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瑾畫那話語還未言完,葉涼那邪毒便是再起,衝得他忍受不住,趴於床榻邊緣,劇烈的咳了起來,無數黑血,亦是咳吐而出。


    染黑了一地。


    “葉涼...”


    瑾畫看得他那咳血難受的模樣,邊撫著他的背部,以玄力為其療傷,邊柔心似前所未有過的憐疼,揪心道:“我真的可以...”


    “好了,瑾畫姑娘。”


    陡然伸出手阻攔了她的言語,葉涼側頭看向她,肅然無比:“若是瑾畫姑娘,有除此之外的法子,可救命於我。”


    “那我倒是樂於受之,得以保命而活...咳咳...但...”


    他努力忍著咳意,道:“若是別的,那便算了。”


    “我葉涼受之有愧。”


    你倒還是這般倔強。


    心頭波瀾一語,瑾畫看得他那小腹傷口之處,升騰而起,自發鎮壓那邪毒的藥火,眼眸一顫:九玄煉天火!!!


    你真的是他!


    心念於此,她快速恢複平靜,麵無波瀾的看向那死倔的葉涼,似略帶歎息,道:“其實,除了此法,我的確有一種方法,可救你性命。”


    “不過...”


    話語微頓,她清眸之中透出點點漣漪,呢喃道:“此法極端,非但危險易死,而且過程還極為痛苦,常人難以承受。”


    “何法?”葉涼側頭看向她道。


    “那是師父傳我的一種可解世間萬毒的奇法,隻是這奇法,頗為複雜,且這過程,或要經曆洗血、洗骨、洗脈等極痛之事,你...”


    瑾畫冰清的美眸之中,噙著幾分深藏的擔憂:“能忍的住麽?”


    嗬...


    斷骨碎脈,我都忍過來了,這刮骨洗髓的療毒之法,又算的了何!


    心頭呢喃了一語,葉涼卻是不知,或許這方法比他想的,要痛苦的多。


    旋即,他黑眸堅毅無比的看向瑾畫,道:“瑾畫姑娘隻管行事,我葉涼能忍得住。”


    “縱使忍不住殞命,亦是我命中注定,與姑娘無關!”


    那話語之中,透著要行此法的決絕。


    “唉...”


    瑾畫望得葉涼那決然之態,心頭輕歎了一語後,她點了點首,道:“既然如此,我便答允你,為你冒險一試吧。”


    “多謝。”葉涼道。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去準備準備,到時,或得需要你隨我離開此地,去往天峻玄洲附近的離海。”瑾畫道。


    “要去離海?”


    葉涼似有不解,療個傷,為何還要奔波遠地。


    “嗯。”


    瑾畫輕點螓首,清眸微凝,道:“在這離海之中,有一三獸傲龍宮,這傲龍宮之中有著一座天然而成,後天凝造的冰晶之殿。”


    “這殿內玄力充盈,於你療毒、恢複身體皆有裨益,而且...”


    她肅然道:“這冰晶殿內,有著一座玄妙無比的池霧寒潭,這潭功效奇妙,泡於其中,無論對解毒、療傷,複骨生肌、再造經脈,都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你若想療此毒,必須去此地。”


    “好吧。”


    葉涼點了點頭,道:“那便聽你的,去往離海。”


    “還有,要去離海之事,你別與他人提起,我於你療傷時,不想受外人所擾。”瑾畫道。


    “這...”葉涼道:“我想,王爺他們應當不會吵擾到我們吧。”


    “總之,我不希望有人跟隨。”


    似蠻橫的吐了一語,瑾畫那清眸之中透著別有的意蘊:這一次,我隻想與你,好好獨處。


    葉涼聽得她那孩童般的任性言語,倒是忍不住淡笑而語:“好吧,聽你的。”


    “你倒不怕我要害你。”瑾畫麵色平靜。


    “不怕。”葉涼嘴角微翹:“因為你不會。”


    在他看來,瑾畫若要害他,之前就不會提出以身相救這等犧牲之事了。


    而且,從她的眸子之中,他並未看到半點惡念。


    所以,他信她。


    “你真的覺得,我不會麽。”


    心頭迷離了一語,瑾畫快速緩過神,拿出一顆清潤通透的玄丹,遞給葉涼道:“行了,你先服了此玄丹,好好歇息吧。”


    “我準備妥當,便帶你去。”


    “好。”


    葉涼接過那玄丹,吃食而下後,他亦是重新躺迴了那床榻之上,閉眸休憩而去。


    看得這一幕,瑾畫似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為他蓋好了被辱,便是鬥轉過身,緩踏離去,直到她要開門離開之時。


    那床榻之上,才是悠悠傳來一道輕語:“謝謝你,瑾畫姑娘。”


    麵對葉涼的感謝之語,瑾畫那似清寂了百載的嬌容之上,浮現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後。


    她未迴語半點,便是開了門,行離而去。


    屋外。


    那焦急等待的琴沁等人看得她的出來,亦是紛紛踏步而上,齊齊而問:“瑾畫姑娘,怎麽樣?葉涼(涼兒)的毒,可有解?”


