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賈接著說道:“如果距離拉近,則在這樣的荒僻之地驛站數目又太多,需要大量人手和供給。所以臣建議每三十裏設一驛,不用木臂傳訊,隻用燈號夜傳,臣已將合適地點都標在圖上。臣覺得河西驛站與關中應有所不同,可將其也設置為商賈落腳地,並駐軍兩屯,建為堡城以抗可能的侵擾。”


    “客卿有心了,我有客卿這樣的智士相輔,真是一大幸事。”


    “陛下謬讚,臣不敢當。”


    陳平去過九原後原定就是要趕到隴西與皇帝會合,雖然從九原到隴西都在大秦版圖內行進,可也有二千四、五百裏的路途,並不比陸賈走的距離近,隻是他去九原時皇帝準他走直道,因此快了不少,可迴來就沒那麽好的道路了,因此他也是在緊趕慢趕。


    胡亥因給工匠留出時間快速考察此地築城的條件所以停留了幾天,而陳平直到胡亥準備起駕從河水返迴鹹陽時才終於趕到。


    這時代的交通,咱們的胡亥從被陳平從黃河裏麵救起開始就領教了不少,這迴南巡加西巡,又對這時代的純陸路交通有了深刻感受,所以自然不會怪罪陳平的姍姍來遲。


    陳平帶迴來的九原降卒消息也跟宋留手下那批降卒差不多,有願意重新從軍的,也有不願意的,不過那邊的田地、水渠都已經具備了相當好的狀態,所以降卒們全都願意在匈奴南侵時拿起武器,保家衛國。衛不衛國或許隻是個口號,保住現在的新家園那是完全具備共識的。


    胡亥覺得這樣也很好,他準備從章邯的秦銳軍中抽調七萬來隴西,宋留手中的降卒裏在築路和築城完畢後,大約能征召萬卒,胡亥就準備用這八萬人組建河西軍。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入春了,王離的北疆軍和章邯的秦銳軍的大換防馬上就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在穩步進行。胡亥考慮要與月氏人合作共同抵禦匈奴人可能的南侵,河西軍至少需要五萬騎軍,剩下三萬步卒則是胡亥按曆史上的武威、張掖和酒泉築城後的守軍。


    在河西走廊築城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雖然陸賈的使團中也帶有匠人尋找石灰石等築城礦藏,但因為使團每日都是急匆匆的趕路為主,所以匠人並沒有太多時間遊離於使團路途之外找礦,隻能遠遠的觀望山巒粗略判定是否可能有石灰石的山,以及看看腳下是否有適宜建屋築城的土。


    在胡亥得到的消息中,匈奴現在還沒攻擊東胡,但估計在開春後,最遲在秋季,冒頓就會滅掉東胡。


    如果今年匈奴沒有去打東胡那當然最好,胡亥所具備的準備時間更充裕。可如果今年匈奴滅東胡成功,那明年匈奴就很能向月氏開第一刀。


    據此判斷,向河西走廊的發展速度上,在今天武威的位置築起河西走廊第一城應該在今年完成最好,而從隴中築路到今天蘭州的位置,再加上築城都需要在今年完成,沒那麽多人手啊。從現有宋留所要求的人力上,今年也就是完成隴中到蘭州築路和蘭州築城。


    胡亥、公子嬰、陸賈、陳平在迴鹹陽途中聚到胡亥相對寬大的四輪馬車中討論了好幾次,仍然覺得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非從九原降卒中調七萬人來隴中專事築路築城,另調五到七萬卒專事在武威築姑臧城,兩邊一同進行。


    胡亥為這事想得腦瓜仁疼。疼著疼著,老秦故都,贏姓宗廟所在地,雍都到了。


    秦國有十九位國君以雍都為都城,前後近三百年。始皇帝親政前來雍都宗廟祭告祖先,所居蘄年宮就是嫪毐反叛時所要攻擊的地方,還有考古發現的羽陽宮也在雍都。


    胡亥在出蜀後既然去了西垂之地,那返迴鹹陽也必然會和公子嬰一起到雍城祭拜宗廟祖先。


    祭拜禮儀之類的事情完成後,在蘄年宮內,君臣幾人再次討論築路築城的事情。這迴,任囂也參與進來並提出了一個疑問:河水岸邊築城真的很必要嗎?


