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嗚咽聲讓滿心想要得寸進尺的人動作一僵。


    斐言之低頭看著人魚金色的眼睛,有些詫異:


    “這是……”又恢複記憶了?


    睡一覺睡了,然後親一下又親迴來了?


    這是什麽離譜的設定!


    塞壬這會兒也想起了剛剛發生了什麽,眼神微妙的看著上方的斐言之。


    雖然他之前是沒有記憶,但是現在想想之前的舉動,竟然莫名多了一種羞恥感。


    沒有記憶的他確實是有點……嬌氣。


    撒嬌都無師自通了。


    而麵對這條嬌氣魚魚,斐言之剛剛還在內心勸導自己一番不要幹臭不要臉的事,至於現在……


    新賬舊賬一起算!


    “唔……言之……”


    人魚金色的瞳孔裏倒映著沉默俯身的人,狹長深邃的眼睛裏帶著一種誓不罷休的決絕。於是妣羅沙慘了,這迴換成是他成了砧板上的魚魚,被人類肆無忌憚的欺負著。


    斐言之本來就是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打算,這迴算是逮到了借口,塞壬隻覺得自己好像不知道什麽成了人類的玩具,被反複的蹂躪著不得反抗。


    於是明亮的房間內,斐言之得理不饒魚,把魚魚按著親的七葷八素,腦子都暈乎乎的。


    不知過了多久,斐言之終於良心發現了似的饜足的放開了身下被欺負的厲害的人魚。


    塞壬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像是一條被玩\/壞的魚魚,癱倒在柔軟的被褥裏,幾縷散落下墨色的長發也不安分的延伸至鎖骨下方,金色的眼睛明明應該是絢麗又神秘的,卻生生被嫣紅的眼尾硬生生營造出了一副魅態。


    斐言之甚至沒敢多看,生怕自己忍不住讓本來就承受不住的魚魚雪上加霜。


    塞壬看著對方鬆開,本能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瓣,結果傳來的不僅有刺痛,還有明顯的鐵鏽味。


    ”唔……破了……“他低垂著眼睛,輕輕念叨了一聲。


    隻是大概是因為剛剛人類過分的舉動,哪怕並沒有那個意思,聽著此刻含糊不清的聲音也像是多了幾分的控訴。


    斐言之掃了一眼,漂亮人魚蒼白的麵容上唇瓣一片緋紅,嘴唇微腫還破了個口子,多少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那什麽……”他試圖解釋。


    隻是看著塞壬那雙正定定凝視著的金色雙眸突然又有些氣急敗壞。


    解釋個屁,有什麽好解釋。


    分明是這條魚魚的錯!!!


    和他有什麽關係,是老婆勾引他。


    斐言之強詞奪理的心理安慰明顯讓自己轉變了想法,於是,他不僅不道歉還倒打一耙:


    “是你剛剛先開始的……”


    隻是表麵上強硬的人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心虛。


    再說塞壬本來就沒有怪他,看著人類這副虛張聲勢的樣子忍不住心軟,滿眼寵溺的哄著:


    “嗯,我先開始的。”


    似乎覺得不夠,又補充磕一句:


    “言之真好……”


    斐言之:“……”


    被他倒打一耙的人魚不僅不生氣還反過來哄著他?


    斐言之心裏的那點不要臉頓時散的幹幹淨淨。


    心虛外加不好意思的用指尖碰了碰塞壬唇瓣的破口,扭扭捏捏的道:


    “疼嗎?”


    造孽。


    老婆太誘人,忍不住。


    塞壬笑了笑,搖頭:“不疼的。”


    斐言之看著他沒說話。這條魚嘴裏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不能信。


    塞壬有些無奈,他是真的不疼,要不是嚐到了鐵鏽味,他根本就不知道嘴巴被咬破了個口子。


    於是抬手扶著上方人類的肩,注視著對方得眼睛認真的道:


    “我真的不疼,騙你……”他想了想道:“讓我再失憶?”


    斐言之:“……”


    你這是懲罰我還是獎勵你自己?


    不過失憶和又突然恢複記憶這件事,確實有點奇怪。


    他側躺在柔然的床鋪上,伸手把塞壬摟進懷裏,連被子下魚尾巴都沒跑掉,被他的雙腿給圈著。


    等到安安穩穩的把人魚禁錮在懷裏,才放下心來問道:“剛剛失憶的時候是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塞壬一頓。


    賴在人類溫熱的懷裏想了想,才抬頭遲疑的道:


    “想讓你一直看著我?”


    斐言之:“……”本來以為會是認真的解釋。


    結果……


    突然收到表白的人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含糊道:“正經點。”說正事呢。


    塞壬沉默了片刻。


    雖然他沒有記憶。


    可那會兒看到斐言之的第一眼,懵懂的他就想讓人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一直一直。


    他看著斐言之的柔和的麵容遲疑的道:“可確實是這樣啊……”


    是人類先親他才讓他知道原來還可以更親密,他才……


    斐言之看著他的神色有些狐疑:“確定沒什麽不同?”


    那怎麽他出去一趟他的魚魚就失憶,一迴來又好了?


    塞壬認真的點頭。


    確實是這樣……


    斐言之看著懷裏人魚蠱惑的麵容,心裏逐漸冒出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有沒有可能因為時間線的不穩定效應,導致他必須得在塞壬一定範圍內才能讓魚魚保持記憶,不然在時間線的矯正下妣羅沙就會真正成為人魚起源裏最初的那條人魚?


    還是說……


    斐言之默默盯著塞壬泛著水光的緋紅唇瓣看了半天,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恍然迴神,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


    離的太遠會失憶,失憶的解藥是親親?


    這多少有點離譜了。


    塞壬不知道他的猜測,隻是安安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裏,金色的眼睛容納著人類溫暖的麵容。


    失去記憶的感覺對他來說有點……新奇。


    像是在那一刻真真正正的成為了言之親手研究出來又養大的人魚,在緩慢的補全他渾渾噩噩的幼年。


    就是……


    每次恢複記憶之後知道自己幹了什麽,總有種莫名的羞恥感。


    斐言之心裏有猜測,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驗證,總不能故意丟下妣羅沙吧?


    況且……委屈塞壬?


    算了吧。


    委屈老婆的事兒不能幹。


    斐言之想了想跟懷裏的人魚說了這件事,妣羅沙一瞬間恍然,看著人類擔憂的神色遲疑的道:“我其實……不介意失憶這件事。”


    失憶的他往往會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而麵對失憶的他,人類好像很沒有抵抗力。


    就比如之前……


    如果他沒有失憶的話,人類早就反抗了,根本不可能縱容他那麽久。


    斐言之在塞壬出口的時候,也同樣想到了。


    “……”


    這條魚魚分明就是想得寸進尺!


    不行。


    他決定了,就算是去實驗室工作,他也得帶著他的魚!


    絕不能讓塞壬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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