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聽聞武鬆所言,神色微怔,目光朝李師師望去。這時,李師師已蓮步輕移,對著李清照微微欠身,輕聲說道:“師師拜見夫人。”


    李清照微笑著打量李師師,溫和地說道:“妹妹,一路辛苦。既然你跟了侯爺,那往後便是一家人了。這靖安侯府也是你的家。”說罷,她便招唿著武鬆夫婦和李師師走進了侯府。


    進了侯府,眾人來到客廳。李清照命人上了茶點,笑著對李師師說道:“妹妹初來京城,若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李師師起身道謝:“多謝夫人關懷,夫人這般體貼入微,師師心中滿是感激。”


    李清照擺了擺手,說道:“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客氣。我聽夫君說,師師妹妹才華橫溢,到時候我可要和你好好交流交流。”


    李師師麵色微喜,說道:“既然夫人有此雅意,師師定當奉陪。”


    李清照說完,轉頭看向武鬆夫婦,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沒想到小叔子都結婚了。哎,本來我想去參加你們婚禮呢,可夫君說我剛剛生產,孩子太小,不適合長途跋涉去千裏之外的京兆府。實在對不住你們倆了。”


    武鬆趕忙說道:“大嫂言重了,您能記掛著我們,我們心裏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花小妹也笑著附和道:“是啊大嫂,您這般惦記我們,我們開心得很。”


    李清照微笑著點頭,看向武鬆和花小妹二人,說道:“靖安侯府東院,是你大哥武植特意留給你們夫妻居住的,他說自小與你相依為命,如今雖各自成家,卻仍希望你和他在同一府宅生活,不知你們夫婦意下如何?”


    武鬆雙眼發紅,眼眶微微濕潤,他激動地說道:“大嫂,大哥對我恩重如山,自小便是他拉扯我長大,我怎麽可能不願意。我也盼著能與大哥同處一個府宅,這樣也能多盡盡孝。”


    花小妹見武鬆如此動容,也忙點頭說道:“大嫂,我們都願意。能與大哥一家住在同一府宅,那是我們的福氣。”


    李清照見狀,欣慰地笑道:“如此便好。這東院收拾齊整,占地廣闊,搬進去住得舒心。院裏布局精巧,亭台樓閣、花園、書房、廚房、膳廳一應俱全,若想下廚或宴請賓客,都極為方便。”


    武鬆夫婦重重地點頭,開口道:“大嫂放心,今後這東院便是我武鬆的家了。”


    花小妹也笑著說:“大嫂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有什麽盡管吩咐。”


    李清照又叮囑一番,隨即安排人帶著武鬆夫婦去東院準備入住事宜。


    此時,客廳之內,隻剩下李清照和她的丫鬟小桃、李師師以及丫鬟杏兒四人。李清照剛想開口對李師師說話,便見王靜姝領著妹妹王柔嘉來到了客廳。


    看到王靜姝姐妹倆走進客廳,李清照趕忙起身,滿臉笑意地迎上去,指著李詩詩對她們說道:“表姐、表妹,這位詩詩姑娘,是夫君納的妾室。”


    王靜姝目光冷冷地盯著李師師,眼神中滿是不悅。她自恃與李清照的表姐關係,雖委身於武植卻未公開與之關聯。在她看來,李師師不過是風塵女子出身,竟在自己之前被表妹李清照接納,這讓她心裏很是不痛快。


    王靜姝忍不住開口,話中帶著一絲酸味。“哼,果然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樣,這風塵女子倒有幾分本事,竟能入了侯府。”


    妹妹王柔嘉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輕聲說道:“姐姐莫要多言,既是侯爺的妾室,咱們便該以禮相待。”王靜姝皺著眉頭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李清照聽聞自家表姐所言,眉頭微皺,迴應道:“表姐,師師妹子雖出身風塵,可卻出淤泥而不染,能夠與我一同服侍夫君,自是我的姐妹。表姐怎可出言不遜呢?”


    李師師此時心裏清楚,眼前這兩位女子便是李清照的表姐王靜姝和表妹王柔嘉。


    因著武植對自己的信任,武植已將自己和王靜姝的關係告知了她,可李清照卻還被蒙在鼓裏呢。


    作為自幼在青樓長大的李師師,這般爭風吃醋的情形,對她而言不過是小場麵罷了,哪會因王靜姝幾句話就難堪窘迫。


    李師師蓮步輕移,朝著王靜姝微微福了福,笑語盈盈地說:“想必這位就是王家姐姐吧,我在京兆府時,常聽夫君提起王家姐姐,多虧姐姐日夜陪伴夫人,這份情誼旁人都比不了,師師初來乍到,往後還得仰仗姐姐照應。”


    王靜姝臉色微微一怔,她沒料到李師師會這般說話,神色緩和了些,可還是傲嬌地說道:“哼,嘴上倒是會說,就是不知這心裏是不是這般想的。”


