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放心於榮心的愚蠢,雖然對其做的事情有所了解,但終究不是繼承人,沒有篡位的威脅,祁帝並未派太多人手暗中監視。


    也就造成了榮心有太多的時間利用祁帝所給予的權限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皇後的孩子,卻能在祁帝麵前若無其事的享受著他的寵愛,旁若無人的與貴妃上演一見如故的戲碼。


    這樣的榮心,誰又敢斷言她沒有在什麽地方暗中留下一些可以用來保障自身安全或者謀取更多利益的後手?


    哪怕榮心平日裏再怎麽愚笨至極,但不論如何,終究是出自皇室,那些勾心鬥角、相互算計的手段早已融入骨血,深深烙印在了靈魂之上。


    更何況,現如今她已然與勢力龐大的護國將軍府成功相認,不論將軍府到底會不會成為她的後台,明麵上,二者已經被緊緊綁在了一起。


    擁有了如此強有力的後盾在背後支持,如果不加以利用簡直是蠢鈍至極。


    即便護國將軍或許不怎麽看得上她,但皇室公主的身份不容小視,隻要一日不反,表麵上該給的情麵就必須要給。


    偽裝與真相間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相互交織穿插,讓人看不真切,足以令生性多疑的祁帝產生無限的不安。


    隻需悄悄地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曾經那顆能為祁帝帶來無盡樂子、可以隨意擺布的物件,便脫離了祁帝的掌控。


    當得心應手的棋子可能反噬自身,一切就會瞬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榮心便不再是祁帝掌心稱心如意的棋子,而是擁有著敵人一半血脈,饑餓至極、隨時可能撲上來狠狠反咬一口的惡狼。


    一直以來,榮心的行為舉止素來放縱不羈、乖張無狀。


    以往祁帝對她百般縱容寵溺,也僅僅隻是覺得不過是小姑娘家的囂張跋扈罷了。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祁帝和將軍府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雙方走向對立麵已然是不可避免的結局。


    待有一日,矛盾激化到頂點,雙方徹底撕破臉皮,處於夾縫之中的榮心又將何去何從?


    曾經招惹下的每一場禍端,都將引起祁帝高度的警惕。


    身為一代帝王,祁帝本就是生性多疑又善於變幻無常之人。


    對於祁帝而言,如果相信榮心依舊單蠢愚笨,那麽或許還能勉強容忍她曾經的種種胡鬧行徑。


    可若一旦心生疑慮,認為榮心心懷不軌、另有所圖,那麽等待榮心的結局恐怕將會異常淒慘。


    這樣的榮心,祁帝當真有膽量借助她來成就流傳千古的盛世美名嗎?


    若沒有,損傷應當如何償還?


    要知道,祁帝可是耗費了大半個國庫的財富,才好不容易將這位公主留在身邊。


    如今她不僅喪失了原本應有的價值,甚至還有可能搖身一變,化作一柄直刺向祁帝心口的鋒利匕首!


    祁帝會如何在榮心身上彌補迴巨大的損失。


    這一切,著實令人難以揣測......


    雖說祁辭帶走大半個國庫,一切都源於祁帝的一時興起,口嗨裝x,完全沒考慮到可能出現的後果。


    但依著祁帝那不可一世、剛愎自用的性子,他又怎麽可能會自我反省?


    不對,或許這根本就不在祁帝考慮的,可能出現的範圍內,誰會活膩了如祁辭這般鑽皇帝言語中的空子?


    好巧不巧出了個祁辭,不但鑽了,還讓祁辭鑽成功了。


    天子金口玉言,話既出口,斷沒有反悔的道理,被帶走了大筆的金銀珠寶,卻留下了一個失去價值的榮心。


    待祁帝迴過神來之時,便是榮心悲慘之日。


    祁辭如今遠在離國,山高水長,難以觸及。


    祁帝或許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認為總有一天能夠吞並離國,將失去的財富全部奪迴。


    現在斷然不會對祁辭出手。


    然而,對於榮心,祁帝可絕不會手下留情。


    早在這場風波開始之初,榮心的悲慘結局便已經注定。


    如果她選擇下嫁給某位權臣,恐怕那些位高權重之人根本看不上這位聲名狼藉的公主。


    畢竟,誰願意娶一個背負惡名的女子迴家?


