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在他的胸膛輕輕劃過,隔著衣物,也能感到一陣酥麻,他的眼波,是迷離的。


    葉思伊看準時機,翻身而起,順手拿起手邊的筆,向墨靳寒刺去,他大掌握住葉思伊腳踝,手上傳來細膩的溫熱。


    旋轉一圈後,墨靳寒用力,將整個人拉向他,葉思伊撲向他懷中,墨靳寒一隻手橫亙於她的雙肩,將她禁錮住,另一隻手緊握腳踝,整個人的重量落於他腿上。


    很快,白皙的腳踝泛起一圈紅印,十分惹眼。


    葉思伊彎曲手肘,往後一撞,墨靳寒吃痛,稍有鬆懈,眨眼之間,她換了隻手拿筆,向墨靳寒褲襠刺去,瞧見了他的意圖,墨靳寒將整個人扔了出去,葉思伊退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你就這麽喜歡我這玩意兒?”


    兩次!整整兩次!她倒是會找地方。


    看起來年紀不大,像一條泥鰍一樣狡猾,抓都抓不住,險些吃虧。


    “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葉思伊對上他的眼神。


    “可以”墨靳寒陰沉著臉。


    葉思伊不做停留,轉身離開,剛碰到門把手時,背後一道聲音響起:


    “但我可以保證,出了這道門,你穿越的事情就會眾人皆知”


    葉思伊頓住,怎會?他不是不相信嗎?


    是試探還是真相?葉思伊不敢賭。


    她收迴手,轉身來到了墨靳寒跟前,這一次,兩人之間的距離隻隔了一張書桌。


    “我猜你現在想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墨靳寒嘴角上揚,似是很滿意她的反應。


    他確實是不信的,不過剛剛葉思伊的反應算是直接承認了這個事實。


    世界就是這麽的奇妙,一切的不可能都有可能變成可能,倒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你想怎麽樣?”即使她是穿越過來的,對他而言,又有什麽價值呢?


    墨靳寒真的很聰明,她不得不再一次承認。


    他知道如何拿捏別人的軟肋,這是最致命的。


    “身邊缺一個挨刀的,我看你挺合適的”墨靳寒起身,斜睨著她。


    葉思伊仰著頭,顧盼了一陣,沉靜道:


    “可以”語氣中頗有些無奈。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上天安排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卻又讓她重操舊業。


    說起來也挺可悲的,她好像也隻有這點價值了。


    “不過”她語氣一滯,墨靳寒微微皺眉。


    不過二字接下來的話,就是提條件了。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迴去的方法”這個世界不屬於她,她還有未完成的交代。


    果不其然。


    “可以”墨靳寒爽快的答應。


    答應是迴事,辦不辦得到又是一迴兒事,他又不是什麽君子聖賢,不怕別人指著他大罵無恥小人。


    很快,墨靳寒被人毆打的消息被媒體大肆宣揚,在配上那張略顯狼狽的圖,一個豪門不受待見的公子哥人設就此立住了。


    對弱勢一方的同情,向來就是人性的弱點。


    看著頭條上那張帥過頭的臉,莫裏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晚墨靳寒會沒頭沒腦的問他一句。


    做戲嘛,自然要做足一點。


    老爺子尚在,墨勝荊直接越過他私自對墨靳寒動手,對於掌握一定權勢的人而言,最忌諱的就是挑戰他的權威。


    想必墨勝荊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不過,這好像與他並無關係。


    葉思伊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早早的便起床了,剛下樓,傭人便走過來詢問道:“葉小姐,早上好,請問您現在就要用早餐嗎?”


