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先不說是皇子,現在都還是蜀王了,自然比官員還高貴。


    尹阿鼠這個做了多年官的老家夥還當麵提李恪的糗事,還是在李恪先拿這件事說長孫順德。


    就算李恪不懂什麽為官之道的基本,被人這麽挑釁也很沒麵子。


    李恪聽到尹阿鼠的話,怒不可遏。


    “尹阿鼠,你算什麽東西?


    也敢來教訓我?


    我在宗正寺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李承乾見李恪情緒愈發激動,連忙拉住他。


    “三弟,冷靜。


    莫要中了他人的激將法。”


    李承乾是麵向李恪說話,所以李承乾一直在擠眉弄眼。


    李恪掙脫李承乾的手,


    “大哥,他們欺人太甚。


    我如何能忍?”


    李承乾細微的點了點頭,李恪秒懂什麽意思。


    此時,李世民臉色陰沉。


    “都給朕住口!


    朝堂之上,成何體統?”


    李世民這話瞬間吸引了在場人的目光。


    接著,李世民就看到一個人瞬間跳起。


    站在最前麵的人也都看到,蜀王李恪挑起,一腳狠狠地踢在尹阿鼠的屁股上。


    現在馬上亂成一團,明明是李恪一個人挑起事端,但是現場卻不止李恪一個人在打架。


    長孫一派和蕭瑀一派的人瞬間打成一團。


    雙方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現在有人開始在子朝會打架,他們也就趁著局麵混亂,也扭打到一起。


    李承乾這時已經躲的遠遠的,李世民無奈離開。


    李恪把尹阿鼠踢倒,馬上朝著長孫順德跑去。


    長孫順德原本還到處躲藏,就看到蜀王李恪直直朝著他跑來。


    長孫順德有心還手,但是卻被身邊其餘打架的人撞倒,被李恪順勢騎到身上狠揍。


    不隻是顯德殿內,顯德殿外也打成一片,武官畢竟比文官多。


    一開始先站出來說話的青衣禦史都被三個左驍衛的武官圍著打。


    別以為隻有兩幫人,其餘人就會躲得遠遠的看戲。


    像這種打群架,朝臣們是樂意參加的。


    誰在日常辦公裏沒幾個討厭的人,尤其是今天禦史台的人來的齊全。


    文官群體裏也有人和武官一起追著禦史台的禦史們暴打,一邊打還一邊說:


    “讓你寫日報,讓你寫月報,打死你個狗日的。”


    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則是追著那個右武衛將軍劉裕德打。


    劉裕德即使也是將軍,也是武官出身,但是麵對的是尉遲敬德這個大唐第二猛將。


    還有程咬金這個莽夫,完全不是對手,被打的抱頭鼠竄。


    顯德殿內亂成了一鍋粥,眾人打得不可開交。


    這時,一旁的太監們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幾個膽大的太監想去拉架,卻被混亂中的人群推搡開來。


    打完長孫順德後,李恪接著找人報仇,那個義安王李孝常。


    李孝常此時正在和一個禦史互相掐架,李恪完全不講武德,背後偷襲。


    李恪和那個禦史兩人一人一邊,一個狠狠的踹李孝常的屁股,一個狠狠的扇李孝常大逼鬥。


    尹阿鼠則在一旁艱難地爬起來,想要找李恪報仇,卻又被幾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擋住了去路。


    蕭瑀和長孫無忌互相掐在一起,兩人互相誰都看不順眼。


    蕭瑀是因為當初被一封信彈劾下台的事記恨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是因為蕭瑀今天對自己發難,還給自己扣了十個大帽子。


    蕭瑀和長孫無忌還在互相掐著,兩人臉紅脖子粗,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蕭瑀怒目圓睜,大聲罵道:


    “長孫無忌,你這個奸佞小人,當年若不是你,我豈會被彈劾下台。”


    長孫無忌也不甘示弱,迴擊道:


    “蕭瑀,你才是不識時務之人,今日你竟敢對我發難,我定不會饒你。”


    尉遲敬德和程咬金則追著劉德裕窮追猛打。


    劉德裕一邊跑一邊求饒:


    “兩位將軍,饒命啊!我也是一時糊塗。”


    程咬金大喊道:


    “你個狗東西,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難解我心頭之恨。”


    尉遲敬德更是勇猛,一拳下去,劉德裕就被打得踉蹌幾步。


    在這混亂的局麵中,一些膽小的官員紛紛躲到柱子後麵或者角落裏,生怕被波及。


    心裏也怕今天得罪誰,萬一以後想辦事就麻煩了。


    殊不知,這種朝會打架自古以來都不是稀罕事。


    那些什麽黨派的,就是因為拿對方沒辦法,才會這麽直接打架。


    畢竟,你這家夥要是不聽勸,我也能懂點拳腳。


    而一些有正義感的官員則試圖勸架,但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打鬥聲和叫罵聲淹沒。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原來是禁軍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禁軍首領看到顯德殿內的混亂場景,大驚失色。


    他連忙下令:“把他們都拉開,不得再打鬥。”


    不過這些人卻有點拉偏架的意思。


    程咬金給某個禁軍使眼色,那個禁軍上前就從後麵環抱住程咬金正在揍的人。


    “別打了,將軍別打了!”


    這時程咬金上來就給那個被懷抱住的人就是幾個大逼鬥。


    被打的那人,對把自己環抱住的禁軍說:


    “你怎麽就抱我,不抱他?你這是勸架嗎?”


    這時別的禁軍也來了,程咬金才停下手。


    禁軍們紛紛上前,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眾人分開。


    此時,顯德殿內一片狼藉,官員們衣衫不整,臉上都帶著傷。


    李世民得知禁軍已經控製住了局麵,怒氣衝衝地迴到顯德殿。


    真的打臉,明明自己好好一盤大棋,就被人這麽毀了。


    和上次朝會打架不一樣,那次是李世民授意的,這次本來是給自己平息事端的。


    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朝堂之上,竟然如此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李世民怒喝道。


    官員們紛紛跪地,不敢言語。


    李世民掃視眾人,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今日之事,朕定會嚴懲不貸。


    你們都給朕好好反思反思。”


    李世民說完,甩袖而去。


    說是嚴懲,其實當李世民冷靜下來,反而還覺得這麽結束才好。


    當時的局麵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凝視深淵的人,也會被深淵凝視。


    即使李世民天縱奇才,但是政治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如今的朝堂也不是隻有他自己的人。


    所以會出現這樣不受控製的局麵,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


    政治從來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意誌而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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