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室。


    李涯靠在桌子邊,摸著光潔的下巴,饒有興趣的看盧寶興炮製梅盈雪。


    作為老五的親傳者,盧寶興的手段更狠辣,沾滿了鹽巴的馬鞭,每一下下去打的梅盈雪是皮開肉綻。


    好好的雪白美人兒,渾身是觸目驚心的鞭痕。


    不僅如此。


    盧寶興還有烙鐵下了重手。


    對男人有盤外招。


    對女人自然也有狠招。


    梅盈雪那些引以為傲的資本,全部被摧殘了的焦爛。


    以至於整個刑訊室內,一度被焦臭、尿騷味彌漫。


    無論梅盈雪如何哀求,李涯都無動於衷。


    每次被打昏,就會被涼水潑醒。


    熬到最後,連盧寶興都下不去手了。


    “求你了,我,我什麽都招。


    “涯哥,我錯了。


    “放我一條生路,別,別打了。”


    梅盈雪可憐巴巴的虛弱祈求。


    “李隊長。”盧寶興看向李涯。


    李涯看著麵前醜陋、狼狽不堪的梅盈雪,嘴角浮起一絲狠厲冷笑。


    一想到這個女人跟洋鬼子的醜態,還有羞辱他的綠襪子、綠領帶,什麽青春活力,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更惱火的是,從頭至尾這就是一個圈套。


    這個女人欺騙了他。


    還妄圖玷汙他對黨國,對建豐的忠誠。


    這是最不可饒恕的。


    毫不誇張的說,梅盈雪帶來的羞辱遠比洪智有那一巴掌要重百倍,千倍。


    李涯甚至一想到,自己曾真有那麽一刻愛過她。


    他就感到作嘔。


    那種膩歪勁就像有人在頭上拉了泡屎,怎麽也擦不掉洗不淨。


    甚至已成為噩夢,半夜經常被惡心到驚醒。


    要不是還得留她一條狗命。


    李涯真能將她千刀萬剮了。


    “簽字,按手印。”


    李涯把那些口供筆錄等材料遞了過去。


    梅盈雪顫抖著簽字、按手印。


    “雪兒,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像一條狗啊。”李涯取來了一枚鏡子,極盡可能的羞辱梅盈雪。


    梅盈雪一看鏡子裏滿臉血肉模糊的醜態,啊的尖叫一聲躲閃了起來。


    “賤也是需要資本的,就你這樣以後應該沒男人喜歡了吧。”李涯譏諷道。


    “涯哥。


    “我,我……”


    梅盈雪嗚嗚的絕望哭了起來。


    “李隊長,招了嗎?”這時候餘則成和洪智有走了進來。


    “餘副站長。”


    李涯放下了鏡子,順手遞上了材料:


    “都招了,你看下。”


    餘則成看了下材料,迅速點頭道:“洪秘書一份封存送機要室,一份立即封箱,然後備飛機,稍後我親自送往京陵。”


    “好的,餘副站長。”洪智有正然領命。


    見餘則成愈發有副站長的樣子,李涯很不是滋味的問道:


    “這個女人怎麽處理?”


    “這得看你是要讓洋人說屈打成招,還是非得讓她出庭作證了。”餘則成微微晃了晃頭,露著大白牙笑道。


    李涯眉頭一沉,意識到不對勁。


    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梅盈雪一旦無法做人證,那就隻有一個選擇,送她歸西。


    否則,被別有用心的人找到。


    以這女人的尿性,她肯定會翻供。


    到時候掀桌子可是件麻煩事。


    餘則成卻是不再搭理他,起身走了出去。


    “餘副站長,有這些東西和照片、錄音,應該足夠成為證據了吧。”李涯趕緊追了出去,喊住他道。


    “我沒打過國際官司,這你得去問顧維鈞大使。”餘則成淡淡一笑。


    “那這個女人?”李涯問道。


    “我隻是臨時接手,對你們的內情不是很清楚,要不你請示站長或者建豐?”餘則成道。


    “好吧。”李涯道。


    待餘則成一走,李涯抬手給了自個一嘴巴子。


    他是真被這女人氣昏了頭。


    也有前段時間無休止的纏著梅盈雪搞事,耗費了大量精氣神,色令智昏,腦子變遲鈍了有關。


    李涯怎麽也想不到。


    自己會犯下如此愚蠢、拙劣的錯誤。


    現在好了,梅盈雪不處理掉會是個大麻煩。


    “肖科長,把今天行動隊出任務的人都叫到會議室來,我要挨個親自訊問筆錄。


    “另外叫電訊處負責人、你、洪秘書都來旁聽作個見證。”