    而祁帝,也會忌憚榮心身上流淌著的一半將軍府血脈,讓她嫁到某個權貴之家,若平白為將軍府增添了一份強大的助力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對祁帝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委身下嫁給平民百姓?從此粗茶淡飯,平淡一生,別說榮心願不願意,就連祁帝也不會同意。


    堂堂皇室公主,竟然嫁給一介草民,這無疑會有損皇家的威嚴與體麵,更別提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了。


    所以說,平民這條路也是走不通的。


    如此看來,榮心的歸宿似乎隻有遠赴寇國和親這一條路可選了。


    雖說寇國國土麵積狹小,但那裏的民風卻是極為開放,女人在那裏,便是廉價的戰利品,隻要戰勝,便能隨意帶走,從不會將其當人看待。


    雖不是個好去處,但絕對是榮心個人價值的最大化,也絕對會是祁帝的選擇。


    近年來,寇國憑借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的優勢,常常在各國邊境肆意挑釁滋事,不斷索要大量的財物,周邊各國不勝其擾。


    所作所為簡直和街頭的痞流氓毫無二致,如果能夠依靠一位和親公主就讓他安分守己數年時間,倒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用處。


    實際上,並非沒有其他國家曾經嚐試過送公主前去和親,可惜寇國過於開放的民風哪裏是嬌滴滴的公主可能忍受的。


    被送去的公主們往往沒過多久便會被當地過於開放自由、甚至有些放蕩不羈的民風折磨的不成人形,最終不幸身亡。


    這消息一經傳出便迅速傳播開來。


    無論是宮廷嬪妃,還是朝中大臣,沒有誰願意眼睜睜看著家好好的公主被送去異國他鄉白白受辱致死。


    因此,各國的皇帝們哪怕再無能,出於對朝堂穩固考慮,也不會做出這種下下選。


    除非是某位公主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已經到了天怒人怨,再留不下她,必須舍棄以保全大局的地步。


    否則絕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輕易選擇與寇國和親。


    如今,那位身份尊貴的貴妃娘娘已然離世,而手握重兵護國將軍眼看著就要起兵造反。


    原本備受寵愛的榮心公主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可以倚仗的力量,不僅再也沒有了將軍府這個母族作為後盾,還喪失了‘皇後血脈’所帶來的光環與榮耀。


    可不就成了祁帝手中一塊任人揉捏的麵團,可以隨意按照祁帝的心意擺布,錯邊搓圓。


    將榮心送去和親,既可以暫時穩住寇國邊境的躁動不安,省下一大批金銀財物補全國庫中祁辭帶走的空缺。


    又能解決榮心這個可能隨時倒戈的隱患,開戰時不讓其成為將軍府的助力。


    皇帝如何安排自己的公主,其他大臣還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畢竟被榮心曾經招惹過的家族,滿朝文武,十之八九。


    以前看在先皇後的麵子,還有祁帝在上麵施壓,隻能忍氣吞聲,暗罵晦氣。


    如今榮心得此結果,眾人隻會暗自叫好,大唿暢快。


    若祁帝動作快,說不定已經寫好了文書,讓人押著榮心出發了。


    畢竟唯一有可能阻止的護國將軍,還在護送祁辭前往離國,待迴國,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至於榮心遠嫁異國他鄉,未來的日子究竟會如何,,誰又會在意?


