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良的解說下,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過來。


    馮毋擇帶著部隊去泗水郡平叛,並不知道濟北郡的事情。


    這要是被兩麵夾擊,就危險了。


    “不行,要火速通知馮毋擇,大秦不能敗。”內史騰急道。


    現在大秦短短時間就烽煙四起,若是馮毋擇敗了,恐怕會很快傳遍天下,這對大秦的威嚴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沒錯,陛下需要派出快馬通知馮毋擇,讓他小心防備。”薑妄讚同內史騰的建議。


    “伏青,擬詔。”扶蘇當即便讓伏青寫詔書。


    “陛下,還要提防南郡叛賊封鎖褒斜道,導致巴蜀的糧食運不到關中。”張良又說了一個可能。


    既然開口,那就把心裏想的都說出來。


    在他看來,匈奴在河套起事,必然會搶奪秋收之後的糧倉。


    河套的糧食受損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


    大秦三大糧倉,河套出問題了,那巴蜀的糧食絕對不能再出問題,真要出了問題,大秦就真的危險了。


    張良的話,讓扶蘇臉色一下變了。


    他也馬上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褒斜道問題,倒是不需要太過擔心,我們要相信章邯將軍,他應該很快平定南郡的叛亂。”薑妄見眾臣臉色都有些沉重,開口安慰他們。


    薑妄對章邯是有著絕對的信心的,除了還未出世的韓信,他不認為有叛亂者能夠擊敗章邯。


    章邯的戰鬥素養,在大秦可以排入前四。


    除了李信、王賁、蒙恬,章邯就是那個無人能出其右的人。


    張良不了解章邯的能力,但薑妄了解。


    “對,有後將軍在,區區宵小不足道。”有大臣也跟著說。


    有薑妄的話,扶蘇微微放心,他強壓下心中的擔憂,問起了馮劫。


    “廷尉,昨天抓的人,有什麽結果?”


    “迴陛下,有部分人已經開口。”馮劫說著從懷中拿出準備好的奏折。


    他並沒有直接說昨晚審出來的細節,這裏麵很多東西都不能說。


    伏青走過去,把奏折接下,小步來到了扶蘇身邊,遞給了扶蘇。


    扶蘇打開後看了一遍,瞳孔不由一縮。


    正如薑妄所說,這裏麵果然有關中貴族參與。


    接下來三天,整個關中都處於戒嚴狀態。


    越來越多的口供隨著馮劫的逼供被遞交到扶蘇那裏。


    最先被收拾的就是匈奴和樓煩,所有參與襲擊墨院的,全部被押到渭河邊,一個個被梟首。


    因為匈奴與樓煩等異族,在鹹陽的一切,是最容易被調查的。


    隨後就是舊楚之人和韓魏的人。


    舊楚之人也就罷了,韓魏的人很多都在關中紮根了。


    當年,作為最先攻破的韓魏,始皇帝是最先把他們的貴族遷徙到關中的。


    而這些韓魏貴族,部分甚至已經開始在大秦為官了,或者子女通過東山學院,進入了仕途。


    “陛下,現已經查明,太中大夫、樂府丞與這些韓魏暴徒,聯係頗深,他們的集結者是一個名叫張冬的,是韓人。”


    聽著馮劫的話,扶蘇用力一拍案幾。


    “這些韓魏餘孽,這麽多年了,他們複國之心還不死。”


    “陛下,曾經他們在韓魏高高在上,被大秦遷徙到關中,卻成為了普通人,這種落差他們接受不了,就會不斷地妄想恢複韓國和魏國。”一旁的甘羅平靜的解釋。


    這就是人性,這些人複國,肯定是有一直對故國忠心耿耿的人。


    但必然還有著為了自己榮華富貴而複國的人。


    一句話,複國是利益所在。


    不要說大秦統一才二十幾年,就是一百年,這種帶著複國理念的還會存在。


    ……


    接下來,就是清算這些韓魏襲擊者供出來的人。


    廷尉按照名單,闖入一家家遷入關中能有二三十年的韓魏人,全家一起抓走。


    不僅如此,太中大夫、樂府丞等十幾個鹹陽官員,也全部被拉去廷尉。


    這些人或許有無辜的,但扶蘇是抱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想法。


    對於扶蘇來說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想要顛覆大秦的統治,是絕對的零容忍。


    如果可以,這一次趁機把關中所有不安穩的因素都清理了,那麽多殺一些人,又算什麽事。


    他可以彬彬有禮,也要分事情。


    而這時候,韓非做了一件錯事,他看到扶蘇一家家的抓人,連孩子都不放過,要一起處死。


    這些年,韓非也有一些朋友,這些朋友大多數都是韓國的舊人,所以當朋友托人求到他那裏,他忍不住開口求了情,希望扶蘇不要趕盡殺絕。


    這麽一求情,李斯隻不經意間提了嘴韓非曾經是韓間,當年一心想要複國的事情,就把韓非打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對於扶蘇來說,先不說始皇帝臨終前說韓非不能給權的事情,就說韓非竟然讓他對敵人心慈手軟,就不是扶蘇能容忍的事情。


    韓非這人,一輩子的心思都在法家學說之上,政治智慧是真的低。


    話說迴來,若是政治智慧不低,當年在韓國,也不會處處碰壁。


    ………


    安信侯府。


    薑妄問:“張遠去了韓非那裏求情嗎?”


    “去了。”計良道。


    “韓非要是念舊情,就完了。”薑妄麵無表情的說了句。


    張遠是東山學院的學生,父母是韓人,父親因為能力不錯,前些年被提拔為了大秦詹事。


    薑妄與韓非,三十多年的朋友了,互相很多都了解。


    所以,薑妄知道韓非的弱點,這人太重當年韓國時期的舊人。


    如果這一次韓非不清醒,那就鐵定完了。


    薑妄不喜歡玩這種陰謀詭計,但不代表他不擅長。


    懂人性的人,陰謀陽謀都會非常厲害。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薑妄得到計良的匯報之後,並沒有再關注,而是把範增這老東西找了過來。


    兩人一起推演這次事情,這件事薑妄自己也可以,但有個人在身邊拾缺補漏,萬一他想的不全,也可以幫忙。


    甘羅和張良,現在都在扶蘇身邊,也就隻有範增合適了。


    當晚,他就得知了韓非真的去找扶蘇求情的事情了。


    他知道,韓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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