    迴到辦公室,餘則成給肖國華打了電話。


    很快,保衛科的人開始挨個傳訊。


    “這是幹嘛呢?”


    正發愁的李涯,隨手抓住一個出行動的科員問道。


    “餘主任要大家的現場筆錄。


    “得和供詞一塊送京陵。”


    那人迴答。


    “是嗎?”


    李涯暗覺不妙,快步往會議室趕去。


    到了門口,卻被保衛科的人給攔住了:“對不起,李隊長,餘副站長說了您得避嫌,不宜列席。”


    “知道了。”


    李涯泯了泯嘴唇,起身而去。


    很快。


    高原等人到了會議室。


    餘則成一一訊問:


    “你們確定,李隊長在抓奸現場手裏拿著槍?”


    “確定。”


    米誌國點頭道。


    “想清楚了,這可是國際性案件,作偽證你們是要掉腦袋的。”餘則成正然道。


    聽他這麽一說,其他幾人也是紛紛附和。


    “好。


    “我再問一句,李隊長當時有沒有拿槍指著詹姆斯?”餘則成再問。


    “想清楚再迴答。”他又提醒了一句。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高原本想開口,被洪智有一個眼神暗示給摁住了。


    “好像是有。”


    有人低聲迴答。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都仔細想想。”餘則成道。


    “有。


    “對,李隊長是拿槍指著詹姆斯來著。”


    有人帶頭,其他人跟著迴答。


    做完筆錄。


    餘則成又請旁聽眾人一塊簽字、按了手印,這才迴到辦公室。


    “智有,把李涯叫來吧。”餘則成略顯疲憊道。


    “是,餘副站長。”


    洪智有很快把李涯叫了進來。


    “李隊長,這是他們的供詞,你看下有問題嗎?”餘則成遞了過去。


    “副站長,這個拿槍指人,會不會被人說成是威脅、逼迫詹姆斯跳樓?


    “詹姆斯那分明就是偷情敗露,羞愧難堪,一時慌不擇路跳的樓。


    “我就是上去抓奸。


    “他的死,跟我可沒半毛錢關係。”


    李涯立馬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詹姆斯當然是慌不擇路。


    “你是黨國的功臣,津海站的英雄,舉站都會確保你的安全。


    “這份供詞屬於絕密,執行人和旁聽的人都已簽字、按了手印,絕不允許向外界透露任何一個字。


    “它會保存在機要室。


    “對外我會再擬一份通告文件,把詹姆斯的死通報給國際觀察團。


    “你看如何?


    “畢竟人已經死了,估摸著觀察團這會兒已經收到了風聲。”


    餘則成道。


    “那謝謝餘副站長了。”李涯嘬了嘬牙道。


    “不客氣。”餘則成抬頭燦笑道。


    李涯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餘則成分明就是衝他來的,多管閑事非得留這麽個把柄,還有一堆旁證,他就是想賴都賴不掉。


    可惡啊!


