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賈沒再說話,內心裏覺得小皇帝似乎有王翦的風格,沒有六十萬大軍就不去掃蕩楚國。不過項梁能有那麽強嗎?當年滅楚時項燕抗秦,也並不是很難啃的。轉念一想,當年大秦軍六十萬如大山一般的壓向楚國,楚國軍心人心早就散了,所以單憑項燕也無力迴天。現在是楚人心中憋著一口氣要反秦,而秦銳隻有二十多萬不足掃蕩周邊,所以皇帝預估其戰力強大,也是有道理的。


    史書中劉邦攻打過碭縣,失敗過,然後又成功過。胡亥突然關心這個小小的地方,並不是想起來劉邦打碭縣的事情準備用金手指幫他,不過是給自己的外舅老丈人減輕點兒壓力而已,至少壓力不要無謂的來自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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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邯此刻的大將軍帥帳設在陳留。


    他得知景駒稱王、秦嘉北上攻擊方與,在一直沒有得到皇帝攻擊景駒的詔令情況下,也覺得放在碭縣的五千卒有些雞肋,因為秦嘉根本沒有把碭縣這五千卒放在眼裏(實際上是因為這個時代對周邊態勢不了解、秦嘉又對派斥侯打探周邊軍情這類兵事並不太懂,所以根本不知道碭縣有一股是個大威脅的秦銳),留在那裏意義不大,所以已經傳令碭縣軍侯,留一個千將在碭縣,撤出四千人迴陳留。同時,接力一樣的向方與增兵。即從昌邑增兵方與,定陶補充兵力到昌邑,再由後方補充兵力到定陶。


    從陳留到碭縣四百多裏,三百裏郵驛傳令隻需一天多。不過既然要調動碭縣兵力,自然就需要發船去運迴存留在碭縣的糧秣輜重,所以也不用單獨派驛使傳令而直接由船隊主官代傳,不過這就需要三、四天才能將軍令傳到。第一批運迴輜重的船隊出發一天多後,皇帝令章邯撤防碭縣的詔令就由快傳終點站三川郡出發的六百裏加急驛使送到了。於是章邯再次派出一個小船隊往碭縣,要將全部兵力、糧秣、輜重統統撤迴,將這五千人連同輜重轉往定陶駐守。


    就船隊代傳軍令中間這三、四天的時間差,劉邦飛蛾撲火了一把,倒了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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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與張良去見秦嘉和寧君,表示了自己這股楚人小勢力堅決忠於楚王駒的強烈意願,並懇請大司馬嘉能夠借兵,或者幹脆先發兵豐邑,把那個有楚人身份卻叛歸魏國的雍齒拿下,使豐邑楚土重迴楚國。


    大司馬嘉對劉邦的拳拳忠心大加讚賞,代楚王收納劉邦為楚臣,並贈將軍稱號。寧君則暫代楚王允許劉邦領豐沛之地。但說到借兵,則兩人就都含糊其詞了。


    寧君是沒有多少兵力在手中,大司馬嘉則認為豐邑不是秦人所占,打下來也沒有什麽政治大光環能頂在腦瓜頂上。不過大司馬嘉豪氣幹雲的承諾,一旦拿下方與,就會借兵給劉邦去奪豐邑。


    這個結果張良早跟劉邦分析過,所以兩人也並沒有什麽失落的情感。出了留縣迴到舟上,劉邦和張良一起合計,雖然沒借到兵,仍需要憑借自己繼續想辦法。可現在泗水郡內勢力範圍劃分的已經差不多了,剛剛聽寧君言,泗水郡內與周邊如自己這般的小勢力都有歸附楚王駒的意思,至少在名義上歸附,從這些人手中奪食顯然不合適。


    將目光放到抗秦義軍之外呢?秦人地盤中的胡陵、方與,劉邦打過,沒弄到手,現在秦嘉又去打了。除了胡陵和方與,距離最近的就是碭郡的郡治碭縣了。


    “碭縣,”劉邦望著夕陽染映的漫天血紅色霞光,像剛喝了碗苦藥湯子,“某早就想從碭縣招募反秦義士,所以某也早就向碭縣遣過斥侯,現在碭縣外還有幾個斥侯留守。先生可知碭縣現在狀況?”


