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伴隨著馥靈香這一語的落下,數十道匆忙的腳步聲,瞬間響起,緊接著,數十道身著甲胄的兵士,紛紛踏入大殿,將瑾畫等人給圍了起來。


    那一個個手持短槍,目光兇煞的模樣,顯然是真的打算將瑾畫的舌頭給割裂而下了。


    鋥鋥...


    眼看得這些將士的肅殺以待,那穎清兒等人亦是不帶半點猶豫,紛紛拔劍出鞘,似隨時打算應戰。


    看得這一幕,瑾畫輕抬螓首,麵無波瀾的看向那馥靈香,粉唇輕啟:“馥靈香,你如此隨意的對你大哥之友動手。”


    “難道,就不怕你大哥怪罪麽?”


    “咯咯。”


    馥靈香媚笑了一語後,她側身以素手輕撫自己那雪白的脖頸,似嫵媚無比的說道:“如今,我大哥和二哥已經被犀水洞洞主,請去做客了。”


    “他二人,起碼還需一月之時,方才能趕迴,在這段時辰裏,這三獸傲龍宮皆由我馥靈香做主,所以...”


    她猛地迴穩身,青白的玉腿一抬一疊,略帶邪魅的看向瑾畫道:“你覺得,身為宮主的我,還有何可怕的?”


    麵對她那略顯炫耀的話語,瑾畫神色淡漠,直言不諱道:“龍王不在,小蛇無知稱大王。”


    嘶...


    聽得她這話,那持劍警惕四周,臉色凝重的穎清兒等人亦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那看向瑾畫的目光,透著各種複雜情感。


    顯然,她們未料到,這看似幽靜,透著玄草仙靈之氣的瑾畫,不出口則已,一出口便是言辭如此銳利。


    甚至,完全忘了自身是在他人的地盤,隻毫不顧後果的說著未給對方半點顏麵的話語。


    果然,那馥靈香聽得瑾畫的話語,那臉上的魅笑瞬間便是凝固而起。


    而後,她那惑人的上半身緩緩向後一靠,手中把玩著酒杯道:“你說的對,我隻是個暫時稱王的小蛇。”


    “所以,為了大哥那真王迴來後,知道此事,對我興師問罪,我隻能...”


    話語微頓,她停下把玩手中酒杯,似無奈的看向瑾畫等人,道:“讓你等徹底閉嘴了。”


    嘭...


    當得這一語的落下,馥靈香猛地將那手中酒杯捏成齏粉後。


    她身子前傾,玉手拍按在那身前的石桌之上,目光淩厲的看向瑾畫等人,道:“把她們統統給我殺了!”


    “你們敢!”


    嬌喝一語,那穎清兒在瑾畫的傳音提示下,猛地站出,祭出瑤天宮下發給他們下屬勢力的低等宮令,喝語道:“我等是瑤天宮的人。”


    “你們若是對我等擅自動手,便是在與瑤天宮宣戰!”


    “慢著!”


    馥靈香眼看得穎清兒祭出瑤天宮宮令,亦是直接伸手喝阻了那欲動手的手下將士。


    而後,她蛇眸微眯,凝視向穎清兒道:“你等是瑤天宮的人?”


    穎清兒看了眼那提醒她拿出宮令震懾的瑾畫後,她踏前一步,點首道:“不錯,我等正是瑤天宮下,玉綉坊之人。”


    由於,玉綉坊迴九江城後,一直在忙碌葉涼之事,所以並未來得及宣布退出瑤天宮。


    所以眼下,倒還是可以用瑤天宮的名義略作來行事。


    “玉綉坊。”


    呢喃了一語,馥靈香似想到了的確有這麽個歸屬於瑤天宮的勢力,神色略顯緩和,沉語道:“看在瑤天宮的麵子上,我可以不與你等計較今天之事。”


    “你等滾吧。”


    “靈香宮主。”


    穎清兒似生怕瑾畫又胡言,率先踏前一步,拱手道:“實不相瞞,我等今天來,是有事所求。”


    “什麽事。”馥靈香道。


    “我等希望可借你傲龍宮內的冰晶殿一用。”穎清兒道。


    “哈哈,要借我傲龍宮的冰晶殿?”


    仰頭一笑,馥靈香側過身,妖魅的抬起那嬌容,任憑雪白的脖頸盡露,似小女人般的舉起一酒杯,仰麵飲了一杯後。


    她似意猶未盡的伸出腥紅的細長舌頭,舔了舔那紅唇上的酒漬,媚態盡顯的側顏以對,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冰晶殿是我傲龍宮重寶。”


    “哪怕是我,大哥都極少允許我進去,何況...”


    她猛地將手中酒杯震放於石桌之上,迴穩身,看向穎清兒斥喝道:“你等這些無關的外人!”


    “靈香宮主,我等知曉冰晶殿的重要。”穎清兒焦急以求:“隻是,我們玉綉坊的坊主身受重傷,必須得以冰晶殿的池霧寒潭,才可救治。”


    “還請靈香宮主心善,借我等用上一些時日,我等可保證,絕不會毀壞冰晶殿內一草一木,而且...”