    任囂一路上帶領鐵壁軍,沒有參加過這個問題的商討,現在偶然加入討論就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使胡亥等人一下恍然大悟,幾個人都太沉浸在預設條件裏了。


    這一來問題就算基本解決,即先在隴中到河水岸築路,盡量在夏季過半時完成,然後全軍西行至武威,用剩下的半個夏天和整個秋天,築城,並在城中過冬。


    此時陳平又提出,如果匈奴伐東胡能夠被代軍和雁門軍騷擾,沒有達成畢其功於一役,那匈奴或許會停止伐東胡,或轉而向代軍和雁門軍尋仇,這樣月氏被匈奴攻擊的時間可能就會後延。


    蒯徹出使東胡的消息胡亥早就得到了,隻是結果還需要等他迴到代國才能知道。就像蒯徹說的,不管東胡是否能相信匈奴可能來攻擊,代軍與雁門軍在匈奴伐東胡中進行騷擾是必須進行的,所以胡亥直接就批準了李左車的密奏,並傳詔章邯,在其換防北疆後需要知道並到時配合進行調動,這一支萬卒的樓煩騎軍也不會換防到山東平亂。


    “還是以匈奴明年就會來伐月氏作為預設前提條件。”胡亥不想賭。


    “陛下,臣想到一個問題。”陸賈稍顯猶豫的說道。


    “說吧。”


    “現在月氏實際上很強大。我等在河西確定的第一塊綠洲在姑臧山下,暫且就稱將在其地所築城為姑臧城。姑臧城一帶早先是烏孫人占據,還修了一個土圍子,叫做赤烏鎮。後來月氏將烏孫人趕走才成了月氏人的地盤。”


    陸賈起身走到地圖掛架前,這一地圖增加有河西走廊的部分,他以手指點著:“月氏現在是從西方阻擋匈奴人向西擴展,東胡則在東方擋住匈奴東擴,匈奴隻能在陰山北寒涼地帶遊牧,生存條件遠比月氏人差。因大秦北疆軍堵住了陰山山口設九原郡,使匈奴人南下重占河南地的想法也無法實行。現在匈奴人實際上被擠壓在一塊一年中隻有少數幾個月才有水草可供放牧的地方,所以需要擴展草場的壓力極大。”


    “冒頓單於伐東胡的目的不是為了擴大生存地域,而是避免東胡扯他的後腿,讓他不能全力向西從強大的月氏人手中獲取河西走廊草場。問題就在於,月氏人因強大而輕視匈奴,也因此對大秦向西開拓商路並與之共同抵禦匈奴並不很熱衷。臣出使月氏王庭時,月氏王一是對大秦向西築城開路並不在意,隻要不和他爭奪草場就行;二是多一分力量總是好的,有大秦作為盟友,還能向月氏人提供甲兵,更可以助其轄製烏孫人,月氏王樂見其成。但從骨子裏至少現在月氏王仍未將匈奴看作大患,在其眼中,烏孫小國的危害都高於匈奴。”


    “陛下,客卿此言倒讓臣覺得……”陳平有點欲語還休。


    “哎,你們倆今兒是怎麽了?要說就說,吞吞吐吐的。”胡亥想到這二位恐怕是有什麽事情想到一起去了,而這事情顯然和之前的策略有些相悖,所以不好意思直說。


    “陛下,臣以為,客卿所言月氏人的狀況下,大秦向西開拓商路的方略不妨先放一放,另外讓代國和雁門樓煩軍騷擾匈奴伐東胡也可重新考慮。陛下,臣認為匈奴伐東胡若隻是想解除其西擴的後方之患,那不妨就任其所為。當匈奴揮戈向西伐月氏時,我等可待月氏人敗後再重談結盟之事。臣相信以客卿所言月氏人之強大,敗一場還不至讓其立即退出河西走廊西遁。”陳平頗為胸有成竹。


