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薑妄與範增坐在一起。


    “安信侯,我認為現在需要關注的是出去平叛的軍隊,絕不能敗。”範增撫著胡須道。


    大秦現在的狀態就是有著無敵金身,因為這些年就沒敗過。


    如果這一次被人擊敗,那麽金身就被破了。


    很多人就會認為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秦人,沒那麽強大。


    雖然大秦不怕,但這麽拖下去,對大秦的國力是巨大的消耗。


    薑妄點點頭:“我認為還有一件事需要關注。”


    “什麽事?”


    “現在太多內奸隱藏在大秦內部了,應該好好查一下。”薑妄說著看了眼範增。


    二十多年了,大秦內部不止有內奸,還有不少害群之馬,這些都該清理了。


    “你看我幹什麽,懷疑我。”範增見到薑妄的眼神愣了下就反應了過來。


    “老東西,你一直都以楚人自居,我當然有理由懷疑你。”薑妄笑著說。


    他知道範增沒啥問題,範增那邊他有人。


    範增現在兒子在自己身邊,一家都在鹹陽,孫子在東山學院,就算有這心也沒這膽子。


    範增怒哼一聲,懶得搭理薑妄。


    “話說迴來,能研究出這次謀劃的,不容小覷啊。”薑妄也不得不感歎。


    “也許是巧合,所有人都想反秦,聯係上之後,一拍即合。”範增說了一個可能。


    薑妄默默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見薑妄沒說什麽,範增提起了自己的兒子。


    “範思現在年紀大了,你一直讓他給你趕馬車,也不是個事,要不給他換個事吧。”


    “行,那讓你孫子來給我趕馬車。”薑妄說了句。


    “你…”一句話就讓範增炸毛。


    他寶貝孫子現在可是東山學院的學生,未來有前途著呢。


    範增也是看了出來,大秦有薑妄在,就別想有被推翻的機會。


    這家夥,連親生女兒都說發配就發配。


    範增之前還想過,若是始皇帝臨終前把薑妄帶走,那麽大秦還真有可能被顛覆。


    第一個站出來的,絕對是薑氏。


    而有他輔佐的薑無垢和薑破虜,絕對夠大秦喝一壺。


    先不說薑妄這麽多年買下的平民,就是那些東山學院畢業的學子,一旦薑無垢和薑破虜打出薑妄的旗號,恐怕都會投降。


    想想薑妄這個討厭的人,沒被始皇帝帶走,還真有點可惜。


    如果說範增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是什麽,那可能就是沒能讓天下人知道他的名號。


    “挺大年紀,氣性倒是不小。”薑妄看到範增生氣,反倒不以為意。


    當薑妄送走範增,自己依舊沒有睡覺的意思,反而是披著棉衣,坐在書桌前,默默發呆。


    他在想能不能借助這個機會,把整個關中梳理一遍。


    但隨後又壓下了這個想法,現在還不是時候。


    始皇帝去世三年,關中的腐朽速度就超過了始皇帝在位十年不止。


    這主要是因為扶蘇沒有始皇帝的威嚴,也是所有國家必然要走的一個過程。


    從古至今,所有國家和王朝,在經曆過開創事業的第一代之後,第二代第三代都會腐朽。


    然後會迎來中興,接著再次腐朽。


    漢朝如此、唐朝如此、明朝也如此。


    ………


    大秦二世三年,七月二十七。


    一個消息最先傳了過來,章邯率領關中軍團,敗南郡暴民主力,殺敵六千人。


    不等扶蘇高興,在次日泗水郡傳來不好的消息。


    馮毋擇率領的部隊被泗水郡與濟北郡的暴民夾擊,大敗。


    聽到這消息,扶蘇氣的隻感覺頭暈目眩,差點暈倒。


    “馮毋擇誤朕,他帶出去的可是最精銳的關中子弟,裝備最好,補給最全,他現在就這麽迴報朕的,敗給了一群暴民?”


    半晌,扶蘇強壓著憤怒道:“把馮毋擇的奏報拿上來,朕倒要看看他怎麽敗的?”


    “陛下…,那些暴民,有武器,有甲胄。”前來報信的差人雙手把奏報舉過頭頂,單膝跪地低著頭道。


    “這不是敗的借口。”扶蘇怒喝。


    伏青低著頭快速取來奏報,遞給了扶蘇。


    扶蘇伸手接過,打開看了起來,最後猛然把奏報摔在了地上。


    “斷他補給,他就不知道怎麽打了?隨隨便便一個計謀,就讓人燒了,這就是他馮毋擇。”


    更讓扶蘇震怒的是,奏報上說暴民人數在快速增加,短短半月就增加有數萬之數。


    伏青彎腰撿起地上的奏報,放在案幾上,輕聲勸解:


    “陛下,還請息怒,傷了身體不值得。”


    “讓甘羅和張良過來。”扶蘇擺擺手命令。


    “喏!”


    不久,甘羅與張良就被叫了過來。


    扶蘇則把戰報讓人交給了兩人,有些無力:


    “兩位,馮毋擇敗了,損失了朕八千精兵。”


    聽到這話,張良與甘羅都吃了一驚。


    之前還怕馮毋擇出狀況,沒想到還真就讓薑妄和張良說中了。


    “陛下,看奏報,馮右庶長應該還有一戰之力,對方勝利是依靠天幹物燥采取了火攻,若是馮右庶長應對得當,還能勝。”甘羅看了看奏報說。


    奏報上馮毋擇除了請罪,就是把情況說了下,馮毋擇是被敵人破壞補給線給吸引了,中了計謀。


    這一次,馮毋擇帶走了三萬關中軍團士兵,雖然損失了一些,但還能戰。


    “往東的鐵路被破壞了,就怕馮毋擇的補給跟不上。”張良卻說了另一個問題。


    一個部隊,如果損失三分之一,就足可以引發潰敗,馮毋擇這一次雖然沒有損失這麽多,但加上補給跟不上,那就未必了。


    這些年,大秦修建鐵路,除了往西的鐵路外,往北、往東的鐵路最順暢,因為山地少。


    而就像是往巴蜀的,完全就是沒什麽進展,山太多了。


    聽到補給問題,甘羅也皺起了眉。


    大秦每年秋收,各地郡縣都會把要上交到鹹陽。


    今年因為各地起事時機挑的太好了,選擇了秋收之後,很多郡縣還來不及把糧食送到鹹陽。


    要是鐵路被破壞,倒是可以命令那些沒送上糧食的郡縣,優先送給馮毋擇。


    就是現在齊魯之地還有多少郡縣,恐怕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這時候運送補給,危險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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