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雷被母親的一句男人真沒出息的話,第二天被激到到了學校。


    是啊,自己既然對那個女老師有好感,為什麽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站在學校操場,手提著飯盒的董雷清晰的記得,母親告訴他,剛進校門一直朝最裏麵走。


    走完三棟教學樓,再走完操場,教師宿舍就在操場的後麵。


    那是一排平房,有十幾個宿舍,從東往西數第三個房間就是張國鳳老師的宿舍。


    現在,看到那一排宿舍的董磊心突然砰砰的亂跳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走的時候還信心滿滿,現在進了學校,卻如此的緊張和害怕。


    看到了教室的宿舍的那一排平房,董雷猶豫了。


    我是應該去敲門,還是不應該敲門?


    如果門開了,我該說什麽?和老師家談什麽?董雷腦子裏一片空白。


    從小長這麽大,還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口幹舌燥,不知所措。


    董雷就這樣在猶豫不決中過了將近半個小時。


    終於,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膽一點,勇敢一點,別怕,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


    董雷鼓足了勇氣向宿舍的第三個房間走去。


    馬上就要上台階快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宿舍門突然開了。


    董雷驚了一下。


    他看見披發在肩的的一個女老師,端著一盆水出來了,正準備把水倒掉,忽然看見離自己不遠的董雷,那女老師也是嚇了一跳。


    瞬間兩個人都的目光對視了一下,董雷覺得這女老師的眼神並不是她記憶中那一眨一閃的眼神。


    霎那間的四目對視,兩人都不知所措。


    是不是母親搞錯了,把宿舍記錯了,這個陌生的眼神直接告訴董雷,這不是那天的那個女老師。


    緩過神的董雷又重新數了一下,沒錯呀,從東往西數第三個房間呀。


    “門口咋有個小夥子?”


    和國鳳關係鐵的小劉老師,倒完水邊關門邊小聲對正在梳頭的國鳳說。


    “小夥?”國鳳停下手中的梳子:“在門口?”


    小劉老師用手朝門外指了指點了點頭。


    “大過年的,小夥子站在門口幹啥?”國鳳不解。


    “圖謀不軌?”小劉老師脫口而出。說著順便把門背後的拖把拿在手上。


    “不會吧?大白天的。讓我看看。”說著國鳳便躡手躡腳的走在窗戶前,把窗簾掀個縫朝外看。


    “李老師。”


    還沒顧得看,外麵一個男人的聲音把國鳳嚇了一跳,窗台上放的刷牙杯子被她的手無意識的撞掉在地上,咣咣璫璫在地上跳著舞。


    兩個人在宿舍小心翼翼地的眯起眼睛,嘴角上翹。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小劉老師放下拖把,朝國鳳點了點頭。


    國鳳把那天麵袋子的事已經忘的一幹二淨,當她把門拉了一條縫,伸出頭時,對門口這個小夥子記的似是而非。


    “我媽讓我來取籃子。”還沒等到國鳳開口,看到那記憶中的眼神,董雷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說什麽?”伸出頭的國鳳此時腦子還在高速運轉,試圖快速檢索記憶中的這個人,因為她真的沒聽清楚。


    “哦,我媽昨晚送給你的吃的,讓我來取籃子的。”


    國鳳的一句話,增加了董雷的勇氣。


    “取籃子?”疑惑的國鳳眼睛又眨了幾下眼,忽然好像明白了:“哦,我知道了。”


    國鳳轉過身來對小劉老師說:“判斷失誤,警報解除。”


    小劉老師疑惑的盯著國鳳。


    隻見國鳳從桌子上取上籃子:“這是給咱倆提供生存食物的工具,得還人家。”


    這下子,小劉老師和國鳳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心,他拉開了宿舍門。


    站在宿舍門口的董雷這才看見宿舍裏是兩個人。


    看到國鳳拿出來的籃子,董雷連忙把自己手中飯盒遞到國鳳麵前:“這是早讓給你送的餃子。”


    國鳳愣在那裏,不知該不該接董雷手裏的東西。


    小劉老師上前一步接過董雷手中的飯盒:“你媽為什麽要給她送吃的?”


    董雷沒想到會問到這個問題,想了想,緊張的說:“要感謝張老師的。”


    小劉老師不解的望著國鳳:“什麽感謝?”


    國鳳沒吭聲,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


    “你也想知道?是不是搞錯了?”小劉老師一頭霧水?


    國鳳把籃子交到董雪手中:“你等一下,把飯盒也捎迴。”


    說完,從小劉老師手中要過飯盒,放在桌上,再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不鏽鋼飯盒,打開蓋子,往裏麵倒了點開水燙了燙,便把桌子上飯盒裏的餃子倒了進去。


    在一旁的小劉老師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這餃子聞起來真香!”