    曆史上匈奴在擊敗東胡之後轉頭向西確實一戰就擊敗了月氏,踏入河西走廊一隻腳,但真正把月氏人徹底趕到新疆那邊,則又是二三十年後的事情了。


    “那萬一月氏人一敗即逃呢?”胡亥雖然知道曆史,可現在他不能相信原有的曆史,因為原有的曆史不是像他現在這樣發展的,蝴蝶效應很可怕。


    “逃就逃了,我等再從匈奴口中奪。以大秦的堅甲利兵,從大將軍恬(蒙恬)擊胡盡逐匈奴於陰山之北看,大秦鐵騎也並不遜於匈奴,還省的與月氏共享河西。”任囂淡然的迴應著。


    胡亥心想,這大約可以代表軍方的態度。想必軍方認為與月氏合作共享河西受到的約束太多,以後要是遇到月氏某個部落和秦軍發生衝突,解決起來還要通過和談,太麻煩,不如直接占了,完全歸屬大秦更簡單。


    “將軍囂豪氣幹雲啊。”胡亥先誇了一句,“不過能避免直接用大秦人的血來換取疆土,那還是盡量避免為好。且直接由秦軍作戰,輜重糧秣的壓力也太大。”


    “陛下,臣覺得既然東胡和月氏現在均不以匈奴為意,上卿和客卿的意思就是先讓他們去吃苦頭好了。”公子嬰微笑著總結:“既然現在我們築路和築城的力量不足,不若專心先將到陛下選定的河水東岸築城地的道路修好,能馳四輪革車,然後再在河水岸邊築城,在今年和明年做好這兩件事情,視月氏與匈奴的情況再定。若匈奴明年伐月氏,月氏能勝秦可觀望之,月氏若敗則必然會邀秦相助,我等再出兵相幫。”


    “那東胡那邊就坐視其亡乎?”胡亥拽了一句文。


    “東胡亦為狼子。”陸賈說:“也曾南侵燕趙之地,所以其亡否與秦關係不大。匈奴若滅東胡而全力擊月氏,那時由代與雁門出兵擊匈奴後路,可能效果最好。若匈奴不伐月氏而先南侵雁門及代,那我大秦也無畏。”


    “善,那就按此方略準備。”胡亥從諫如流的一錘定音:“詔李左車,若東胡與代結盟之意不濃,無需強求。然雁門樓煩軍和代軍亦要做好準備,既然蒯徹出使東胡已表善意,匈奴伐其時,其或將求助,代軍與雁門樓煩軍也可應所求襲擾匈奴後路,但不必與匈奴主力軍硬碰。”


    “至於河西……河水岸邊新城就先定名為金城,若河西商路拓成,即以此城作為向出入關中的胡商收取商賦的地點,必將日進鬥金。”胡亥的嘴咧出一個金元寶的形狀,“先修隴西馳道至金城的商路,然後築金城,入秦胡商在非軍用時可走馳道,便捷商賈運貨,但走馳道需額外收費,不走馳道則不收費。”胡亥把現今的高速公路收費給用上了。


    ……


    說到商業,任囂就插不上話了。他雖然在百越也做了多年的政務,但一直也沒有太涉及商業,本來胡亥興商之舉在多數秦臣中都沒太多概念,但既然皇帝是農桑工商並舉,並沒有偏廢農桑,所以秦臣們雖然心裏小嘀咕,但也沒有太大抗力。


