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傻,梯子都遞得這麽明顯了,還接不住的話那就真該拿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魯夫子,蟲死不能複生,您節哀啊”,張平安安慰道,“上次送您的那隻天藍青蟋蟀是我兄弟幫我尋的,我今日下學以後就去跟他打聲招唿,讓他再幫忙尋摸一下,有品相好的我立刻給您送來!”


    “哎,那就麻煩你了”,魯夫子擦了擦眼角道,“其實我讓下人去蟲市尋過好多迴了,品相好的蛐蛐是有價無市,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還講究個緣分,我看你身上就很有幾分運道!”


    張平安笑著謙遜道:“哪裏哪裏!”


    魯夫子擺了擺手道:“行了,我現在也沒心思跟你客套,我也不讓你白幫忙,不占你便宜,你要是真能幫我再尋一隻天藍青,我就在鄉試前給你開開小灶,我的學問自認比你們班的黃夫子還是要很強出一些的!”


    這不就是考前一對一名師指導衝刺培訓嗎,天大的好事啊,有錢都不一定請得到的!


    張平安當即激動地躬身行禮道:“那就多謝魯夫子了!”


    魯夫子揮了揮手,還沉浸在悲痛中,張平安識相的告辭離開。


    走出書房時感覺渾身都輕快了,有了魯夫子的指點,鄉試的把握又更高了兩分。


    完全沒想過天藍青可能尋不到。


    張平安下學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驛館,之前他來看過郭嘉好幾次,門房都認識他了,主動打招唿道:“郭管事在馬房。”


    “多謝了”,張平安笑著道謝。


    來到馬房後看到郭嘉正背著手,板著臉在訓人:“你們知道這些馬有多精貴嗎,賣了你們也賠不起,你們自己數數我說過幾迴了,這些馬但凡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跟我說,要請大夫來看,你們還敢偷懶,不給你們緊緊皮,你們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能幹幹,不能幹滾蛋!”


    張平安靠在一邊沒作聲,等郭嘉把事情處理完了,那些夥計都走了以後才打趣道:“喲,這火氣不小嘛!”


    郭嘉這才轉身看到張平安,驚喜道:“喲,你咋來了,少貧嘴啊,進來坐!”


    說完把人帶到空的茶室說話,又拎了一壺泡好的茶進來,給兩人一人倒了杯茶後,才道:“這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就要考鄉試了,不抓緊時間讀書,咋跑我這裏來了?”


    張平安把魯夫子的事情說了說,鄭重道:“這隻蟋蟀關乎到我這次鄉試,十分重要,我也隻能拜托你了,你一定得幫我再尋一隻!”


    郭嘉搖搖頭無語道:“真是人不如蟲啊,那個魯夫子什麽眼光,放著你這塊璞玉不要,反而為一隻蟲子傷春悲秋的,搞不懂他們這些人!”


    “璞玉對於他們來說多的是,州學大把的,但這隻蟋蟀是能讓他自己開心的,他就要這個,能怎麽辦?!”張平安也覺得挺無奈的。


    “成,這事我放心裏了,盡快給你個結果,這可是關乎到我好兄弟前途的,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郭嘉笑道。


    雖然表情有些吊兒郎當的,但是眼神很認真,張平安知道他辦事靠譜的很。


    兩人寒暄一會兒後,張平安便告辭離開了,“等我考完鄉試,咱們再一塊兒喝酒。”


    “那必須的啊,得喝頓好的,我可不會客氣”,郭嘉笑道。


    夏日天黑的晚,張平安到家時天才剛擦黑。


    剛拐進巷子,就被兩個壯小子給抱住了,一人抱一邊,倆小子仰頭喊道:“小舅!”


    聲音帶著哭腔。


    張平安仔細一看,發現是二姐家的蓬蓬和滿滿,臉上還有幹掉的淚痕,東一道西一道的,像兩隻小花貓。


    “蓬蓬,滿滿,這是咋了?被欺負了?”張平安彎腰問道,摸了摸倆小子的頭。


    滿滿告狀道:“就是被我娘欺負的,把我和哥哥一頓揍,我倆屁股都被打紫了,還罰我倆跪搓衣板,不許我倆吃晚飯,我不想要這個娘了,小舅我到你家去,給你當孩子吧!”


    蓬蓬略大一些,控訴道:“她打就打吧,反正我皮厚無所謂,但是她把我褲子脫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我,我一點麵子都沒有了,以後還怎麽做將軍啊,沒有小夥伴服我了,小舅,你快去說說你姐姐!”


    張平安先問了情況:“那你娘為啥打你倆?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的吧!”


    倆孩子聞言低頭不說話了,半晌才含糊道:“我倆把別人塘裏的荷葉摘了!”


    張平安挑了挑眉:“你倆自己去的水邊?”


    滿滿搖頭:“不是,還有驢蛋哥和貓蛋哥。”


    張平安正準備說話,二丫從巷子深處走過來,人未到聲先至,扯起嗓子罵道:“蓬蓬,滿滿,你倆是又皮癢了是吧?跟姥姥姥爺告狀還不夠,還來找你們小舅!”


    倆孩子顯然對自家親娘怕的很,一個勁兒往張平安身後縮。


    好歹倆孩子喊一聲舅舅,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張平安攔道:“二姐,你這是幹啥?拿著棍子怪嚇人的!”


    二丫怒道:“你問問這兩個討債鬼幹了啥好事,把別人塘裏的荷葉摘了二十多支,我和大姐好說歹說,最後才一人賠了別人五十文,這要是拿來買雞蛋吃,還能買二十多個呢,夠他們倆吃到撐的,氣死我了!”


    “先迴家吧,你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在外麵鬧讓別人看笑話,孩子也要麵子的,迴家再教育”,張平安勸道。


    二丫這才按捺下怒氣,幾人一道迴了家。


    二丫婆婆早就急的不行,生怕倆孩子被打壞了,看張平安帶著倆孩子進來才放下心,拉著倆孩子去了廚房,說是不給吃飯,她剛剛偷偷留了兩碗,不能餓壞了孩子。


    驢蛋和貓蛋也在麵壁思過。


    大丫教育道:“現在掙錢多不容易啊,娘也不光是心疼錢,還心疼那些被折斷的荷葉,你們把荷葉摘了,那底下的藕就會爛掉,吃不了了,多浪費啊,別人種藕的人也很不容易的!”


    貓蛋兒小聲道:“是蓬蓬說他們家以前種藕,荷葉都是隨便摘的,不是我要摘的。”


    “那你有沒有參與?”大丫耐心問道。


    “參與了……”貓蛋兒低著頭道。


    大丫點點頭:“事情已經發生了,打你們也沒用,但是你們必須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娘今天賠了50文錢給人家,這五十文錢你們要自己掙迴來。”


    “咋掙”,驢蛋兒問道,他心裏也挺後悔的。


    “咋掙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們,反正賬我是記下了”,大丫不疾不徐道。


    徐氏和張老二也在,剛才要不是他倆在,蓬蓬和滿滿被揍的還要慘,倆孩子倒是會搬救兵。


    孩子要教育,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張平安跟著勸了勸,看沒什麽大事,也沒過多幹涉,帶著自家爹娘一塊兒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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