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位來了...”
“嗯，請殿下進來吧。”
“可是....”
“去吧，沒事的。”坐在輪椅上的李績溫和地對麵前的小侍女笑著說道，那笑容仿佛春日裏和煦的陽光，溫暖而又讓人安心。
小侍女輕輕點了點頭：“好……”然後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李績進入了房間。當他看到房間內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怪異和荒誕之感。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輕聲說道：“我們聊聊？”
此時，同樣坐在輪椅上的另一個李績微微一笑，迴應道：“殿下，請便。”
聽到對方如此爽快地答應，李績也不再猶豫，徑直坐了下來。
他略微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先前你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反複思考了許久。”
“我知道。”坐在對麵的李績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樣一番對話。
“殿下，有沒有想過，也許我生來就是要去完成這件事情的？”
李績皺起眉頭反問道：“可是這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會太過於……”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房間之中。
等笑聲慢慢變小，他才緩聲道：“殿下，這世間本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或者不公平。”
“你看我這腿，是不是與殿下當初一樣？”說著目光望向李績。李績一聽，先是一怔，隨即將視線移到對方的雙腿之上。那雙腿顯得有些無力地耷拉著。
李績緩緩伸出手，輕輕地觸摸發覺雙腿綿軟無力，仿佛幼童一般，點了點頭。
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笑了笑，輕聲歎道：“掌櫃的已經讓我享受了十二年的安寧，這對於一個本就不該活下來的人來說，已經是極好了...”
說完，隻見他艱難地挪動身子，伸出右手，費力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由於身體不便，茶壺在他手中搖晃不定，但他還是努力穩住，從中小心翼翼地倒出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接著，他將其中一杯遞向李績，另一杯則輕輕放在自己麵前。
輪椅上的李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茶，感受著那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滋潤著幹涸的咽喉。他放下杯子，說道:“掌櫃的把他們都接走了？”
“嗯，前幾日都接走了，這府裏突然冷清了許多。”
“殿下有些不習慣了？”
李績點了點頭
“正巧殿下來尋我，那咱們不妨聊一聊殿下以後有什麽打算？”
“以後……想要做些什麽嗎？”
“是啊，你我本就是一個人，所以我倒是想知道，殿下以後想做什麽。”
李績一聽腦海裏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龐——蘇巧兒、小澈、尉遲父子。這些人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斷閃現，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清晰可見。
稍作停頓後，他繼續開口道：“原本，我隻想著能這般平平靜靜、穩穩當當地度過此生。”
“那麽現在呢？”一直靜靜坐在輪椅上的李績追問道。
隻見李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緩緩放下杯子後才迴答道：“現在倒是想爭一爭。”
“殿下考慮過這天下蒼生百姓過得如何？”
麵對這個問題，李績顯得有些遲疑，猶豫片刻後才輕聲答道：“這……我倒未曾仔細思量過……”
“那殿下覺得咱們翼州的百姓生活過的如何？”
這迴李績思索得稍微久了一些，最終不太確定地迴應道：“或許……稱得上是安康吧？”
“是算安康，殿下如果以後有機會不妨去看看這天下的蒼生，然後再看看以後打算做什麽。”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嗯，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你呢？你本來打算做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坐在輪椅上的李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輕聲迴答道：“我已經做到了，這輩子沒什麽遺憾了。”說完，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滿足。
李績先是一愣，隨即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整個房間裏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唿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終於打破沉寂，緩聲道：“殿下要是沒有別的事情，要不我們去外麵轉轉？也好換換心情。”
“也行。”說完，隻見一人起身推動輪椅，另一人則安靜地坐在上麵，二人就這樣慢慢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今天的陽光真好，之前我住那個竹屋裏，有一個小院子，我在那弄了一個小菜園，沒事兒就在院裏看書，看累了書，就看看小菜園裏的菜，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卻充滿了寧靜與安逸。我時常想，或許這樣簡單的生活並沒有什麽不好。”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李績正對著身旁的李績緩緩說道。
李績靜靜地聽著，眼神中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
似乎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變化，坐在輪椅上的李績輕聲安慰道：“殿下，您不必如此傷感。其實，每個人都會麵臨各種各樣的抉擇，而這些抉擇往往決定了我們未來的道路。至少對於我而言，這條路，早在十二年前我便已經做出了選擇。但好歹我也擁有了這十二年相對安穩的時光。相比起殿下您這十二年來一直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日子，我的生活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說完這番話後，他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希望殿下以後能自己多做選擇，不必有遺憾，還請殿下替我多看看這個世間。”
“我著實有些疲憊不堪了，殿下今日不如暫且到此為止吧。”過了一會兒坐在那略顯破舊的輪椅上的李績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仿佛隨時都會昏睡過去一般。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快步走來，正是一直侍奉在坐在輪椅李績身旁的小侍女。她恭恭敬敬地對著李績輕聲說道：“殿下，還是讓奴婢來吧。”
李績點了點頭然後讓出位置，隨後便靜靜地注視著她們主仆二人慢慢地轉身朝著屋子走去。
此時，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李績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頭頂上方那片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
突然間，一陣涼颼颼的清風毫無征兆地吹拂而來，院子裏的那棵高大的柳樹也隨之輕輕搖曳起來。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感歎世事無常，命運多舛。
“嗯，請殿下進來吧。”
“可是....”
