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初霽,榮國府卻未得喘息,反而陷入更深的動蕩。忠順王奉旨而至,將榮府徹底卷入朝廷的風暴之中,聖旨一到,便如一記重錘,將偌大的家族砸得七零八落。


    聖旨突降,賈赦與賈政被軟禁


    清晨,榮府門前鑼鼓聲大作,隨即一聲尖細的太監高喊:“奉旨到——!”府內眾人瞬間如臨大敵,手忙腳亂地跪迎聖旨。忠順王麵色冷峻,在眾目睽睽下,宣讀聖上旨意:


    “榮國府因甄家案涉藏匿罪產,查證屬實。命忠順王即刻查封庫房,軟禁賈赦、賈政二人,以候調查。”


    話音一落,眾人跪伏地上,無人敢多言。賈赦跪得膝蓋發麻,心中怒火中燒,卻不敢發作,嘴裏隻喃喃道:“此事與我何幹……”賈政則麵如死灰,緊咬牙關,不發一語。


    鳳姐站在偏側,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心中暗忖:“好一場大清算,看來這榮府的‘金玉堂皇’,不過是掩耳盜鈴。如今水落石出,可看誰還能獨善其身。”


    清點甄家罪產,庫房封存


    忠順王一聲令下,府內的庫房被逐一查封。長史官帶著手下如狼似虎,挨間清點物資,不少下人目睹這一幕,紛紛嚇得瑟瑟發抖。


    賴大家的試圖阻攔,賠笑道:“王爺,這些庫房多是日用之物,不敢妄稱罪產……”她話未說完,長史官便冷聲喝道:“日用之物?那這些上好的湖綢雲錦、蘇州刺繡,莫非也是日用之物?”


    賴大家的啞口無言,隻得退下。王夫人氣得直搓手,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寶釵說:“這些賤骨頭,平時巴巴獻殷勤,如今都躲得遠遠的,真是靠不住!”


    寶釵眉頭微蹙,低聲道:“母親,眼下保全府內重要之人要緊,其他暫且不要多言。”


    驅逐薛姨媽與寶琴


    清點庫房之後,忠順王下一道命令更令府內震驚。他宣布:“榮國府膳食緊張,即日起裁減閑雜人等,外姓親戚一律離府。”


    這一命令直接將薛姨媽和寶琴推上了離府的邊緣。薛姨媽聞訊後,嚇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暈倒。寶琴扶著薛姨媽,努力平靜地說道:“薛姨媽,莫慌,我去向王爺求情。”


    薛姨媽顫抖著抓住寶琴的手:“求情也沒用!如今他們巴不得把我們踢出去,省得多張嘴!”


    最終,薛姨媽等人被迫離開榮國府,踏上了不知去向的路途。離別前,寶釵冷靜地送她們出門,目送那輛破舊的馬車駛遠,手中攥著的帕子卻濕了一半。


    裁減丫頭,府內動蕩加劇


    裁減下人是這次風波的重頭戲。長史官當著忠順王的麵點名:“這榮國府上下多養了多少閑人!從今日起,凡是冗員,一律遣散!”


    丫頭們紛紛跪地求饒,哭聲不絕。平兒忙出來調解:“王爺,府裏這些丫頭雖說多些,可許多是伺候了主子多年的老人,若一下子遣散,恐怕人心惶惶,不利於府中安定。”


    忠順王冷眼看著她,淡淡說道:“平二奶奶,聽說你是府裏內務總管?想來你也清楚,‘家有餘糧,不蓄無用之人’,若你不能將人事安排得當,這府裏的‘內務總管’怕是要換人了。”


    平兒被這話懟得臉色煞白,低頭應下。府中上下頓時人人自危,許多下人開始悄悄打探出路,準備隨時逃離。


    鳳姐的警告


    盡管鳳姐已被休棄,但她畢竟是曾經的風雲人物。忠順王並未忘記她,甚至在議事時故意點了她的名:“這府裏高利貸的風氣,還得感謝王熙鳳的‘財技’。如今出了事,也希望鳳二奶奶多配合,別添亂。”


    這番話令鳳姐心中一陣刺痛,但她麵上毫不動聲色,隻低眉順眼地答道:“王爺教訓的是,奴婢自當竭盡全力。”


    平兒得知此事後,特意過來安撫鳳姐:“姐姐,王爺不過是借機敲打,你別往心裏去。”


    鳳姐笑了笑,冷冷說道:“平兒,事到如今,我還能往哪兒去?倒是你,如今位高權重,要多留幾個心眼。”


    平兒被這話說得一愣,轉而苦笑:“姐姐放心,我曉得輕重。”


    風暴的序章


    忠順王的介入如同一場狂風,刮走了榮府僅存的浮華。賈赦與賈政的軟禁,庫房的查封,下人的裁減,無不在暗示榮府大廈將傾。麵對這一切,府內眾人或奮力掙紮,或隨波逐流,但風暴的中心,隻會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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