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張家新府宅院,連家宅都還未收拾分配妥當的羅氏就迎來了一封她想都沒想到的請帖!


    “宮裏的請帖?”


    張家全家人都愣住了,老婦人甚至都來不及刁難嫌棄一下這媳婦,就緊張的問道:“什麽時候?”


    “後日......”羅氏吞了口唾沫道:“太子生辰,在宮裏舉辦宴會,特邀咱們張家的女眷還有夫君一同前往。”


    “哎喲我的老天爺誒!!”老夫人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迴踱步,不斷的搓著手。


    她沒想到自己這個種地的農婦有朝一日還有進宮的機會,那豈不是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皇後娘娘?


    哎喲,這還真是......


    小妹張蒙也是暈乎乎的,進宮?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見到皇子皇孫啊?這些她倒是不敢妄想什麽,可就算隻是見一見,以後都是吹噓的資本呀。


    羅氏自己也是緊張的坐立不安。


    決定留下來後,她就一直擔心京城那些所謂的交際,作為商戶之女,她深知即便丈夫不嫌棄自己,在外交際中也難免遭人話語,她已經都做好了準備,隻是沒想到第一次與京圈貴婦交際的機會就來得這麽大的。


    宮廷宴會她也聽說過,不都說是要四品官員以上有誥命身份的女眷才能參與嗎?


    相公升遷速度雖快卻也不過是一個六品小官,按理來說在京城一開始結交的應該也隻是同級的人而已,她本欲打算月初拜訪朱雀南街的孫夫人,那也是一家剛進京城的人家,丈夫在京兆府任執事,也是六品小官,他家夫人據說也是農家婦出身,彼此身份差距不大,先與這樣的女眷熟絡了,慢慢建立自己的圈層再說。


    卻沒想到丈夫太過得力,宮裏的請柬都來了。


    “娘.....”羅氏看著焦慮的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後起身安撫道:“不用擔心,到底不過一場宴會而已,咱們隻要不出差錯就行,還有一日準備時間,午膳後我便帶著你們去選兩件合身的衣裳,然後再打聽一下哪家有教規矩的嬤嬤,我兩婆媳鬧點笑話無所謂,小妹還未出嫁,不說有何表現但絕不能出太大笑話。”


    “是是是!”老太太這個時候明顯慌了神,沒有如往常一樣去當杠精,反而沒了主意般道:“要不......小妹就別去了?”


    “娘!!”四妹頓時急了。


    “不可......”羅氏搖頭:“藏著不見人也會被人說閑話,請帖上明確邀請張家女眷,若故意不出席是對皇後娘娘不敬,更何況這對小妹來說也是個機會,太子宴會,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宦之家包括武勳門第都會前往,也不說一定能被哪家看上,但露個臉怎麽也都是好事。”


    “就是嘛!”張蒙少見的與她這個嫂嫂站在了同一戰線。


    “那......那.....要是出了醜惹了笑話.......”老太太還是一臉擔心。


    “咱們去之前吃點東西墊肚子。”羅氏分析道:“到了那邊,咱們盡量不碰吃食,不沾酒水,多聽、多看,盡量不說話,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出錯,明日待我請教一些從宮裏退出來的嬤嬤,隻要不犯大忌,應該問題不大,娘您也不用太過擔心。”


    “這樣呀.......”老太太勉強穩下心神:“那咱們現在就去準備吧?去打聽一下,哪裏能請到嬤嬤。”


    “娘......還沒吃午膳呢。”


    “哎喲,這個時候吃什麽飯啊,誰吃得下?”


    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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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兒呐,你真的要留下來?”


    剛才在前堂的時候,羅父聽到這消息也是一愣,當時插不到話,一直到羅可兒準備收拾東西出門的時候才有機會與女兒單獨說兩句。


    “爹......”羅氏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自己老爹,咬了咬嘴唇道:“女兒......想再試試。”


    “爹覺得他不太正常。”羅老爹搖頭:“之前他對你的態度絕非如此,否則你也不會委屈到現在這種地步,如今突然改變態度,不一定是好事,不如現在抽身而退。”


    “女兒也知道......”羅氏低頭道:“可女兒跟您迴去後又能做什麽呢?哪怕拿到合離書,再找一個,爹能找到一個良人給我嗎?”


    “至少能找到一個好拿捏的!”羅父皺眉道:“主動權在自己手裏,終歸是好一些。”


    “如果要找上門女婿,那必然得分一份家產給女兒,爹當年給那麽豐厚的價值,後娘已是不滿,如今兩個弟弟已經長大,爹若一意孤行,家宅不寧呀......”


    羅氏一開始本也打算隨父親迴去,她確實已經心力疲憊了,可到了京城這幾天,冷靜幾日後,她又意識到了不妥。


    在這裏被婆母刁難,迴去後不也要被後母刁難?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何必讓爹爹為難呢?


