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感覺,無語倫比啊,吃了袋方便麵就上床睡了個昏天暗地。本來想睡到自然醒,突然被一陣門鈴吵醒。我忍耐著,和那人比起了耐力,就不起床他會走的。沒想到他比我更持久,哪有這樣的。


    翻身下床氣勢兇兇的拉開大門,正準備破口大罵,一看來人,果斷的關上了門。迴身窩進沙發。


    門鈴還是不停的響,找了個耳機,連著手機,聽起了音樂。順便拿起了茶幾下放了許久的金庸的《天龍八部》。我向來認為,寫的好的後宮文,除了金庸大師的《天龍八部》以外就是剩下《紅樓夢》了。


    而現在寫的後宮小說全部寫成種馬文了。


    靜靜的看著書,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暗,時間過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是肚子餓是真的。拿下耳機,終於沒有了門鈴的聲音。


    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好好的吃一頓。打開門,一個人摔了進來。


    “姐,嘿嘿。”黑票笑嘻嘻的說。


    “你有事嗎?”我這是造什麽孽啊。


    “姐吃飯沒,走,咱們邊吃邊聊。”看出我不高興,黑票急忙狗腿的說。


    拉拉扯扯,他就給我找了個拉麵館,就給我叫了一碗小碗拉麵。


    “你怎麽知道我住哪?”我嚼著嘴裏的拉麵,我這輩子最討厭吃拉麵,這更加使我心情惡劣。


    “那個上次那個賓館啊事之後吧,我就想,跟著姐好刺激啊。所以就來了。”他丫的給我打馬虎眼。


    “說重點。”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還好周圍的人並沒有很在乎我這邊。


    “是是,我和鄧美女分開的時候,要了她的電話,打電話問她的。”黑票迅速的迴答。


    “你來找我到底什麽事。”


    “我無家可歸。”他顯得很無奈。


    “我養不起你。”最討厭把我當娘的。


    “我能幹活的。”


    “我隻負責你的吃住,你要打掃家務做飯。還有我準備開個店,你無償打工。”我提出了一係列的要求。


    “好。”思考都沒思考黑票痛快的答應了。


    或許他有求於我誰知道呢。起碼沒傷害到我就行。


    帶著他迴家,沒想到這家夥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我就拿了幾件自己給他穿。好在他的身形不高,臉也比較秀氣,穿上我的衣服,竟然不覺得突兀,感覺就像是一個清秀高挑的女生,真是不爽啊,男人都能比女人清秀。


    起先,他對我給的衣服不滿,我叉起腰說:“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不滿意走人。”


    結果當然是他妥協否則相信我,他絕對不可能躺在我的沙發上麵。


    我是準備開個書吧,隻是我上大學時的願望,找鄧琪借了10萬塊,選定了地方,裝修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月,進了點書,買了兩台電腦安放在角落裏,搞了台咖啡機,招了個工讀生。於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我開張了。


    店裏的生意十分冷清,黑票在這裏身兼數職收銀,煮咖啡,掃地等等。工讀生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生,很純情。我記得她第一次來麵試的時候,看著黑票臉紅了。這也是我為什麽雇傭她的原因之一。我喜歡看著這一對小年輕擦出點火花,畢竟生活太無聊了。


    日子就這麽不緊不慢的過著,我也喜歡這種日子,喜歡坐在自己的書吧裏,泡上一杯咖啡,慢慢的看書,生活真美好啊。黑票的家務做得不錯,飯菜也很可口,沒有理由不讓自己舒服點。


    每月一次的結算時間,我們才會打樣晚點,因為這次有點事耽擱了,所以晚上11點我和黑票還在打掃衛生,準確的說是黑票在打掃衛生我負責監督他。小女生我放她先迴去了。


    門口傳來鈴鈴的聲音,吱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我剛想說:“對不起,我們打烊了。”但是一看來人,話道嘴邊又吞迴去了。


    進來的人,身高很高,差不多1米90,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臉長長的,臉峽深深的凹了進去,帽簷遮住了眼睛,臉色很不好,發青。看見這樣的,我是真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現。


    來人徑直走到吧台前,看著我說:“老板,來點吃的。”聲音沙啞陰冷。我發誓我聽過,而且我現在就能想起這聲音我在哪裏聽過。


    “我們這沒吃的,要不幫你衝杯咖啡吧?”黑票跑過來招唿。


    “好吧。”來人比較隨和,隻有我能感覺其中深深的冷意。


    咖啡上後,我把黑票支開。心裏也冷靜了下來:“您,有什麽事找我?”