    李清照看著王靜姝前後的反應,若有所思,眼中閃過一絲苦楚,深歎了口氣,朝王靜姝開口道:“表姐,師師既然入了侯府,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了,還有表姐你既然長住這侯府之內,清照也早把表姐當成一家人,還望表姐日後莫再耍性子了。”


    王靜姝聽了李清照的話,眼神中微微閃過一絲慌亂,趕忙說道:“清照,表姐也隻是擔心你呀,能有什麽別的心思呢?還有什麽表姐和你今後是一家人,莫要瞎說。”


    她眼神閃爍,不自覺地避開了李清照的目光,心裏七上八下的,生怕李清照覺察出自己和武植的關係。


    李清照此時麵容更加苦澀,她本就是智力高達90以上的聰慧女子,又怎會看不出自家表姐那異樣的反應呢。


    再結合這一年多來,自家夫君返京常住時,兩人那諸多不尋常的表現,她心中已然知曉了答案。


    此時她隻覺得心中像堵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滿心的酸澀與失望交織。但作為一個內心極度堅強的女子,她強忍著情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表姐,你和夫君早就好上了吧?”


    這話一出口,現場瞬間一片死寂,氣氛仿佛都凝結了一般。王靜姝此時臉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張了張嘴,卻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李清照會如此直白地把這事兒挑明,心裏又慌又怕,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局麵。


    旁邊妹妹王柔嘉則是滿臉震驚,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姐姐。


    她此前雖隱隱覺得姐姐和武植之間有些別樣的情愫,可從沒想過竟已到了這般地步,此刻隻覺得又尷尬又不知所措,隻能呆呆地站在那兒,連勸的話都一時組織不起來。


    李師師在一旁卻麵色平靜,不過雙目望向李清照時,眼中露出欽佩之色。心中暗自思忖:“夫人當直是個果決的女子呀,哪怕場麵如此難堪,她也全然不懼,敢於直白地問出來,定要把事情確認清楚,這份勇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過了好一會兒,王靜姝才結結巴巴地迴道:“表妹,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隻是她越解釋,越顯得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幾近於無,頭也慢慢低了下去,不敢直視李清照的目光。


    李清照看著王靜姝這般模樣,心中那酸澀之感越發濃烈,可事已至此,她反倒冷靜了下來心,滿臉疲憊地說道:“表姐,你身為書香世家女子,既然委身於夫君,那我會書信一封,讓夫君盡快向表舅提親。不過……”


    李清照頓了頓,目光有些複雜地看向王靜姝,繼續說道:“此事若傳出去,於你我姐妹情誼,於侯府聲譽,都有影響,你也莫要再隱瞞,往後咱們還得好好想想如何應對。”


    王靜姝聽了李清照的話,麵上露出絲絲喜色,趕忙上前拉住了李清照的手。“清照表妹,多謝你能夠接受於我,今後我一切都聽表妹的,還請表妹放心,我與侯爺之事,如今除了我們並無他人知曉。”


    李清照輕輕抽迴手,神色疲憊且無奈,目光直視王靜姝,道:“表姐,你這幾日常去藥鋪買藥,可是懷有身孕了?事已至此,即便當下無人知曉,紙終究包不住火。希望夫君能盡快迴京處理,把事情妥善解決,若讓旁人知曉,侯府以及王家,在這京師必定名譽掃地。”


    王靜姝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體微微顫抖,囁嚅道:“表妹,我……我確實懷有身孕。本想悄悄處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李師師此時輕聲說道:“王姐姐,你既然懷有身孕,這可不是小事,怎能如此草率處理?而且你腹中懷的乃是侯爺的骨肉,怎能如此瞞著?不過如今既然夫人已經把事情挑明,那便得趕緊想個周全之法,妥善應對才是。”


    王靜姝麵露慚色,低頭囁嚅道:“我……我當時也是慌亂了,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想著先瞞著,怕……怕被人知曉。”


    李清照眉頭緊皺,語氣嚴肅:“表姐,事到如今,怕也沒用了,咱們得齊心應對。我這就去寫信讓夫君速迴,你且先安心養著身子,可別再因這事兒心緒不寧,傷了腹中胎兒。”


    李清照掃視著廳內眾人,目光冷厲,沉聲開口道:“今天這裏發生的事,誰要是敢傳出去,休怪我不客氣。”幾個丫鬟聽了,紛紛應諾。


    王靜姝也看向自己妹妹,臉上滿是哀求之色,“妹妹,還望你替姐姐保守秘密,別讓父親知曉。”


    王柔嘉點了點頭,輕聲說:“姐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隨後廳內幾人都舒鬆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心頭的重負,她們彼此間相視一眼,雖沒有再多言語,可心裏都清楚,這事隻是暫且平息,後續還有諸多棘手之事要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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