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我們有新的演出邀請了,太棒了!”


    “月月,這是我們賺到的第一筆演出費,我們去吃燒烤慶祝慶祝!”


    “月月,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站上更大的舞台。”


    ......


    “月月,難道你要放棄我們的樂隊嗎?我們努力了這麽久。”


    “月月,那我們之間算什麽?你隻是來體驗,遊戲人間嗎?”


    ......


    “安夢月,你走吧,繼續做你高枕無憂的大小姐,迴你的加拿大去。”


    ……


    破碎的畫麵碾成渣,那些話語,像在卡殼的收音機裏單曲循環,刺啦刺啦的,撓的她心頭一澀。


    三個少女的豪言壯誌,對應現在的畫麵,安夢月隻覺得荒唐,她不忍靠近,這無異於扯掉對方最後一塊遮羞布。


    她低下頭,在吧台的角落坐下,點了杯莫吉托抿了一口,保鏢就跟在一旁,時刻注意身邊的動向,並將此刻的位置發給了蔣總。


    蔣明舟掐滅了煙頭,手機微信消息彈了個窗。


    【齊凩:帶小貓妹妹出來玩啊】


    【蔣明舟:她在妖後】


    【齊凩:上來就玩這麽嗨?小野貓?】


    【蔣明舟:你去看著她,我忙完來】


    齊凩:……我tm是老媽子麽?


    轟鳴的引擎聲響起,銀色超跑停在妖後門前,女公關們收到消息立刻出門迎接。


    男人眉眼英挺帶著痞氣,身上的風衣挺括有型,邁著優越的大長腿走進了妖後。


    “齊少總算把你盼來了,今天讓誰陪你?莉利婭?”


    齊凩搖搖頭,勾起唇角,“不用,今天來帶孩子的。”


    女公關們:啊?


    走進舞池環視一圈,就看到不遠處格格不入的女生,她神色黯淡卻氣質清冷,呆呆地看著某個方向。


    再順著視線看向舞台中央,卷著大波浪的女生站在台前,明明是成熟的裝扮,偏偏眼神清透幹淨,骨子裏帶著股倔強的勁。


    這兩個女生都很有意思,一個比一個反差。


    “小貓,這是你朋友?”齊凩湊上前在她身邊坐下。


    安夢月轉過頭,對於他的出現十分驚訝,“凩總,你怎麽在這?來玩嗎?”


    “你男人擔心,讓我來看看。”他打趣道。


    這旁邊還有一個保鏢,現在又來一個老板,蔣明舟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她抿唇道,“法治社會,我還能被人綁架了不成,而且我這麽大的人了,瞎操心。”


    齊凩笑笑不說話,側過頭朝著台上,“這就是你朋友?”


    聽聞此話,她淡下目光點點頭,聲音低啞,“嗯,她是喬喬,她不是簽了唱片公司麽?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在這裏...工作?”


    齊凩把玩著玻璃杯,笑著女生的天真爛漫,但還是無情的戳穿了現實,“簽了公司不代表衣食無憂,相反的有合約壓身,甚至不能去找份三點一線的工作,在這裏日結,時薪高,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安夢月看著舞台陷入沉默,在女生下台後,還是沒忍住用視線去追。


    喬言心喝了口蘇打水潤潤嗓子,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每次放下麥克風,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小姐妹激動的跑過來,“天呐,喬喬!你竟然認識齊少!他點你唱歌!10層香檳塔啊,黑金黑桃!!”


    她知道10層香檳塔的黑桃a是什麽概念,齊少她也聽說過,可是兩人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為什麽啊?


    站起身,看著大屏幕上滾動的文字,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感謝vip至尊黑卡董事 「齊少」消費元 豪點10層香檳塔的大力支持 送給喬喬 祝喬喬天天開心】


    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妝,跑迴後台,內心帶著疑問,調整好了最佳狀態再次上台。


    聚光燈下,她朝著酒保的指引看向側方,原本還納悶,怎麽齊少這樣的公子哥還坐吧台,待看到身邊的女生時,好像一切理由都不重要了。


    安夢月看著齊凩叫來酒保大手一揮,揚著嘴角笑容格外玩味,酒保笑的人都要背過去,拿著對講機激動的高喊,現場環境嘈雜她聽不清。


    但是音響裏傳來的聲音,她聽得一清二楚,“感謝我齊少點的10層香檳塔,感謝齊少,送給我們的喬喬,下麵由請喬喬上台唱一曲。”


    安夢月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看著大屏幕上的中文,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個十百千萬十萬......


    怎麽蔣明舟的朋友和他一副德行啊?!!!!


    “凩總,你幹嘛啊!”


    齊凩跟著音樂節奏伸著下巴,眼眸微眯,整個人狀態很興奮,“玩啊,送誰都是送,送你朋友了,給她衝個業績。”


    酒保背後跟著十個服務員,每人手上拿著瓶香檳,繞著整個舞池走了一圈,安夢月隻覺得緊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麵對現在的喬言心。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摟在她的腰間,熟悉的氣息又將她瞬間安撫,迴頭看向男人,呢喃的話被音樂聲淹沒。


    蔣明舟進場後,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就猜到了大概,將人扯到懷裏,湊到耳邊說,“你是想見她,還是迴家?”


    安夢月扯住他的衣角,看向舞台中央,聚光燈下的女生目光正投向這邊,原本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依舊高高揚起,但眼神裏確是無盡惆悵。


    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她垂下眼眸跟著男人在位子上坐下,經理認出了蔣明舟想上前,卻被對方警告的眼神嚇的連連後退。


    看出她的不安,蔣明舟伸手繞過脖子捏了捏小臉,“都是成年人,我看別人比你堅強。”


    齊凩看著情侶秀恩愛,淺翻了個白眼,“我花錢,怎麽什麽收獲都沒有?”


    喬言心收拾好心情,舉起話筒朝著他們的方向,“感謝齊少的支持,我給大家帶來一首《你的目光》。”


    低沉性感的女中音響起,不同於安夢月的嗓音,她則更有故事感,唱的人心頭蜿蜒曲長。


    齊凩自然不會親自倒香檳,夜店頭牌女公關帶著嫵媚的笑容,香檳從上而下傾注,一層一層鎏光溢彩,香檳杯沿走著一圈圈光暈,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一曲歌後,喬言心端著酒杯走到麵前,一個眼神也沒有留給自己,她不禁攥緊了手心,但男人修長的手指又將它掰開,握在了手裏。


    “齊少,謝謝你今天的支持,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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