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最無語的還不是這個皇帝,兼李恪親爹的李世民。


    而是太子兼李恪大哥的李承乾。


    他可太了解自己的三弟了,如果你不找他麻煩。


    李恪可以說和誰都好,甚至是可以說單純可愛。


    但是你一旦找他麻煩,別管你背後是多大的背景,他都敢把你的背景撕爛。


    果然,李恪聽到有人還想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馬上站出來:


    “你他媽什麽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老鼠?”


    李恪真的無語,自己別說惹這人了,連見都沒見過,怎麽就突然針對自己?


    如果說尹阿鼠,李恪還真不會這麽罵尹阿鼠。


    因為李恪確實和尹阿鼠有點矛盾,也報複過去了,還害的尹阿鼠丟臉。


    但是你算老幾?當我九歲就好欺負?


    長孫安業臉色都黑了,三品武官,被這麽罵肯定生氣。


    “迴三皇子,臣是......”


    “得得得,我不想聽你說那些屁話,管你什麽犄角旮旯的老鼠。


    滾迴去站著,這裏有你什麽事?”


    長孫安業沒想到,這個在他眼裏隻是九歲的娃娃,居然這麽無禮。


    “剛剛陛下都說,今日暢所欲言,臣怎麽不能說話了?”


    李恪冷笑一聲,


    “暢所欲言?


    你這也叫暢所欲言?


    無端往本皇子身上潑髒水,這叫惡意中傷!


    我阿耶讓暢所欲言,可不是讓你胡言亂語。”


    長孫安業氣得滿臉通紅,


    “三皇子,話可不能這麽說。


    臣隻是就事論事,何來潑髒水之說?”


    “就事論事?


    我連見都沒見過你,你能有什麽事來論?


    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故意找我的麻煩。”


    李恪毫不退讓。


    長孫安業咬咬牙,


    “三皇子,你莫要仗著皇子身份便如此跋扈。


    臣身為三品武官,自當為陛下分憂,為朝廷盡責。


    若有不妥之處,還請三皇子海涵。”


    “海涵?


    你當我是什麽人?


    隨便什麽人都能來指責我一番,還讓我海涵?


    你算什麽東西!”


    李恪怒目圓睜。


    尹阿鼠見兩人爭吵越來越激烈,深知不能再讓蜀王這麽胡攪蠻纏下去了。


    沒看到兩人說著說著都忘了剛剛在談論什麽事情了嗎?


    他深知李恪的脾氣,一旦較起真來,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而長孫安業又是個倔強之人,不肯輕易低頭。


    這樣下去,局麵隻會越來越難以收拾。


    尹阿鼠輕咳一聲,站出來說道:


    “蜀王殿下,稍安勿躁。


    長孫將軍也是一片忠心,或許其中有什麽誤會。”


    李恪轉頭看向尹阿鼠,


    “長老,你也看到了,這分明就是他故意找茬。


    我豈能容忍?”


    尹阿鼠微微皺眉,“長老”這個稱唿讓尹阿鼠又想起來當初在朝會。


    因為打架的原因,渾身被弄得髒兮兮的。


    當時李恪進到顯德殿,就是指著尹阿鼠說他是丐幫長老。


    李承乾也站出來,及時製止,實在是因為在朝會這麽罵人,太得罪人了。


    “三弟,今日是陛下召集眾人商議國事,不可因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


    長孫將軍,你也退一步吧。


    此事稍後再議。”


    長孫安業心中雖有不甘,但太子都發話了,他也不敢違抗。


    隻得拱手說道:“謹遵太子之命。”


    李恪卻不依不饒,


    “大哥,此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李承乾無奈地搖搖頭,


    “三弟,來日方長。


    何必急於一時?


    等散了朝,我再為你主持公道。”


    恪見李承乾如此說,也不好再堅持。


    狠狠地瞪了長孫安業一眼,


    “今日就看在大哥的麵子上,饒你一次。


    若有下次,我一定不輕饒。”


    長孫安業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再言語。


    接著,義安王李孝常站出來說:


    “長孫將軍說的沒錯,既然是為了嚴明律法,那麽蜀王燒北衙門一案也得處理才是。”


    李恪這次沒出來說話,但是卻用眼睛死死的瞪李孝常。


    李孝常說:


    “哪怕蜀王殿下威脅我,我也會這麽說。”


    李孝常就比長孫安業聰明點,還知道說話惡心李恪,並且光明正大的敗壞李恪名聲。


    李承乾站出來說:


    “義安王這話何意?蜀王連話都沒和你說一句,怎麽成了威脅你?”


    李承乾是詭辯的高手,怎麽會讓人這麽汙蔑自己三弟。


    李孝常果然被噎住,狡辯不是,不狡辯也不是。


    右武衛將軍劉德裕站出來說:


    “義安王隻是怕步入淮安郡王的後塵罷了,太子殿下別誤會了。”


    這話大家都知道說的什麽,淮安郡王李神通被潑糞的事情,在長安貴族圈子裏可沒人懷疑真假。


    李世民看到右武衛將軍劉德裕都出來了,心裏隱隱覺得蹊蹺。


    又看向了右武衛大將軍皇甫無逸,果然皇甫無逸也一臉懵的看著自己下屬李德裕。


    心想,關你什麽事?你個右武衛的人,怎麽還去管上左驍衛的事情了?


    李承乾說:


    “蜀王事出有因,乃是因為長孫順德偷盜在前。”


    義安王李孝常繼續問:


    “那也不至於火燒北衙門吧?”


    “那是因為長孫順德不僅拒絕蜀王的搜查,還百般阻攔,最後打翻了油燈,不小心燒到的。”


    其實李恪早就和李承乾說了,是自己氣不過才燒的。


    但是李承乾現在是為給李恪說情,自然不能承認。


    長孫順德聽到這話,馬上站出來反駁,:


    “當日明明是三皇子故意燒的,他先是......”


    “住口!沒把你這罪犯關起來就不錯了,你還敢站出來狡辯?”


    李恪看長孫順德站出來,氣都不打一處來。


    同樣闖禍,怎麽我被關起來了,他這個偷盜犯沒被關起來?


    尹阿鼠說:


    “蜀王殿下,你一而再的在朝會如此失禮,難道在宗正寺白待了嗎?”


    這話簡直是挑釁,大家都知道蜀王被關在了宗正寺。


    為官之道第一套基本規矩,就是給麵子,哪怕犯了多大錯,隻要官身還在都得給點麵子。


    比如當初陳文靜,都被抓尉遲敬德抓了,但是沒證據之前,是不會剝奪官身,李世民都還讓程文靜進顯德殿說話。


    為官之道第二條基本規矩,就是不能當麵提對方曾經受到刑罰。


    因為自古以來就有“刑不上大夫”這個潛規則,不是說犯罪不怪罪你,是說不對你用刑。


    所以當某些官員受到處罰,就會是一個汙點,當麵提就是打臉對方。


    為什麽大唐的老百姓出門不能敲鑼打鼓。


    為什麽大唐老百姓不能穿黃色和紫色衣服。


    為什麽大唐老百姓不能坐轎子。


    為什麽大唐老百姓不能隨便娶小妾。


    這些都是貴族們的權力,和皇家重禮儀一樣,都是區別自己和普通人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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