墨靳寒身邊出現過女人形形色色,多的數不清,但與他同住的女人,葉思伊是第一個。


    這也是唯一一個,莫裏記住名字的。


    “你覺得他們品味有這麽好?”墨靳寒睨著他反問。


    為什麽留下葉思伊?


    或許是在他糾結養什麽寵物的時候,葉思伊出現了,解決了他的糾結。


    養隻刺蝟,應該還不錯。


    “我知道了”莫裏細細琢磨了品味二字,究竟是誇她的容貌,還是誇戰鬥力呢?


    他不喜歡葉思伊,這是顯而易見的,但墨靳寒的命令,他是絕對服從,這是毋庸置疑的。


    “錦苑所有女傭全部換成男的”莫裏正要離開之際,墨靳寒突然說道。


    錦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莫裏一手操辦,想到女傭會精細一些,全然忽略了美貌惹的禍。


    “我馬上去辦”


    於是,三個時辰後,大汗淋漓的葉思伊剛進屋,就看到了清一色黑色西服的男人取代了早上女傭的位置。


    見葉思伊進屋後,他們仍目不斜視,板正的身體站的規矩得很,像木樁似的。


    偌大的別墅,除了她,連隻母蚊子都沒有,奇異的感覺。


    5點整,莫裏準點來接墨靳寒。


    上車之際,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墨靳寒身後,站著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葉思伊,墨靳寒完全把她遮擋住,一開始還沒有注意到。


    瘦胳膊細腿的,兩個她都抵不上一個莫裏。


    “這次你不用去了”墨靳寒徑直走向駕駛位,打開車門就要上去。


    “墨哥”墨靳寒淡淡地看過去,餘下的話莫裏沒有說出口。


    墨靳寒做的決定,什麽時候改變過。


    轉而看向還沒有上車的葉思伊:“少一根頭發,用你命來賠”濃濃的警告,葉思伊反而笑了。


    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狗,都一樣的喜歡威脅別人。


    “大塊頭,那你記得我們迴來的時候好好數數你的墨哥頭發有沒有少”葉思伊迎上他的威脅。


    莫裏攥緊拳頭,葉思伊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你儂我儂完了嗎?還不滾上來”墨靳寒將頭伸出窗外,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不耐煩的開口。


    他一向沒什麽耐心。


    葉思伊上車,莫裏目送著兩人離開。


    車行駛不一會,葉思伊便感覺有些頭暈,這股眩暈的感覺來自對現代化工具的不適應,她悄悄地挪動,整個背部貼近窗戶,直到窗戶的涼意透過輕薄的衣衫傳至大腦,她才覺得有些許好受。


    身邊坐了一個大活人,她的那些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墨靳寒的眼睛,他甚至沒有偏頭看她一眼,整個過程目視著前方專注開車。


    他倒要看看這個啞巴什麽時候開口。


    “能開點窗嗎?”葉思伊有些難受,而這抹難受也表現在了臉上,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在與身體反應做了許久的鬥爭,她還是認輸了,如果真吐在車上,後果比迎來墨靳寒一句嘲諷嚴重得多。


    他明明,就知道了自己的難受。


    “葉思伊,瞧你這點出息,坐個車都能暈,還指望你能有什麽用”嘴忙活著,手也沒有停下,車窗降了下來。


    “我隻是不習慣而已”她輕飄飄的開口,混雜著其他聲音,也不知道墨靳寒聽到了沒有。


    事實上,她也很不喜歡這副身體。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中毒的後遺症,總感覺較弱了些。


    傍晚的風有些微涼,灌進車裏,葉思伊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她靠在車座,享受著風的撫摸。


    夏天的風裏不免夾雜了些溫熱,不過還好,並不難受。風吹起她的頭發肆意飛揚,胡亂飄在臉上,她幹脆閉了眼。


    他在專注開車,她倒是在一旁享受起來了,像他這麽有良知的老板已經不多了。


    突然,葉思伊睜眼,打破了這份詳靜,她扭著身子向後看,車身數米開外的地方跟了兩輛車。


    刀口舔血的日子,培養了她極度敏感的神經,剛剛她已經快要入睡,察覺到車速的不尋常,頓時清醒了過來。


    “後麵跟了兩條尾巴”很顯然,墨靳寒已經意識到了。


    停了一會,沉穩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對,是三條”還有一輛白車緩緩跟在兩輛黑車的後麵,若有若無的遮住了車身,從移動的軌跡看,是和他們一起的。