    “你很清楚我是誰啊?”他有些開玩笑。這讓我放下了些心。


    “其實也沒什麽事,你的大限到了。”


    “沒想到這麽快。”我是真的沒想到會這麽快去見馬克思,“什麽時候走?”


    “我沒說帶你走。”


    我沒再開口等著他提要求。


    果然不多時,他就繼續開口說,“別的我不要求,幫我照顧一個人。”


    “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黑票迴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吧台上的咖啡一口都沒有喝。


    黑票問我是誰,我隻說了句:“無常辦事,生人勿近。”


    小龍蝦2


    第二天,早上起床,黑票給我做了早餐,我大發慈悲的恩準了他一天假,讓他在家裏大掃除。


    小姑娘當然不能休息,我還賠著本呢,如果在楊白勞和周扒皮之間選擇,我肯定選擇當那強占喜兒的周扒皮。


    我這人受不了一點苦,鍛煉身體那是不可能的事,打掃那是從來沒在我的概念中出現的事情。現在有了黑票那還不好好指使,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晚上以前的一個病人打來電話,說請我吃飯。說起這個病人這的是孽緣啊。他的名字忘記了,我一直叫他藍色,藍色是他在夜總會的代號。沒錯他是個牛郎。我和他的緣分蠻有戲劇性的。


    第一次是,我上夜班,急診,他被一幫牛郎同事送進來,頭皮被砍得七零八落的,他是自己捧著自己的頭皮自己走進手術室的,當時我就說,你夠牛的啊。他迴答說,可不是,搞了別人的老婆,這點傷應該受的,誰願意戴綠帽子啊。


    後來他就被麻醉,知道他被推出手術室都是睡著的。很快我也忘記了,就是對他豁達的比較的欣賞。


    第二次見麵,更是搞笑,還是晚上來的,不過這次不是被人推著進來,是他自己走進來的,還是我上晚班。沒想到一見我就說:“又是你啊,能不能換個男的?”


    “我說怎的,看不起我,我技術是最好的。”我很奇怪:“你認識我?”


    “上次頭皮那個。”他不好意思抓了抓已經長出頭發的頭。


    “是你啊,這次又是什麽事啊?”我問的時候正好泌尿外科的胡主任進來接口說:“什麽事?你等下看就好玩了。”


    “能不能給我做個全麻?我怕不好意思。”他要求道,抓耳撓腮。


    “這個不是我說了算。”胡主任說完把病曆遞給我,一看差點笑噴了。可憐他讓他在手術中睡著了。


    他做的手術是鋼珠取出,就是有的時候吧,牛郎為了滿足客戶,在自己的那玩意上麵裝上一圈鋼珠,他的呢,鋼珠移位了,就是鋼珠沒有固定好,不知道是自己太使勁了還是客戶太厲害了,反正就是不在原位置上了。於是就要取出來。


    經過這次算是交了個酒肉朋友。沒想到他請我吃飯。


    掛斷電話,我就看著黑票,要不要帶著家夥去呢?黑票耳朵特別靈敏,一天有人請客吃飯,眼神都放著綠光,“姐,帶我一起去吧,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家裏都是你吃肉我吃草,給弟開個葷吧。”使勁的搖著我的手臂,身體扭成了麻花。


