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趙山河一身戎裝,率領著一萬精悍的鐵騎,馬蹄聲如雷,快馬加鞭地向著平義府疾馳而去。一路上,塵土飛揚,勁風唿嘯著刮過臉頰,他不斷收到前方傳來的戰報,每一份戰報都似一記重錘,敲打著他的心。墨國此番來勢洶洶,進攻的速度仿若閃電,其前鋒竟已抵達平義府城下。由於周邊的官兵抵擋不住墨國的攻勢,紛紛退入平義府內,這就使得墨國人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過之處,村莊化為灰燼,田野荒蕪,百姓哭號,那片原本繁華的地帶瞬間淪為人間煉獄,被無情地吞噬在戰爭的陰霾之中。


    平義府內,此刻有三萬多將士枕戈待旦,府內居民本就熙熙攘攘,再加上逃難進來的難民,那數量已然接近十五萬之眾,狹窄的街巷中,到處都是衣衫襤褸、麵露驚恐的百姓。守將孫啟文一身鎧甲,腰懸佩劍;府尹錢文遠一襲官袍,二人神色焦慮,眼中滿是擔憂,並肩站在城頭之上,迎著獵獵風,向著遠處墨國敵軍的營帳遙遙眺望。


    府尹錢文遠眉頭緊鎖,目光在敵軍營地間梭巡,良久,緩緩開口道:“孫將軍,你看敵軍正在安營紮寨,看這陣仗,今日想必是不會攻城了。”


    孫啟文濃眉擰成一個“川”字,麵色凝重地迴道:“錢大人,敵軍這是在等大部隊集結完畢,養精蓄銳,恐怕後將一舉攻城,咱們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將軍莫急,朝廷已傳令周圍府城的士兵前來支援,快馬加鞭的話,預計這兩日便能抵達。再者,朝廷指派的大元帥、雲麓將軍趙山河也即將率援軍趕到。咱們隻要咬緊牙關堅持住三天,就有轉機。”錢文遠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期許,試圖驅散些許凝重的氛圍。


    孫啟文微微點頭,沉聲道:“錢大人,當下還得再多征調些青壯勞力,務必督促他們多準備些守城工具,否則,以咱們現有的物資,難以抵禦這二十多萬如狼似虎的敵軍的瘋狂進攻啊。”


    接下來的時間,墨國並未進攻。兩日後,夏國周邊府城的支援部隊率先趕到,緊接著,趙山河的大軍也風馳電掣般抵達平義府。一時間,城內歡聲雷動,百姓們奔走相告,那一張張惶恐的麵容上終於有了些許慰藉,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趙山河不顧一路的鞍馬勞頓,滿身的征塵都來不及撣去,徑直來到城頭之上。他身姿筆挺,如同一棵蒼鬆傲立,望著遠處連綿不絕、仿若黑色潮水般的營寨,麵色凝重,雙眼透射出銳利的光芒,仿佛要將敵軍的一舉一動看穿。


    城外,墨國的營地中傳來一陣陣沉悶而悠長的號角聲,直刺雲霄。營帳一座連著一座,密密麻麻地鋪展開去,一眼望不到盡頭。不時有矯健的戰馬來迴穿梭,馬蹄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氣中,給這戰場添了幾分肅殺之氣。遠處,更有大隊的人馬如湧動的烏雲,源源不斷地進入營地,嘈雜的人聲、馬嘶聲交織在一起,仿若一曲奏響在黃泉邊緣的悲歌。


    平義府府衙大廳之內,趙山河端坐在正中央的虎皮交椅上,威風凜凜。文官們身著官袍,正襟危坐,武將們則甲胄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眾人分坐兩側。府尹錢文遠站起身來,微微欠身,有條不紊地匯報著城內的情況:“啟稟元帥,城內的糧食,原本儲備頗豐,足夠三萬人食用一年之久。可如今難民如潮水般湧入,消耗激增,存糧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減少,照這般情形下去,估計僅夠維持三個月的口糧了。箭矢庫存尚有十萬支,桐油五千斤……”


    趙山河微微頷首,神色沉穩,朗聲道:“有勞錢府尹了,糧草、箭矢等物資後方自會源源不斷地運來。渤州方麵的五萬援兵預計還需五日方可趕到。在此期間,咱們隻要堅守城池,敵人便奈何不了我們。待朝廷的援軍齊聚,咱們就有了足夠的力量反擊,彼時敵軍占不到便宜,自然就會退兵。據我估量,敵軍明日便會攻城,諸位將軍各帶五千士卒,務必守好四門,剩下的將士與我帶來的一萬人作為預備隊,隨時待命。此戰關乎平義府生死存亡,關乎百姓安寧,關乎我夏國顏麵,諸位務必齊心協力,堅守到底。待戰後,我定會如實向皇上和太子稟明諸位的功績,相信朝廷定不會虧待大家。”


