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方平和任祖宣幹了一杯。


    坐在這屋裏,可以通過落地玻璃牆看到下邊的小舞台。


    “方哥,我今晚還約了幾個朋友,他們都想認識你。”


    “他們在哪?”


    方平盯著舞台上那個唱歌的歌女。


    “他們就在隔壁房間裏,沒有你點頭,我肯定是不會隨便叫他們過來的。”


    “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方哥,他們的父輩要麽是金陵當官的,要麽是金陵做生意的,都是一些有排麵的人物。”


    “等會吧!”


    方平說道,“我們先聊聊。”


    “好的,方哥。”


    任祖宣把酒倒上,然後說道,“方哥,有件事傳得沸沸揚揚,對你很是不利。”


    “什麽事?”


    方平漫不經心的問道。


    “就是那個陳委員被綁架的事,他們都說是你指使人幹的。”


    “有什麽證據嗎?”


    “證據倒是沒有。”


    任祖宣說道,“我覺得這就是某些人在背後造謠抹黑你,不就是因為那個姓陳的取代了何主任的位置嘛!他們就借這個事說你綁架了姓陳的,我都替你嗚不平!還有人甚至找到我,讓我派出教導旅去抓那些綁匪,我才不鳥他們!”


    方平笑了笑,舉起杯子,“要是我告訴你,綁架陳濟成的人就是我呢?”


    任祖宣一愣,“方哥,真的是你?”


    “其實,你也猜到是我,對不對?”


    一絲尷尬從任祖宣臉上一閃而過,“沒有,沒有,我沒有這麽想,我是堅決維護方哥的。我可是方哥的人呢!”


    “老弟,關於日本人那個建議,你父親任總司令可是反對的,你站在我這一邊,豈不是讓你父子對立了?”


    “方哥,那是我父親老糊塗了,不識實務。我可跟他不一樣,我認為跟著方哥才是正確的。可我一時間也沒法說服我父親。現在,我們父子之間的確鬧得很僵,他甚至要把我這個旅長給解除了。”


    然後,他話音一轉,“方哥,如果那綁架案真是你做的,你就不怕他們一起圍攻你?綁架政務委員,這個罪名可不小。”


    方平笑笑,“又沒有證據,他們怎麽圍攻我?好吧,就算有證據,他們又能拿我怎麽樣?”


    “方哥,如果有證據,他們肯定趁機解除你的職務啊!”


    方平說道:“他們願意,也要看日本人願不願意啊!現在,他們無法維護日本人的利益,已經被日本人唾棄了,我跟他們相比,孰輕孰重,日本人心裏是清楚的!想想看,上海在我的打造下,欣欣向榮,這就證明了我的能力!還有,對付地下黨,對付國府,我的能力也無須置疑,再加上,我本來就跟日本人來往密切,身邊的女人就是特高課的人。你說,日本人會因為一個政務委員來處置我?他們腦子是不是瓦特了?”


    “是,是,方哥說得對!”


    任祖宣連連點頭,“現在方哥是日本人最信任的人。日本人器重你,自然沒人能傷害你!所以,我也是願意跟隨方哥,效犬馬之勞!”


    “哈哈!”


    方平笑了笑,“關於派遣特務進駐軍隊的事,我向中村將軍匯報了這邊的情況。中將將軍讓我寫個詳細的報告。在電話裏,我給他說了,目前,金陵政府財政困難,軍隊的軍餉難以為繼,如果這個問題沒有解決,就算強行派駐特務,很難取得應有的效果。”


    “是啊,方哥,軍餉的問題很嚴重啊!就算我們教導旅,現在的軍餉也不是足額發放啊!”


    “如果各級軍官再克扣一些,那麽下層士兵根本就沒有錢拿,是不是?”


    任祖宣幹笑兩聲,“方哥,要是足額發放的話,下麵的士兵還是能拿到一點。”


    “中村將軍說了,軍餉的問題,他會考慮。我直接問了,是不是從日軍那邊下撥。他說,應該是這樣。”


    任祖宣眼睛一亮,“方哥,你是說,日本人給我們撥軍餉?那就太好了!”


    方平說道:“你不要高興得太早,隻是暫時的,不可能一直是這樣的。要是如此,那還要金陵政府做什麽?”


    “可是,方哥,就政府這個德性,那怎麽可能保證我們的軍餉啊?”


    方平笑笑,“要是在我的治理之下呢?”


    任祖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道:“哎呀,要是方哥帶領這個政府,那肯定像上海一樣,一定搞得有聲有色,我們的吃喝就不愁了啊!”


    方平說道:“前提是,要日本人能加強對軍隊的管控,能讓軍隊完全效忠於日本人,這樣,我才能順勢而為。如果這一步做不到,我也沒法進行下一步,明白嗎?”


    “明白!明白!”


    任祖宣點頭,“隻要日本人先發了軍餉,讓我的部隊人心穩定,我肯定是願意配合方哥的部署。我任祖宣願意帶頭做個表率!”


    方平說道:“那我就在報告建議拿你的教導旅做為試點,你就好好的配合,以後出效果了,你的成績,日本人也會看在眼裏。”


    “行,行,就按方哥的意思辦。”


    “這樣,你迴去後,寫個文件給我,大概意思就是,你願意配合我的計劃,我附帶在報告裏提交上去。”


    “可以,可以,還是方哥想得周到。”


    “還有啊,在你的文件裏,要寫清楚目前金陵軍隊的現狀,以及他們對這個計劃的態度,要認真的寫。”


    “我的部隊情況也要如實寫嗎?”


    “不用,寫其它部隊的,教導旅以外的。”


    “嘿嘿,明白了,方哥,我一定認真的寫。這部隊的情況,大家都一個樣,我心裏清楚得很。我明白方哥的意思了。”


    “你小子是個聰明人,以後,我會好好的提拔你,以你的聰明才智,當個旅長屈才了。”


    “嘿嘿,多謝方哥,多謝方哥!”


    任祖宣臉都笑爛了,“來,方哥,我再敬你一杯。”


    現在,他可以確信,金陵的天快要變了,以後,這金陵就是方平的天下,跟著方平混,那才是吃喝不愁。


    這個大腿抱定了。


    “方哥,要是正事說完了,我去把隔壁的朋友叫過來?他們對你可是仰慕得緊啊!”


    “行吧!”


    “好咧!”


    於是,任祖宣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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