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踏出了府門,雙眼便望向了那擁堵的人群,嘴裏緩緩吐出了幾個字:“城主令,爾等百姓,可在南城安家立業。”


    護衛城主府的兩位守衛雙手收槍,單膝跪拜在地。


    領頭的那人身著青衣頭戴瓜帽,見已經有城主府的大人如此說,連忙賠笑著說道:“感謝城主,城主萬壽。”


    雖然他的心裏也閃過了一絲疑惑,麵上是一片笑意,可事實上心裏那是一片忐忑“知道我們要來,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這麽多人,是頭豬都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可是這位大人一出門就將我們的訴求給答了,這是未卜先知嗎?難不成城主府裏住的都是一群仙人!”


    想到這領頭的人心裏恐慌了起來,張口就想問個事情緣由,可那位大人講完話後就轉身進了門,人影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絲毫不拖泥帶水,也半點沒給這位領頭羊旁敲側擊的問到底為何知曉眾人今日來城主府的原因。


    這可讓這位背井離鄉人中略有威望的人開始著急了起來,他比誰都更加明白,這次自己是出頭鳥,若是辦好這件事在眾人中樹立起威望,之後城主府的餘波也就不會影響到自己,可是現如今,自己尚未開口說一句話,城主府的人便已經給了眾人最好的答案,這等於此次事情的功勞都是人家城主府的了,跟自己是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唉,希望這城主不會像小鎮的鎮長那般背地裏陰人吧,否則這次小爺我的這條小命是得被交代在這裏了。”想到最後無非就是一個死字,徐江也就釋然了,挺直了身體,拍了拍衣袖,心裏一陣坦然,“管他的,不就是一條命嘛,下輩子還是一條好漢。”


    剛才那位想要進去稟報的魁梧守衛瞧著眾人還未迴去,依舊聚集在城主府外,心裏也就來了火氣,望向了同為守衛的另外一人,很有默契地出聲喝道:“大人已經給了你們城主的命令,還在這看什麽,有什麽好看的,快給我走了。”


    徐江態度極好地接了話:“這就走,這就走。”


    而且一邊說,一邊邁出了腳步,向著人群走去。


    話語剛落了一會兒,走到人群中的徐江扭過頭去,看向了那兩位虎視眈眈的黑甲守衛,點頭示意。


    兩位黑甲看了著徐江的一舉一動,知道這是一個識相的人,也就轉身保持軍姿,繼續站起了崗。


    徐江看著這烏泱泱的人群,連連唿了幾口氣,帶著些許氣勢,衝著眾人說道:“走啦,走啦。城主已經答應咱們的要求了,趕緊迴南城去領屬於自己的土地吧。”


    冬風一陣接一陣吹過,卷起的風聲依舊敗倒在了上萬人的吆喝聲中。“走了,走了,分地去嘍”“走就走,可你倒是別擠呀。”“看著點,你會不會走路啊。”


    什麽叫人多嘴雜?此時就是,說著說著就有兩人吵了起來。


    “這位白臉仁兄,你先別擠,等前麵的人動起來,你再動也不遲。”


    這說話的人穿著一身粗衣,右手緊緊抱著的東西隻是一本書,此時口中正劇烈的喘息著,卻依舊開口衝著後麵的邋遢男子大喊了一聲。


    而被大聲嗬斥的那位邋遢男子正神色凝重地低頭察看著其他人腳,臉上的模樣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這是有愛他人腳的癖好!


    “踏馬的真是該死,已經過了三月,這腳上的傷如今竟然還沒好,那無良奸醫張溫這次看來是沒給老子好好開藥了”在粗衣書生說話前,邋遢男子就已經觸景生情地口吐芬芳了一句。


    “嗬,等到老子再遇見他,看老子的拳頭認不認他這道上“神醫”,竟然害得老子現在連走幾步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唉,也怪那……”正想說點什麽的邋遢男子眼睛軲轆一轉,轉而說道:“逐鹿城不愧是方圓千裏的大城,這裏的人嗯……有脾氣。”誇讚一番所謂逐鹿城裏的人後這邋遢男子還不忘給自己戴個高帽子:“和老子是一條路子的。”


    這邋遢男子就是那一身白衣的李白衣,而李白衣和方文魁的矛盾也就是這次的萍水相逢所帶來的。


    說萍水相逢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在此之前二人誰也不認識誰,若非得扯上一些關係那可能就是:同在一個逐鹿城吧!


    李白衣是逐鹿城外人士,不久前因在鄉鎮已經淪落到了難以存活的地步,至於為何至此,隻因地無半畝四個字,生於鄉野,若是沒有地,那又能靠什麽存活呢。


    因此當李白衣逐漸到了年紀以後,聽聞同鄉人講比自己家鄉還大的城池也是存在地,而且在那裏人不僅能活下來,還能活得好。


    眾多言論,讓李白衣對那素未謀麵地逐鹿城已經心生向往,就與同鄉人一起趕來了這遠近聞名的巨城逐鹿,準備討一口飯吃,最終過上大富大貴地生活。


    可人有人意,天有天意,天難遂人願。


    就在掛著一臉的激情,準備到逐鹿城裏大幹一場的李白衣來到逐鹿城的第二天,周圍就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逐鹿城炸了!


    那是第二日的正午時分,明明是朝陽,此刻城內卻被一整快陰霾給籠罩住了,街道、商鋪、寺廟、牌坊皆是一片昏暗。


    守在城南的一位捕快,手持弓刀,一臉駭然的瞧向了城西。


    這人就是名如其刀的宋弓刀,他此時還是逐鹿城南的一名捕快,也是城南當時唯一的一名捕快,因為整個逐鹿城都知道城南其實就是一偏僻之地,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把城南當成逐鹿城的一部分,說其隻是逐鹿的一肥田,不過是用來喂養城內的人的一荒無人煙之地吧。


    當然,公家的人怎麽會承認你的這些百姓之言,哪怕城南已經人煙稀少,依舊照常向城南派遣了一名捕快,三名衙役,一眾護衛以作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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