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殃默了默,艱難道:“魔族也會囂張三年,這樣的話,就怕了春他們掌握不好分寸,欺壓過頭了,物極必反,讓那些正道在沒有蒼亦初的情況下集合了人心打起反擊戰。”


    係統:“咱們再將他們打敗不就行了,屢戰屢敗之下,發現隻能等蒼亦初在了才有贏麵。”


    詩殃:“要是他們拚死一搏,將物資人力全都耗空了怎麽辦?讓蒼亦初赤條條來戰嗎?”


    係統:“……對吼。”


    詩殃自顧自道:“……誒?那我們在蒼亦初來戰時,偷偷給他送物資。送靈丹妙藥,既能讓他將自己養得肥肥的,還能接濟他人,從而博得好名聲。”


    係統:“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


    “爹爹,爹爹~”窗外傳來一連串叫魂聲。


    聲音這麽甜,肯定沒好事。


    詩殃站在藥房角落,四麵被清淺的藥香環繞。昏黃的燭光裏,花白的長發落在藏藍衣擺上,像生長在藍莓表皮上的果粉。


    “爹爹,你怎麽在這兒啊?今天來給尉遲隱看過了嗎?今天檢查蒼亦初狀況了嗎?你就跑來這裏偷懶?”


    瓊芳,一個成熟的甲方。


    已經學會如何壓榨自己的老爹幹活了。


    “乖女兒,你爹正在檢查藥材,怎麽能說是偷懶呢?”他閉關許久,外麵許多人排著隊等著看病,雖有弟子分擔。他身為整個[寂風堡]的堡主,自然首當其衝忙得不可開交。


    “爹爹,您可是鼎鼎大名的神醫拓跋翳誒~檢查藥材這種活,隨便交給下人不就行啦?你有那麽多侍從,天天忙東忙西,都不知道在忙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每一片藥材用到對處,都能救命的。一點也不能馬虎,我常來看看有什麽不好。況且我藥童侍從雖然多,各個也都有真材實學,都在好好修習煉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何必為了我打亂節奏呢。”


    瓊芳說不過他,上前挽住自己爹的胳膊,如今已經換迴一身鮮豔紅裙的她,不再是一隻渾身髒汙的流浪貓了,反而顯得可愛又粘人:“爹,你悄悄告訴我實話,玄嵐宗他們兩個師兄弟,什麽時候能醒?”


    詩殃正欲開口,瓊芳立馬接話:“不許再用‘觀其造化’來搪塞我。”


    心思被拆穿,詩殃隻好故作高深,捋著胡須悠悠道:“那位尉遲,脈象平穩,身體機能已經恢複大半,不日應當能醒。”


    “真的嗎?太好了,商牟也這麽說。但是他不敢確定哪一天。爹爹你知道嗎?”


    詩殃搖搖頭,“你多多跟他講話,還有那位合歡宗的小友,多多守在他身邊,說不定會醒得快一些。”


    “是這樣嗎?”瓊芳生性頑皮,神醫的功底一點也沒練成,隻能聽別人的。“那蒼亦初呢?”


    “他嘛……”


    “說呀說呀~”


    詩殃半個身子被瓊芳搖來搖去,要不是他身體其實康健,否則就這畫麵裏白發蒼蒼的老頭,被這死孩子如此搖晃,肯定腰要折了。“世事難料,血魔如此厲害,實在難解,多些時候吧。”


    可不難解嘛,他要拖他個三年呢。


    “啊?這樣啊?連神醫也束手無策嗎?爹,外麵都說你多麽多麽厲害,但是你連血枷都抑製不了誒?”


    詩殃眼皮跳了跳:“是啊,魔尊太厲害了。”


    激將法?


    沒門。


    “那你多去看看他嘛,你每天隻給他一段安神香點在房間裏,你都不鑽研,哪裏能憑空生出辦法呢?望聞問切,你倒是望啊,聞啊,切呀。”


    不愧是他的女兒,即使沒有從小養在身邊,也跟他一樣擅長狡辯。


    思來想去,詩殃確實對於蒼亦初的態度上敷衍了一點,每天跑東跑西去給別人看病,就是不給蒼亦初看。


    詩殃被瓊芳推搡著來到蒼亦初房間,裏麵果然24小時不斷的草藥熏香,裏麵躺著的那個人,也一臉安詳,沒有了原先苦不堪言日日夢魘的情況。


    詩殃來到蒼亦初床邊,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


    脈象平穩,又看他被子下的臂彎處,被自己第二段血枷束緊在身側的模樣,感覺怪怪的。


    多少有損他男主的偉岸形象,堂堂“龍傲天”被魔尊綁成蠶蛹像是怎麽迴事?


    瓊芳在後麵探頭探腦看了會兒,也看不出個名堂來,便退到門邊喊了聲:“爹,你好好給他看看,我給你守門。”


    守什麽門?


    “嗙——索索索索……”


    詩殃聞聲望過去,才發現房間門被鎖了起來,門外傳出女孩帶笑的清脆嗓音:


    “爹,等貴賤,均貧富,你說眾生平等,都有求生的本能和價值,你不能隻顧著照顧外麵那些人,也要看看他呀。”


    “還有,血枷這個東西若是連你也解不了,世上恐難再有人能解了,雖然咱們名聲在外已經很響亮了,但是若是再加上一條‘能解魔尊血枷咒’,不是更威風嗎?簡直百利而無一害呀。”


    瓊芳經過這些天的觀察,終於還是看出來了自己的爹,隻有外貌看起來老而已,修為和身子骨還是從前硬朗,她確定,若此刻自己還嚷嚷著讓他給自己騎高馬,肯定也辦得到的。


    不知道他在整什麽幺蛾子,偏偏喜歡扮老人。


    可能這樣能哄住更多看病的吧,畢竟一說到神醫,自然八旬老者看起來更有可信度。


    “那你也不必將我鎖在房間裏嘛。”詩殃一臉無奈 。


    “當然有必要,你不是這裏有事就是那裏有事,永遠有辦法逃跑,現在你跑不掉啦,蒼亦初要是沒醒,你就別想出來。”


    “外麵還有許多看病的修士等著呢……”


    “那些人,我去給你應付。”


    說著,瓊芳還真跑了,任詩殃怎麽喊都不迴來。


    真是,天真又任性。


    落了鎖,就以為自己的爹出不來了嗎?


    詩殃小試了一下,果然鎖上施了咒。


    不過一個小小的禁製咒而已,奈何不了他。


    搖搖頭,視線迴到蒼亦初身上,他仍舊閉著眼,一副熟睡模樣。雖然很對不起,但隻有讓這位總跑偏的主角沉睡,睜眼三年後,才能拉迴一點進度。


    詩殃長發無風自動,身上淡綠色的鎏光漸漸變淡,轉而為紅。雙手牽著豔紅靈力往蒼亦初雙膝上一點,血枷便鬆開化成兩瓣。


    再輕點手肘,那血環再次分成三段,箍在手肘間。


    床上的這隻“蠶寶寶”終於鬆散下來。


    正要收手,倏地!


    詩殃的手腕被反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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