    “良不知,沛公請說。”


    “碭縣不但有秦軍,而且還不是那些與某軍卒戰力相若的郡兵,而是一戰蕩平魏國的秦銳軍!且斥侯說秦卒近四千,郡兵也有三千,這要去打,以某那三、四千農夫兵,豈不是送人頭給秦人當戰功?”


    張良笑了起來:“良有數語想告知,隻是還請沛公見諒,若良所言若有不敬之處,沛公莫怪。”


    劉邦立即說:“先生盡管詳言,無需太多禮數。”


    “良聞,秦銳一戰平魏之時,沛公曾立即兵退至薛。良所言不敬之處,就是要說,沛公可能有些高看自己在秦人眼中的地位了。以沛公現有的力量,完全不會讓秦人正視。”


    劉邦有點兒小臉紅,是啊,自己怎麽會怕成這樣?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先生請繼續。”


    “既然沛公不會為秦人所重視,那麽沛公所應采取的策略就是尋找秦人的弱點,待機而動。當下方與為大司馬嘉所伐,距離沛地最近且屬於秦軍所控地域的邊緣之城,也就剩下碭縣了。雖然現在碭縣有秦銳數千,非沛公所能敵,但良以為,沛公應調軍至碭縣東的泗水郡與碭郡交界處悄悄屯駐,在碭縣發生變化時可迅速進軍。要知道,這一帶渴望擴充實力之人,並非隻有沛公。”


    劉邦點了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猛一抬眼望著張良:“先生之意,碭縣秦銳會很快撤離放棄此地?”


    “放棄也未必會放棄,但良判斷秦銳軍會在兩三旬日(二三十天)內撤離,轉由郡兵守禦。”


    劉邦也是個果決的人,先不問理由就下令:“周苛,速使人傳令讓全軍沿泗水到此處,與某匯合,請蕭先生備辦三旬的輜重糧秣,一同前來。”


    此時劉邦和張良仍在留縣北的泗水岸邊,紮帳敘話。一個原因是劉邦遇到賢士總要共論天下大勢,就像劉備遇諸葛、孝公遇衛鞅;另一原因則是張良的請求,因為他希望說服劉邦去打碭縣。


    張良暗暗點頭,看來這個沛公還真的是用人不疑,我都沒說秦銳會退的原因,他就下令了。


    “喏。”周苛轉身去找人傳令,劉邦才迴頭恭敬的問張良:“先生覺得秦銳軍撤出碭縣的可能性有多大?”


    “沛公請看。”張良走到一張不大的牛皮地圖前,“以秦銳現在的兵力分布,碭縣顯然過於突出,這個突出所指向的就是彭城。但如果秦人想要發兵彭城,在楚王駒稱王之時就應有兵力調動的跡象。如果單路突擊,碭縣應至少增兵至兩萬;如果從碭縣和北麵兩路攻伐,碭縣也要增兵到一萬,同時昌邑和方與也會同時增兵。而良自西往泗水而來這一路上,均未發現秦軍有大調動的跡象,沛公在碭縣所放斥侯應也沒有碭縣增兵的消息。”


    “所以良判斷,秦軍放在碭縣的數千秦銳隻是一種威懾,現在大司馬嘉北伐方與,秦人的注意力會放到北邊,這股威懾力量隻有兩個可能,或增兵準備伐彭城去斷大司馬嘉後路,或撤走不再威懾彭城,減少無用的兵力分散。”