    墨靳寒打過招唿,要禮貌的對待葉思伊,她們自然不放肆。


    麵上不敢放肆,但心裏卻有些失衡,直白地眼神就這麽赤裸裸的打量著葉思伊。


    墨靳寒是誰,她們都知道,但墨靳寒不被墨家承認,她們也都知道,也因此,便覺得與他的距離近了些,多了許多癡心妄想。


    “不用了”葉思伊淡淡地拒絕,看好戲似的看著女人。


    同為女人,她自然能讀懂麵前這人的眼神,那是一種女人對女人的嫉妒。


    不過墨靳寒也確實有讓她癡心妄想的本領。


    “你是墨少的女人嗎?”女人直白的開口,讓人感受得到她的迫切。


    看來這個問題,對她是很重要了。


    葉思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揣著夢,不禁有些好笑,餘光瞥到樓梯上下來的身影,她含笑附身到女人耳邊。


    “不如你自己去問問你的墨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下樓的男人聽到。


    墨靳寒麵無表情的向她們走過來,女傭的臉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似窘迫,似羞澀,似尷尬。


    “墨...墨少”她低著頭,扯著裙邊,不確定剛才的話墨靳寒聽了多少。


    墨靳寒越過兩人,直接來到飯桌,坐了下來。


    女傭逃離似地跑出門外,葉思伊還打算看戲,不過瞧見某人並沒有理會的打算,不免有些掃興。


    “杵那兒是打算當房梁嗎?可惜你太矮了,而且,我家不缺房梁”


    葉思伊:“。。。。”


    如果可以把他毒啞就好了。


    她緊走幾步,就著飯桌坐下,隨即香噴噴的早餐被擺上桌。


    嘴巴生來天上有一個功能,就是吃,她是人,看到美食也會分泌唾液,有想咽口水的衝動。


    但墨靳寒沒動,她也沒動。


    想吃又不想吃的模樣落在男人眼中,換來了一聲嘲笑:“怎麽?等著我來喂你”


    瞧見了他的嘲笑,葉思伊懶得理會,抽出頭上的發釵,放進碗中,見發釵沒變顏色,這才放心地端起麵前的蝦米粥喝了起來,當粥與口腔接觸的那一刻,她感覺味蕾得到了釋放。


    墨靳寒被這一幕給氣笑了,這小腦瓜子想的還真是出奇。


    他確實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沒卑鄙到給人下毒。


    “葉思伊,恭喜你”


    葉思伊抬頭,雙眸疑惑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小臉被撐的鼓鼓的。


    “這裏麵”墨靳寒指了指她手中的碗,“我加了現代新型毒藥氯化鈉,無色無味,半個小時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葉思伊喝粥的動作一頓,立馬明白墨靳寒是在報複。


    雖然不知道到氯化鈉是什麽,但七竅流血她還是聽的明白。


    不過片刻功夫,她一個轉身,墨靳寒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快到旁人壓根沒有看出她從何處抽出的匕首。


    葉思伊不信任何人,隻信她自己,在腰間別一把匕首,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啊!”一旁的女傭被嚇得大叫一聲,她們隔的距離稍遠,沒聽到兩人對話的內容。


    “葉...葉小姐,你想對墨少做...做什麽?”一名女傭顫抖的開口,言語中充滿了毫無底氣的質問。


    美色使人勇敢,明明已經這麽害怕,卻還想著為他家墨少出頭,幻想著來一場美女救英雄的戲碼。


    可惜,她討厭這樣的戲碼。


    “你看,她明明這麽害怕,卻還是為你出頭,不表示一下嗎?”葉思伊饒有趣味地看著墨靳寒。


    早上的他有種潦草的帥,白色的襯衫,絲綢般的質感在他身上流動,勾勒出他結實的肌肉,因他是坐著,從葉思伊的角度看過去,一覽無遺。


    墨靳寒斜睨了一下,沒有停留,便收迴了眼光。


    但僅僅是一眼,卻讓她害羞的低下了頭,慌張的解釋道:“葉...葉小姐,我沒有”


    “鬼叫什麽,安靜點”聒噪!葉思伊狠厲的眼神掃過去,嚇得她們緊緊相擁哆嗦,那名開口的女傭也不再言語。


    比起她們的驚慌,某人倒顯得鎮定自如。


    “手這麽癢,把它砍了做成粥怎麽樣?”


