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幾乎忘了是來做啥的了,什麽鳳凰穀,什麽建文皇帝的寶藏,都去他媽的吧!老子是來找老虎的。


    要不怎麽說年輕呢,一門心思就覺得自己行了,比老虎都要猛。我**了!


    在劍閣七十二峰周圍這麽走,一直就能聽到老虎的聲音,有時候在前麵,有時候在後麵,有時候在山穀裏。


    我們走了七天之後,大概搞懂了這七十二峰的造型。


    在地圖上看不出來,實際一走發現,這劍閣七十二峰就像是插在一個鍋裏的七十二把長短不一的劍,鳳凰穀就像是一口鍋一樣,裝著這七十二峰。


    我們就像是一直走在鍋沿上,總也走不到頭的感覺。


    走著走著,我們也失去了方位了,對照不出來到底走到了地圖上的哪個位置。書生幹脆收了地圖,每天拿著羅盤定位。


    到了第九天的上午,天陰了下來,氣溫驟降,眼看就要下雨。


    我說:“趕緊找個地方紮營吧,要下雨了。”


    書生卻拿著羅盤對照著周圍不說話,也不動。


    我湊過去,摟著他的肩膀說:“你看啥呢?”


    書生說:“這裏不太對啊!”


    我說:“咋了?”


    “文曲形如生蛇蜿蜒,娥眉屈曲活動。散在諸山之中,為行龍過脈,若自作龍,常帶輔、弼二星,間三吉星,而出後妃女貴,並資財美色。若欹斜如死鱔,散漫如撒網,突如煙包,碎如瘡樣,則為壇廟、淫邪敗絕之地。”


    我說:“你說人話!”


    書生說:“按理說這裏要麽有一座宮殿,要麽就有一座廟!隻不過這廟不是什麽正經廟,是一座邪廟。”


    “真的假的?”我大聲疑問。


    同時,我看向了周圍,心說這山麓上咋會有什麽宮殿什麽廟嘛,在這裏修宮殿或者廟,喝水都成問題。


    但是我仔細一大量,還真的看出來一點端倪了,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旁,似乎有一條小路,隱隱約約鑽到了林子裏。


    我伸著脖子走過去,看了看地上的草,這裏的草普遍比周圍的要矮小很多。我用手抓了一把,用力一拽,直接帶下來一塊草皮,在草皮下麵,竟然鋪了一塊石板。


    這裏竟然真的有一條石板路。


    我大聲說:“真的有路,我們找到下山的路了。”


    朱泉最先過來,蹲下用手拔掉了很多草,最後露出來了這條小路。


    小路隻有五十厘米寬,但是隻要有路就足夠了。


    我們這麽多天實在是太難了,在這山頂上踩著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一直走。有時候都不確定是不是路,還是要往前走,現在終於看到希望了。


    朱泉大聲說:“師父,真的有路,我們終於找到下山的路了。”


    書生說:“不要開心的太早,這路不一定能到山下。”


    朱泉說:“書生你怎麽淨是說喪氣話呢,這路不去山下去哪裏嘛!”


    天開始打雷,我們抓緊下山。


    雖然小路若隱若現,但是有路就比沒有路要強,我們是從西北方向往峽穀內走的。開始的時候走的很順利,最後,這小路把我們帶到了一處絕壁前,在這裏有一個巨大的洞口,在洞口旁還豎著一塊五米高的石碑,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虎王廟!


    書生指著說:“虎王廟!”


    朱泉說:“我又不瞎,不用你念!”


    書生說:“我這不是怕你不認識嘛,這個虎字寫的很抽象!”


    在這洞口兩邊的石壁上,雕刻了很多人身老虎的雕像,這些老虎都挺奇怪的,被雕刻出來的男人和女人的特征非常明顯。


    就像是一群虎妖在這裏集體繁殖呢。


    我盯著這些畫像,難免心裏膈應,這種事在心裏想想就好了,畫在牆上是啥意思嘛!


    書生說:“邪廟,這是個邪廟噻!”


    天剛好這時候下起雨來了。我說:“管它啥廟,能避雨就是好廟,我們進去。”


    小猴子和狐狸先進去,我們四個在後麵跟著。


    中間是一條石板路,兩邊站了很多人身虎頭形狀的石像,虎妖分男女,男的高大,女的瘦小一些。


    這些石像一個個雕刻的很死板,但是偏偏那些器官雕刻的非常誇張,讓人看了難免麵紅耳赤。


    朱泉是個賭鬼,凡是賭鬼就離不開那些見不得人的男女關係,據說賭鬼的圈子亂著呢。朱泉倒是欣賞的津津有味,他笑著說:“師父,雕刻這個的也是個人才!”


    我踢了他一腳說:“好好走路。”


    再往裏走,可就黑了,就在視線不太好的時候,這洞也就到頭了。


    在我們麵前坐著一個母老虎,這石像的體型和男人差不多大,啥也沒穿,坐在那裏,左手摟著一個男人,右手也摟著一個男人,這倆男人趴在這母老虎的懷裏,這就是倆吃軟飯的小白臉啊!


    我說:“安姐,安姐。”


    她不搭理我,我又喊了聲:“安姐!”


    蕭安這才迴過神,哦了一聲。


    我說:“你來我這邊。”


    蕭安過來,我就抓住了她的手,我發現她手心裏全是汗。


    我說:“這廟有點邪性,安姐,不要離開我身邊。”


    蕭安點頭說:“我很緊張。”


    我心說,你緊張,我比你還緊張,我哪裏見過這陣勢啊!


    為了緩解尷尬,我故意大聲說:“書生,這他娘的到底是廟還是窯子啊!”


    書生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這裏太邪性了。不過我看啊,這裏是一座廟。你看,這裏還有香爐呢。”


    這香爐很簡單,就像是農村養豬的那個豬食槽子。不過看裏麵的香灰是真的不少,看得出來,在以前這裏的香火還是不錯的。


    全是石頭雕刻的,雖然是蒙了灰塵,但是看不出這裏荒廢了多久。


    書生撓著頭皮說:“弄這樣一個廟是做啥的呢?我怎麽覺得這裏崇拜的是生殖呢,你們看這些雕像,似乎努力在強調生殖的重要。”


    我說:“生殖是很重要,但是也沒必要強調吧,這不符合我們華夏文化呀!”


    朱泉說:“最關鍵還是一隻母老虎!一隻母老虎,兩個男人,這母老虎怕是要倒反天罡啊!”


    我這時候靈機一動,我說:“書生,你說這裏以前會不會有個女王呢?這裏的人崇拜老虎,以老虎為圖騰,以生育為信仰,所以就有了這樣的文化。也就是,一女多夫。”


    書生擺著手說:“這不符合生殖邏輯,一百個丈夫也沒用,她一年最多生一胎。但是一百個女人,一個丈夫就不一樣了,邏輯上來說,一年至少能生幾十個。就算是武則天當皇帝的時候,也沒能一女多夫,就是這個道理噻!”


    蕭安這時候小聲說:“我還是覺得這裏很不舒服。”


    要不是外麵在下雨,我也不想住在這裏麵。這些雕像實在是讓我覺得不自在。


    我說:“眼不見心不煩,我們搭帳篷,吃東西睡覺,明天繼續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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