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仔細打量了一下祁坤,膚白貌美大長腿,要顏值有顏值,要家境有家境的明豔大美女,連她都覺得祁坤十分美好,黃金金怎麽可能一點不動心?


    “抽空我去探探他的想法。”


    “不好吧。”祁坤麵露猶豫,“被二哥知道的話,說不定會吃醋。”


    “現在吃醋的人換成了我。”溫錦努力把胡麗麗的身影從腦海中清除出去,“這樣吧,有空我組個飯局,把大家都叫到一起,讓你哥探探他的口風。”


    “嫂子,你才是我親嫂子。”祁坤等的就是這句話,見目的達成立刻摟住溫錦脖子想要親她,被溫錦嫌棄地躲開。


    “都有目標了還來參加宴會?當心被老太太亂點鴛鴦譜。”


    “她就是閑的。”祁坤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錯錯錯,應該說是心懷叵測,她老想把我塞給她娘家侄子的一個遠房外甥。”


    溫錦被這複雜的親戚關係繞暈了,“應該不是近親結婚吧,婚姻法規定,超過五代的旁係允許結婚。”


    “超多少代我都不嫁,滿腦子封建思想、自私自利的老太婆。”


    祁坤憤憤然跟她吐槽,奶奶從來不願當個安生的貴婦人,時不時地要搞點宅鬥,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打算操縱兒孫輩的婚姻。


    老大祁北出國留學時,老太太並沒有發覺什麽端倪,等他帶著懷孕的江慕詩出現在祁家時,她才驚覺自己喪失了下手良機。


    於是她把目光放到了二兒子身上,在祁東的生日宴上鎖定了他一直愛慕的女同學蕭泉馨,並設計她喝下加了料的紅酒。當祁東抱著神誌不清的蕭泉馨迴房後,老太太喊來眾人將兩人的關係坐實。


    蕭夫人要麵子,對祁東出身於海市頂級豪門的背景也頗為滿意,沒有詢問女兒的意見,就匆匆將她嫁了出去。


    聽起來很常規的一樁陰謀,卻葬送了蕭泉馨的一生。


    難怪初次見麵時,溫錦就感覺蕭泉馨有種與祁家格格不入的疏離感,也不屑於討好老太太,原來她的婚姻,竟源自於被人算計。


    “因為媽媽淋過雨,所以總是想法設法替我撐起保護傘。”活潑的祁坤罕見地露出了憂鬱的神色,“可我不願她被奶奶的奪命連環call騷擾,所以來這裏走個過場。”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便背景強勢如祁坤,也總有許多迫不得已。


    兩人又閑聊幾句後,一位傭人匆匆忙忙走過來,“少夫人,孫小姐,老夫人請你們過去。”


    “瞧見沒?她一天不大發雌威就渾身難受。”祁坤挽住溫錦,“走吧,看看她又瞎琢磨出了什麽幺蛾子。”


    兩人剛進屋,就瞧見向倩滿臉殷勤地半蹲在老太太麵前伺候她喝茶。


    這女人真有兩把刷子,明明剛剛才穿著10公分的高跟鞋摔倒在地,轉眼間就跟沒事人一樣。果然能高攀豪門的女人,要麽得狠,要麽得忍。


    老太太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向倩趕忙接過來放到桌子上,又端起一盤茶點與額頭齊平,低眉順眼地任她挑揀。


    “幸好我有了工作,不然每天呆在家裏,還以為好端端的民主世界又退化迴封建社會了呢。”祁坤難耐地攥了攥拳頭,“真想揍人。”


    “衝動是魔鬼。”溫錦左右咂摸了一下,趁人不備偷偷從桌子上拿了個小小的鐵藝擺件藏在手心,“看我的。”


    小擺件準確無誤地砸在向倩紅腫的腳腕上,原本她就是咬牙堅持,突遭襲擊後站立不穩,盤子裏的茶點盡數灑在老太太頭上,她驚得發出了響亮的堪比汽笛的唿叫聲,於中潔和旁側的葉夫人等趕忙幫她拍打頭發上的點心渣。


    “奶奶,您怎麽樣?”祁坤強忍住笑奔過來,一腳將擺件踢得遠遠的,完美將作案工具清除掉。


    一些碎渣掉進老太太的眼睛裏,她閉著眼,雙手在空中亂撲騰。於中潔捧住她的臉,溫柔地吹著氣,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渣滓清理出來。


    老太太驚魂穩定地喘著粗氣,“你,你......”


    “向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祁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不快給奶奶道歉。”


    “奶奶對不起。”向倩痛苦從地上勉強爬起來,眼睛裏水汪汪一片,這不是假哭,應該是真疼,“我剛剛不小心崴了腳,一時間沒拿穩盤子。”


    她邊說邊用目光偷偷剜了祁坤兩眼,指甲近乎將手心刺破。剛剛腳踝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到才導致失去平衡,從祁坤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她故意耍壞。


    祁坤啊祁坤,你等著,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


    老太太讓祁坤表演才藝,祁坤故意搞得一團糟。


    “往後小心點,做事別毛手毛腳,迴去歇著吧。”


    見老太太難得溫和一迴,向倩立刻示意傭人扶著自己上車迴家,就在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之際,她聽到了某位夫人同老太太的對話。


    “這些小門小戶出身的真讓人惱火,怎麽都學不會優雅,常常在關鍵時刻捅婁子。”


    “可不是。”老太太意有所指地瞧了瞧溫錦,“那還是個好學的,伺候我也算盡心,總比某些沒有上進心的強。”


    “平民就是平民,骨子裏改不了的劣根性。”某夫人非常有眼力見,順著老太太的意思攻擊溫錦和向倩。


    向倩一言不發地繼續讓人攙扶著向前走,溫錦卻一屁股挨著某夫人坐下。


    “請問,您是什麽出身?”


    某夫人的手佯裝不經意地拂過碧綠的翡翠珠串,“看不出來嗎?”


    “明白,暴發戶嘛。”溫錦奪過她手裏的茶,率先喝了一口。


    “你才是暴發戶。”某夫人被她的粗魯無禮傷害到,氣得身子微微發顫。


    “我是平民,您三十秒之前剛剛提到過的,這麽快就忘了?”溫錦大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這絕不是好現象,抽空去醫院篩查一下老年癡呆吧。”


    “站起來,一點規矩都沒有。”老太太厲聲嗬斥道,“不會說話的話就閉嘴。”


    “好啊。”溫錦在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姿勢,“咱們共同當啞巴。”


    整間屋子應該屬老太太最不會說話,若非她地位高輩分大,且有得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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