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葉涼眼看得董不易,臨時傳音,眼眸兇芒乍起後,他無半點遲疑,直接手中彼河劍揮出,一劍斬下了董不易的頭顱。


    “撲通...”


    那幾名婢女,眼看得董不易被殺,不由嚇得直接跪身而下,對著葉涼磕首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看得此景,葉涼僅是神態淡瞥了她們一眼,便是邊直接轉身而過,帶著淺笙緩步踏離此地,邊緩緩收劍迴背,悠悠而語:“助紂為虐,死不足惜...”


    嘭...


    幾乎便在他手中彼河劍,歸鞘於背的同一刻,那涼亭之內的幾名女子,脖頸之上,皆是瞬間多了一抹淩冽的劍痕,得以被割喉,隕死而去。


    “撲通...撲通...”


    下一刹,那些婢女,皆是瞪著那雙眸,似有些死不瞑目般,倒墜於地,哀涼而亡。


    對此,淺笙卻未有半點同情,可以說,從這些婢女,敢出言於葉涼不遜時,她便對她們動了殺心。


    葉涼不殺,她也會殺了她們。


    “走吧,笙兒。”


    葉涼走至那院落中央,頓住身形,背對著那,依舊站於涼亭中,看著那些屍身的淺笙道。


    聞言,淺笙踏步走至葉涼的身旁,啟唇道:“葉涼哥,抱歉,給你帶來麻煩了。”


    於她的歉疚之言,葉涼緩緩抬首,凝望著那悠悠蒼穹,意味深長道:“不要太過善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麽善良,也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相應的迴報。”


    話落,他不等淺笙答語,直接掠空而起,朝著那蠻荒急趕而去。


    看得此景,淺笙意蘊深長的凝望了葉涼的背影一眼後,她終是未有遲疑,直接掠空而起,緊隨葉涼而去。


    隨著他們盡皆離去,那躲於院牆之上的陸永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大...大哥,我們現在,還要追上去麽?”


    麵對他的問語,賈舟凝望著葉涼離去的方向良久,似答非答的悠悠而語:“此子他朝,必定會成為極端恐怖的人物。”


    顯然,在見識過葉涼的腹黑、奸險後,他清楚,葉涼這人,絕對惹不得。


    “那...那我們還追麽?”陸永龍再度問道。


    “迴家吧。”


    賈舟落下院牆,似未有半點失落的直接踏著那夕陽,朝著那遠方歸家之地,行掠而去,隻留下那家鄉的悠悠之語,於此地傳蕩:“寧惹千年閻羅王,莫惹初出少年郎...”


    ...


    良久後。


    這古幽的死寂院落上空,陡然有著空間龜裂而開。


    緊接著,一道身著黑色長袍,銀黑之發如瀑布散落,棱角分明的麵頰之上,有著無數銀黑胡須點綴,顯得滄桑、古邃的男子,直接於空間之中,踏掠而出。


    他以那陰詭的黑眸,掃視著地間之景間,額間如蛇般的銀紋,緩緩隱現而出,以給其整個人,增添了幾抹,陰邪之感。


    顯然,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董不易的師父,拜邪教主,江拜邪。


    “跑了麽。”


    江拜邪在將此地之景,盡收眼底後。


    他瞥了眼地間那,董不易的染血屍身,便是緩緩閉眸而起,體內玄力運轉,以令得那額間銀色蛇紋,嗡鳴震顫,散發出點點玄妙之光,似是在追尋什麽蹤跡。


    半晌後...


    待得那額間蛇紋光華微散,江拜邪緩緩睜開雙眸後,直接朝著那葉涼之前逃離的方向凝望而去,吐語道:“原來,往這個方向跑了。”


    要知道,他當初,以防萬一,皆在他的手下,以及包括董不易在內的徒弟中的血液裏,下了印記。


    所以,葉涼斬殺董不易,導致董不易的血液染身,便間接令得那印記,印到了其體軀之上。


    因而如今,江拜邪可借助這血液印記,追尋葉涼。


    “逆徒...”


    江拜邪似一切了然於心般,瞥了眼下方的董不易屍身道:“雖然,你背叛了為師,但你放心,為師,還是會替你報仇的。”


    他陰戾的眼眸之中,點點煞氣騰散而起,一字一頓道:“我會讓天下人知道,我江拜邪的人...”


    “無人可殺!”


    轟...


    那一刻,一股恐怖的邪煞之氣,由身卷出,卷蕩於九霄雲端,卷得那蒼穹變、草木嚎,眾生皆顫。


    那一瞬,他踏立於那蒼穹之上,一身浩瀚的玄韻,由身而散,透散於八方,令得諸強心悸...


    若是此時,有人在此,那便會發現,眼前這江拜邪,赫然是一名恐怖的...


    聖皇!


    ...


    三天後。


    一座青山之巔的懸崖峭壁處。


    此時的葉涼,正於淺笙,急行趕至此。


    “葉涼哥。”


    淺笙似因趕得有些急,因而嬌胸起伏的弧度,有些明顯,渾身香汗淋漓道:“你不是已然,在昨天,便將那拜邪教主於血中的印記,給除去了麽?為何還要那般趕。”


    “拜邪教主此人,實力強悍,手段陰邪、鬼祟,我雖借助彼河劍之力,強行將那血中的印記給抹去了,但並不代表,這便安全了。所以...”葉涼道:“以防萬一...”