    “你就知道吃。”說著又用開水把董雷提來的那個飯盒燙了一下,把水倒進盆子裏,用紙擦了擦飯盒周圍遞給董雷:“為什麽給我送東西?”


    “就是感謝嘛。我媽說你一個人就讓我送來了。”


    “感謝?什麽事還感謝?”


    “那天不是你幫我把麵帶子軋起來的嗎?”


    “哦,不值一提的事,阿姨還認真了。”


    說完國鳳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麽?該不是他媽…


    想到這,國鳳一陣心跳。


    “那就謝謝阿姨了,祝阿姨全家新春快樂。”國鳳這才有意識地表了董雷一眼,隻覺得這個小夥子眉毛很重,眼睛裏似乎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東西。


    董雷忙說:“不用謝,不用謝。那我走了。”


    “拜拜。”


    董雷剛一轉過身,就聽小劉老師的聲音:“你談戀愛了,多久了。”


    董雷並沒有聽到國鳳是如何迴答的,他隻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但他感覺今天來的值得。


    “光取個籃子?“看到迴到家的董雷手裏的籃子,董媽媽問。


    “我就是去取籃子嘛?難不成讓人家給你迴點禮帶些什麽好吃的?”董雷根本沒有意識到母親的潛台詞。


    “要說你可真是個瓷錘,讓你去的目的就是和那老師認識一下,以後多接觸,大哥。”


    聽到母親把自己叫大哥,董雷笑了。


    學校放暑假了,國鳳要迴老家了。


    董雷和國鳳從軋麵袋子相識再到董媽媽的操作,國鳳從當初的沒感覺到現在的慢慢接受,他們愛情路上無不有董媽媽的煞費苦心。


    董雷媽媽告訴他,趁著國鳳放暑假迴老家的機會,先陪國鳳去老家一趟,順便見見他的爸媽。


    一直在城裏長大的董蕾,從來沒有想到,國鳳的老家住在這塵土飛揚,凹凸不平的山溝裏麵,真是讓他見識了什麽叫城鄉差距。


    早晨六點多出門,倒車、步行,經過近3個多小時的輾轉,總算是到了國鳳的老家。


    女兒領著一個小夥子突然迴來,國鳳父母知道是什麽意思。而通過交談後,父母對董雷的態度截然不同。


    母親認為,女兒能找到了一個城鎮戶口,而且是一個吃國家飯的人,是難得的好主兒。


    而國鳳的父親,通過看到董雷的第一眼就感到一種似乎帶有兇惡的眼神,再加上很濃很重的眉毛,第一印象不好。


    交談之後,國鳳父親對董雷還有一種看法,這小夥子心很野,似乎總在流露著不滿足現狀的一種奢望,他擔心女兒以後會被小夥子拿捏。他並沒有把這些話告訴國鳳,隻是對自己的妻子說了


    “這個叫董雷的男孩子,你看的眉毛很重,將來肯定脾氣大,你看他看人的時候那個眼睛,老是不專注,老在往四下裏看,看起來有一點害怕的那種感覺,這娃有野心,我還真擔心國鳳那好性格受他欺侮。你到時給國鳳說一下。”


    其實父親的第一印象,也是國鳳當初不太認可董雷的原因之一。


    而國鳳之所以最後能和董雷談戀愛,董雷的母親起著舉足重要的作用。


    她今天給國風送水果的,明天沒事來閑聊,讓孤身一人,身處異鄉的國鳳深感溫暖和感激。


    正是這種溫暖和感激,加上和董雷的頻繁接觸,慢慢的兩個人就走的越來越近,從而產生感情。


    國鳳在把董雷送往迴城車站的路上,董雷說出了自己的疑慮:“我感覺好像你爸爸不太接受我?”


    “你想多了,生人難見第一次麵嘛,都不太熟悉,以後熟了就好了。”國鳳笑著說。


    “不管他認可不認可,我這一輩子就是認準你的,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董雷的這句話,讓國鳳無比的感動,她雙手摟著董雷的脖子,兩個年輕人,就在山村的田間地頭相互擁抱,熱吻起來。


    兩個人國風依依不舍的分開,國鳳把董雷送上了班車。


    坐在班車上,董雷的眼神卻始終離不開國鳳的身影。他的手緊緊地貼在車窗上,仿佛這樣就能離國鳳更近一些。


    班車緩緩啟動,國鳳的心思也隨之飄遠。他想起了和董雷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那些歡聲笑語、相互扶持的日子仿佛還在眼前。


    車輛漸行漸遠,國鳳的身影也越來越小,但董雷的心中卻充滿了不舍。


    他知道,這次分別雖然隻是暫時的,但董雷一想到國鳳在老家要待一個多月,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他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默默地期待著下一次的相聚。


