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脖頸被抹,葉涼那體軀似遭得致命一擊般,直接一手以劍撐持體軀,一手捂著溢血脖頸的半跪而下,痛苦而忍。


    緊接著,他不顧脖頸上的鮮血,於手中不住流淌而出,微抬首,看向那已然踏步走至他身前的淺笙,道:“為什麽?”


    麵對他的問語,淺笙雙眸空洞,似如半點無神般,未有答語半點。


    看得此景,葉涼似有些反應過來般,麵帶不甘的看向董不易,咬牙道:“你以邪術,控製了她的心神?”


    “哈哈哈...”董不易朗笑起身道:“葉涼,能反應過來,總算你不是很蠢。”


    聞言,葉涼似麵露不甘的神色,凝看向董不易,繼續道:“我若所料不差,你此次出行,應當是與你師拜邪教主,共同出來...”


    “如此,你又何必大費周章,以此等卑劣手段來殺我!”


    畢竟,以拜邪教主的實力,殺殺他,還是很容易的。


    “不錯,我此次出行,的確與師父,還有同門的那些師兄弟一起的,但...”董不易帶著那幾名婢女,邊朝著葉涼走來,邊老神在在道:“恰恰因此...”


    “我才要以此等手段,悄無聲息的將你殺死。你...”


    他走至涼亭內,邊落座於那石凳之上,邊一腳踩在了葉涼的體軀上,戲謔而問:“可明白?”


    麵對董不易這意味深長的言語,葉涼似是忽然想通了什麽般,咬著呀道:“你是想‘吃獨食’。”


    “哈哈,不錯。”董不易朗笑一聲道。


    “你這麽做,便不怕,你師父知曉後,問罪於你麽?”葉涼冷聲而語。


    “嗬,葉涼,你當真是傻。就以現在的情況,等他發現,我偷偷將你殺死之事,估計我都已經到擎皇宮了,那個時候,他拿什麽來問罪於我?”董不易語調沙啞道。


    “你便不怕,他忽然歸來。”葉涼死死地捂著脖頸,似盡量減少鮮血的流淌,生機的潰散。


    “嗬...”


    董不易似一切成竹在胸般,喑啞道:“我告訴你,就我師父現今所處之地,距離我這,起碼也得一時半刻的時辰...”


    “就這時辰,縱使他現在歸來,等他到得此地,我也早已帶著你的人頭,遠走他處了。”


    他說著,邊享受著那婢女的揉按,邊踩著葉涼的背脊,得意道:“如此,你覺得,我有何可懼?”


    與此同時,那之前出言譏諷過葉涼,站於董不易身旁,替其揉肩的婢女,再度不屑道:“哼,就這還神府九界的第一妖孽呢,竟然那麽蠢。”


    “哈哈,鶯兒,你需當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主人那般,聰明的。”董不易邊仰頭朗聲而笑,邊緩緩將腳放下,似懶得踩一具死屍。


    “你說的對,的確不是每個人,都如你這麽蠢的。”


    陡然的悠悠之語響起,以令得那董不易身心一顫後,他神色陡變的朝著那,話語的源頭望去。


    隻見得,在他的麵前,那本應該捂著脖頸,享受死亡的葉涼,正好端端的站於他的眼前,並以冰冷的目光,凝看著他。


    “你...”


    看得此景,董不易神色難信的伸出那老手,指著葉涼道:“你怎麽可能?!”


    麵對他那驚愕的神色,葉涼卻是邊神色平靜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埃,邊漫不經心道:“怎麽,很奇怪?”


    “你...你明明...”董不易指著他,神色震顫。


    “你想說,我明明被笙兒割了脖頸命脈,怎麽會沒事,是麽?”葉涼似個無事人般,走至那石桌旁,隨意的落座而下後。


    他邊取過那石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邊於董不易等人驚駭的目光下,悠悠道:“老家夥,你真以為,就你的控心之術,能夠對笙兒,起得了效果麽?”


    聞言,董不易麵色瞬間煞白,神色難信的朝著那,淺笙看去。


    隻見得,此時的淺笙,目光純澈、靈動,無半點空洞,被控的跡象。


    看得此景,董不易不由麵色陡變,道:“你...你之前是裝被我控製的?”


