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嬰看著陳平歉然一笑,然後對胡亥說:“當初征召奴生子乃上卿建言,也是為鞏固關中防禦的必須之舉。現關中防禦既然已固,臣讚同陛下的想法,可命大將軍邯將秦銳中奴生子集中,迴返藍田大營,從藍田大營中調撥相應數量的軍卒補充秦銳。武關和函穀關等四關中若有奴生子,也用此法調換。待客卿賈從百越歸,視其帶迴秦人數額替換釋迴奴生子。”


    陳平對此無所謂,反正當初自己也就是個建議,皇帝用了。現在皇帝能想到維持關中人心而不要刺激大戶人家,他心中隻有敬服:“陛下能想到保持關中人心穩定,乃臣民之大幸。”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客卿賈那邊已經收桂林和象郡的卒夫三萬餘,現正向南海郡而行,欲從郡尉囂手中獲取更多卒夫,大約也就再有二十日就可至番禹了。”


    “有三萬多人就已是大功一件,陸賈這趟也是辛苦非常了。”胡亥讚歎了一句,“現在缺什麽?缺人,缺人才。”


    陳平忽然一樂:“陛下說人才,臣突然想到,陳勝也算人才了。當初製定方略,由風影閣散布流言,除蠱惑陳勝小王庭外,還要在張楚軍卒中散布項梁會鄙薄他們為揭竿而起的閑民遊俠,隻可為輕兵。這裏有典客賈奏報,言陳勝自身就先向軍中散播同類的話語了,倒給風影閣省了不少氣力。另外,陳勝已經使人往會稽,封項梁為大將軍,試探項梁的態度去了。”


    胡亥一愣,接著就大笑起來:“陳勝真妙人也,若項梁虛受其封,陳勝不但試探不出什麽,反而給了項梁領軍向西而來的借口,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麻煩麽?”


    胡亥笑了一陣,然後對公子嬰和陳平說:“上卿曾建議在項梁所在郡縣傳陳勝攝於大秦軍威而私向關中乞和、稱願為秦前驅重定楚地之流言,不若就由皇兄與上卿一同去見王敖,把這事兒布置下去,立即行動吧。”


    三個人正說著,殿外傳入一個放著幾卷奏簡的托盤,韓談接過來正要端上丹陛,胡亥說話了:“先拿給輔王。”


    公子嬰還未及開看,殿外又報:“丞相馮去疾、太尉馮劫、少府張蒼,殿外候駕。”


    “候什麽候?讓他們進來。”


    馮去疾父子和張蒼入殿,先向皇帝行禮,接著又向公子嬰行禮:“臣見過王上。”


    “幾位都是我的股肱重臣,有事隨時入殿奏事,現在這個毛病要改,不要死守著候駕的規矩。”胡亥懶洋洋的說道。


    _


    這又要說到春秋戰國,尤其是秦國,更尤其是秦始皇,對見王見皇帝,規矩非常大。所有臣子,無論你是否是最為親信之臣,要見皇帝必須傳報並在殿外候駕,這一傳統到秦二世時代也延續下來,直到咱們這個奪舍胡亥重新歸位。咱們這個胡亥覺得這些禮儀實在繁瑣,連皇帝與宮妃倫敦的時侯都有宮人一旁參觀……


    朝堂重臣有事見駕,隻要皇帝沒特別吩咐,直接進來就是了,還要避諱什麽?真有要避諱的事在談,皇帝必然不會在大殿裏談,就算在大殿裏談也會示意內侍堵門,既然沒有內侍堵門,你馮大丞相跟我走這個過場幹啥?


    馮去疾幹笑著:“臣聞輔王還鹹陽,想陛下或與輔王有私話,因此不敢冒昧打擾。”


    “好了好了,坐下說正事。”


    “嗨。”馮去疾坐好,“陛下,少府蒼說當初陛下詔匠師台試製四輪車駕,現已製成數輛。太尉劫言稱陛下曾說過四輪車不但可增單車輜重載運,還可用於建立快速軍,所以臣想請陛下示下,這些事情是否可開始著手?”