    “有。”


    粉唇輕吐了一語,瑾畫無遮掩的將之前房中之事皆是告訴了他們,包括,她要帶葉涼離開九江王府,前去尋地,以解毒之事。


    待得她說完,琴沁黛眉微蹙,道:“你要將他帶出去,尋得他地療傷?”


    “是的。”瑾畫輕吐語。


    “去哪?”琴沁問道。


    “何地,我不會告知你等。”瑾畫不卑不亢的看向琴沁等人,道:“總之,我有辦法救他,但是條件便是你等需讓我帶他離開。”


    “並且,沿途不能有人跟隨,否則的話,你等便另請高明吧。”


    那話語說的決絕,似無半點婉轉的餘地。


    似未料到瑾畫竟然會提出此等條件,琴沁素手微揪,清眸如刀淩冽無比的凝視著瑾畫道:“瑾畫姑娘,難道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些過分的古怪了麽?”


    “古怪的讓我不得不覺得,你是另有所圖!”


    “隨你如何想。”瑾畫神態淡漠,似無半點畏懼的坦然而語:“總之,我的要求便是這,你等若能答允,這人我替你等救。”


    “若不能,你等便另請高明,或尋他可接受之人,獻/身於他吧。”


    她這話語,亦是在間接提醒琴沁、君震天等人,葉涼所愛之人,他們找不來,若無她所救,那依葉涼那性子。


    必死!


    能夠聽出瑾畫言語裏的弦外之音,那端木翁看向那似欲發怒的琴沁,率先站出打圓場,道:“瑾畫,我知曉你與你師父一般。”


    “心善,但行醫方式皆獨具一格,隻是,你提的這要求,著實有些令人不安,可否...”


    “不能。”


    瑾畫決絕的吐了二字,徹底斷了他的勸語。


    “這...”


    就在端木翁被她的決絕而拒,不知該如何言語時,那一旁思肘了良久的君震天,皺眉道:“瑾畫姑娘,此事事關重大,可否給我等數天時間。”


    “考慮一番?”


    “可以。”瑾畫難得退讓道。


    “多謝姑娘。”


    君震天感謝一語後,震喝道:“來人,立刻去替瑾畫姑娘準備一間清幽怡然些的房子,供瑾畫姑娘這些時日休息。”


    顯然,他是打算,將瑾畫留於王府之上,以可隨時再做決定。


    “諾。”


    在他的話語下,兩名將士快速踏步入院,拱手應了一語後,對著瑾畫施禮伸手,道:“瑾畫姑娘,請隨我來吧。”


    於那將士的言語,瑾畫未言語半點,直接清冷無比的轉身朝著院外行去,當得她走至那入院處時,她卻又頓了頓身形,提醒道:“王爺。”


    “希望你等早日/想好,否則...”


    她眼眸微垂,不悲不喜:“等到時日一長,那邪毒鎮壓不住,流入五髒六腑的話,那別說是我,哪怕是仙神下凡,亦無法救治了。”


    話落,她不待君震天言語,便是踏起蓮步,行離了此地。


    隻留下這悠悠之語,供君震天等人思肘。


    “唉...”


    君震天看得瑾畫的身影徹底消失於眼簾之中,亦是忍不住輕歎道:“倘若,她的身份是真,那此事或許亦隻能按照她所言來辦了。”


    琴沁聞言眼眸微凝,黛眉微蹙,卻是不言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希望,她是真,還是希望她是假。


    良久,她才是緩神而過,吐語道:“總之,哪怕她是真,她若害了葉涼,那縱使追至天涯海角,我亦要她拿命來還!”


    ...


    數天之後,九江王大殿之上。


    此刻的大殿之上,君震天、琴沁以及葉蓿凝等人皆是聚集於此地,似在商討著葉涼之事。


    “單猛,你調查可有清楚,她當真便是那瑾畫無異?”君震天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摩挲著那玉扳指,凝神而問。


    “是的,王爺。”


    單猛拱手恭敬道:“根據調查,至從途老先生過世後,她便自己隻身一人雲遊四方,隱姓埋名的四處懸壺濟世。”


    “雖然,有段時辰,行蹤難查,但是大多時辰,都是於各鄉野懸壺濟世。”


    他肅然道:“按照最近這些年所得其蹤跡看,其的確出現過在天峻玄洲附近,且得到消息,她的確為玄君無二。”


    “如此說來,那她當真就是途不歸的徒弟,瑾畫了。”


    君震天點首呢喃了一語後,他似陡然想起了什麽,看向單猛問道:“其可有與別的勢力,有所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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