    不管國鳳父母如何勸說,把他們話僅作為參考意見的國鳳,後來還是一切順理成章的和董雷結婚生子,共同生活,前幾年國鳳在校教書,董磊繼續上班,夫妻還相處的相當幸福。


    ''國鳳的父母看著他們幸福的生活著,放心了。


    “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


    國鳳的一句話,打斷了董雷的迴憶。


    一向性格暴躁的董雷,根本沒有想到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知道自己和妻子是有感情的,他也理解,妻子今天之所以發這麽大的火,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與自己的大男子主義思想有極大的關係。


    董雷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城鎮的商品糧戶口,而國鳳是一個家在山村貧窮落後地方的一個農村人,能嫁到他這樣一個城鎮戶口作為她的老公,就是一種福分,他應該珍惜這。


    久而久之,這種城鄉之間的差別,造就了董雷一種以我為主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在國鳳的心裏,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一個農村人,她覺得自己能在學校教書,能和董雷談戀愛,結婚生子,他們兩個人完全是處於在同一個平台上,更沒有一種認識自己比城裏人低一等的這種觀念,而且自己今天提出來的辦手續這句話,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我為什麽要說這句話?我真的要和他一刀兩斷嗎?


    其實國鳳的心裏想的要求並不高,也很簡單,就是希望董雷能把自己放在和他處在一個平台上。


    可自己整天低三下四,忍辱負重的討好董雷,董雷正是抓住了自己這個弱點,覺得他不會翻起什麽大浪,就對自己不是拳打腳踢,就是張口大罵。


    迴想這十幾年來自己的這種付出,卻不能得到董雷的尊重和理解,國鳳不止一次想過分手的。


    “我可告訴你啊,吵歸吵,鬧歸鬧,這原則性的問題,我可是不接受的。”董雷還是舍不得國鳳,他沒有了往日的大聲嗬斥,變得溫和了許多。


    “你接受還得接受,不接受還得接受,自己慢慢想去吧,反正我已經受夠你了。”


    國鳳說完這句話,直接進到裏麵的房間去,他也不管前麵的生意,任由董雷坐在那裏,自己上了床,拉開被子哭了起來。


    坐在櫃台前的董雷,並沒有把郭峰說的這些話放在心裏。


    從這以後,董雷似乎轉變了對國鳳的態度,而國鳳一直對董蕾的熱情置之不理,也令董雷很是無奈。


    第二天一大早,董雷又準備去工商局,怎奈隻有他一個人?做完早飯的國鳳,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沒辦法,他就在門市裏麵守了一天的店。


    當國鳳迴來的時候,工商局早已下班多時了。


    按照董雷的性格,國鳳今天的出走,放在平常迴來,肯定是一針拳腳相加或者是破口大罵,沒想到董雷顯得非常的平靜,這又讓嘴硬的國鳳感到驚訝,糾結了起來。


    持續了幾天後,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好像啥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天一大早,董雷就來到了縣工商局的院子,他看到進了門的吳隊長,就迎了上去:“早呀,吳隊長。”


    “董老板真是個勤快人,我們沒上班,你就來了,”呈隊長邊走邊說。


    “不是急著處理問題嘛?”董笑著迴答。


    “你把那酒的手續提供過來了沒有?”


    “我今天就是來說這個事的。”


    “你沒有手續,說個屁?”吳隊長邊開著辦公室的門邊說。


    進到辦公室,吳隊又是抹桌子,又是拖地,就是不和董雷說正題,董雷也是幹著急,沒辦法。


    收拾結束後,吳隊長給他的玻璃杯裏把茶水泡好,放在了桌上,坐在辦公桌前:“說說你的手續,什麽時候能提供過來?”


    “吳隊,”董雷向辦公室門外看了看,他走近吳隊長的辦公桌前:“想問問前幾天為什麽把我那些酒全部一鍋端了?”


    “什麽酒?”吳隊長一驚。


    “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麽?”吳隊很疑惑。


    “那那天下午去查扣我的酒,你沒去?”董雷小心的問。


    “我不知道這迴事,查扣什麽?問題還沒處理啊。”


    “不是你安排的人去的嗎?”


    “我安排什麽人?你現在在這說的什麽酒我都不知道,我聽越聽越糊塗”吳隊長顯得不耐煩的說。


    董雷停止了說話,難道吳隊長不知道自己店裏還有酒?


    那自己在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我可能是搞錯了。”董雷笑著說


    “搞錯了?”吳隊突然嚴肅的看著董雷:“是不是你那裏還有和他們舉報是一樣的酒呢?”


    看到吳隊的眼神,董雷感到一陣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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