    她拱手肅然道:“倘若宮主願允,我玉綉坊定會以厚禮相報,並將此恩情,銘記於心,他朝再報。”


    “這說的,倒是頗為好聽,讓我差點就動心想答允了。”


    馥靈香說了一令得穎清兒等人欣喜之語後,她陡然改口,道:“可惜,這冰晶殿之事,我做不了主。”


    “所以你等想求,還是等一個月後,我大哥迴來,再來吧。”


    一個月?


    穎清兒柳眉一蹙,拱手道:“靈香宮主,我們坊主的傷,真的拖不了這麽久了。”


    “那便與我無關了。”馥靈香道:“總之,話我已與你等說的很清楚了,你等要麽一個月後來,要麽,就永遠不用再來了。”


    話落,她拂袖道:“來人,送客。”


    穎清兒聽得此語,似心有不甘的再度踏前,拱手道:“靈香宮主...”


    她這話才剛起,一道突兀的悠悠之語便陡然響起,打斷了她的話語:“清兒姑娘,靈香宮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又何須執著?”


    “還是等一個月後再來吧。”


    耳畔聽得這熟悉之語,穎清兒等人下意識的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那坐於兩旁的人群裏的武鳳門中人。


    旋即,那穎清兒看向那出聲之人,麵色微變,道:“沐長華,是你?”


    “清兒姑娘,好久不見。”沐長華含笑點首道。


    於他的話語,穎清兒還未出言,那馥靈香便下意識的出語而問:“你二人認識?”


    “何止認識。”


    沐長華看向那被葉蓿凝和一名玉綉坊弟子扶著,略顯昏沉的葉涼,意味深長的戲虐而語:“我與清兒姑娘身後那所謂的坊主。”


    “更是有著極深的淵源呢。”


    “哦?”


    馥靈香並未聽出他這話外之音,直語道:“原來是長華兄的朋友,若是如此,倒是可考慮破例一次了。”


    “哎。”


    沐長華陡然伸手,道:“靈香宮主可別誤會,我與這人可非好淵源。”


    “怎麽說?”馥靈香道。


    “想來靈香宮主,應當還記得,我剛才與你閑談的前些時日,在九江城內所遇之事吧。”


    沐長華看向葉涼道:“這罪魁禍首,便是她們玉綉坊這所謂的新坊主了。”


    顯然,穎清兒等人隻有葉涼一人受傷,他亦是直接便判斷出,穎清兒口中的坊主就是這葉涼了。


    “原來是這般。”


    馥靈香恍然般的點了點螓首,道:“既然得罪了長華兄,那便是得罪了我。”


    說著,她對著穎清兒等人不耐煩的出語道:“你等快滾,否則休怪老娘不客氣。”


    “慢著。”


    陡然出語阻攔,沐長華看向那穎清兒,道:“清兒姑娘,你等可以走。”


    “但他...”


    他舉目看向那氣息虛浮的葉涼,道:“不能走。”


    唰唰...


    有了他的出言,那武鳳門中人紛紛起身,那看向葉涼的雙目之中,盡是憎恨的殺意。


    似隨時欲動手,將葉涼襲殺。


    與此同時,馥靈香似偏幫沐長華般,吐語道:“長華兄說的有理,既然有舊怨所留,那便留下來好好解決了,再走不遲。”


    顯然相比頗弱的玉綉坊,她自然而然的偏向於幫厲害些的武鳳門。


    穎清兒看得武鳳門人的起身威嚇,以及那些宮殿將士的圍而不退,清麵微沉,輕劍緊握,清怒道:“想謀害坊主!”


    “那便先問過我等手中輕劍!”


    在她這一語下,那些玉綉坊弟子紛紛踏前一步,輕劍一震,怒目而視,似應戰以待。


    “清兒姑娘言重了。”


    陡然吐語一言,馥靈香緩緩站起身,扭動著那水蛇腰,走至瑾畫等人處,妖媚道:“在下隻是想讓你們坊主,留下來小憩一番。”


    “順道讓你們坊主,化解化解與長華兄的舊怨,並無他意。”


    冠冕堂皇的說了一語,她看向那昏沉仰首,氣息略顯萎靡的葉涼,伸出手撫摸著他的側顏,嫵媚道:“更何況,你們坊主生得這般俊俏。”


    “宮主我疼惜他都來不及,又怎舍得謀害他呢。”


    說著,她伸出那細長,彷如蛇信子般的紅舌,於那葉涼的麵頰之上舔了一口,媚態於麵:“這清秀的小模樣,真看得本娘娘心癢癢。”


    “倘若他要願意做本娘娘的小妾,本娘娘或許會動心,於他池霧寒潭來一次鴛鴦/戲水,救他一命呢。”


    啪!


    馥靈香這一輕浮之語剛落,那斜地裏陡然一隻雪白的素手伸出,狠狠的扣在了她那雪白的脖頸之上。


    順手而望,那瑾畫周身玄力蕩漾,潑墨青絲輕飄,素無波瀾的清眸之中,殺芒乍起,一字一頓道:“本尊的人,何時...”


    “輪到你這卑賤的廢蛇,來生出邪念,輕佻胡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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