嫃環冷冷地看向菲紋,開始了霸淩式陰陽怪氣:“菲紋,本宮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心胸。”


    菲紋低著頭:“虜俾伺候爹爹,所有心胸都牽掛在爹爹身上。隻是虜俾打工於紫禁城,隻能對皇上一人盡忠。”


    於是嫃環咬牙切齒地看著菲紋,咧開烈焰紅唇:“菲紋,不論今日的事結局如何,你都不能再迴永壽宮伺候本宮了。”


    怎麽?這是什麽懲罰嗎?


    跟著嫃環的人也並沒有什麽好下場啊,枉死的枉死背鍋的背鍋。難道牠覺得宮男會很介意不能再跟隨牠這種讓虜才背鍋的郎君嗎?


    但反正嫃環一臉霸氣,咱也不知道牠霸氣什麽,隻知道牠一臉霸氣,宮鬥劇的粉絲們也盛讚這是“大男主”。


    接著嫃環隨便編了個什麽瓶子問菲紋擦了沒有,菲紋說擦了,於是牠改口,揭露了菲紋根本記不住宮殿裏放了什麽瓶子的事實。


    就……也不知道如果菲紋迴答沒擦,嫃環這戲還要怎麽唱。


    總之嫃環就著這個瓶子講下去:“你伺候本宮,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倒日日留心哪位太醫的手搭過本宮的手,袖口上繡了什麽花樣。”


    啊,那不然呢?這事有違女男大防,如此蹊蹺,所以留意到這事有什麽不對嗎?


    不過這裏是嫃環傳,所以大男主大嫃隻要裝得很有氣勢,就能掩蓋牠說話邏輯不通的事實了。


    實際上,古時候太醫給後宮郎君請脈就是壓根不看郎君的臉的,這個榴蓮子編的大嫃傳根本不顧及女男大防,就這種水平,還吹“按正劇拍的”……


    “這種事正常人是看都不敢看,菲紋卻連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實在是居心不良。”嫃環氣勢十足地說。


    也不知道榴蓮子和編劇都是怎麽想的,這種話擺明了是在承認菲紋說的都是真的了,皇後為什麽沒有像當年扳倒畫君時那樣,直接說“那你是親口承認確有此事了?”


    反而皇後沉默不語,菲紋哆哆嗦嗦,還讓端君抓住機會道:“若真有私情,想來會防著旁人,怎麽菲紋迴迴都能瞧見?難道菲紋日日盯著主子的一言一行?”


    然而,這句問話的邏輯又在哪裏?菲紋之前才因為沒有注意到嫃環需要牠關窗而被甩鍋挨罰,現在牠們又怪牠太留心嫃環的一言一行了?


    天龍人到底想要底層人怎樣啊?


    鏡君跟著嘲笑:“你這宮男,居然日夜盯著惜貴君私自窺探!”


    男人就是難伺候,關注多了說牠窺私,關注少了說牠伺候不周,反正天龍人想給底層人安罪名,怎麽說都行。


    就這,劇粉還吹什麽“千綠一哭萬豔同悲”呢,然而就榴蓮子這種格局,嫃環傳裏隻有郎君算“千綠”,算“萬豔”,底層人都是任人踐踏的爛泥工具人,牠們的悲慘無人在意。隻要牠們拒絕當一個無腦忠心的工具人,就要被塑造成小醜角色劇裏劇外挨罵。


    菲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這當然也是劇情需要:榴蓮子並沒有能力寫出一個足夠有邏輯的陰謀,所以隻能讓主角團擺出縝密的姿態,讓配角擺出心虛的姿態,以此來顯示主角的“高端”。


    簡單來說,就是古早打臉網文常見的打臉情節和醜化配角以襯托主角的低級套路。


    就這也能被男觀眾們吹成“第五大名著”“愛男群像”,可見牠們真的人均智商次品。


    想必若是讓牠們替代菲紋,牠們會很滿足的吧?——牠們的賤性配得上一切苦難。


    繼端君和鏡君給底層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後,辛貴人也開始說話:“臣胥疑惑,人人皆知旗貴人向來不敬惜貴君,為何永壽宮的宮男會和旗貴人一起來向皇後揭發此事呢?”