    胡亥來了興致,一下坐得筆直:“張蒼,四輪車駕製成,那麽彈簧是否也製成了?還有冷拔金鐵絲的事情是否也有眉目了?”


    張蒼拱手道:“陛下賜寶石與匠師台用於在硬鐵上鑽孔,拔金絲事正在趕製相應的試用床架。”


    胡亥把在華山腳下挖出木匣中的那些鑽石中,把最小的那個給了匠師台,讓他們可以砸成更小的顆粒用於鑽孔,鑽石之所以稱為“鑽”石,就是因為它堅硬到可以在任何東西上鑽孔。當然匣中大一些那些鑽石則交給了少府內的皇家珠寶匠,告訴他們如果磨製得當會有多麽璀璨的效果。


    “既然沒有拔絲,那個車下的彈簧也就沒有加裝了?”見張蒼有點不好意思,胡亥讓韓談去把黑板拿來,然後對張蒼說:“四輪車載重如何,還有什麽問題沒有解決?”


    張蒼很高興的說:“獨牛可拉載六十石。”接著又一皺眉:“隻是車輪固定在車軸上,四輪車轉彎時後麵兩輪同轉,有些較力。匠師讓臣請陛下示,采用單獨車軸匠師認為甚佳,但解決四輪車後輪較力則還需兩輪各自獨轉,不知陛下……”


    胡亥又瞪眼了:“造車的是匠師,用車的是壯夫、輔兵和禦手,我就是坐車的,車怎麽造,怎麽用更合理,我所能說的就是一個想法,具體該怎麽造,自然是聽匠師的,除非我發現有更好的方法。既然轉彎較力,那就聽匠師的。請示請示,都請示朕,朕別說天下,關中八百裏再加巴蜀、北疆就足夠累死朕了。這等事不要請示請示的,本來就是試製,如何製的最好用就行。”


    他一轉頭又懟上了馮去疾父子:“做革車用,已經可用,對不?是否要組建乘四輪車的快速軍,你們兩人先製定一個方略,太尉府說明如何使用這樣的車軍,丞相府說明每建立一部車軍需要製車多少,花費多少,現有財賦還有多少餘力可建幾部軍,車軍與騎軍、步軍相比較日常養軍和戰時耗費等等,做好了再交與公卿朝議商討。現在倒成了先要來問朕是不是要做此事,你們什麽書麵的東西都沒有,就讓朕來拍腦袋,這是真的要讓朕做昏君,還是要讓朕來算計這些具體事而累死朕?”


    一看皇帝真的怒了,馮去疾父子和張蒼、公子嬰、陳平都拜伏:“陛下息怒,臣等未盡職責,有罪。”


    “都起來!”胡亥一甩袍袖,話語緩和了一些,“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到最後是否采用,再由朕一言決之。所以,所有大臣、官吏都要以此為準,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再來請詔。我知道爾等是先皇父時的重臣,先皇父事必躬親,對天下的掌控帝心獨斷。但那是先皇父,不是我,我沒有那麽宏才大略,所以把爾等的才智發揮出來才是大秦之幸。”


    “臣等奉詔,必殫精竭慮,以興大秦。”


    “好啦,別跟我說這些豪言壯語,把事情做好是真的。還有什麽事?”