“去吧，沒事的。”坐在輪椅上的李績溫和地對麵前的小侍女笑著說道，那笑容仿佛春日裏和煦的陽光，溫暖而又讓人安心。
小侍女輕輕點了點頭：“好……”然後轉身離去。
沒過多久，李績進入了房間。當他看到房間內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怪異和荒誕之感。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輕聲說道：“我們聊聊？”
此時，同樣坐在輪椅上的另一個李績微微一笑，迴應道：“殿下，請便。”
聽到對方如此爽快地答應，李績也不再猶豫，徑直坐了下來。
他略微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先前你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反複思考了許久。”
“我知道。”坐在對麵的李績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樣一番對話。
“殿下，有沒有想過，也許我生來就是要去完成這件事情的？”
李績皺起眉頭反問道：“可是這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會太過於……”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迴蕩在整個房間之中。
等笑聲慢慢變小，他才緩聲道：“殿下，這世間本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或者不公平。”
“你看我這腿，是不是與殿下當初一樣？”說著目光望向李績。李績一聽，先是一怔，隨即將視線移到對方的雙腿之上。那雙腿顯得有些無力地耷拉著。
李績緩緩伸出手，輕輕地觸摸發覺雙腿綿軟無力，仿佛幼童一般，點了點頭。
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笑了笑，輕聲歎道：“掌櫃的已經讓我享受了十二年的安寧，這對於一個本就不該活下來的人來說，已經是極好了...”
說完，隻見他艱難地挪動身子，伸出右手，費力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由於身體不便，茶壺在他手中搖晃不定，但他還是努力穩住，從中小心翼翼地倒出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接著，他將其中一杯遞向李績，另一杯則輕輕放在自己麵前。
輪椅上的李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熱茶，感受著那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滋潤著幹涸的咽喉。他放下杯子，說道:“掌櫃的把他們都接走了？”
“嗯，前幾日都接走了，這府裏突然冷清了許多。”
“殿下有些不習慣了？”
李績點了點頭
“正巧殿下來尋我，那咱們不妨聊一聊殿下以後有什麽打算？”
“以後……想要做些什麽嗎？”
“是啊，你我本就是一個人，所以我倒是想知道，殿下以後想做什麽。”
李績一聽腦海裏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龐——蘇巧兒、小澈、尉遲父子。這些人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斷閃現，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清晰可見。
稍作停頓後，他繼續開口道：“原本，我隻想著能這般平平靜靜、穩穩當當地度過此生。”
“那麽現在呢？”一直靜靜坐在輪椅上的李績追問道。
隻見李績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緩緩放下杯子後才迴答道：“現在倒是想爭一爭。”
“殿下考慮過這天下蒼生百姓過得如何？”
麵對這個問題，李績顯得有些遲疑，猶豫片刻後才輕聲答道：“這……我倒未曾仔細思量過……”
“那殿下覺得咱們翼州的百姓生活過的如何？”
這迴李績思索得稍微久了一些，最終不太確定地迴應道：“或許……稱得上是安康吧？”
“是算安康，殿下如果以後有機會不妨去看看這天下的蒼生，然後再看看以後打算做什麽。”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嗯，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你呢？你本來打算做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坐在輪椅上的李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輕聲迴答道：“我已經做到了，這輩子沒什麽遺憾了。”說完，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滿足。
李績先是一愣，隨即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整個房間裏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唿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坐在輪椅上的李績終於打破沉寂，緩聲道：“殿下要是沒有別的事情，要不我們去外麵轉轉？也好換換心情。”
“也行。”說完，隻見一人起身推動輪椅，另一人則安靜地坐在上麵，二人就這樣慢慢地離開了這間屋子。
“今天的陽光真好，之前我住那個竹屋裏，有一個小院子，我在那弄了一個小菜園，沒事兒就在院裏看書，看累了書，就看看小菜園裏的菜，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看似平淡無奇，但卻充滿了寧靜與安逸。我時常想，或許這樣簡單的生活並沒有什麽不好。”
此時，坐在輪椅上的李績正對著身旁的李績緩緩說道。
李績靜靜地聽著，眼神中卻不經意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
似乎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變化，坐在輪椅上的李績輕聲安慰道：“殿下，您不必如此傷感。其實，每個人都會麵臨各種各樣的抉擇，而這些抉擇往往決定了我們未來的道路。至少對於我而言，這條路，早在十二年前我便已經做出了選擇。但好歹我也擁有了這十二年相對安穩的時光。相比起殿下您這十二年來一直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日子，我的生活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說完這番話後，他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希望殿下以後能自己多做選擇，不必有遺憾，還請殿下替我多看看這個世間。”
“我著實有些疲憊不堪了，殿下今日不如暫且到此為止吧。”過了一會兒坐在那略顯破舊的輪椅上的李績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仿佛隨時都會昏睡過去一般。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快步走來，正是一直侍奉在坐在輪椅李績身旁的小侍女。她恭恭敬敬地對著李績輕聲說道：“殿下，還是讓奴婢來吧。”
李績點了點頭然後讓出位置，隨後便靜靜地注視著她們主仆二人慢慢地轉身朝著屋子走去。
此時，偌大的院子裏隻剩下李績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頭頂上方那片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
突然間，一陣涼颼颼的清風毫無征兆地吹拂而來，院子裏的那棵高大的柳樹也隨之輕輕搖曳起來。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感歎世事無常，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