    應該是做了兩手準備,前麵的黑車即使被發現,還有白車兜底。


    車上是什麽人,不得而知,葉思伊看向身旁的男人,她的話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男人神情依舊,她不僅對車上的人一無所知,對這個她要保護的男人也是一無所知,無知到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


    而她,卻像一個不著寸縷的人,坦誠地接受他的凝視,葉思伊突然意識到兩人身份的不對等。


    墨靳寒是一個極度沒有耐心的人,莫裏很清楚他的這點脾性,要他遵守交通規則紅燈停、綠燈行是不可能的,也因此,他們走的這條路是莫裏挑選的。


    既不會堵車,也沒什麽紅綠燈,可以暢通出行。


    “看見沒有,他們都是來抓你的,葉思伊,你可把我拖累慘了”他的尾音勾著笑意,聲線閑散。


    “他們明明是衝你來的”葉思伊眼眸微動,很認真的開口,氣場卻弱了一分,她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衝自己來的,隻能胡亂的將一切都推在墨靳寒身上。


    “坐穩了”意識到墨靳寒接下來的舉動,葉思伊直起身,緊緊的抓住車門把手。


    下一秒,車身如弦上箭般飛奔出去,速度儀表盤旋轉到最大值,她靠著把手,才勉強穩住身體。


    轉而向後看,後麵的尾巴也跟著提高了車速。粘人的尾巴不依不撓,墨靳寒像遛狗一般,時而車速快,時而車速慢。


    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但過一會可就不一定了。


    毫無預兆地,車身挺進一條小巷,巷道實在過於狹窄,葉思伊隻感覺到身體翻轉了一個角度,再看向車外時,車子半邊靠在高聳的磚牆,呈現一定的夾角。


    隻有兩個輪子在地上,注定是開不快的,車身與牆壁摩擦,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她往後看去,尾巴沒有在跟上來。


    看來這樣的車技,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車子開出巷道,遠遠地的距離,葉思伊便看見了前方大路上停著的兩輛車,她往後看去,果不其然,後麵也有一輛,很明顯在等待著他們。


    “小刺蝟,我們被包圍了”墨靳寒冷峻的臉上掛著一抹譏笑,深邃的眼眸含著審視望著她。


    似在詢問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小刺蝟是什麽鬼?葉思伊輕輕的蹙了蹙眉頭。


    此刻並不想與他過多的糾纏外號一事。


    “從那邊下去”葉思伊下巴輕揚,為墨靳寒指明了道路。


    葉思伊所指的方向是樓梯,相信以他的車技,從樓梯上開下去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就這麽看得起我?”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葉思伊,勢要從她眼中窺探出答案。


    “少給自己戴高帽,我隻信我自己”


    三秒後,他重新啟動車子,按照葉思伊所說,下了樓梯,巨大的晃動感瞬間傳來。


    他的小刺蝟很不錯,和他想到了一塊去。男人嘴角上揚。


    葉思伊很明顯感覺到身旁男人的變化,不明白男人的變化從何而來,她也不想追究。


    終於,晃動感結束,車身穩穩地停在平坦的公路上,三條尾巴再次跟了上來,他們走了的近路,在時間上贏了幾秒,遠遠地甩了他們一大截距離。


    左右兩邊是不見邊際的藍色海洋,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起點點光澤,此刻他們行駛在橋上,美極了,前提是沒有被人追蹤。


    “砰砰砰”墨靳寒向左打方向盤,不至於撞上右邊的柵欄,巨大的撞擊迫使葉思伊身體前傾,安全帶的緩衝讓她穩住身體,坐迴了原位。


    他們手法不準,子彈被嵌入車身。


    她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這根帶子居然發揮了作用,怪不得上車時,墨靳寒不由分說的便給她係上。