    任囂此番迴到關中,最大的感受就是這個皇帝的平易。當初始皇帝時大臣奏事那種開口“冒死”、閉口“萬死”的謙卑在二世皇帝這兒一概都免。這些當下最得寵的大臣與皇帝議事幾乎都是想說啥說啥的姿態,這讓任囂頗為驚訝,但也更喜歡這種模式。


    方式可以很平易,但皇帝的權威依舊不可小覷。這一路上任囂很清楚的看到,這個小皇帝一點兒都不簡單。而且身邊的武力也太過強大,宮中三衛、山地曲和鐵壁軍就是皇帝的私兵,除非你能調動五萬以上的軍隊圍攻皇帝,否則就完全沒有成功的機會。問題是,其他大秦武力如中尉軍、秦銳、北疆軍的將領,誰又會反這樣的皇帝呢?小皇帝掌握軍權的能力並不弱。


    任囂以他鐵鷹銳士的敏銳也看出,那些總跟隨在皇帝身邊的十來個風擺河柳一樣的宮人並不是就會打扇的擺設,誰要是忽略這些小女人,想要玩兒當年荊軻近身刺駕的把戲,那這些小宮人恐怕當即就會在刺客身上先添幾個透明窟窿。


    _


    胡亥就這麽一路與近臣們討論著,一路浩浩蕩蕩的返迴了鹹陽。離開時初雪未落,迴來時河柳新綠,這個冬天不寂寞。


    芙蕖、菡萏等宮妃這一路也玩兒夠了,尤其是在出了蜀道後在隴西郡的往返中,道路景色荒蕪,讓她們覺得好生無趣。不過荒淫的小皇帝居然在四輪馬車中和時間合適的人做皇帝後妃之間合適做的事情,倒是平添了不少新奇,這也多少減弱了路途漫漫而無聊的境況。反正鐵壁軍卒原本就是內侍,對皇帝做這種事情向來也是視若無睹的。


    哪兒好也沒家裏好,到家後那種旅途的身心俱疲,著實讓菡萏、芙蕖和海紅抱頭大睡了好幾天。


    胡亥還好,一路上每天睡前起後堅持擬禽術,所以雖然迴到鹹陽宮也覺得疲憊,但一兩天就緩過勁兒來了。景娥、臧姬是劍女,同樣睡前起後每日不輟練劍。襄姬是舞者,也是每日習練,所以她們和胡亥一樣很快恢複。


    途中對河西方略的最後敲定結果,在公卿朝議上又進行了幾輪商討,最終決定下來。胡亥還為參加築路築城的單身未抵滿刑期軍卒開出了新優惠條件:一年抵兩年刑期。這樣就為從章邯替換迴來的秦銳軍卒中,調幾萬去隴西又增加了部分吸引力,減少了這些軍卒的不滿。


    公卿們也都看到秦銳刑徒的戰力,所以對皇帝這個想法也沒什麽抵觸。胡亥還詔令匠師台研究築路築城中的安全措施,盡力降低工程中的人員傷亡。古時徭役築建中基本不太考慮這些,百姓在君臣眼中都是螻蟻。再加上不理匈奴是否會攻伐東胡和月氏,為工期提供了很大餘度,也無需趕工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施工傷亡。


    胡亥心中這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終於落到實處,下一件大事又該是什麽呢?


    生孩子!


    已經有公卿冠冕堂皇的向皇帝提出帝國千秋萬代的子嗣問題了,所以這一件大事也不能再拖了,胡亥要加油啊。


    _


    雪融化了,河流又歡暢的流淌起來,滿目嫩綠的春色染遍了大地。小鳥在歌唱著春天,滿心歡愉的鳴叫著飛舞。


    然而,緊張的情緒卻在信都(今邢台附近)的趙王歇和他的群臣中開始彌漫。


    李良撤離邯鄲時將邯鄲洗劫一空,所以張耳隻能帶著趙王歇到邯鄲北的信都重新建國。


    “國相,秦銳軍有何動向?”趙王歇毫不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


    “王上,斥侯報稱,秦銳軍似乎並暫時沒有向北攻伐的跡象,濟水上舟船往來,秦軍似乎在更替。”張耳施禮答道。


    “更替?如何更替?”