    看他那個小樣,忍不住答應他帶他出門了,不過我告訴他不準多吃。


    見麵的地方是在我們這有名的十八裏鋪,藍色還沒來,我領著黑票自己找了大廳的靠窗的位置。說實在的我是比較討厭坐包廂,其實包廂比大廳髒多了,怎麽個髒法就不用我多解釋了。


    小樣,拖拖拉拉讓我在十八裏鋪看著別人吃了一個半小時的飯。那小子才匆匆趕來。一見麵就說:“姐對不住了,對不住。有個客戶,臨時的,姐今天想吃什麽就叫什麽。別客氣。”


    我從來就不是客氣的人,叫了三份小龍蝦,這裏的龍蝦很出名,相對的比較貴,平時我可舍不得吃,既然有冤大頭,那就不要客氣。


    龍蝦一上桌,黑票就要拿其中一盤,我手一揮叫等等,就在盤子裏分了5隻給他,一邊分一邊解釋道:“你怕辣吃不了多少?”黑票那個憋屈的小臉啊,別提了。


    藍色早就注意到黑票了,這會乘機會提起:“黃姐,哪撿來的孩子啊,真夠清秀的,如果跟著我幹這行,保證三年掙套房。”


    “他不適合幹你那行。”我一個勁的吃,嘴巴裏塞滿了東西還要說話比較辛苦。


    “也對,你這麽疼他,連辣椒都不給他吃,看來不會讓他做我們的營生。”


    我也不解釋,隻有黑票心裏委屈的沒法說,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他敢表現出一絲不滿就讓他卷鋪蓋走路。


    小龍蝦真的很好吃,師傅的本事也好,個個油光油光的,也不知道怎麽做的,一個字香,兩個字還是香,撕開殼裏麵的肉質鮮美無比,我說:“這龍蝦,比過去好吃啊,每個都大了很多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一天不吃全身難受,小弟發現這麽好吃的東西,今天特來請黃姐嚐嚐。”


    “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有事求我。”


    “嘿嘿,還是黃姐英明,就有一件小事,求您幫我說和說和。”


    用手巾擦了下嘴,瞟了一眼街道,天完全黑了,店裏就顯得特別亮,玻璃就變成了鏡子,裏麵人的吃相都能從玻璃上看到,他們咬開了蝦殼,裏麵嫩白的蝦肉被咬得汁水四濺,突然感覺有些惡心。


    “說罷,什麽事?”現在胃裏不住的翻騰。


    “就是我不小心動了嫂子。”


    “九指哥的?”小子好大的膽子啊。


    “對啊,你老不是和九指哥有點交情嗎?幫幫小弟吧,指哥已經放出話了,廢了小弟的第三條腿。”


    “我試試,不一定能化解,黑票走。”說完帶著黑票就壓馬路去了。


    路上實在是受不了,就在路邊吐了個昏天暗地。


    小龍蝦3


    迴到家又吐了兩次,這下子虧大了,連膽汁都沒了。我躺在床上,黑票給我端來了水,我就奇怪了:“你怎麽沒事啊?”


    “我沒吃,我不喜歡那個味。”黑票說。


    “那沒吃的打包迴來沒,很貴的。”


    “沒有,你賺錢眼了啊。”黑票沒好氣的說。


    “我還在虧本,不節約點怎麽養活你啊。”說得好聽。


    吃了點瀉立停,就睡著了,好像忘記了什麽事。


    第二天一起來,暗叫一聲糟了,趕忙撥了個電話給十指哥,電話一通就說:“九指哥啊,好久沒見了,這段時間在哪發財啊。”


    “小黃啊,什麽都別說了,我知道藍色那小畜牲找了你了,不是哥不給你麵子,你說他連嫂子都搞,不給點教訓叫哥怎麽給弟兄們交待啊。”電話那頭的火氣不小。


    “別啊,九哥要不您給點教訓,他還得傳宗接待呢。”說實在的小藍子這事辦得是不地道,我也沒有立場勸,道上的規矩多少我還是懂點。


    “好吧,讓他出來道個歉,打斷一條腿,這事看在你的麵子上就這麽過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掛上電話,平心而論這是比較好的結果了,九指當初還是十指的時候,騎摩托車,翻了正好我路過,幫他做了個緊急處理,他就把我當恩人。結果是他丟了一個手指,我多了一個大哥。


