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南洋的事務交給磊哥暫管後,無忌就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在安排接下來的航程中。在啟航下西洋之前,無忌首先要做的是,安排休息了好幾天的大弟帶著空出來的貨船裝上本次采買巨量的香料、糧食和部分財物,順便還押送三千俘虜提前返程。從神州大陸到西洋整條航線上規模較大的海盜群幾乎都被一網打盡了,目前不再需要那麽多的護衛艦,空出來的貨船也無需跟著繼續航行,徒勞無益。


    無忌現在要給船隊瘦身,以提高船隊整體的效率。首先,見效最快的就是讓大弟優先帶著一部分空船運載香料、糧食和俘虜返程。其次,也要給南洋留下起碼二十艘秦級戰艦船與少量貨船。另外,船隻減少後,人數也要相應跟著做減數。按磊哥掌控南洋給出要求:首先要給南洋各據點留下不少於一千二百的安保隊精銳,陷陣營的精銳除外。其次,各種工匠、郎中、和管事和其它後勤人員都要留下一定的數量,欠缺的人才待大弟迴到後再從香港調撥過來補足。再次,各種商品貨物也要留下一定的數量以保證日常貿易之需。經過這幾項操作後,下西洋船隊的規模一下子就縮小到啟航時的一半不到了。


    無忌雖然把掌控南洋的繁雜事務移交給了磊哥,但是規劃接下來行程的工作也並不輕鬆。在香港啟航之前,無忌早就參考後世鄭和下西洋的航線規劃好了所有航程,但是由於西洋的海盜群參與了四海艦隊與蒲家之間的戰爭,所以無忌有必要修改航線,以便於沿途收拾所有已知的海盜據點。無忌把之前的陷陣營精銳全部留給了磊哥,助他掌控南洋,接下來的行程還需重新挑選新的陷陣營精銳。挑人的工作,無忌全權交給了小陳負責,而他每天都在研究整個西洋的輿圖,重新規劃新的航線。


    自從大弟率領船隊離開淡馬錫返程後,磊哥也全身心投入到經營南洋的工作中。首先要完善南洋各處據點的安保力量,以保障財產和人員的安全。雖然在攻陷各處據點時,無忌和小陳都留下了一部分安保隊的精銳和陷陣營的精銳鎮守當地塢堡,但是磊哥還需根據各地的具體情況繼續增加一定數量的安保力量,以保障所有產業的安全。


    其次是要盡快恢複生產,所有的莊園要恢複種植,所有的商鋪和倉庫要恢複正常營業,就連要移交給給飛煙管理的酒樓客棧等產業也要先恢複其正常的營業,等到要接管的人手到位了,再移交過去。隻有一切都恢複正常運轉後,磊哥才能花費更多的精力去完善如何收取海上保護費的事。


    再次,剩下所有的俘虜的安置與管理也要馬上展開。經過兩次轉運俘虜迴琉球和幾次挑選陷陣營後,臨時海上俘虜營裏剩下的俘虜還有好幾萬。為了物盡其用,磊哥迅速把那些不太精壯的俘虜迅速調撥到各地據點的莊園中,充當莊園主要的勞力。待小陳挑選完隨船下西洋的陷陣營和力夫後,俘虜營應還能剩下萬多兩萬人。臨時俘虜營也是時間撤迴陸地上了,為此磊哥在淡馬錫的塢堡旁規劃了一座臨時俘虜營,以安置剩餘的俘虜。為不讓他們白吃飯,磊哥還計劃讓他們重新各據點的莊園到港口之間的道路,以此鍛煉出一支南洋和西洋專用的工程隊。除了再留出部分俘虜備用外,其餘的俘虜隻能逐次遷徙迴琉球,為開拓琉球的大業做貢獻了。


    磊哥目前還有另一個比較著急的要做的事修建一個大型船塢。被俘的海盜船將近兩千艘,不能就這樣丟在海裏任它們自生自滅。修了船塢後,將它們稍微改造翻新一下,既可留一部分自用,又可用於售賣。而且在南洋有了船塢,不但可以方便自己,還能方便所有途經南洋的船隊,為促進各地商品文化交流的繁榮盡一份力。