    墨靳寒掉頭,以極快的速度開了過去。


    葉思伊解開安全帶,抽出匕首準備,探出車窗,果斷扔出匕首,準備無誤的紮中車胎。


    “砰”子彈從她手邊擦身而過,她迅速躲進車內,毫發無傷。


    而被她紮中的那輛車失控般的撞上了路邊的柵欄,衝進了海裏,葉思伊滿意的看了一眼,身體素質雖然下降了,但本領還是在的。


    “你是真的不要命”墨靳寒如是評價,用自己當活靶子,他倒是小瞧了她。


    “匕首得賠我”葉思伊鎮定自若道。


    他們槍法不準,她有把握。


    有了前車之鑒,剩下的兩車降低車速。


    墨靳寒降下車窗,黑色的西貝爾撞向白車。


    “吱”刺耳的刹車聲響起,白車明顯亂了方向,地麵上出現一道劃痕,緩緩停在路中央。


    這次他們倒學聰明了,知道往反向打方向盤。


    墨靳寒調轉車頭:“你有2秒鍾的時間”


    葉思伊抓住時機,在兩車擦肩而過的瞬間,從車窗一躍而出,一隻手搭在車窗上,托起整個身體,雙腿踹向白車車窗,玻璃瞬間破裂,她輕輕一躍。


    等車裏的人反應過來,葉思伊已經破窗與他們同在一輛車上了。


    她起身,手臂緊緊的扼住駕駛位上男人的脖子,他無法唿吸,血液倒流的厲害,臉瞬間漲紅。


    副駕駛上的人抬槍想要行動,葉思伊一腳踢過去,槍脫離了他的手,飛躍空中,落在了她的身邊,駕駛位上的男人沒了反應,葉思伊鬆開他。


    轉而抓著副駕駛上男人的頭發,狠狠的摔向車門,她撿起身旁的手槍,指著那人的後腦勺:


    “老實點”血從他的頭上流了出來,白車終於完全停了下來。


    怕他不老實,葉思伊撕了一條長長的裙擺,將他的手捆了起來。而後將他的頭摁在玻璃窗上,五官被擠壓的變形,看起來真醜。


    現代人都這麽弱的嗎?三五兩下就輕鬆製服了,怪不得要研究這麽多工具。


    原來是武力不夠,工具來湊。


    她完成這一切,漫不經心的看向車外,仿佛一個局外人。


    現在,該她看好戲了。


    車外,前方一輛大貨車駛來,墨靳寒抵著黑車的車頭,將他推到右側,“砰砰砰”的槍聲響起,有的被嵌入了車身,有的穿過車窗,但都被墨靳寒躲了過去。


    “廢物”看好戲的葉思伊脫口而出,這麽近的距離都打不到他,看起來是真的很沒用。


    手上傳來異動,葉思伊轉移視線,看著不老實的某人,用行動表示她此時的不滿。


    抓著他的手鬆開,男人還沒來得及喘口大氣,頭頂傳來了沉悶的“啪”的一聲。


    “屁本事沒有,還當什麽刺客”葉思伊毫不客氣的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頭。


    疼痛倒是算不上,但她卻可以輕易的摧毀他男人的自尊。


    “我..嗚.不...”男人口齒不清的說些什麽,葉思伊沒有聽清,又將他摁於玻璃上,再次看向車外,戲好像已經演完了。


    黑車被撞擊的變了形,停在右側的路邊,前麵車身完全凹了進去,此時正冒著煙,大貨車停在它的前麵,有損傷,但不多。


    下一秒,爆炸聲傳來,火光蔓延,連同著車裏的人,呈碎片飛向四方。


    葉思伊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讓她錯過了一場好戲。


    四周斷斷續續的圍了不少車,旁人沒有注意的地方,葉思伊押著男人上了墨靳寒的車。


    錦苑


    “墨哥,問出來了,是趙祥的人”沙發上的男人點著煙,雙腿交疊,大剌剌的坐著。


    他已經換了幹淨整潔的衣服,白色襯衫沒有規則地卷起,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白皙的手臂上掛著一串大小不一的紅色手串。


    全身上下不是黑就是白,唯有手腕處的一抹紅色。


    葉思伊盯著看了許久,手串並不光滑,顆顆規則不一,形狀怪異,應該不是什麽昂貴之物。


    但值得墨靳寒戴在手上,想必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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