    “那若我等調兵至碭縣東後,秦人增兵碭縣又當如何?”劉邦有些擔心自己的實力受損。


    “秦人增兵,兵鋒所向定然是彭城或留縣,沛公雖然兵力薄弱,但正因為卒少,反而能迅速脫離險地。因此沛公調兵過來後,隻要多遣斥侯於碭縣周邊和睢水,則秦人調兵與運送輜重糧秣都不會逃過沛公的銳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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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因為隻有四千卒,所需的糧秣輜重倒是從來都不匱乏,沛縣一地就能保障,還有個後勤保障能手蕭何在,所以這段時間無論大打小打,後勤一向不是問題。沒有後勤問題,調兵過來就很容易。他雖然一會打這兒一會逃那兒,但輜重糧秣還是囤在泗水亭自己的老窩,所以薛地的兵、泗水亭的糧,一並弄到碭縣東麵也就用了幾天的時間。


    剛藏好自己的兵,碭縣斥侯就傳迴一個消息,碭縣的秦軍在撤離,同時碭縣的輜重也在同時撤離。從規模上看,撤走的秦軍至少有三千以上。


    這哪兒有張良說的二三十天啊,也不過就三四天,這個張良真乃天才也。


    劉邦興奮起來,立即就要拔營起寨,殺奔碭縣。張良連忙勸阻道,既然秦銳有撤離碭縣的動作,但是否全部撤離隻留下郡兵防守,還需要多派斥侯打探,確定秦銳軍卒完全撤出,再做決定。


    要說郡兵,劉邦不太看得上。碭縣原來和其他郡治一樣是沒有城牆的,也是新築的城牆。山東義旗到處舉起,周邊又是魏又是張楚又是泗水這邊,碭郡也是不斷的動蕩著,直到秦銳滅魏,章邯想把碭郡變成直指彭城的刀尖,派了秦銳過來才暫時穩定了,所以郡兵也是臨時招募,比山東大起義之前的郡兵戰力還差。


    既然看不上郡兵的戰力,雖然劉邦自己實力也不強,但對拿下碭縣還相對有些把握。他又紮紮實實的記住了張良所說的“這一帶渴望擴充實力之人,並非隻有沛公”,加上秦銳軍迴撤還帶著輜重,那顯然應該是全體撤走而且短期不會迴返的象征,所以他沒聽張良的勸,而是急不可耐的立即“兵發碭縣去者”。


    原本他的斥侯對碭縣秦銳軍的數量估算就有偏差,他又想當然的認為帶著輜重撤兵就是全撤,這下就小小的倒黴了。留守在碭縣那一千秦銳發現有人來攻,根本就不守城,直接拉出自己的隊伍並加上一千郡兵城外列陣,把劉邦的農夫軍打的阿媽都不認識了。


    也是劉邦慣常就有被虐的自覺性,發現不對立即逃命,所以損失倒不大,交代了百十個軍卒在碭縣陣前,剩下的人撒腿逃迴了泗水郡。


    史書上當然不是這麽個故事,而是章邯破陳勝後,遣一軍先奪迴泗水郡治相縣(並屠城?),然後北向到碭縣。楚王駒也不在彭城,此時還在留縣。秦軍準備攻留縣時在蕭縣與劉邦和寧君相遇,劉邦敗。寧君向留縣撤退吸引秦軍,劉邦趁勢又去奪碭縣,三日攻下。再迴身與寧君夾擊秦軍,勝(當然了,當時劉邦不過三四千人的力量,寧君手頭力量也不會太大,所以這支秦軍應該也沒多少人,撐死了萬把人吧,所以敗了也不算什麽特別的)。劉邦遇張良倒是在兩人都投奔景駒時的事情,不過劉邦也沒任命張良為軍師,而是任了個“廄將”,應該也就是個後勤官兒。


    本書就是個編出來供茶餘飯後消遣的故事,雖然筆者為了偷懶,盡量沿襲曆史的一些脈絡,不是完全與曆史無關,可與史書中的曆史還是差別很大的,因此完全不能當曆史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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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在碭縣打了敗仗,終於虛心聽取張良的意見了。張良倒是對劉邦不聽勸沒怎麽不高興,因為他理解劉邦急於增強自己實力的心情,沒有實力就沒法好好活著。張良依舊認為秦銳軍還是會完全撤離,讓劉邦繼續派斥侯,落實情況後再說。