    “我等還是得加快速度,趕至蠻荒。”


    顯然,如今的他,行事比以前,要警惕了不少。


    “好吧,那我們繼續趕路。”淺笙似稍稍喘了口氣,道。


    “嗯。”


    葉涼點了點頭,伸手一摸下顎的汗水,便欲再度啟程。


    不過,他還未動身,那體內的畫卷,便是光華一閃,得以令得那葉戰,落在了他們的身前,道:“唉,大哥,我說,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淺笙姐,都那麽累了,你還拚命趕。”


    他說著,對著淺笙拍了拍胸脯,道:“淺笙姐,你盡管放心、大膽的休息,有什麽事,我會保護你的。”


    聞言,葉涼狐疑的看了葉戰一眼,道:“你的實力,恢複了?”


    葉戰聽得葉涼的問語,似生怕葉涼知道,他是因為無聊,趁著敕心休憩、沒注意,偷跑出來的,會責罵語他。


    所以,他硬著頭皮,昂首挺胸的撒謊道:“那是當然...”


    “如今的我,莫說什麽拜邪教主,縱使是什麽閻羅教主,我都能輕易把他打趴下。”


    他說著,還故意展示自身般,似跩、似老神在在的在葉涼二人眼前,走了一圈,以顯示自身實力恢複的得意、傲然。


    看得此景,淺笙心頭稍稍鬆了口氣,似有些信了葉戰。


    反倒是葉涼,還是有些不信道:“我記得,敕心前輩說過,你這恢複,最快也得數載。而你現在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辰,你怎麽可能恢複。”


    葉戰聽得他的問語,心虛的朗聲道:“哎呀,我全部實力恢複,的確是需要數載恢複,但是一部分實力,就不用那麽久了。”


    “一部分麽。”葉涼眉頭微皺,呢喃而語。


    葉戰看得葉涼那模樣,似生怕葉涼覺得一部分實力太少,把他趕迴畫卷裏,繼續枯燥的修煉,等待實力晉級,不由急道:“大哥,你盡管放心...”


    “哪怕是恢複了一部分,對付那叫拜邪的小不點,也足夠了。”


    “嗯?”葉涼似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看得此景,葉戰撲閃著他那,烏溜溜的黑眸,似天真的凝望著葉涼,道:“真的,大哥,你信我。”


    葉涼看得葉戰那,似純真無邪的模樣,想到葉戰這天地靈種,一直以來思維都未被濁染,似乎都比較純真,因而倒是漸漸有些相信了葉戰。


    可是,他卻是忘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畢竟,葉戰和敕心待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學‘壞’。


    “那好吧。”


    葉涼信了葉戰,道:“若你當真恢複了此等實力,你便留下,護持著笙兒,讓笙兒安心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吧。”


    “好勒大哥。”


    葉戰轉身對著那,淺笙拍了拍胸脯道:“笙兒姐,你盡管休息吧,你放心,有我在,那什麽狗屁拜邪,如果敢來,我保證打得他落花流水,哀嚎喊爹。”


    聽此,淺笙欣慰一笑後,她溫柔的感謝一語,便是盤膝而下,以快速恢複起來。


    隨著她的行動而起,葉涼在吐出一口濁氣後,也同樣盤膝而下,吸取周遭天地玄力,以恢複自身。


    葉戰看得他們那,皆是休憩、恢複的模樣,不由重重的吸了口氣,眷戀般的感慨道:“外麵的世界,真美好...”


    他說著,舉眸朝著遠方的小鎮,眺望而去,眸起向往:等大哥和淺笙姐恢複好了,我一定要拉大哥,去那邊玩玩。


    想及此,他難得聽話的沒有去吵擾葉涼二人,而是自顧自在周遭尋樂子玩。


    如此一晃,便是一天時間過去。


    第二清晨。


    隨著淺笙恢複而過,睜眸而開,那已然站立於懸崖邊,似等待了她良久的葉涼,不由出語道:“休息好了麽。”


    “嗯,好了。”淺笙輕頷首後,起身答語。


    “那便繼續趕路吧。”


    葉涼轉過身,倒是半點沒有因,淺笙休息的時辰過長,而有責怪之語。


    “哎,我說大哥...”


    葉戰眼見葉涼,又要趕路,忍不住道:“你這也太膽子小了,不就是個什麽拜邪教主麽,瞧把你嚇得,剛休息完,又要趕路。”


    他說著,老神在在道:“行了,都別怕,你們就跟著我去那古鎮玩,我倒要看看,那什麽小拜邪,能有什麽能耐。”


    哢嚓...


    幾乎在他此語落下的一刹,此地蒼穹空間,陡然龜裂而開,緊接著,那額有銀蛇紋路,身著黑袍,一身詭邪之氣的身影,直接於空間之中,踏掠而出。


    他踏至此地上空,掃向那地間葉涼道:“小子,你可是讓本尊,好找!”


    看得這一幕,葉涼邊警惕的凝視著那半空上的身影,邊對著身旁的葉戰道:“你的小拜邪來了,你可以展示你的能耐了。”


    “這個...”葉戰感受到江拜邪身上的恐怖玄韻,不由腳步微微退了幾步,臉上笑意僵硬的退至淺笙身後道:“大哥,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吹牛。”


    聞言,葉涼額頭難得的有著青筋微起,道:“你是想和我說,你之前的話,都是在吹牛?”


    “咳咳...那個敕心爺爺說,吹牛不會把牛吹死,所以可以隨便吹。”葉戰躲於淺笙的身後,邊小手揪著淺笙的長裙,邊咳了咳,尷尬笑道。


    淺笙聽得此語,不由嬌容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你是不會把牛吹死,但是估計,會把你哥給‘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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