    這個蠢貨詹姆斯,他怎麽就會跳樓呢。


    現在好了。


    自己極有可能攤上威脅詹姆斯跳樓的官司,那可是謀殺國際觀察團副團長,鬧大了建豐都保不住他。


    更何況這事從頭到尾建豐就沒有明確指示。


    擺明了是要他自己處理。


    本來好端端的一樁大功,搞到現在梅盈雪不知怎麽處理,自己又被拿住了,簡直一團糟。


    真特麽讓人惱火啊。


    李涯揉了揉長期放縱昏沉、眩暈的太陽穴,心情壞到了極點。


    餘則成往後一靠,抱頭舒了口氣。


    站長這是自己不想幹。


    讓他來得罪李涯。


    偏偏他沒得選,也的確是最佳的合適人選。


    北平的貨。


    還有李涯對副站長位置的覬覦。


    以及此前兩人多次針鋒相對。


    現在無非是大家都別裝了,明火執仗的幹了。


    哎,沒得選啊。


    誰讓他唯一的靠山就是站長。


    站長能讓他坐上副手位置,髒活累活是在所難免的,這就是代價。


    ……


    英倫俱樂部三樓。


    肯納德叼著雪茄拿起了電話:“是我。


    “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會死咬住他不放,你們可以贏官司,但這個人的事他肯定沒完。”


    掛斷電話,肯納德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詹姆斯死了。


    是個不錯的消息。


    他這次來國府,一共就辦兩件事。


    一:勸說詹姆斯配合消殺,離開俱樂部。


    二:處理詹姆斯的後事,死咬那個李涯。


    詹姆斯是怎麽死的,肯納德根本不需要知道。


    他隻知道是這個李涯帶人出現在死亡現場。


    那就是他殺的。


    李涯必須對此事負責。


    這就是大英帝國對蔣政府的邏輯、道理。


    兩件事掙了上萬美刀,還有金條、古玩,簡直不要太值了。


    ……


    翌日。


    吳敬中滿臉疲色迴到了辦公室。


    去京陵這種事,餘則成也就敢嘴上說說,他沒資格覲見建豐的。


    這些事還得是他親自處理。


    昨晚,他又是一宿沒睡飛了趟京陵,把各種證據親自交給了同樣一宿沒睡的建豐。


    軍援事關黨國命運,建豐連夜讓全國各地,還有海外的聲音大肆披露了英倫間諜案。


    雖然李涯有謀殺的嫌疑。但對上位者來說,這些都是次要的。


    他們要的是輿論勝利。


    在國際法庭能擲地有聲的反擊那些聲音。


    “哎,忙活一宿。


    “從迴到家,覺都沒睡,光接各種電話了。


    “李涯那邊怎樣了?”


    軍援的事已經輪不到他操心,吳敬中現在隻關心自己的利益。


    “老師,肯納德那邊現在一口咬定是李涯謀殺的詹姆斯,經過一晚上的發酵,現在已經上升到了外交事件,英倫大使館已經發聲。


    “而且詹姆斯在英倫有一定的背景。


    “首相、王室都發聲了。


    “估計建豐現在的壓力也很大,指不定咱們的功發過頭,李涯就直接交代了。”


    洪智有沉聲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關鍵還得看官司能不能打贏。


    “我對建豐是了解的。


    “要能打贏保住軍援,李涯就是黨國的功臣、幹吏,建豐求才若渴,又是自己鐵血青年團的人,他是一定會保的。


    “要打不贏,還是斷了援,李涯鐵定是要拿出去交代的。”


    吳敬中道。


    “則成,你怎麽看這場官司?”他轉頭看向餘則成。


    “這裏不就有個現成的半仙嗎?


    “要不你算算?”


    餘則成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笑道:“以委座他老人家的智慧,當然會贏。”


    “但願如你所說吧。”吳敬中歎道。


    正說著,電話響了。


    吳敬中指著電話機道:“罵人的來了,還得是我接著,你們猜是建豐,還是毛人鳳?”


    “我賭建豐。”洪智有道。


    “我賭毛局長。”餘則成道。


    “我賭委員長。


    “一百美金!”


    吳敬中看了兩人一眼,走到電話機旁故作輕鬆道:“喂,是我啊。”


    旋即,他麵色大變,恭敬筆挺而立:


    “是,是!


    “是!


    “請您放心,敬中一定完成任務!”


    啪!


