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雷海拉開一道縫,就可以瞬間瞧見,原來這雷海的周圍是一片無盡的廢墟。


    廢墟裏扔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刀槍劍戟,鍾式,壺式,鈴鐺形狀等各類形狀應有盡有。


    透過廢墟向著顯得孤立無援的雷海凝望時,最先看到的是那籠罩在雷海之中的巨大身影,精赤的上身上還有一頭隨雷擺動的白色銀發。


    白色銀發上的雷元,雖然不多,肅殺一片的氣氛卻讓人看了心裏少不了一番悸動。


    “我的乖寶寶們,大爺我又來了。”力士一麵作出下蹲的姿勢,一麵用他聲如雷電般的濃重口音說著與其完全不相符合的話,人不可貌相,是這個理!


    他蹲下去的瞬間帶動了周圍雷海中的雷元,並且隨著雷元的逐漸凝結,池海之中有奇怪的海藍色蟲子一股勁“騰”地躥了上來,發出一陣陣地狂鳴。


    可惜這一條條散亂飛動的藍蟲,哪怕雷海變成了蟲海,合起來也抵擋不了這渾身腱子肉的大家夥簡單粗暴地一抓“小東西,你兇得很嘛。”


    大聲的咆哮完以後,驚人的一幕也出現了。


    力士收迴的手一把就將那些雷蟲放進了嘴裏,咬動了起來,哢嚓哢嚓的聲音響徹了雷海。


    忽然耳邊傳來了那桃木道士和佛杖神僧的評妖之語。


    舉起那滿是青雷環繞的右手向著那天地一抹,吼了一句“聒噪。”


    雷海劇烈地搖晃了起來。


    ……


    妖,好也罷,壞也行,這和那些想進入西域藏身求寶的人來說毫無區別。


    迄今為止,西域始終是一個迷,西域以外的人一直認為這個迷的背後埋葬的是數不盡的寶物。


    還有人說“西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福地。”


    更有南朝一入土快半截的宗門老祖,擰著花白的眉毛說道“依老夫來看,西域就是被稱為仙緣之地,亦不為過。”


    山下的人一聽就明白了。西域,那是死人也得去闖上一闖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能弄個起死迴生,豈不是賺大發了。


    這話也把山上的人都引了下來,本來還好,隻有他們一脈的人,畢竟連人都有親疏遠近之分,更何況山門呢。


    更何況這白眉老頭的背景並不簡單,不然為何一句話,引動了無數人的響應。


    一唿百應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乞丐,一唿隻可能是百液,一百張嘴,無數的唾液。


    老頭所在的山門為梅不苦。


    山門是不苦,可老頭卻覺得天上地下沒有誰比他更苦了。


    上山時明明是腳踏祥雲的祥瑞之兆,本應該成為梅不苦裏的一朵梅算:掌,神銅錢,卜,天下運。


    沒錯,梅不苦,行的是謀財不害命的事,和奇老頭一個做派,占卜。


    繼續說說老頭的事,老頭有此運,按照常理,梅不苦本應該萬術加身,萬師助道。


    可奈何祖師有遺訓,山門前有一道碑,上麵不僅有青草綠苔環繞,更有著一串“開山之日,皆為下徒”的字句。


    聽說當時這位創始老祖的第一位徒弟,也就是門內第一任大師兄,刻完後就自己給了注解:“不愧吾師,所行之道,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別的山門都是借開山之日的吉運來挑選優秀的門下弟子,吾師就反其道而行之,開山之日何嚐不是一個黴運纏身的日子。”


    然後這段話被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了下來,直至今日。


    白眉老頭曆經萬苦,剛踏入這人皆往之的山上,不成想,還沒待夠一天,就下了山。


    不過所屬之脈,倒是山門上首屈一指的一脈,名為天脈。


    老頭聽了隻想臭罵一句“天脈,的確是好,可所學之術,全靠一個悟字,別人學術法還有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的說法,可到了我天脈,話,隻有後半截“修行靠個人”。著實是一個坑。”


    所以山門裏的人都在暗地裏稱這自己家的這“天之一脈”為絕脈。


    也因為此等緣故,天脈從山門初建,到如今已經成了一方巨宗,受萬人敬仰,可天脈加上這唯一一個下放到山下的倒黴老頭也不過廖廖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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