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氣,也沒有阻止熊部落建設的熱情。


    過完了除夕,又發現了驢子,巫就覺得這是上天對他虔誠祭祀的迴應,於是,除了共同勞動外,他這些天幾乎都躲在房間裏,用獸皮和炭筆,不停地寫寫畫畫。


    冬日非常寒冷,往年躲在山洞中瑟瑟發抖的族人們,今年在溫暖的室內,坐在炕上,處理著張洪交代下來的各項工作,一邊做一邊聊天,很是愜意。


    原本張洪是計劃20間宿舍,每間宿舍住上10個人的,但是住上10個人之後,巫等族中老人覺得房間還是很寬敞,而且每間房間都要點上柴草用於取暖,有些浪費,所以在征得張洪的同意之後,臨時調整為15人一個房間,以張洪和巫的房間為中心,族人們住在兩側緊挨著的房間裏。


    房間裏的孩子們在嬉笑打鬧著,而在離營地南麵500多米的地方,就是部落常去打水的區域,張洪裹著厚厚的毛皮,搓著凍得通紅的臉和手,實地查看和測量著小溪的寬度和深度。


    小溪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對岸的熊奇和羽落,拉著繩子,尋找最合適搭橋的地點。


    “族長,從你那邊到我們這裏,現在隻有5米多寬,已經是最窄的地方了”熊奇頂著寒風,大聲地向張洪這邊喊話。


    為了方便部落的生活,規範各種度量衡,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張洪穿越來不久,就跟族人們確定了長度、重量等常用單位的標準。熊奇手上的繩子,就是用麻繩編成的、帶有一個個節點的“尺子”。


    “好,這個地方和你們那邊,都釘上木樁,等過幾天晴朗無風,我們來在這裏修橋。”


    小溪南岸有著一大片的荒地,雜草很多而且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樹木,碎石也很少,是一處理想的耕地。但隔著一條豐水期大概10米寬的小溪,水流量其實並不算大,族人們可以很輕鬆地涉水而過。但如果耕種的話,就很影響兩岸的運輸,尤其是運送一兩百斤的犁鏵或者驢車。


    張洪挑選的這處修橋地點,離院子不算太遠,而且過溪之後就是荒地,如果有一座橋溝通兩岸的話,將很是方便農田的開墾和收獲。


    架橋最重要的還是選擇地點和打好地基,這處修橋的預定區域,張洪準備在選定的南北兩岸用石頭和土塊、木樁先向河道方向堆出四五米寬、一米多長的地基,因為小溪兩岸的淤泥和石頭都比較多,開挖下去太耗費體力,還不如堆起來,一方麵可以讓橋兩邊都有個支撐,另一方麵還能降低橋麵的長度,更容易修。


    入冬以來,張洪幾乎每天都帶著十來個強壯的族人,用厚厚的獸皮和麻布包裹著,在營地外麵巡視或者工作,當然嚴寒隻能讓他們待上一兩個小時,而且必須是中午出太陽的情況下。


    在鐵器斧頭鋸子和爬犁的加持下,砍伐和運送樹木變得簡單,營地北麵的鬆樹林提供了一根根長度達10米的木材。而這些木材,隻要稍加修整,就是很好的橋麵材料。


    算上小溪兩岸的支撐點,整個小溪的寬度也隻有5米多一點了,即使是直接鋪上4米多長的圓木,也可以勉強直接使用。


    但這座橋未來將是溝通兩岸重要的節點,張洪想讓這座小橋用的更長久一些,覺得在小溪中間再安置個支點,會更加穩固。


    第二天中午,天氣晴朗,張洪帶著族人沿著前一天清理出來的小道,拖著幾十根處理好的圓木,帶著斧頭、錘子等來到岸邊。


    熊奇、羽落、樹皮等人兩人一組,扛著表麵碳化過的木材,在被冰凍的小溪選定位置慢慢地敲出一個冰洞,因為天氣太冷,冰層很厚,從冰洞往下看,隻有不到一尺深的溪水。


    冰洞敲出來之後,熊奇將一端削尖的木樁插到水底,羽落、樹皮則用準備好的錘子輪流往下砸,直到木樁底部插到水底大概半米,砸不下去才停。之後按照此方法,又砸下三根木樁,總共四根木樁呈“口”字形排列,四根木樁形成了一個長方形,長邊沿著河流的方向,兩根木樁差不多有個4米遠,而短邊的兩根木樁,大概有1米寬。