    “巴郡守瀾奏,奉陛下詔組水軍八千,以為日後伐江水東南計,守瀾請陛下示,船隻建造是否以此八千軍所用即可?巴蜀兩郡戶數不足,較難增擴水軍。”馮劫剛給皇帝罵了,這又要請示,有點戰戰兢兢。


    “擬詔給巴瀾,他這八千水軍是種子,造船就以這些人所用為準,但有一點,他們可以用不同的戰法造不同的船,摸索出針對不同江河湖海的水戰所需的不同戰船,也就是說,允可他適當多造部分船以錘煉水戰之法,至於多造多少,以不超過五成為限。”


    “陛下,這有一份奏簡。”公子嬰交給韓談遞上禦案,“漢中郡尉普,上奏陛下,巴郡交與其訓練的三千山地曲,按陛下要求基礎整訓完成,已經出發前往鹹陽。”


    “皇兄追蹤此事,這個山地曲直屬於我,他們是我買來的,是我的隸奴軍,就駐在上林苑。巴普所說的基礎性訓練時間短,還用了很多時間讓這些人學秦語,所以告訴上官甲派人按正常步卒、騎卒的要求繼續訓練,這一曲我準備讓他們成為最具戰力的全麵軍,或者叫特種軍。”


    “太尉劫,在藍田大營和各守關軍中擇獵戶和斥侯,讓他們去跟山地曲習練山地作戰,我還想組建一支更龐大的特種軍。”胡亥看著馮劫:“在必要的時候,這些山地戰卒的存在,能給將軍們提供一個用不同於以往戰法獲勝的支撐。”


    馮劫有的時候比較怕見皇帝,皇帝總能有一些新的構思,而這些構思既可以讓人興奮,又會使人有壓力,因為最終這些想法的落實還是需要臣下們去做很多工作。好在皇帝大部分情況下很優容,隻要你有足夠的理由證明皇帝的想法不可行或部分不可行,皇帝也並不用皇權硬壓。


    “陛下,有個好消息。”公子嬰看著手中的奏簡笑了,“陛下派尚食府的人帶太醫府製藥者去巴蜀製茶,已經找到並製出了六石左右的幹茶,尚食令問是否立即起運鹹陽?”


    “製出了這麽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胡亥麵部剛剛一直繃著的樣子舒緩了下來。


    “奏簡上說,蜀地有一些人早有烹茶、食茶的習慣,所以尋茶樹沒有花費很多時日。據蜀人講,距離蜀都二百數十裏有一山,山上有更佳的野茶。他們現在僅在蜀地的低山地區采集茶葉製茶,先讓陛下有茶可飲。”


    “我好飲茶,”胡亥露出了笑容,“我想諸卿飲過我的茶後,也會有些人喜茶了吧。但要是認為我製茶就是為我、為諸位,那就錯了,茶是可以發展成一項重要的商貨的,以茶代酒,代蜜漿,可以避免飲酒造成的腦袋昏暈,可以讓飲不起或無力常飲的人有一種既雅致、又清香宜人的飲品可飲,如若推廣,這是多大的商事機會?”


    胡亥站了起來走下丹陛:“西、北邊遊牧族食肉,缺乏很多人必備的飲食組成,茶可紓解油膩,所以一旦在遊牧人中推廣飲茶,那種苦寒之地又絕不產茶,這裏麵又有多大的商機?皇兄擬詔走快傳發往蜀郡,速詔蜀地尚食府之人,已製成六石茶發運鹹陽,另再采品級要求不高的茶葉製二十石,蒸壓製磚。”


    “讓蜀郡郡守就地招募商戶,就由此番的太醫府人教授製茶方法,適量采製茶品,若商戶疑慮銷路,可先製百石,其中七十石壓製茶磚,由少府收買。茶,以新尖嫩葉為上品,而製磚之茶隻要不太過粗鄙即可。有上下兩品為限,中間自可再劃分出幾個等級,以采出量為衡。上品少則貴,下品茶磚量大而廉。皇兄擬招可將此告知蜀郡尚食府的人,不過既然蜀地已有人烹煮茶食,想必對此也自有心得。”


    對公子嬰交代完擬詔之事,胡亥對著馮去疾父子一笑:“丞相和太尉退出後可轉告二千石以上大臣,嗯,還有宗正,家中如有經營酒肆食肆者,我這六石新茶中有四石可分予他們在鹹陽先試推廣之,以一月為限,賣不出的可以退給我,賣出了的嘛……想必尚食府為宮內製茶必為頂級好茶,一斤按千錢來算吧。是不是覺得貴了?”