    趕緊給藍天打個電話,讓他放心,沒想到電話一直停機。


    一個星期後,唐唐,也就是這次事件的女主角,在我店裏找到我說,藍色不見了。我問他不見多久了?她哭哭啼啼的說不見了一個星期,沒有和她聯係過,求我問問九哥是不是找人把他做了。把她安撫了迴去,真是搞笑我這成安撫站了。


    送走了唐唐,硬著頭皮給九哥打電話:“九指哥,那個。。。。。。”


    我還沒說話九哥就打斷了我:“小黃啊,我是給你麵子,藍色不是抬舉,這麽多天不要說人影毛我都沒見一根。你快點把那小子叫出來,否則沒他好果子吃。”


    “喂,九哥”我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看樣子這迴氣的不清。


    給藍色打電話還是停機,我決定去他的住處看下,和黑票打了聲招唿,披了件外套,打了個的直奔藍色的住處。


    藍色住的地方其實就是他工作的夜總會的樓上,可能是為了帶女客方便吧,等我到了夜總會門口,就看見門口圍了很多人,很多110的警車。我扒開人群,往裏擠,起碼要上樓吧。但是前麵整個的夜總會被拉起了警戒帶。警察不斷的疏散人群,我湊到一個瘦高高的警察身邊問:“請問怎麽迴事,我想上樓去找人。”


    “找人?別找了,人都被拉到監察局了。啊是你啊。”


    我很驚奇的看著這位瘦高高的警察,原來就是上次警察局碰見的胖瘦警察中的瘦警察,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啊。


    既然是熟人那說話就方便點:“是你呀,我記得上次謝謝你哈。”


    “沒事,你今天怎麽跑這裏來了?”


    “我上樓找個朋友。怎麽啦?”


    瘦警察悄悄的趴在我耳邊說:“樓上沒人了,樓上死了個人。”


    “死了個人不至於搞這麽大動靜吧?”一般死了個人沒有到隔離的程度吧。


    “別說是我說的,主要是死的人的樣子太恐怖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煮熟的蝦子,斷成一節一節的,手腳全部被扯下來。明顯是兇殺。”


    說實話,這位瘦警察嘴巴很不牢靠:“你不知道,我是被嚇出來的,死者的身體被扔得到處都是。”這位很適合說書,表情絕對誇張的可以夾死蚊子。


    “那知道叫什麽名字嗎?”我的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迫切的問他說。


    “名字不知道,不過知道是個做牛郎的,代號叫藍色。”


    他還在繼續說,我沒有注意,沒說一聲就走了。


    我沒去認屍,人都死了還去幹嗎。這件案子轟動一時,沒有抓住兇手不了了之。過了幾天,小道上爆出一個驚天的消息,說是有一家飯店的龍蝦很好吃,個大肉美,後來發現它的龍蝦都是從某某溝裏撈出來的,最近那條溝大改造,從裏麵撈出幾具屍體,上麵爬滿了小龍蝦。


    也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不過十八裏鋪真的沒再開下去了。


    後來九哥有一天打電話我說,藍色下了墳了,沒人送叫我去看看。


    那天下著雨,我和九哥站在藍色的墳前,九哥說藍色沒有親人,這迴的身後事都是他張羅的。九哥說他早就知道唐唐和藍色的事,準備象征性的懲罰一下就算了,成全他們兩個。九哥那天喝了很多酒,說是看著藍色這幾年的苦,說他們這種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天灰蒙蒙的,我沒有看見藍色迴來過,或許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值得留念的,這輩子苦,下輩子一定好好活。唐唐不見了,說都找不到她。或許是九哥故意放她一碼,誰知道呢,地球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逝去而停止旋轉,日子也不會因為誰不在了就停止。


    人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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