    這是第二次她把匕首放他脖子上。


    他好像有點太縱容了。


    葉思伊低頭,看到墨靳寒脖子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不過還是清晰可見。


    在他的脖子上顯得有些刺眼,像是一件精品的工藝品出現了一道劃痕。


    “當然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品嚐一下用墨少的手做的粥”葉思伊學著墨靳寒的語調說話,也學著她們叫墨少的稱唿。


    “口味真重”


    一開始還覺得葉思伊像一隻貓,不滿意時就會伸出她尖銳的爪子撓你兩下。


    不過現在她一點就炸的性格倒有些像刺蝟了。


    “彼此彼此”葉思伊俯他耳邊,她的氣息有意無意的灑在耳廓,鼻尖聞到她一抹清香。


    像雨打梔子後的純潔淡雅。


    “我要是真想投毒,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墨靳寒解釋的語氣中,夾雜了些無奈。


    原本隻是想逗逗她,現在還得花時間解釋,麻煩!


    葉思伊聞言,頗有些道理,也陡然明白,墨靳寒隻是想捉弄自己,便收迴了匕首,坐迴了原位。


    “你真幼稚”葉思伊毫不吝嗇自己的吐槽。


    “彼此彼此”


    見兩人之間一派和平,餐桌左右兩邊的兩名女傭也恢複了原樣,端端正正在站在一旁。


    用完早餐,葉思伊四處尋覓,想找一寬闊之地練功,因之前身體正在康複,丟了許久,不免有些生疏。


    不知是否是因為穿越的原因,她總感覺體力跟不上。


    如今答應了墨靳寒,想必日後也是會常常與危險打照麵,隻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無懼艱辛。


    莫裏來錦苑找墨錦寒,遠遠地便看見在草坪上練功的葉思伊,心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墨靳寒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八成是對她有了些興趣,莫裏見怪不怪。


    該說不說,還挺像迴事,不過在他眼中,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功夫。


    莫裏跨步進門,徑直走向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平板,平板上麵顯示著起伏的股市。


    全球197個國家36個地區,有150個國家和25個地區遍布他的產業,剩下的都是一些邊角。


    大名鼎鼎的浩擎集團,由墨靳寒一手創立,如今的財富版圖大到驚人。


    一是最核心的業務,控製著一個80%以上的國家導航係統,墨靳寒公司旗下研發的ma技術,是全球最健全的導航係統,與80%以上的國家均有合作,營業收入占浩擎集團的60%以上。


    一頭連接著錢,一頭連接著權,所以那日對趙祥說的第四種人,就是墨靳寒。


    既有錢也有權,這個說法沒有毛病。


    二是交通、娛樂等非核心的業務,創辦的初衷單純是現有的設施和服務不符合墨靳寒的心意,這部分很雜,但也能創造不少的價值。


    三是海外信托,用來保護財富免受政治、經濟動蕩不確定性影響。


    四是家族辦公室,通過資本運作,讓財富增值。


    “墨哥,墨紹興在丹楓庭院設宴,說是替您接風洗塵”墨靳寒的對外號碼一直是莫裏在管理,他會自動幫墨靳寒過濾掉一些無用的信息。


    莫裏很清楚墨靳寒迴國的目的,如今集團步入正軌,他終於得空迴來收拾這群老、小家夥


    “什麽時候?”


    他這個二叔倒是聰明,兩兄弟表麵上和諧,背地裏的小心思可多了。


    尤其是他的這個二叔,別看他平時腔不開氣不出的,一副老實人的做派,借刀殺人這種的事情也隻有他想得出。


    “下午6點,墨哥,要不要從m國那邊調幾個人過來?”墨靳寒大本營主要在m國,這次迴國隻帶了莫裏一個人。


    他知道所謂的接風洗塵是鴻門宴,而他的職責就是保護墨靳寒。


    “不用,你身板夠厚,子彈打不穿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擊著鍵盤,眸子裏充斥著胸有成竹。


    他是締造者,重塑市場規則,是主宰的神。


    莫裏沒有再言語,靜靜地站在一旁。


    良久,墨靳寒抬頭:“杵這兒當水印?”


    莫裏開口:“墨哥,葉思伊會不會是他們安排的”莫裏不會拐彎抹角,要麽說,要麽不說。


    起碼到現在,墨靳寒表現出了對葉思伊的興趣。


    不管是出於好奇的興趣,還是出於男人對女人的興趣,但一切不利於墨靳寒的因素,他都想讓它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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