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你就帶迴去給嫂子吃,小弟我吃了幾次嫂子的飯菜,今兒也讓嫂子嚐嚐我的手藝,還有我那兩個侄兒,也給人家嚐嚐味兒,改天有空了,你再把他們帶來,讓他們敞開肚皮大吃一頓,他們陸叔好歹也是燒烤鋪子的掌櫃,總不能餓著了這倆娃子……”


    陸文且說著,也給自己拿了一個碗,大大咧咧地坐下,先給對方倒了滿滿一碗,接著再給自己滿上……


    兩人端起酒碗,“當”地碰了一下,狠狠灌了一大口。


    魯衙役齜了齜牙,讚歎一聲:“爽!”


    也沒矯情,從托盤裏抽了一個焦香四溢的大雞腿,就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味道還不錯啊,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這手藝……”


    “喜歡吃就好,以後下了值,就直接過來,可別等我來叫啊!”


    陸文且感念他在自己不在家時,幫忙打發了前來鬧事的賴子,讓自家媳婦兒的生意不受影響,自然不會小氣。


    兩人聊了幾句,有一桌的客人又加了二十來串燒烤,他隻得起身去忙了。


    接著,又來了幾個客人,等他一通忙活下來,見魯衙役的桌子已經空了,桌上的那一大捧烤串也沒了。


    牛媽湊過來,“那姓魯的衙役丟下一兩銀子,還不等我說話,就離開了……”


    說著,就老老實實地,把剛收到的那一兩銀子遞給了主子爺。


    陸文且點點頭收下。


    “再給老子來壇酒!!”


    一名吊兒郎當的漢子大喊一聲。


    “哎!就來……”


    牛媽應道。


    見主子爺就忙去拿酒了。


    今兒的菜已經全部賣完,幾個街溜子兄弟見隻剩兩桌客人,跟陸文且打了聲招唿,就邀夥結伴地離開了。


    隻是,剛出了鋪子大門沒多遠,便聽見“嘩啦!”一聲脆響,街溜子的本能告訴他們,有人來鬧事了。


    這哪兒行?!


    太歲頭上也敢動土?


    他們唿啦啦地,又全都趕迴來了。


    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嫌命長,跑陸哥鋪子裏來刷存在感?


    進了鋪子一看,隻見牛媽剛拿來的酒,被那漢子砸在了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酒香。


    陸哥一點兒不見慌張,手裏拿著把給雞腿上劃線的小刀把玩著,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一桌客人。


    那桌客人,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站起身子拉住牛媽,抬手就想打人。


    “你他娘賣的啥酒?喝著一點兒酒味也沒,擱這兒看不起誰呢!”


    牛媽被嚇得大叫一聲,臉色發白地掙脫開那人的拉扯,慌亂地逃出去老遠。


    “哈哈哈……”


    同一桌的漢子見狀,滿是惡趣味地大笑起來。


    “娘的!哪個王八犢子不開眼,跑這兒鬧事兒來了?!”


    其中一個兄弟嗤笑一聲,“這不是城西那幾個新來的小混混嘛!咋?訛銀子訛到陸哥頭上了?”


    其他幾人搖頭晃腦,脖子發出幾聲“哢哢”響,以求達到震懾的效果。


    也不知誰大喊了一句,“幹他們丫的!”


    幾個街溜子兄弟一臉興奮,摩拳擦掌地就想上前幹仗。


    “陸,陸哥?!”


    “他就是陸哥?”


    那桌囂張的客人聽他們一說,頓時如喪考妣,再也不敢哈哈大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接話茬,老實的像受氣的小媳婦兒。


    唉!新來的,還沒拜過碼頭,根本不知道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的陸哥。


    另一桌客人見要幹仗了,紛紛起身,準備逃跑。


    “幾位大哥急啥?還沒給銀子呢。”


    陸文且杵在鋪子門口,手裏的小刀甩了幾個刀花,一臉痞氣道。


    “有人打架,還給,給啥銀子啊?”


    領頭那人有些怵他,扭頭看了身後那桌客人一眼,結結巴巴地反問道。


    那個砸酒壇子鬧事兒的客人,醉態早已經一掃而空,眼中滿是緊張之色。


    “你結你的,他打他的,有啥相幹?”


    陸文且冷下臉,也不說廢話,手朝前一伸,“總共一兩三錢零五十二文,給您抹個零頭,誠惠一兩三錢五十文。”


    領頭的和朋友幾個對視一眼,顧及陸文且手裏的刀子,還有他身後那幾個看著就不是善茬的街溜子兄弟,東拚西湊一番,老老實實掏了銀錢。


    陸文且將手裏的碎銀子拋了兩拋,讓開一條道兒,又恢複嬉皮笑臉的表情,“客官慢走,下次再來啊。”


    現如今,隻剩那桌鬧事的客人了。


    陸文且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嘴裏哼笑一聲,拉了張凳子,歪歪扭扭地朝那兒一坐,朝砸酒壇子那大漢肩上重重一拍,壓迫感十足地問道:“兄弟,想找樂子是吧?”


    桌上的幾人對視一眼,那漢子外強中幹地吞了吞口水,梗著脖子道:“你,你他娘的往酒裏摻水,還不許人說了?!”


    陸文且嘴裏嗤笑一聲,一抬腳,就把那人坐著的凳子踹翻了。


    那漢子狼狽地坐倒在地上,臉色通紅,想來是覺得窩囊丟臉。


    “嗬!摻了水你不早說,等喝完三壇酒,吃完一兩多銀子的串兒,你才跟我說,老子的酒裏摻了水?”


    “前,前麵那三壇沒,沒摻,就後麵那一壇摻了水,我,我一喝就喝出來了!”


    陸文且拳頭一捏,“哢哢”作響,抬腳把碎了的酒壇口踢過來,“兄弟,這酒壇子都還沒打開,你告訴我,咋喝出來摻了水的?”


    那人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懊惱摔酒壇子之前,咋就沒想到要先打開一下呢?


    頓時麵如死灰,哭喪著臉道:“兄弟,不好意思,我,我喝醉了……”


    “對對對!他喝醉了,說的醉話……”


    其他幾人訕訕地附和道。


    陸文且可沒那麽好打發,他抬腳一撩,又重新勾了一張凳子過來,把那漢子拽坐在凳子上。


    抬起巴掌,重重地在他那張煞白的臉上拍了兩下,手裏那把油膩膩的刀子,還有意無意地在他眼部周圍晃了晃。


    “喝醉了?”


    “對對對!醉了……”


    那漢子嚇得不輕,說話都打著哆嗦。


    “那這會兒醒了嗎?”


    “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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