    更何況,祁辭臨行之前,還特意取出了先皇後本應隨著入土為安而陪葬的定情信物,悄悄將其放置在了祁帝的枕邊。


    要知道,在那個科學技術尚不發達的古代,神秘莫測的玄學之說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不,祁辭剛剛離開不久,那件本該深埋於墳墓之中的定情之物,居然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祁帝的床榻之上,嚇的正準備就寢的祁帝當場昏厥。


    麵對這般詭異的情形,人們自然而然的就會聯想到,是不是那位早已逝去的皇後娘娘陰魂不散,重新迴到了人間。


    別看祁帝每年皇後忌日都會把自己緊鎖於禦書房內,似乎滿心期待著皇後能夠歸來與他重逢。


    然而不過是葉公好龍,若有朝一日皇後當真出現在他麵前,恐怕這位看似深情似海的帝王會跑得比任何人都要迅速的多!


    隻可惜,這樣的心思又怎能輕易展露於人前?


    事態的發展果然如祁辭所預料的一般無二。


    祁帝陡然在見到絕不可能出現的定情信物,過度驚嚇,卻不敢向他人傾訴,更不敢明目張膽的的找道士做法,接連數日寢食不安、夜不能寐,生怕一個閉眼皇後便來找他索命。


    不過短短數日,整個人卻已憔悴的不成樣子。


    麵色蒼白如紙,雙眼布滿了鮮紅的血絲,原本合身的衣裳此刻也顯得鬆垮肥大,就連平日裏總是挺直的脊背,如今也微微彎曲著,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嚇的王公公再顧不得祁帝的拒絕,將太醫院的太醫們通通招了過來,前來為祁帝診脈。


    然而一番探查下來,眾太醫麵麵相覷,束手無策。


    他們治病救人,治的是肉身病痛,這精神上的折磨,實在恕他們無能為力。


    最終還是資曆最深的老禦醫摩挲著花白的胡須,長歎一聲,上前恭敬行禮:“陛下這乃是心病所致,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我等實在無能為力。”


    隻是開出了一些安神助眠的方子,叮囑身旁的小太監按時煎給祁帝服用,能夠緩解祁帝是失眠之症。


    可眾人心裏都清楚,這些方子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


    至於真正能解開皇帝心結的方法,恐怕隻有靠祁帝自己摸索。


    就是不知如今天下海晏河清,不說徹底天下太平,四海一家,但也不再輕易起征戰。


    究竟是何事能讓堂堂一國之君憂心忡忡、以至於夜夜難以入眠?


    眾人雖然好奇,卻無人敢上前詢問。


    且不說是否能夠探聽到真實原因,單是這份膽量就無人敢有。


    若真有人不知死活地前去發問,怕不是覺得自家九族人口繁多,想要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消消樂”以解煩悶吧!


    不說他自己如何,九泉之下老祖宗們都得爬不出將人胖揍一頓。


    無奈之下,禦醫們隻好每日請脈問安,默默在心中祈禱著祁帝能夠早日放下心頭包袱,寬心釋懷。


    如此一來,他們也不必再終日提心吊膽地過活了。


    太醫們日夜祈禱,恨不得燒香拜佛。


    結果......顯然沒有讓神明們聽到。


    祁帝日複一日,依舊不見好轉。


    雖說祁帝正值壯年,尚未步入年邁之境,但常年周旋於宮廷權謀之間,整日裏費盡心思地算計他人,使得他看上去遠比實際年齡更為蒼老許多。


    尤其是最近,連續數日寢食不安,還要處理繁重的朝中瑣事,更是將祁帝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張原本還算英俊威嚴的臉龐此刻毫無血色,慘白得嚇人。


    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昔日精明的眼眸黯淡無光,嘴唇幹裂起皮布滿了細碎的傷口,毫無血色可言。


    整個人宛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油盡燈枯一般。


    這般要死不活的模樣落在一眾大臣眼中,直叫人心驚膽戰。


    長此以往,誰也不敢保證祁帝的龍體會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眾人麵麵相覷,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毫無頭緒之際,最終決定由左右丞相親自出馬懇請歸隱多年、對世事不聞不問的老帝師出山相助。


    老帝師可是德高望重,其智慧更是超乎常人,若是能請他出手相助,當前困局或許尚有一絲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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