    劉邦敗迴後沒兩天,剩下那一千秦銳接到命令也完全撤離了碭縣。這次劉邦沒有妄動,讓斥侯切切實實的打探出碭縣內確實隻剩下郡兵後,才再次反撲過去。


    可就算碭縣隻剩郡兵,劉邦也用了三日才奪下碭縣。


    豐邑是劉邦心中永恆的痛,所以劉邦拿下碭縣後馬上將俘獲的碭郡郡兵充實到自己的隊伍裏,並又招募了部分青壯,擁有了近萬人的實力。然後留了兩千人守碭縣,自己立即帶兵八千北上去打豐邑。


    立即打豐邑張良其實也不讚成,因為劉邦帶去豐邑的八千兵都沒有什麽訓練,不過這迴他沒說話。經過這短短的一段時間接觸和劉邦兩次攻打碭縣的表現,張良對劉邦已經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這個大爺雖然對豐邑雍齒的背叛恨之入骨,但對保存自身實力不遭受大的損失同樣也很在意。


    眼下周邊已經沒有真正的緊迫威脅,此去能打下當然好,打不下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自己現在還無法立即讓劉邦壯大起來,也就沒有在劉邦麵前樹立不可或缺形象的機會,還是不要太過與這位爺唱反調。隻是他采取不跟隨劉邦去打架的方式隱晦的表示了不讚同,理由則是要協助蕭何把碭郡穩定下來,作為劉邦眼下的根據地。


    劉邦也不傻,他知道張良不太讚同馬上去打豐邑,不過既然沒有明著勸諫,說明此行的危險性不大,另外張良和蕭何共同認為碭郡應該認真經營也很符合他的想法。經過碭縣第一次失敗的教訓,劉邦也謹慎了很多,派出大量斥侯把豐邑周邊探查了一個遍,確認雍齒確實沒有援軍才開始攻打。


    可惜,還是沒有打下來。


    秦銳滅魏時,周市將豐邑的一萬魏軍調迴,雍齒立即處在了一個尷尬的地位上。跟隨魏軍去抗秦銳,他不甘心丟掉豐邑老家;不跟隨魏軍,自己就隻有原有的三千人,是否扛得住劉邦的攻打是個未知數。所以雍齒也一直在努力經營豐邑,增高城牆,編練軍卒,在可能的限度內又“征(zhua)召(ding)”了千人,並製定了全民守城的“預案”,一旦豐邑被攻,就老幼婦孺齊上陣。


    秦銳滅魏後部分潰散的魏卒也有兩千左右逃到了豐邑,加強了雍齒的力量,使豐邑守軍數量增加到了六千左右。這一來,劉邦未經訓練的八千人,自然幹不過早有準備的六千人。


    劉邦在損失數百人之後,當機立斷撤退迴了碭縣新家,然後按照張良和蕭何共同商定的計劃控製住碭郡和沛縣,蟄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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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勝現在的感覺是,全天下都在跟自己作對。


    如果稍加總結歸納,陳勝認為自己最近這段時間有三不爽。


    陳郡被秦銳所破,蔡賜和張賀戰死,自己和呂臣逃到汝陰,這是陳勝王的一不爽。


    呂臣先往下城父探知秦軍沒有繼續追殺,於是陳勝也離開汝陰到了下城父。下城父有足夠支撐手中這兩萬多人兩個月左右的輜重糧秣,所以陳勝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不過下城父距離被秦軍占據的城父太近了,所以他還是按照原來的想法帶領全軍水陸並行的前往廣陵。


    胡武、朱防這兩個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呂臣的逼迫下不得不違心的殺掉,這是陳勝王的二不爽。