    “呃,”張耳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從西而來的舟隊到陳留至定陶一線的各城,下來一批秦卒,替換掉原有的守城卒登舟又向西迴返。”


    “國相覺得,秦人這是在幹啥?”


    “臣認為此非吉兆。”張耳話音加入了些許顫音,“秦銳自出關中伐義軍始,轉戰山東至今已有一年有餘,雖幾無敗績,然師老兵疲,再戰軍心難測。現鹹陽做軍卒更替,顯然是要將章邯軍撤迴關中休整。臣並未獲得關中征召新卒的訊息,所以更替之卒極可能為秦於九原雲中雁門戍邊的邊軍。秦北疆邊軍與匈奴無戰事,此番入山東,肯定是滿心要搏軍功,且邊卒皆老秦人,其戰力又非刑徒組軍的秦銳可比,若秦軍更替後伐楚,趙國尚有喘息之機,若直接北向伐我大趙,吾王危矣。”


    趙王歇臉色唰的一下慘白:“那依國相之策,寡人當如何?”


    張耳拱手迴答趙王道:“現大將軍餘(陳餘)正在巨鹿征召新軍,若能得五萬卒,加上王都現有七萬卒和邯鄲、巨鹿駐守的共三萬卒,以十五萬眾,或可保大王暫時無虞。然即使憑此十五萬眾也抵禦不了二十萬秦軍多少時候,所以臣奏大王,應速遣使者燕齊楚結盟,共抗秦軍為要。”


    “國相那就速速遣使,代寡人擬詔,結好各國。許諾若齊燕楚遭秦伐時,大趙亦將出兵至少五萬相助。還有,大將軍那邊征召新軍也擬詔催一下,現在時間不等人,誰知道秦人更替何時完成,一旦完成後何時會確定其攻伐方向。”


    “臣遵詔。”


    楚國也得到了秦軍換防的消息。


    楚懷王在項梁死後,雖然意氣風發的把王權抓到了手中,但要說他不怕秦軍那也是假的。好在秦銳在試探性的向南進攻了一下後,就遭到不知哪兒來的北麵義軍從後麵小小打擊,然後秦銳就偃旗息鼓的躲進各城貓冬,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可現在,春暖花開了,秦軍是否又要再次行動了?


    楚國諸臣對秦軍換防的判斷與張耳一致,且也一致的相當害怕。秦人若是將憋在北疆無功可立很多年的老秦邊軍調來,那戰力必然更上層樓。若秦軍揮師南進,沒有項梁的楚軍是否能扛得住,誰也沒有把握。


    不過有兩個人似乎還是相當的淡定,一個是宋義,另一個就是範增。什麽?你說劉邦和項羽?這兩人在楚國王庭上還沒有他們的位置。


    “王上無需憂心。”宋義侃侃而談:“武信君一直乃楚國棟梁,自會稽興兵並尊王,直至不幸戰亡,都是秦人眼中的大敵。現武信君雖歿,也讓秦人對楚有了輕視之心。臣敢推斷,秦軍一旦更替完成,攻伐方向必先向趙。”


    “上將軍據何作此推斷呢?”懷王還是心存疑慮。


    “當年秦國伐楚出兵六十萬,其大將軍翦(王翦)也說過,非是因為楚軍強,乃因楚地遼闊,楚民可為卒者眾,卒眾則軍強,需大軍才可滅楚並守地。今楚國之地、楚國百姓,依舊是現有諸國中最多的,且陳勝吳廣反秦,也自楚地起。秦人若伐楚,必須如當年秦滅楚一般,將楚列於後,至少先平趙地,身側無憂時才可全力伐楚。”


    懷王看著殿內諸臣:“諸卿以為上將軍所言如何?”


    範增行禮:“老臣認同上將軍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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