    與此同時在砸木樁的同時,張洪指揮一隊6人,在熊大的帶領下,將事先準備好的石頭、煤渣等倒在木樁下方的水中,並用木錘使勁地敲,讓石頭與木樁貼合的更緊密一點,防止溪水長年累月的衝擊,損害木樁;另一隊在熊二的帶領下,在兩岸同時施工,將收集來的大石頭填到事先簡單挖好的坑中,並一點點墊平,與兩岸高度差不多相同。


    這個工作花了眾人接近三天的時間,第三天中午,天氣開始變壞了,張洪沒有讓族人呆太久,就讓他們迴去了,而橋的兩岸基座、溪中間的基座也大致完成。


    小溪中間的長方形基座,被用石頭、木材等堆成了一個底部寬、上麵窄的梯形,基座離兩岸都有快兩米的距離,不影響溪水的流向。同時,兩岸的基座凸入河道有1米多,用石頭和土、煤渣等墊了起來。


    基座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橋麵了。


    在熊山的鐵匠隊和樹杈的木工隊的協助下,第四天中午,整個橋麵也鋪設完成了。橋麵以三個基座為支點,兩個支點之間用並排的圓木作為材料,每根圓木長約3米,在小溪兩岸留有一半的長度,另外一端搭在中間的基座上。


    橋麵寬也有3米多,由二十根直徑15、6厘米的圓木並排鋪成,在橋麵底部,樹杈等人還費力的用熊山打出來的長長的鐵釘給固定住,防止圓木之間產生縫隙。


    在橋麵上,為了保證橋麵是一個平麵,張洪還帶人在上麵鋪了一層混合著碎石、礦渣、煤灰和石灰的土,鋪平後還讓人用一根圓木來迴碾壓,壓平壓實。


    看著眼前的橋,張洪很是滿意,而勞作幾日的眾人也很開心,他們不是太了解這座橋對部落發展的意義,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就4、5米寬的小溪,平時都可以涉水而過,為什麽要費勁修橋,但張洪隻是笑笑,現在講再多,也比不上收獲時節的表現。


    樹杈等人還在橋麵兩側釘了一些欄杆,防止部落裏調皮的小孩從橋麵上掉下去,雖然橋麵離水麵隻有兩三米高,但張洪還是認可了樹杈的做法。


    有個欄杆,可以讓族人出行更加安全,減少很多危險的發生,也能減少族人通過橋時害怕的心理。


    雖然這座橋修的時間不算太長,難度也並不是很大,但對之前隻修建過院牆的族人們來說,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工程了。


    尤其是各種鐵製工具的使用,不管在伐木、掘土還是在敲打、平整方麵,都起到很大的作用。比如鋪在橋麵上的圓木,每根長度都是差不多在3米左右,兩端用鋸子鋸的很平整,基本上不需要再做其他的處理,就能直接使用;而刨子、釘子的使用,不僅將圓木處理成圓角方形,更是將相鄰的兩根圓木釘到一起,減少了橋麵晃動的可能。


    當然這座橋後麵肯定要定期維護的,要檢查木頭是否有腐爛蟲蛀,或者充作橋墩的溪流中間土石堆,被水流侵蝕的情況。不過這至少 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現在,嶄新的木橋混合著鬆木的味道,讓眾人都有些陶醉。


    接下來的幾天中午,樹杈和熊山等人圍著這座橋處理一些後續的工作,張洪則安排著人清理出一條從橋到部落的一條道路,巫則帶著部落裏剩下的人,從部落往橋這邊同時施工。


    相比修橋而言,鋪路就要簡單了許多,雖然比起之前修的小道來說工作量大了很多,但基本的材料和流程都是一樣的。


    陸陸續續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在整個部落的協作下,一條筆直的大道從院落的南門開始,一直延伸到五百米以外的小橋處。


    路麵寬4米,兩側是用石頭提前排列好,路麵是用鐵鍬和鐵鎬往下深挖了十來厘米,再在路麵上鋪上碎石和石灰、礦渣,經過眾人用大石頭夯實之後,路麵還是很堅硬的。


    整個路麵要高出兩邊大概3厘米多,下雨的時候,隻要不積水,路麵就不容易被泡壞。在表麵,還撒上了一層混合著細小石子、黃土和草木灰的材料,這讓路麵即便是在下雨天,也能保持正常的通行。


    張洪讓人趕著驢車,車上擔著幾百斤的石頭,從院落出發,行駛到小橋,將石頭卸下來,整個過程隻有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如果按照以往的道路,沒有半個小時,沒有十幾個人的肩扛手拽,這一堆石頭肯定送不了那麽遠。