    掛斷電話,他舒了口氣:“張群打的,給錢。”


    “真,真是委座的令啊。”


    餘則成兩人連忙掏兜,把錢遞了過去。


    吳敬中一把接過塞進了兜裏。


    “老師,張先生傳達啥指示了?”餘則成問道。


    “老頭子對津海的事,整體是滿意的,罵了幾句外加討錢。


    “大人物嘛,已經發生的事他們自會運作,沒人會沉湎其中,怎麽著咱們也是反法西斯戰勝國之一啊。


    “英倫人鬧,北美軍援派也不是吃素的。


    “委座不關心洋鬼子和李涯的死活,他隻關心洪秘書你答應虞軒的美金啥時候到位,傅作義全力配合胡宗南出兵。”


    吳敬中說道。


    “這事得有美佬操盤運作,正好這件事解決了,軍援派欠了人情好辦。”洪智有道。


    “得盡快了。”吳敬中吩咐道。


    “還有,已經確定了下個月三號飛沈陽的事。


    “嗬,還有心情飛沈陽,看來是對官司很有信心,軍援派應該借著這波輿論能穩住陣腳了。


    “二位,馬上要過年了。


    “建豐這還給了扔了個難題,刺殺林泰一事。


    “既然保證夫人的安全。


    “又要完成任務。


    “這也是委員長的意思。


    “我的宗旨是,學戴老板。


    “聲勢要大,態度要堅決,但‘隻許失敗,不許成功’。”


    吳敬中沒有避諱餘則成,朗聲說道。


    他知道餘跟紅票可能有點關係。


    至少跟雍建秋來往密切。


    讓餘則成提前通過氣給紅票,最好的結果是林泰不來了,那大家都高興。


    要一定來,紅票暗中得做好保護。


    再者,必要的時候還得配合自己。


    “是。


    “隻許失敗,不許成功。


    “還是您的老三樣,下毒、放炸彈、打黑槍,先讓人搞一炮響的,嚇唬嚇唬他們,要能不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洪智有笑道。


    “是啊。


    “能不能過年,就看這一聲響了。”吳敬中道。


    “現在的麻煩是,夾了個李涯。


    “建豐能暗示我。


    “或許會指示李涯下手,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向我匯報。


    “看看上邊對李涯這次是獎是罰。


    “要是保他,多半李涯是要接任務的。


    “甚至還可能有黨通局。


    “葉秀峰屢次在委座麵前煞了風景,他也極有可能借這個機會翻身。”


    吳敬中道。


    “是得提防。


    “林泰的根子很深,要在津海出了問題,橫豎這事都會賴在您頭上。


    “黨國那幫元老怕得把咱們津海站都掀翻了。”


    餘則成趕緊附和道。


    “所以我說咱們很被動啊。


    “又要在建豐這演戲,又得暗中確保林泰的安全。


    “哎。


    “不管它了,到飯點了,智有你去上次那家清真館子訂個包間。


    “打蕊蕊迴來,我天天跟著喝鯽魚、雞湯,嘴都淡出鳥來了。


    “吃飯!”


    吳敬中也懶得想了,一甩手站起身道。


    ……


    下午,吳敬中吃飽喝足迴到了辦公室,剛打算喝完茶在內室補上一覺,李涯後腳就跟了進來。


    “李涯,有事嗎?”他笑問。


    “老師,現在英倫那邊鬧的很兇,我擔心上邊會把我拉出去頂了。”李涯憂心忡忡道。


    “李涯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怎麽會幹出如此拙劣的蠢事?


    “為什麽費盡心思讓你去捉奸。


    “那就是為了醜化詹姆斯,增加輿論戰勝利的籌碼。


    “也是為了你日後與梅盈雪切斷關係,堵人口實的。


    “光為了你這點破事,我調動了城防局、還請陳司令出麵協調,搞的滿城風雨。


    “結果你倒好,全搞砸了。


    “拍幾張照不就行了,誰讓你去殺人了。”


    吳敬中拍打著手心,恨鐵不成鋼的批評道。


    “老師,我真沒想殺他。


    “他自個兒跟發了瘋一樣,非得逃跑跳樓,結果運氣不好摔死了。”


    李涯無奈解釋道。


    “問題是外國人不信啊,他們請了最好的法醫,說詹姆斯斷了肋骨,反正亂七八糟的。


    “一句話認定了人是你活活打死的。


    “現在人家首相、外交大臣都發話了。


    “關鍵你事先對手下不交代清楚,統一口徑,也就是餘副站長做的筆錄,要換了別有用心之人把這些口供賣給英倫人。


    “那就能坐實你持槍脅迫殺人了,你到時候一百張嘴都沒地說理去。”