    他環視在座的幾位眨了眨眼睛,拿起桌上泡茶的陶壺看了看,約莫半升的水量,“這樣三壺水以幹茶一兩均分放入,每壺茶本金三十三錢,售賣幾何就自定了。確實貴,可這是為宮中所製之茶,自為上上品,每年的出產量必定極為有限。待後麵有蜀郡商賈分等製茶後,價格自會低下來。”


    他一下又想到了什麽,對公子嬰說:“皇兄再擬詔給治粟內史府,讓他們待蜀郡落實製茶商賈後,計算成本及商賈批量擬售價格,然後設立茶賦,於產地,比如蜀郡,運出時收取。賦額嘛……以中等品類市麵含賦售價每斤幹茶六十錢到百錢來反算。這個中等品類是要達到一般中等人家及士子樂飲。”


    馮劫對這些生意經之類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對飲茶的興趣也遠遠小於飲酒,畢竟是武人。聽了皇帝這個那個的一通說茶,被他聽進去的就是這茶的價格和茶賦,心中不免嘀咕:這位皇帝真能想法撈錢啊。


    說完茶,皇帝又到黑板前,大致畫了個示意圖,說明如果沒有螺旋彈簧,可使用板簧架在在車廂和車軸間,運貨的四輪車不一定要用車簧,用於給快速軍的四輪車就需要了。還有,用來給皇帝坐的車也換成四輪加板簧的!


    “張蒼,你把石油蒸出的溫油運三石到宮內,放在一個不接觸火的地方。”胡亥在他們已經施禮準備退出的時忽然想到一件事,吩咐了一聲,“你給我再製一些陶罐,就先製兩百吧,圓筒形平底帶三耳,高五寸,徑三寸,大致做成陶塤那個樣子。罐口有陶蓋能蓋嚴不透氣,蓋中心留一孔,豆菽顆粒大小,再製燈芯繩若幹,粗細為可穿蓋孔後自立。”


    張蒼領詔,和馮去疾等人退出了大殿。


    殿內隻剩下公子嬰和陳平時,陳平又稟報了一件事:“陛下,彭城來的消息,陳勝派了一人去號令秦嘉,此人為陳勝所封武平君,名畔,持陳勝偽詔封秦嘉為將軍,自稱自己是監軍。秦嘉因此人言辭傲慢而腹中並無真實才能,殺之,已經奉景駒為假楚王了。”


    “彭城的消息,那差不多就是十日前的事情了。皇兄和上卿馬上就去找王敖,把季鳩的叛名盡快在陳郡抹去,並立即讓季鳩去留縣投寧君。”


    秦二世二年十一月二十日,鹹陽宮,大朝會。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馮劫正在向皇帝奏事:“大將軍邯奏報,趙地反叛者發生內鬥,自立的叛王武臣已然被誅殺。”


    說著把一卷奏簡遞給內侍姚展,傳到禦案上。


    “哦,有這種事?詳細奏來。”胡亥一收上殿時所帶著的那副強打精神沒睡醒的樣子,露出欣喜之色。


    “嗨,陛下。”馮劫看著笏板:“趙叛王武臣,令其部將名李良者,為之取常山後歸返邯鄲。距城十餘裏時,遇鑾輿,似王者氣象。李良以為趙叛王武臣至,落馬跪參,口稱臣李良見駕。車內唿免,李良抬頭卻見車內非武臣乃一華服婦人,不待其發問即風馳而去。李良怒問左右,得知此婦為武臣姊,李良羞怒:‘王姊就敢如此?’上馬追及殺之,又疾馳入邯鄲,殺武臣及左相召騷,續再攻右相張耳及陳餘部,未克,張耳及陳餘亡出邯鄲。大將軍邯已使人往邯鄲招降李良。”


