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你放開我,我不要讓你抱,你是壞人。”


    “四哥,快救我,快用自行車撞她。”


    餘晚晚加快腳步趕上去。


    看到餘夫人抓著老五的一刹那,她心裏馬上有了主意。


    她將頭發抓亂,臉都被擋了大半,衣服也扯得亂七八糟。


    衝迴大門內側找了根嬰兒手臂粗的棍子出來,又衝向餘夫人,像個瘋婆子一樣,嘴裏嚷嚷著:“打打打,搶吃的,打打打,打死。”


    老四眼尖地趁亂把老五拉走。


    同時一臉絕望。


    完蛋了,完蛋了,祖母又瘋了。


    “啪”“啪”


    餘晚晚的棍子毫無章法,一棍又一棍打在餘夫人身上。


    餘夫人躲到哪,她追到哪,繼續打。


    “打打打,打死。”


    她嘴上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瘋瘋癲癲。


    “餘晚晚,住手,住手,我是你娘,快住手,快,快你們快拉住她。”


    餘夫人覺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


    餘晚晚怎麽比以前還瘋了啊。


    “打打打,打死。”


    棍子一下一下抽在餘夫人身上。


    漸漸的,餘夫人連話都說不完整。


    “住……住……住手……”


    餘晚晚似乎聽不進她的話。


    打得更加癲狂。


    老大他們根本不敢靠近。


    餘晚晚被頭發遮擋住的眼睛悄悄往餘夫人身上瞥了一眼。


    唉呀,一不小心打太用力了。


    再打下去好像會把人打死。


    她眼珠子一轉,拿起棍子往地上一杵。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打人打累了,在中場休息。


    餘夫人見狀,連忙衝嬤嬤伸手,讓嬤嬤攙扶著她頭也不迴地離開將軍府。


    她一定是餓瘋了。


    才會想著來問餘晚晚這瘋婆子要吃的。


    餘夫人他們主仆攙扶著走了很遠之後,老大他們還是不敢靠近餘晚晚。


    “大哥,怎麽辦?祖母又瘋了,神仙還會把她治好嗎?”


    “祖母瘋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又會跟以前一樣,沒有食物了?”


    “祖母打不到曾祖母,她等會會不會來打我們了?”


    “大哥,我們現在逃走的話還來得及嗎?”


    “舅爺爺,祖母以前也會這樣打人嗎?”


    孩子心裏一慌,就下意識想躲到長輩身後。


    於是一幫孫子們說著說著躲到餘程程後麵。


    餘程程疑惑地望著餘晚晚。


    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餘晚晚一直在望著餘夫人他們逃走的方向,直到什麽都看不到後,她得意地把棍子丟到一旁。


    整理了下衣服。


    又把頭發上的發飾全部摘下來,隨手給自己紮了個低丸子頭。


    餘程程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勁了。


    就是姐姐以前發瘋的時候根本就沒這麽癲。


    這意味著姐姐肯定沒在發瘋。


    姐姐就是故意的。


    他看到餘晚晚的表情時,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瞬間就鬆了一口氣。


    還好,現在這個超好超溫柔的姐姐還在。


    “孩子們,走吧。”


    老四還沒反應過來,他扯著餘程程的衣服躲在他身後,探出頭:“祖母,你現在又好了?那你等會還會不會再發瘋,你可以答應我再發瘋的時候也別打我嗎?”


    “你發瘋的時候要是想打人,那你打二哥好不好?二哥最近吃得最多,長得最胖,最耐打了。”


    老二???


    “大哥,我跟老四其實不是親兄弟對吧?”


    老大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餘晚晚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你二哥的好弟弟。”


    老四以為餘晚晚在誇他,笑得得意:“那祖母,你答應我了嗎?”


    餘晚晚:“行,要是我再發瘋,我第一個打你。”


    老四???


    徐懷安拍了拍他那張垂頭喪氣的臉:“你祖母剛剛都是裝的,她沒瘋。”


    老四表示懷疑:“我見過南市那邊那個瘋子,他都沒祖母瘋。”


    “而且,誰會沒事裝瘋子,裝瘋子會被人嘲笑的。”


    徐懷安看了一眼餘晚晚剛剛丟到地上的棍子,說道:“可是瘋子可以隨便打人啊,就算是打自己的爹娘,也不會有人去責怪他,因為他本來就是個瘋子,不講道理,做事毫無章法的瘋子。”


    “要是我也是瘋子就好了。”


    徐懷安想起在家裏的那些年。


    如果他也是瘋子就沒人能欺負他跟娘親。


    老四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那我以後遇到想打的人,我也發瘋。”


    餘晚晚聽著他們的談話,多看了徐懷安一眼。


    不愧是老四經常掛在嘴上的人。


    一眼就看穿她裝瘋賣傻的真相。


    這也是她第一次裝瘋子,不得不說,是真爽。


    這是她第一次理解到那句“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外耗別人。”


    遇事直接發瘋,簡直不要太過癮,太有效。


    ……


    “糧食呢?”


    禮部尚書一看到餘夫人迴來,立馬出聲詢問。


    自從知道餘晚晚那邊會有糧食後,他就瞧不上家裏這些黍米糊糊。


    他隻想馬上吃上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


    問完後,他才注意到餘夫人臉上的傷。


    “你臉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嘶……”餘夫人疼得咬了咬牙,讓嬤嬤扶著她小心翼翼地在床上坐下,才迴答:“餘晚晚那瘋子打的,我連將軍府的門都沒進去,就被打成這樣了。”


    餘晴晴得知餘夫人迴來,特意過來問糧食的事情,聞言雙眸一亮:“餘晚晚比以前還瘋了?竟然還打人了?那餘程程在將軍府是不是也要挨打?”


    昨日得知將軍府有糧食的時候,她還嫉妒過,憑什麽餘晚晚跟餘程程能去將軍府過好日。


    現在知道餘晚晚還瘋著,餘程程在將軍府會挨打,心裏舒坦了些。


    餘夫人點點頭:“是不是比以前還要瘋?餘程程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將軍府那幫小兔崽子可肯定要吃苦。”


    想到這點,餘夫人心裏也舒坦了。


    禮部尚書蹙著眉心:“餘晚晚竟然瘋成這樣?那這事情就麻煩了。”


    ……


    西北軍營。


    將領們雙眸通紅地圍著裴翊。


    “將軍,不能再割了,夠了,真的夠了。”


    “將軍,請住手吧,求求您了,再這樣下去,您會死的,我們不能沒有您。”


    “將軍,求求您了。”


    “將軍,求您了。”


    他們夜襲黑熊軍軍營成功,隻是黑熊軍的軍營裏根本就沒有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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