    吳敬中指著他說道。


    “是,我這腦子被那女人搞的昏昏沉沉,幹啥都慢半拍,所以……”李涯憤懣道。


    “好了。


    “我昨晚去見建豐,跟他說了你的難處。


    “建豐能量大,他會搞定英倫人的。


    “但這份材料,你得感激餘副站長。”


    吳敬中擠眉提點他道。


    “感謝他?”李涯眉頭又吊了起來。


    “老師,他趁你不在多此一舉拿我一把,小人行徑,我沒一槍斃了他就不錯了。”李涯罵道。


    你小子罵誰呢……吳敬中皺眉不悅道:


    “糊塗。


    “你過去一直找則成的茬,現在讓人抓到機會,那是你丟了手藝。


    “軍統的老規矩你應該明白。


    “輸了,得認罰,挨打,要立正。


    “人家拿你一手,那是自保,沒拿出來就是要跟你和平相處,你以後收起你那股子傲氣,把他當上級領導看待。


    “他已經是副站長了,你得接受現實。


    “尊敬是相互的。


    “人家給你了,你得接著,懂嗎?”


    “是,我明白了,站長。晚上,我就去餘主……副站長家登門拜訪感謝他。”李涯口服心不服道。


    “嗯,你心裏有數就好。


    “你既然是我的學生,我就一句話,便是建豐保不了你,站裏也會補償你一大筆款子,給你謀個好安置。


    “就說你開溜了,洋人還能滿世界找你啊。


    “去吧,別這麽緊張,放輕鬆點,休息幾天。”


    吳敬中安慰了他幾句。


    “謝謝老師,隻是梅盈雪怎麽處理,他可是您的侄女,我很棘手啊。”李涯點頭感謝之餘,斜瞥問道。


    吳敬中那個惱火啊。


    他裝了半天善人,李涯這邊腰都沒鞠完,就開始捅刀子了。


    這是強行把自己扯進來,想分擔壓力啊。


    還好智有提前早準備好了資料,要不還真被李涯將住了。


    “你想多了,這個女人早就跟我沒有了關係。


    “她剛跟你交往時,我就已經把她的底子查了,這是我發往總部的資料,這是備份你看下。”


    吳敬中拉開抽屜,遞給了他一份資料。


    李涯人傻了,早報備總部了,那就明擺是設套抓間諜,侄女情分就不存在了。


    “站長,您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李涯問道。


    “建豐都不敢下指示的事,我怎麽告訴你?


    “告訴你,就你這性子能破獲這起間諜案嗎?


    “我為什麽一直死壓著不讓你結婚,說又不能說,為了你,我是操碎了心啊。”


    吳敬中拍了拍胸口,感慨道。


    “也是。


    “多謝老師了。”李涯真心實意的鞠了一躬。


    “老師,那這個女間諜怎麽處理。”


    他口氣軟了下來,懇求道。


    “先送水屯監獄去,怎麽消失你自個兒想。


    “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我也不是千手觀音,啥都能幫你們親力親為啊。


    “手段幹淨漂亮點,別又讓人抓到把柄。


    “這個女人的事到我這就算打止了,以後隻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不會有人提起。


    “你就把心放肚子裏,靜待總部對間諜案的最後定論吧。”


    吳敬中囑咐道。


    “明白!”李涯領命。


    迴到辦公室。


    李涯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複盤了一遍。


    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誤會吳敬中了。


    吳敬中如果真要自己死,什麽也不用做,答應他和梅盈雪的婚事,光通諜一樁罪就能解決他。


    再到餘、以及現在替他兜底梅盈雪的事。


    要沒有很深的情分,是不可能費這麽多心思來保他的。


    也許自己真的錯怪老吳了。


    師父劉雄的死跟他並無牽連,一切隻是自己多心。


    想到這,李涯立即拿起桌上電話撥了個號碼:“李衝在學校嗎?


    “安排下,我要見他。”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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