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一旁的林北臉上也是愧疚漸起,但是口裏還是佩服地說道:“李少俠,當得起俠之一字。”


    離得還比較遠的李月也是停了,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正常,失神喃喃道:“石雲哥,你竟然就這麽拋下了我,你小時候不是說,一輩子都要我做你的妹妹,而你要當我一輩子的好哥哥,護我周全的嗎?”


    與此同時,那青袍老道不知因為什麽緣故,將手裏的寶貝酒葫蘆怒摔在了雪地上,巧合的是,那葫蘆左右彈跳地飛到了那個大磨盤上直立,而老道看了一眼以後更為生氣地罵了一句不似罵人的話:“真是個癡兒。”


    龍頭拐杖輕搖,一句 “定。”從那後背略微隆起的道士嘴裏一道而出,這就施了一次術法。


    它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李石雲的那與迅猛無比的匕首猛然就停頓了下來,王三郎趁機一躍而上,將身體已經停滯,隻剩下唿吸聲的李石雲從宋敏的身體上方撞了出去。


    李月也是一路衝到了倒地之後一動不動地李石雲身旁,停下腳步,劈頭就問:“石雲哥,你在發什麽神經呢?”


    王三郎卻是說:“月兒,別說了,說了他也聽不到,看樣子他應該是被那個老頭給施展了術法,所以現在他就是個活死人罷了。”


    李月驚了,忙問:“那石雲哥,不會有性命之蓧吧!”


    “月兒,放心吧,不會。”王三郎的眼神裏透著肯定得意味。


    遠在一旁的林北,見李石雲沒事,向著三人就後退了一步,心裏默默地想道:“巫神有靈,巫神有靈。”


    “屁,的巫神。”青袍老道斜睨了一眼那手裏擺著奇異手勢,閉目祈福的家夥一眼,很是不屑地罵了一句粗話。


    緊接著,他用拇指揉搓了手裏的不知道是什麽材料所做的龍頭拐杖,向下一戳,道:“迴。”


    大磨盤旁邊的酒葫蘆,瞬間就消失了,再看,已經來到了那龍頭脖頸處懸掛著,隨風飄動。


    下一刻,老者已經來到了那一動不動地李石雲身旁。


    一輪淺金黃色的圓日,從東方的天際漸漸升起,落在了老道的酒葫蘆上,上麵所刻畫的奇形怪狀的圖案花紋也在這片雪地裏更加的清楚了。


    隻是因老道的手總是不停地上下杵動的緣故,讓王三郎的眼睛隻能看得到那圖案的一半,甚至更少的三分之一,心裏稍顯得有些許的遺憾。


    這遺憾也化為了臉上的不滿表情,是表情就有人看。


    “小子,怎麽愛上我這個小葫蘆了?”青袍老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了過來,大腦的難受刺激著王三郎臉上的表情。


    他腳一踏地,聲音略大的吼道:“老頭,你的嗓門能不能小一點啊,簡直要人命。”


    “哦嗬,你丫的,年紀不大,這口氣卻是著實不小啊,第一次見到一個武者竟然衝著一位修士。”


    青袍老道眼睛略瞪地停頓了一下,然後著重地對這個老修士,其實就是他自己進行了補充:“而且這個修士,還是一個瀟灑不羈地修為深厚的和藹老者。”


    正如李石雲曾經對這位好哥們的評價一樣,“以你的腦子隻適合練武,絕不可能有讀書”的可能性。


    那是一次在山林聳立,泥土潮濕的雨中大山時兩人關於自己眼跟前發現的一株藥草產生的爭吵。


    “這會是麻黃那玩意?李石雲趕緊瞪大你的眼珠子瞅一瞅這個東西,這東西如果是麻黃,我直接吃……。”王三郎氣急敗壞的話,連頭上的雨水都給抖落了下來,濺到了李石雲那時還顯稚嫩的臉龐上。


    李石雲用右手一抹,再用力一甩,絲毫不慣著地教導道:“這是草麻黃,你看它上麵的葉片為淺綠色,綠色之上的這一條條細縱棱線,也說明了,我的結論沒有錯,這就是那可以用來治眼睛腫痛的草麻黃,你是沒有好好聽王師父的藥理吧,還忙著跟我一起來趕山,真是個拖後腿的。”


    李石雲的這話也算是用了力,想著這頭認死理的蠻牛,總該聽清楚了自己的意思了吧,伸出了手裏的專門用來采摘藥草的小鏟子,就要上手,一隻幹黃的手卻是拉住了他。


    李石雲心裏暗歎:“原來他還是沒有懂,也不知道師父怎麽讓我跟這樣的一個家夥結伴進山的,嗯,老頭可能收了王師父不少好東西,才會三令五申地讓自己照顧好這個臉色微微黝黑的小胖子的,唉,等迴去以後,非得讓師父出點血不可。”


    一想到能讓自己的師父,那個性格摳摳搜搜,年紀卻還不老的中年男子出血,李石雲心裏的最後一絲不耐,也悄然消失了,微笑地望著這個阻止自己采藥的黑家夥,道:“王二郎,怎麽,你還有疑問,要我說,你就讓我先采了,是對是錯,進了城裏讓那些收藥的吸血鬼們一看不就清楚了?”


    聞言 ,王三郎的眼神有些不善地說道:“幾次了,我都告訴你了,我在家排行第三,是王三郎,你叫的王二郎,是我哥!”


    李石雲忙帶著歉意地說道:“家裏排行第三,哦,王三郎,我記住了,王三郎,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好,剛才你別見怪啊。”


    可王三郎在這個個子比自己還矮上一節,卻時時將“我是大哥,聽我的”這一層意思掛在臉上的家夥的臉上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歉意,反而是覺得這家夥那微揚的嘴唇,透出一股對自己的不屑。


    說完,李石雲就要手持小鐵鏟采了那株讓兩人意見不合地草麻黃。


    可就在他的小鐵鏟快要穿過那淺綠色的葉片時,眼巴巴地又出現了那並不久違的幹黃色的手,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這隻悄然突然出現的手握住了鐵鏟把子。


    李石雲再好的脾氣也覺得有些怒意了,一抬頭就與王三郎那固執的眼神相對,望著這雙眼睛,心裏更難覺得舒暢了。


    “王二郎,你是還有問題嗎?”質問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了起來。


    王三郎木訥地問道:“葉片是綠色的,上麵有線條的藥草多了去了,你怎麽就認定這就是那能治眼睛的草麻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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