    不是,這有什麽好疑惑的?一個無權無勢的底層人,想要扳倒天龍人,總不能靠祈禱吧?這世間可從來沒有天降正義的事。


    牠當然隻能找這個天龍人的政敵,才能借勢扳倒這個天龍人啊。


    貞郎也是底層人出身,很清楚這條思路,牠眼波流轉,魅惑地道:“若真如菲紋所說,若是惜貴君打算下手滅口,牠豈不是很危險?所以牠尋求旗貴人幫助,也是有道理的。”


    這不廢話嗎?當初姬嫦嬈出生後,嫃環因為想起自己和妶娳也有個孩子,在皇帝麵前寒戰咳嗽,那時候牠還沒想害菲紋呢,菲紋就讓?堇西甩鍋給害了去挨罰了;前期對牠忠心耿耿的榴朱下線也很早;可見這男人是有點克別人旺自己的體質在的;那牠要是起了心想害菲紋,菲紋一個底層宮男,還不是死得飛快?


    男寶嘛,就是擅長吸別人血來飽足自己;牠們這種生物基本就是寄生在母親姐妹和妻主身上的水蛭吸血蟲,不寄生就活不下去。


    安菱絨道:“臣胥聽聞念佛之人心腸慈悲,見了水中的灰塵都要憐憫;惜貴君是在布魯寺為國祈福修行過的人,怎麽會有如此淫亂之事呢?”


    是的,信佛之人見了水中的灰塵都要憐憫,但是這片土地上許多人按照性別殺嬰兒,就無人憐憫了,可能因為某個性別對佛來說不算人吧。


    安菱絨現在嗓子壞了,聲音和變聲期的少男一樣粗嘎嘎的,一整個公鴨嗓,聽著活像指甲刮玻璃,一時間整個宮裏的人都很難受,很想叫牠閉嘴。


    好在牠也沒說幾句就閉嘴了,這才停止了對眾人耳朵的折磨。


    “佛門清淨地本是供人清心淨修的,嫃環生性淫賤,竟在布魯寺修行時大行穢亂之事!”旗貴人撅著嘴說。


    這等糯憨的美人,連惱怒告狀時都是模樣軟糯。


    ?堇西罵牠血口噴人。


    旗貴人正準備迴嘴,外麵傳來清亮的女聲:“皇上駕到!”


    眾郎君連忙起身,跪了下去,齊聲道:“皇上萬福金安。”


    姬妶姈冷著臉,慢慢走進宮室。已經生育了六個孩子(朝玫,姬嫦嬌,姬嫦好,舞陽,歌月,姬嫦嬈)的她,身體越發壯碩魁梧,虎背熊腰,胸腹豐滿,仿佛遠古時期的地母神雕像活了過來。


    她冷眼逼視著跪了一地的端莊郎君們,也不讓起來,道:“後宮無一日安寧,朕何從萬安?”


    皇後連忙福身謝罪:“臣胥等驚擾了皇上金安,望皇上恕罪。”


    “說吧,出了什麽事?”妶姈漠然道。


    她不覺得能出什麽事:不過是一幫連常羲河都未曾親眼見過的閨閣小男兒,還能翻天不成?


    旗貴人起身,碎步走到皇帝麵前,發髻上的珍珠步搖叮當作響。牠跪下來,道:“臣胥要告發惜貴君私通,穢亂後宮。”


    姬妶姈沉默片刻,簡直要氣笑了:“就這點小事犯得著把朕叫過來?那牠的情娘是誰?”


    “太醫妏蒔初!妏蒔初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牠的!”旗貴人指著妏蒔初,大聲叫道。


    妶姈愣了一下,重重扇了旗貴人一耳光:“胡說!大婧人向來隻說孩子是母親的,父體不過是父體,你怎麽說孩子是父親的?你該不會是儒斯林國派來的奸細吧?”


    旗貴人慌了,連忙捂著臉辯解:“臣胥一時口誤,臣胥是想說,妏蒔初孩子的父體就是嫃環。臣胥絕對不是儒斯林國的奸細,皇上明鑒啊!”


    妶姈看向妏蒔初。


    妏蒔初護著腹部,也一臉冤枉:“皇上,微臣這個孩子是從配子院裏取配子懷上的,跟惜貴君斷無半點關係啊!”


    大婧的女人若是不想取夫郎但又想要孩子,通常是去配子院裏取配子懷孕。


    配子院是專門提供配子的地方,畜養著一批身強體壯的男人。這批男人隻用三年,老了就扔掉換一批,大概就是這樣。


    妶姈點點頭:“我知道你和小夏感情好,斷不會跟惜貴君有情的,我信。”


    她又看向旗貴人:“這煞吊瘋了,拉出去殺了吧。”


    說完,她轉身就走。


    笑話!她用得著在意男人私通不私通嗎?反正她已經有孩子了,雖然不確定這孩子的父體到底是不是嫃環,但她當然確定這孩子的母親就是她!