    次日,平義府全城上下仿若一張緊繃的弓弦,所有人都嚴陣以待。趙山河身著閃亮的鎧甲,頭戴紅纓盔,帶著一眾將領大步登上城樓,迎著朝陽,準備指揮這場驚心動魄的守城戰。然而,眾人從清晨等到晌午,又從晌午等到下午,城外卻始終未見敵軍的大軍前來攻城。就在眾人滿心疑惑之時,有探馬如疾風般飛馳而來,單膝跪地,高聲稟報:“啟稟將軍,敵軍並未來攻,而是派出十幾股,幾千人的小股部隊,分散開來,對周邊的村莊、縣城進行瘋狂掃蕩,四處搜刮糧食、金銀等物資。此刻,已有大量的難民如同驚弓之鳥,向著府城逃來。”


    趙山河劍眉緊蹙,心中暗自思忖:“敵人這是唱的哪一出?按照常理,他們既已兵臨城下,不正應該集中兵力攻城嗎?這般對周邊地區進行掃蕩,究竟是何目的?”想到此處,趙山河凝視著探馬,目光冷峻,沉聲問道:“你們繼續密切觀察,將敵軍的一舉一動都詳細記錄下來,晚上再來向我匯報。”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仿若鑲嵌在黑色綢緞上的寶石,然而平義府內卻無心賞景。府衙中,燭火搖曳,眾將齊聚一堂,麵容疲憊卻又透著幾分緊張,正總結著多支探馬探迴來的消息。綜合各路情報,敵軍此次掠奪依舊以糧食、財物、人口為主,與以往的進攻套路如出一轍。趙山河坐在首位,靜靜地聽著匯報,看到這些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依照之前的作戰經驗,墨國向來以掠奪為主要目的,每逢遇到頑強抵抗,權衡利弊之後,便會退兵,而且幾乎每一兩年都會發動這麽一次侵襲。趙山河心中暗自篤定,如果說要徹底打敗墨國大軍,或許會費些周折,但僅僅是守城,憑借平義府的堅固城防和現有的兵力,他相信自己絕對能熬到敵軍退兵。這般想著,之前縈繞心頭的擔憂仿若春日裏的積雪,瞬間煙消雲散。


    在接下來的幾日裏,墨國每日隻是象征性地攻城幾次,可守城士卒們毫不畏懼,密集的箭羽仿若遮天蔽日的飛蝗,鋪天蓋地地射向敵軍。敵軍見狀,往往稍作抵擋丟下幾具屍體,便匆匆退兵。而這幾日,由於墨國騎兵肆無忌憚的劫掠,導致周邊地區又有大量的難民拖家帶口、衣衫襤褸地湧入平義府內,城內愈發擁擠不堪,百姓的哭喊聲、孩童的啼哭聲交織在一起,讓人心如刀絞。


    到了第五天,渤州的援軍終於浩浩蕩蕩地趕到了。五萬兵馬如洪流一般,齊齊地開進平義府,所到之處,百姓們夾道歡唿,那熱烈的場麵仿若盛大的節日慶典。當晚,趙山河在府衙內大擺宴席,宴請所有的將領。燈火輝煌的大廳內,擺滿了美酒佳肴,酒香四溢,歡聲笑語不斷。宴席之上,眾人皆知趙山河是太子殿下眼前的紅人,哪有不巴結的道理,紛紛端著酒杯,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讚開來,將趙山河捧成了夏國當之無愧的第一軍神,甚至有人借著酒勁,大言不慚地說他將來定能成為夏國百年來唯一的異姓王爺。


    趙山河嘴上雖然謙遜地說著自己還遠遠不夠,仍需努力奮進之類的話,可實際上,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仿若吃了蜜一般甜。麵對敬來的一杯杯美酒,他來者不拒,酒到杯幹,不多時,便喝得酩酊大醉,雙頰緋紅,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在眾人的攙扶下才勉強迴到住處,這一夜,府衙內的喧鬧聲久久未曾停歇,仿若要將這幾日的壓抑與緊張全部驅散……


    三更時分,萬籟俱寂,整個府城都沉浸在深深的夢鄉之中。然而,一隊負責巡邏的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剛剛走過一處街口。


    突然間,十幾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黑暗的角落裏閃現而出。他們的身形敏捷而輕盈,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裏麵不知裝著何物;手中則緊握著鋒利的鋼刀,刀刃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這些人行動極其謹慎,躡手躡腳地朝著遠處那座糧倉緩緩潛行而去。


    與此同時,十幾支同樣裝扮的小隊也紛紛現身於城市的各個角落。他們就像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目標直指附近那些儲存著大量糧食的糧倉。


    天空之上,原本高懸的一輪彎彎月牙兒,此刻正靜靜地散發著清冷的光輝。可就在這時,天邊突然飄來了一大片濃密的烏雲,如同一頭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月亮一口吞噬。刹那間,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恰在此刻,隻見幾處火光猛地竄起,借助風勢,火勢瞬間蔓延開來,愈燃愈烈,眨眼間便化作了衝天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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