    呂臣對自己非常忠心這是陳勝能感受到的,不然在陳郡被破時,呂臣有兵有糧,完全不用搭理自己死活,自立也罷,投靠任何一方也罷,都比跟著自己這個喪家之犬被秦軍追殺要好過的多。


    可陳勝王剛在下城父安頓下來,呂臣就明確要求殺掉胡武和朱防。呂臣是個戰將不是士子,口才沒有多好,可言簡意賅,直言這兩人是導致張楚國將領們離心離德的元兇,敲詐金錢不遺餘力,並濫用職權隻為斂財。


    呂臣說的是胡武、朱防,可陳勝的臉上隱隱的紅白交替,他不是不知道這兩人的作為,隻是兩人斂到的錢貨大頭最終是落到自己手裏的,要說元兇非自己莫屬。


    陳勝實在沒法迴護胡武和朱防了,因為呂臣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弄死這兩個人,現有的隊伍就沒法帶。就算陳勝有心自己攬過,也保不下這兩人的性命了,這種狀態下是必須見血的,陳勝總不能殺掉自己。


    給項梁的詔令發出去快一個月了,不但沒有任何迴音,連傳達詔令的信使都沒有返迴,這是陳勝的三不爽。


    陳勝殺了胡武和朱防,給現有隊伍中的各級將領一個交代後,軍心微微得到了提振,於是從下城父出發前往廣陵。陳勝乘船順水而行,輜重和部分兵卒也乘船而行,大部分兵卒則沿著河道岸邊的道路同行。詔令項梁來迎奉的信使一去不返,就算因為地盤和時局所限張楚沒有設置驛站,信使隻能乘快舟去傳詔,但這麽多天過去了,不管項梁是否奉詔,迴音總該有一個吧。這人不迴音訊也沒有,讓陳勝心裏沒著沒落的,頗有硬著頭皮向廣陵的意味。


    陳勝王自怨自艾的像個小怨婦,而軍中不爽的人可不止他一個。比如……他的馬車夫莊賈就也很不爽。不同的是,莊賈的心中的不爽隻占五分,另外五分則是兩分期盼+三分恐懼。因為,在下城父這幾天有個人進到了他的車府,並帶著他莊賈可能的未來。


    跟隨陳勝到了下城父後的第三天下午,莊賈知道陳勝當日沒有用車計劃,於是自己躲在屋內喝了個半醉。酒入愁腸愁更愁,帶著愁緒散個風兒,於是莊賈就出了門。下城父也不大,走著走著就出了城。在這風聲鶴唳的時候,別人出城入城都是很難的,他是大王近臣卻很容易。自己亂晃著也沒帶隨從,反正城外各方向都有兵營,倒也沒有什麽危險。


    走著走著,路邊一個茅草屋內隱隱的傳來了壓低聲音的說話聲,似乎是在……賭錢。


    這個地方大約處於城與周邊兵營的中間位置,一溜四五間簡陋的茅屋,應該是太平時節小販賣酒賣飯的商鋪。陳勝帶著敗兵而來,做小生意的害怕敗兵無軍紀自己遭到荼毒,都跑了。


    茅屋無門,莊賈悄悄探頭一看,屋內的角落裏有五個軍卒裝扮的人蹲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小圈子,圈內不時發出“老陽”、“老陰”之類的叫聲。莊賈一聽,敢情不是賭錢是算命呢。


    以銅錢卜筮中的一種方法稱為“六錢筮法”,據傳為戰國時鬼穀子所創。用三枚金錢擲六次,三個背麵朝上為老陽,三個正麵為老陰,二背一正為少陰,二正一背為少陽,以六次的組合進行卜筮。秦半兩錢大多是一麵有字另一麵無字,有字為陰,無字的光背為陽。


    感覺到屋外有人,屋內的幾個軍卒迴頭看了看,一見來人的裝扮,忙不迭的都站了起來向莊賈行禮。這些軍卒雖然不能說穿著很破敗,但也明顯是普通士卒的裝束,而莊賈既然是陳勝王的“車府丞”,自然是錦衣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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