    既然如此,嫃環私通不私通的,無所謂,反正牠也混淆不了皇家血脈。


    至於會不會染病的問題嘛,反正宮裏都有日常體檢的,要是哪個郎君因為私生活混亂染上了那什麽病或者攜帶了病毒,打入冷宮就行,她根本不用擔心。


    綜上所述,她根本不用在意。


    為了這種小事鬧鬧哄哄的把她叫來,耽誤她處理政務。


    這群男人真是太不懂事。


    妶姈在心裏罵著牠們,緩步走到景仁宮外。


    誰承想,剛踏出宮門,她眼前一花,轉瞬間又到了宮室內。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跪了一地的郎君,聽牠們和方才一樣喊著“皇上萬福金安”。


    她覺得奇怪:“什麽?”


    旗貴人自動聽成了“什麽事”,於是起身走過來,跪下:“臣胥要告發惜貴君私通,穢亂後宮!”


    牠的碎步和方才一模一樣,發髻上珍珠步搖的叮當聲也一模一樣,連說話都一字不差,語氣也一樣。


    姬妶姈到底是上過修真大學的人,她意識到這有可能是某種時空錯亂,她可能是迴到了剛才的時間段。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把引起問題的源頭殺掉也許就可以了吧?


    這樣想著,妶姈掏出靈能手槍,槍口指著旗貴人。


    砰——


    血漿和腦漿四濺,有幾滴濺在了她的衣服上;她渾不在意,轉過身,在郎君們的尖叫聲中走出景仁宮。


    眼前一花,她又迴到了宮室內,地上是跪了一地的郎君,姿勢一模一樣。


    已經被爆頭的旗貴人好端端地跪在那裏,在她發問時再度起身走過來,身上環佩叮當,跪下的姿勢和方才一模一樣,說的話也一模一樣。


    可能源頭不是旗貴人。


    妶姈想著,再次取出靈能手槍,這次她指向了嫃環。


    砰——


    嫃環離得遠,血漿和腦漿並未濺到她身上。她幹幹淨淨地走出景仁宮,身後是郎君們驚恐萬狀的尖叫。


    眼前一花。


    她又迴到了宮室內,一模一樣的地點,一模一樣的人,一模一樣的情節。


    難不成源頭是皇後?


    砰——


    皇後的血漿和腦漿濺在許多郎君和宮男的身上。在牠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中,妶姈平靜地吹了吹槍口,再度走出景仁宮。


    眼前一花。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劇情。


    “唉。”妶姈歎了口氣,“難道要全部解決才行嗎?”


    她從袖子裏取出一把加特林——她是空間法術的大能,隨手撕裂空間她都會,袖子裏開辟個空間放槍,那純純小意思。


    她舉起加特林,對著一宮郎君無差別掃射。


    篤篤篤篤——


    一刻鍾不到,景仁宮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滿地都是郎君和宮男死不瞑目但已經被打成篩子的臉。


    妶姈擦擦額上的汗,收起槍,轉身離開景仁宮。


    眼前一花。


    她又迴到了私通名場麵。


    她終於明白了,這是劇情的神秘力量:雖然她自己覺得無所謂,但她必須配合劇情,追查嫃環的私通案件,否則時光就會不斷迴溯,不停地把她帶迴這個場景裏。


    哪怕她把郎君都殺光也沒用。


    其實在從前的某一個周目,在她被榴蓮子安排為國做雞的某一天,她就一怒之下屠殺了後宮所有郎君。


    但也沒用,轉瞬間牠們全都迴來了,被打爛的宮牆也自動修複了。


    她沒辦法,隻能一怒之下在床笫間搓爛了幾個鋼絲球,如了劇情的意走完了劇情。


    這次看來也是一樣,她得走劇情。


    在旗貴人再次完好無損地跪在牠麵前,說狀告惜貴君私通時,她沉默許久,給了牠一耳光:“你這個賤人!”


    她認命了。


    走劇情吧,反正劇情再怎麽樣也不會傷害她,因為這裏是男頻文,男頻文隻會虐男,不會虐女主的。


    她是女主,她隻要坐在上麵審判就行。


    唯一煩人的就是這些戲碼實在無聊且浪費她時間,但是罷了,就當是看看戲,也挺好玩。


    這樣想著,妶姈冷哼一聲:“行吧,朕就聽你一言。如有虛言,朕絕不輕饒。”


    她已經殺旗貴人好幾次了,感覺還不錯,不介意再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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