    就在磊哥還在為南洋的管理跨度太大而絞盡腦汁的時候,無忌已經全部重新規劃好了下西洋的新路線。新路線主要調整在增加了安達曼海的一些島嶼上的海盜據點行程,順路在孟加拉灣溜一圈,迴程時在溜山群島(馬爾代夫)多繞了幾個島嶼而已。之所以要那麽麻煩修改早先規劃好的航線,說白了,就是為了收拾多幾個海盜據點,搶錢!搶人!順便再把那些據點據為己有,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啊!即使再辛苦一點也值得!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明天無忌即將帶著船隊啟程踏上未完的征途。南洋的諸多繁雜事務就隻好留給磊哥去頭疼了。無忌漸漸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喜歡埋頭於紛繁的雜務之中,而越來越喜歡隻把握方向和抓重點了。這也許是無忌在三年多以來,在工作中逐漸形成的習慣吧!並不是無忌隨著財富的增長變懶了,而是他站得越高才越看得清事情的本質與真相。整天埋頭於紛繁的雜務中,人就會很容易迷失方向,抓不住事物的重點。


    在淡馬錫的碼頭,無忌揮手與磊哥告別,從南洋到西洋一趟來迴估計得要四個月以上,到那時南洋應該又是無忌旗下的另一個可以下金蛋的母雞。四海船隊緩緩駛出淡馬錫港,穿過狹窄的滿刺加海峽駛向蘇門答刺的急水灣港。一直到船隊完全消失在視野內,磊哥才緩緩轉身迴去繼續埋頭工作。


    急水灣港位於滿刺加海峽的出口處,常年船隻往來異常繁忙,而當地盛產的胡椒是往來的商賈最喜歡采買的商品,沒有之一。一直到明朝年間,胡椒還是我神州大陸異常珍貴的商品之一。據《瀛涯勝覽》裏記載,在明朝永樂年間,蘇門答刺的胡椒一百斤才買銀一兩,而永樂大帝那鄭和下西洋時帶迴來的胡椒當銀子來發工資是,計價一斤胡椒十幾兩,結果導致當時在神州大陸胡椒不但能直接當成貨幣使用,而且比銀子還要值錢。南洋的胡椒往神州大陸運一趟,就是他媽千多倍利潤,搶錢都沒這麽快!怪不得永樂大帝不斷地催著鄭和下西洋,搞得三寶太監他老人家在二十八年間七下西洋,把半輩子的時間都奉獻給了航海事業。


    據傳聞,永樂大帝之所以能肆無忌憚的東征西討,還不用加征稅賦,靠的就是鄭和下西洋所掙來的錢糧。永樂大帝曾五次親征蒙古,還南征安南,威服朝鮮,為大明朝開疆拓土,他背後的三寶太監功不可沒。也正因為,鄭和下西洋的暴利逐漸被人發現後,才有了後麵明朝的文官集體鼓吹禁海的多種好處,而自己卻暗中聯合巨賈豪族偷偷下海牟利。從明朝的禁海一直延續到清朝的閉關鎖國,最終導致了神州大陸落後就要挨打的百年苦難。


    四海船隊剛進入急水灣港就受到了當地官員的熱情歡迎,神州大陸的絲綢、茶葉和陶瓷都是當世權貴爭相追捧的奢侈品中的珍品。如今的什麽奈爾什麽馳與當時的絲綢、茶葉和陶瓷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如果不是幾百年的封關鎖國,哪有如今的什麽國際奢侈品品牌上位的機會。


    從香港啟航至今,已經四個月了,無忌在沿途各國的港口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真正的國際語言。四海船隊經停的沿途各國每一個港口,不但有華人在港口經營多個行業,中國話也是當世各國通用的唯一一種國際語言。為了和天朝上國打交道,為了順利采買天朝上國的各種稀有商品,各國的官員和商賈都紛紛主動學習中國話,都以會講中國話為榮。


    無忌上岸隻為了恢複狀態以及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貿易的事自有商隊管事負責執行,根本無需他多費心思。自從無忌看了自家產品在占城大受追捧後,他就再也沒有擔心過貿易的事情了。無忌每天就帶著親衛在港口的附近的田野悠轉,希望能發現一些此時神州大陸還未出現的好物種,到返程時就能想辦法帶些種子迴去試種,做些利國利民利自己的好事。


    船隊隻在急水灣港停留了七天就完成補給和貿易的工作,瘦身後,船隊的效率提升果然立竿見影。往後的旅途,無忌估計又要實施饑餓營銷的手段,才能保證自家的商品能夠按計劃售賣到航線途經的每個國家。


    船隊離開急水灣港口後就在海盜頭領的指引下,駛向了安達曼海和孟加拉灣交界處的幾個無名島嶼。據俘虜營裏歐羅巴的海盜頭領交代,他們在其中一個大島嶼上有一個將近千人的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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