    連續幾日的晴朗,對部落來說是個很好的時機,不僅修好了橋,路麵也煥然一新,而部落的好運氣也遠遠不止這些。


    一個月以前,熊奇等人捕獲了一群野驢,而就在道路鋪好通車的第二天,又一群野驢沿著修好的橋和道路,直接跑到了部落的門口。


    “當時天剛亮,我看到一群黑影在部落門口晃動,我以為我睡迷糊了,又揉揉眼,結果發現的確有一群黑影……”當晚值守的樹根繪聲繪色地跟張洪講到,臉上興奮地眉飛色舞,唾液橫飛。


    要說也是熊部落運氣好,這一群野驢在氣溫迴升的時候想要換個地方找吃的,而熊部落修好了橋和路,在橋邊和路旁,丟棄了不少用於搬運時墊框的幹草,正好讓這一群野驢發現,並呆在院落門口大快朵頤了起來。


    樹根將睡熟的張洪和巫叫醒,說明情況後,兩人瞬間毫無睡意,連忙讓人將族中的青壯都給叫醒,並悄悄地集結起來。


    張洪讓族人保持安靜,不去打擾這群驢,同時讓熊皮帶人從居住區後麵的小門繞出去,到前麵來,防止驢逃跑;然後張洪讓其他族人都迴到門口的房間裏藏起來,不得出聲,隻留幾個平時負責喂牲口的族人,拿出一把把草料,從門口隔一段撒一把,一直撒到新修的驢圈中。


    小心翼翼地打開院門,群驢中隻有一兩頭警惕性頗高的抬頭看了一眼張洪,然後又低頭吃起了苜蓿草料,張洪心中初定,又扔了一把到最邊上的驢身邊,這隻驢被嚇了一下,但看到是草料後便又安靜下來,低下頭大口地吃著,緊接著,另外的一頭驢也發現了草料,也往這邊趕了過來。


    張洪示意眾人後退,隻躲在遠處悄悄的看著,一切順利,驢群被地上的草料吸引,一步步地往驢圈中走,驢圈中除了堆了一些草料,還放置著一處水槽,裏麵是張洪讓人燒的熱水混合了一些鹽,驢群發現了這裏,在領頭的驢帶領下,很快,所有的驢都進了驢圈,安心地吃喝起來。


    至此,張洪的心也放下來了,連忙上前關上圈門,牢牢綁住。族裏的其他人也鬆了一口氣,一股快樂的氣息彌漫在部落的院子中。


    眾人在見識過驢車的方便後,對驢的態度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本是準備殺了吃肉的熊皮熊奇等人,也隔三差五地來到驢圈,偷偷扔一把草料,或者把藏著的熟雞蛋喂給小驢。


    在這群迷路的驢到來之前,部落隻有新年後抓獲的12隻驢,而能用的隻有7頭,剩下的都是小驢,而這一群驢,總數不僅達到了47頭,而且體型更加高大,雌性的更是有25隻。


    這樣一來,隻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馴化和磨合,部落裏的一些重勞力工作,就能解放出來一大部分的族人,提升很多效率。


    比如犁地,原本需要人費很大力氣的工作,兩頭驢一拉,半天就能開墾個十來畝。除了犁地,還能拉車,甚至隻要在驢背上裝個鞍,就能代步,還能裝載一些物品,簡直是全功能型的牲口。


    而這些誤入熊部落領地的驢子們,也讓張洪的心思更寬泛了起來。這個冬天對各個部落而言很難過,但對於這些動物們來說,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缺少食物,在這個季節普遍存在,那麽,既然有驢子誤打誤撞能找到熊部落,那就說明在野外,還有更多的動物,為了生存和食物在冒著風雪跋涉。


    今年是沒有多少機會和時間了,而且部落也沒有在這種零下幾十度的天氣中野外生存的經驗,但可以在部落周圍,發現一些野生動物的痕跡,比如腳印和糞便,在雪地裏很容易發現,之後就可以在部落周圍再撒上一些草料,搞不好還會有一些牲口過來。


    張洪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在冬天結束之前,能抓到更多的鹿、羊或者野豬,當然,最好是驢子這種有著多功能作用的牲口了。


    在明年,這些大型牲口的作用將會大大體現出來,不僅在於提升肉食總量上,還能幫助族人幹更多的活,節省更多的勞動力出來。


    明年,應該會更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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