    麵對他的問語,淺笙神色平靜的悠悠啟唇道:“麵對一名比我強悍的神皇,我若不裝被控心,如何能活到現在。”


    “可是...你怎麽可能,能夠裝得那麽像!!”董不易有些神色難信的看向淺笙。


    “因為...”


    葉涼輕呷了一口茶道:“曾經,我在控心之事上,吃過大虧,所以,我仔細研究過控心一道,並將此道教給了我身邊之人。”


    “因而,她們都知道,如何防備控心、反製控心。”


    的確,當初顧清凝的事,讓他稍稍心有餘悸,所以,他便略微研究了控心一道,以防不測。


    倒是未料到,今天,還真的用上了。


    “既然如此...”


    董不易氣得麵色漲紅,胡須盡顫道:“你為何,還浪費時辰,迎戰毒陣,而不直接與她殺了我!!”


    要知道,他原本的計劃,是故意用毒陣來迷惑葉涼,讓葉涼在破陣成功,放鬆警惕時,傳音於淺笙,讓淺笙給葉涼致命一擊。


    而既然淺笙沒有被控心,那葉涼根本就不必去破什麽毒陣,直接和淺笙一起出手,鎮殺他就可以了。


    所以,董不易不明白,葉涼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當我知道,你是奇醜老人時,我擔心,你的師父,或同門之人,也在此地,所以...”


    葉涼平靜道:“我便將計就計,表麵上按照你的計劃走,實際上,於暗地裏,設下玄陣,隨時應對,可能於此地的,你的同門。”


    他說著,直接打了個響指,以令得一道氣息浩瀚的恐怖玄陣,直接於這古院內,凝現而出,澎湃激蕩。


    “這...”


    董不易看得院落裏那靈力澎湃的玄陣,不由雙目大睜,目光盡是駭然。顯然,他沒有料到,更沒有察覺到,葉涼竟然布置了一個玄陣。


    而就在他驚駭間,葉涼則是再打了個響指,以令得那玄陣直接消散而去,道:“不過現在看來,我這麽做,倒是多此一舉了。”


    畢竟,他都已經套出董不易的話,知道拜邪教主他們,不在邊上了,那這玄陣留著也沒什麽用了。


    “可是...”


    董不易雖有些絕望,但還是心有不甘的看向葉涼那,盡是鮮血的脖子,道:“可是,你的脖子,明明留了那麽多血...”


    在他看來,就那出血量,不是匕首割的很深,是絕不可能的。


    “嗬...”


    葉涼聽得此語,白皙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後,他手中取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子,道:“董老,如此見識廣博,應當不會不認識這個果子吧。”


    血牙果!!!


    董不易看得葉涼手上那,通體豔紅,隱約似有著一顆牙齒紋路的果子,不由神色陡變,心頭涼了大半。


    他清楚,這等果子,汁如血色,看去就和血差不多。


    “嘭...”


    就在董不易麵如死灰間,葉涼直接捏爆了那血牙果,令得那淋漓的‘鮮血’,流滿手後,悠悠道:“我想,有這玩意,董老也能留那麽多血。”


    隨著他這話語的吐出,那淺笙似善解人意般,踏步上前,伸過手,以那巾帕,擦拭去了葉涼脖頸上的鮮血,以露出了那極為細小的一道口子。


    看得這一幕,董不易終是明白,葉涼就一開始的幾縷鮮血,是他的,後麵的那些鮮血,都是其手捂著脖頸時,捏血牙果,捏出來的。


    想及此,他不由氣得麵色漲紅,額間青筋暴起的指著葉涼道:“葉涼,你簡直卑鄙!!!”


    麵對他的質喝,葉涼卻是十分淡然的一笑,並反譏諷道:“卑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而很顯然,你研究的不怎麽樣。”


    “葉涼,你...噗...”董不易終是被他氣得,五髒難忍的吐血而出。


    顯然,他著實沒有料到,他思維裏,本應該光明正大,銳不可當到不可一世的妖孽葉涼,竟然是個如此腹黑、詭詐之人。


    “行了。”


    葉涼見其吐血,直接緩緩起身,道:“把你的血,留到黃泉之下,慢慢吐吧。”


    不好,他要殺我!


    董不易眼眸一變後,他直接捏碎了那傳音之物,仰天長嘯道:“師父,葉涼在此,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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