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心中想著,隻覺得自己聞這味道都快聞的醉了。


    他立馬上前,連聲喚道:“玉環,玉環!我來了。”


    沒有人迴應,李瑁繼續說:“我知道你生氣,嫌我這次迴長安沒第一時間來看你。我這不是來了嗎,原諒我吧,玉環……”


    李瑁聲聲唿喚著楊玉環的名字,卻遲遲沒有得到迴應。


    正當他心下焦急,想著如何征求玉環原諒時,忽然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抽泣——


    循聲望去,隻見楊玉環靜靜地坐在床榻邊緣。


    她眼中淚光盈盈,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玉環……”李瑁連忙上前幾步,伸出手輕輕摟住她,柔聲道:“我知道你在生氣,是我迎娶了韋氏做側妃,讓你難過了。”


    “但我可以發誓,韋氏也好,王氏也罷,我對她們和對你都是不一樣的。韋氏的父親是統領羽林軍的中郎將,他願意把女兒送到我手裏,我不能拒絕,否則就是跟他結怨了。”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更好地鞏固自己的地位,隻有這樣,我和你才能有更多的機會在一起。真的,我不騙你!”


    對於旁人,李瑁才沒有這麽多心思解釋,甚至都懶得敷衍。


    但是對於楊玉環……


    看到她哭泣的樣子,李瑁隻覺得無比心疼。


    他愛她,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楊玉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低聲問道:“王爺,你說實話,你娶了新的側妃,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了?隻要你實話實說,我就相信你!”


    李瑁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會忘了你的,永遠不會忘。你知道,有些時候我不能感情用事,但我的心裏,始終有你的位置。”


    他知道,楊玉環一定能夠理解他的難處。


    隻見,楊玉環沉默片刻,淚水漸漸止住。


    末了她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李瑁的臉頰,說:“你總是有這麽多的理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我沒法不相信,我看到你的臉,便忍不住覺得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李瑁見她的態度有所軟化,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


    他知道,這一刻,兩人之間的情感比之前更加堅固。


    楊玉環靠在他懷中,低語道:“殿下,我信你,隻希望這一切都值得。”


    李瑁輕吻她的發絲,溫存了一夜。


    次日清晨,李瑁醒來時,發現楊玉環已經穿上道袍,在誦讀經文。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襯得她愈發清雅脫俗。


    李瑁不由得被她吸引,立刻下床來到她身邊,輕輕地將她拉迴床上。


    “玉環,即使穿著道袍,你也美得讓人心動。”李瑁低聲道,雙手緩緩攬過她的腰肢,眼中盡是溫柔。


    楊玉環紅了臉,卻並不抗拒,反而主動靠近了他。


    二人在這一片靜謐之中,享受著那份不為世俗所容的歡愉。——盡管這裏本該是清修之地,他們卻仿佛在這背德的邊緣找到了更多快意,百無禁忌。


    結束之後,李瑁穿好衣服。


    想起昨夜未解的疑惑,也不知能否從玉環這裏得知一些消息,便問道:“玉環,你見過高力士嗎?”


    楊玉環點點頭,說:“我見過高公公,說來還與他有過一番淵源呢。”


    “什麽淵源?”聽說楊玉環認得高力士,李瑁忙問。


    ——玉環果然是為自己指點迷津的指南針啊!


    “上次他從廣州府帶來一個美人,人人見了都要讚歎一句。那美人身姿輕盈,善歌舞,尤擅長一曲《驚鴻舞》……當時,父親一心想讓我嫁入王室,所以找高公公牽線搭橋,引薦我去跟那女子學跳舞。”


    “可惜……”楊玉環說著,不好意思了,“可惜我體態豐腴,學不來驚鴻舞的飄逸靈動,最後父親也就放下了這個念頭。再後來,我就嫁入壽王府,沒再見過高公公,也沒見過教我跳舞的女人了。”


    李瑁見她麵露羞澀,連忙安慰:“豐腴也好,苗條輕盈也罷,你都是我的玉環,我心愛的玉環。那女子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比起你來,肯定差遠了!”


    就算再美麗的女人,難道能有玉環的羞花之色?能穿著一身道袍也美得令人挪不開眼?肯定不能!


    見李瑁這樣誇讚自己,楊玉環笑了。


    這一笑,便引得李瑁雙眼放光,心都為她而醉了。


    所以在楊玉環問他為何如此關心高力士得時候,李瑁便沒有任何隱瞞,直言說道:“高力士這個人不簡單,他深受父皇的信任,父皇信任他,超過信任我和永王,甚至是太子。要知道,當時李林甫那些人強烈擁戴於我,卻隻讓我反被父皇忌憚,正是高力士暗中一力擁護皇兄為太子,皇兄就真的成了太子。”


    “如果高力士擁護於我,父皇說不定也真的會選擇我。我原以為,高力士與我不和,應該看我很不順眼才對。可他卻對我非常友好,友好得太不尋常……所以,我想知道,他究竟為何要這麽做。是為了像父皇一樣平衡權柄,還是有其他的目的?”


    說著,李瑁又問楊玉環:“你方才說的會跳《驚鴻舞》的女子,後來怎麽樣了?”


    “她被高公公送入皇宮,獻給聖上了。”楊玉環說。


    李瑁眉心一跳,忙問:“你可還記得她叫什麽名字?”


    “她……我爹稱她為江姑娘,我稱她為蘋姐。”


    原來如此!


    幾乎是一瞬間,李瑁恍然大悟。


    楊玉環口中說的這個女人,就是無數次出現在後世影視劇中的才女,梅妃江采蘋。


    他對大唐後宮的女人不是很感興趣,所以聽楊玉環描述了許久也沒反應過來。直到得知了那女人的名字,才意識到,原來梅妃江采蘋是高力士從南方帶迴皇宮,獻給皇帝的。


    李瑁記下這一點,心中暗暗忖度。


    楊玉環則微微一笑,安慰道:“不管怎麽說,反正他現在對你不錯,或許真的把你當朋友了吧。殿下就這麽想想,心裏就不會那麽不舒服了。”


    “殿下,我們好不容易相聚,就別想旁人了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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