    “哈哈,善善善。”胡亥拍起了巴掌:“這些叛賊不過據有兩三郡之地,就自認為坐穩了自己的小江山,就開始內訌起來了,殺的好,卻是無需費朕的秦銳兵馬了。”


    “陛下,另有一個好消息,都尉董翳與司馬欣,繼全殲陳勝的鄧說部後,合兵已下許縣,許縣叛賊之將伍逢戰亡。現都尉翳與長史欣屯兵許縣,斥侯前出百裏,已經對陳郡產生了威壓。據斥侯報,鄧說逃迴陳縣,隨即因敗戰並編造謊言推脫責任與部將,被陳勝誅殺了。”


    馮劫抬起眼皮偷瞧了一眼皇帝,這編造謊言的怕不是鄧說,而是上麵這個小皇帝,“大將軍邯奏請陛下,是否從許縣和滎陽同時出兵,合擊陳郡?”


    “殺他幹什麽?”胡亥露出小孩子般的戲耍表情,“陳勝讓那個周文來關中,帶著二十萬人被坑了。陳勝那個假王吳廣,也是自己內訌被殺掉了,弄出來的二十萬人被章邯一擊而潰。現在陳郡西邊、北邊都是大秦精銳,想那陳勝此刻一定處在惶惶不安之中,何不讓他繼續惶惶不安呢,想著他的樣子,朕心大快啊。”


    他做出一臉嚴肅狀:“讓章邯在許縣留下足以對抗陳郡的精銳之師,其他秦銳北上與章邯合兵。既然趙地內亂,就讓章邯先把那個什麽魏王和他的那個將軍還是國相什麽的,都滅了,看看有沒有必要把燕地和齊地那些叛王都一道殺掉。”


    “陛下,臣以為應先滅陳勝,這樣就可確保山東西部的安全,然後再逐次平靖魏地、趙地,至若燕齊及楚,距離關中甚遠,可慢慢平之。”陳平出來配合皇帝做戲了。


    “不可,那樣太便宜陳勝了。”胡亥一拍禦案,“我就是要這樣戲耍此賊,讓他知道與朕為敵,生不如死。此事不用再提了,就照朕意。山東平亂之事,章邯做得不錯,讓他好好做。再過一月就是正月春迴了,朕登基一載時曾讓朕的美人偕樂府女為諸位獻胡舞,現山東戰事順利,春迴之日,朕將再次讓美人偕舞,另有一番異域風情啊,哈哈哈哈。”


    _


    “大將軍,王上如此器重大將軍,大將軍當報效吾王,立即提兵西向,隨扈王駕。”廣陵人召平別看沒召集到多少兵卒,也沒拿下廣陵,但給陳勝當說客倒是當的很熱心,“大將軍本楚國功臣之族,尊父大將軍燕(項燕)為楚而盡忠,想必大將軍今日也就可為楚而效力吧。”


    項梁坐在主位上,案頭攤開一張帛絹,就是陳勝封他為大將軍的詔令。


    項梁麵含微笑的迴答道:“將軍平,某亦聞大王聲威,奈何某現隻有卒不到三萬,糧秣兵甲皆有不足,兵卒軍伍戰陣之事亦未習練純熟,還望尊駕上複大王,待某諸事完備,自會提兵往王都,衛護大王。”


    “大將軍過謙矣。”召平知道陳勝現在的窘境,還想說服項梁盡快帶兵去陳郡,“大將軍乃將兵世家,雖暫僅三萬卒,然於大將軍訓練下,可抵他人之卒十萬。此刻揮軍西向,可令秦軍之虎狼之威勢頓消,使天下人為大將軍而震動,必以崇敬之心以待大將軍。”


    “嗬嗬,將軍平真好口才。”


    項梁真心的笑了起來,這家夥真敢說,也真敢捧,“此事且容某與屬將們商議後再定。不過,就算某願帶兵西進,也非幾日可決之事,還需有諸多安排,將軍遠道而至,可在吳縣安歇數日後再歸。替某拜上大王,說某必會盡快去拜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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