    這輩子沒能孝敬好自己的父親,如今爹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迴去給他當拖累,屬實過於自私了。


    至於張家能不能待得住。


    她想起了前兩日丈夫看自己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男人演技太好了些,以前看自己的時候明顯不耐煩的,但如今看自己時,很多時候都是......怎麽說呢,有點愧疚、有點真誠,還有點.....猥瑣?


    直覺告訴她,這些日子的夫君恐怕......和以前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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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久等了.......”


    沈元再次迴到大理寺後堂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帶著兩個護衛,並沒有大理寺其它官員在,這讓張瑞稍微有些好奇,因為剛才他進大理寺的時候就發現,偌大的衙門內部好像並沒有太多人在。


    難道是太忙都出去辦公去了?


    “大人客氣了。”張瑞率先迴禮:“不知大人這麽急著把我們帶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線索需要我們幫忙?”


    張瑞雖然客氣,語氣卻帶著質問,對方雖然說是協助查案,但卻直接跳過吏部將自己帶了過來,給人感覺不像是給自己升官的,倒是像押過來的犯人。


    “張大人果然和曾經不太一樣呢。”沈元看著張瑞道。


    張瑞皺眉,難不成這家夥當初也認識自己?


    “張大人或許對本官沒有印象,不過本官對張大人印象很深。”沈元敲著桌麵,迴憶著三年前的畫麵:“當時在清風樓,張大人應該是被陸家算計了,對那夜鶯癡狂無比,這種事其實每年都有不少類似的情況發生,陸家靠著夜鶯小姐算計別人不是一次兩次了。”


    “原來大人是知道的?”張瑞好奇道:“既如此沒人管管嗎?”


    沈元疑惑的看了張瑞一眼:“大世家利用陰神算計一些苗子為己所用是常態,誰管得過來?這個道理一般人不知道,張大人不知道嗎?”


    張瑞尷尬的笑了笑:“還真.....不是很清楚裏麵的道道。”


    陸家的蜈蚣子做得那般招搖,原來是沒人管?可上麵的人到底知不知道那蜈蚣子的效果?


    “不過這與案子有什麽關係呢?”張瑞疑惑問道。


    “原本是沒有關係的。”沈元盯著張瑞:“因為那時候還沒人知道張大人的能耐,也沒人懷疑過張大人,所以那時候查案忽略了很多東西,比如張大人你和崔大人有一日在天橋喝得爛醉,卻相安無事,可曾看到過什麽?”


    張瑞沉默,他哪裏記得那時候發生過什麽?


    倒是崔衍疑惑的看著張瑞,他不明白少卿大人口中張瑞的能耐是什麽意思。


    隻能小心翼翼迴答道:“當時我與大狗.....哦不是張大人心情不太好,便在朱雀橋那裏一起喝酒,但當時一起喝酒的人不少,我們宿醉天亮才迴的夫子廟,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他記得兩人當時都很失意,自己本是排名靠前就算不能入一甲大概率也能進翰林,結果被發配南疆,張瑞當時發配的位置也不好,在幽州地帶,不過他當時在意的好像還是關於清風樓的夜鶯小姐,自己當時勸了很久的,畢竟自己這發小已經成婚了,為了個青樓女子這般癡狂,可不是什麽好事。


    “本官知道......”沈元點頭:“原本也沒懷疑你們,但當時那附近其實是發生了事情的。”


    “發生了什麽?”張瑞皺眉問道。


    “張大人真沒印象了?”沈元審視的看著張瑞。


    “還請大人先提點,下官好生想想,是否有印象。”


    “你們醉酒那一日,嘉琳縣主慘死,就在你們喝酒的橋下!”


    聽到嘉琳縣主四個字的時候,崔衍明顯眼的雙拳縮緊。


    張瑞疑惑道:“與這件案子有關嗎?”


    “死法是一樣的!”對方點頭:“都是七竅流血,骨血消融,身體如爛泥,全屍不存!”


    “下官還以為那案件死的隻是男人。”張瑞皺眉:“這種線索為什麽沒有記錄在案呢?”


    “事關皇家血脈,自然是封存檔案。”沈元低聲道:“嘉琳縣主死的時候,張大人就在橋上,一點沒有察覺嗎?”


    “沒有......”張瑞隻能矢口否認:“也許張某道行太淺.......”


    “好一句道行太淺。”沈元笑了:“本官聽聞皇後娘娘邀請了你張家女眷後日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而邀請的名單中,嘉琳縣主的母親雲陽郡主自然也在列,張大人猜一猜您這個說法,郡主她可會接受?”


    “接不接受下官也隻有這個說法。”張瑞淡淡道:“下官確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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