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翰得了信,一路策馬狂奔前往徐府所在的朱雀大街。


    他將馬繩給了馬夫,邊說道:“麻煩通傳一下,我乃都察院徐靖的同僚,趙元翰。有重要的書信要交給嫂夫人!”


    看門的小廝見趙元翰不凡,且自報是徐靖的同僚,不敢怠慢。


    趙元翰被引進府內,隻是他沒有第一時間見到寧明歌。


    喜兒迎了上來,“趙僉都,我們夫人身體不適,您替家主帶的信箋,不如就交給我吧。”


    家主?


    順天城一般的內宅可沒有這樣的稱唿。


    趙元翰打量了麵前的喜兒一眼,透過她靈動的眼睛,認出她來。


    趙元翰:“你是喜兒?來得正好!


    徐靖接了上麵的差使,這會已經動身了。


    臨走前留了一封書信給寧明歌,讓我務必親手交給她。”


    喜兒麵上笑盈盈的,實則暗地裏翻了一個大白眼。


    真是太巧了。


    這會夫人也接了秘密任務,上麵來信,寧明歌不在府內的事情,一定要瞞住所有人。


    夫人最怕的娘家沒來人,忽然殺出一個趙僉都。


    按理來說趙元翰也是喜兒在都察院的上級,可這次的任務要求對所有人保密,連梁靖都被瞞在鼓裏。


    喜兒隻能繼續打哈哈道:“不瞞趙大人,我們夫人這幾日和老爺慪氣,氣壞了身子。


    這幾日正在臥床靜養,實在是不方便見麵。”


    趙元翰像是聽不懂喜兒話中的婉拒,“這事情徐靖和我說了,所有我這不是馬不停蹄送信來了嗎?


    你隻管去叫嫂子出來,她得了徐靖的信,說不定立馬藥到病除!”


    趙元翰這話三分真七分假,他可沒忘記徐靖的交代,要他幫忙說兩句好話。


    趙元翰一路上都在打腹稿,想著怎麽把徐靖的任務說得神秘又兇險。


    還有徐靖原本準備給陛下上奏一事,也不能忘了。


    也算替他向嫂子表表忠心!


    喜兒見推脫不過,尷尬地笑著迴複道:“男女有別,還請趙僉都先喝會茶,我喊人搬個屏風過來,再去請夫人出來。”


    趙元翰自無不可:“那就麻煩喜兒姑娘了。”


    上好的茶水被遞了上來,趙元翰心不在焉地喝著茶,想著等下怎麽向寧明歌賣慘,沒有察覺到搬一個喜兒口中的屏風,居然用了六個壯丁。


    趙元翰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徐靖留下的那封信,很快被遞到皇帝的案桌前。


    皇帝:“你說元翰那臭小子,整日閑的沒事,竟提徐靖做起了信使,差點就叫給他壞事了!


    隻是這封信該怎麽辦?


    放在朕的麵前,倒顯得是朕在棒打鴛鴦一般!”


    馮公公看著麵前的信,明白陛下自覺用人用狠了。


    這念頭陛下自己可以有,但是外人一定不能這麽想。


    馮公公念及徐夫人上來就給李祥送了這麽大一個功勞。


    加上徐靖、寧明歌這對夫妻,隻怕要在陛下麵前紅好幾年呢!


    現在是賣個人情的最佳機會!


    馮公公貼心替皇帝解圍道:“徐大人深受陛下的信任,才能年紀輕輕就被委以重任,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他也沒有辜負陛下,接到陛下的消息就馬不停蹄上路了。


    都說好事多磨,待兩人在江省相遇的時候,一定能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


    皇帝:“徐夫人的行蹤要保密,徐靖那邊就不必這麽嚴格了。


    這封信,就用都察院的渠道,一路跟著徐靖的行程去江省吧。


    到時候他們夫妻見了麵,這份相思信也好一起順道看了。”


    ——


    寧明歌不知道徐靖已經在趕來江省的路上。


    他們一行人的馬車,如今剛進入江省境內。


    李祥的傷勢既然沒有大礙,蘇醒後他就一直拘束地坐在馬車角落。


    寧明歌:“李公公,你與陛下身邊的馮公公可還熟悉?”


    李祥沒有直麵迴答寧明歌的問題,“徐夫人,刺探陛下周圍的消息,可是死罪。”


    寧明歌:“我不是要打聽陛下,隻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馮公公的消息。


    譬如他出身哪裏,今年幾歲,入宮多少年了。


    這些信息對我們此行去江省,有大用!”


    李祥為難地看著寧明歌,最終想到臨行前陛下的交代,索性眼睛一閉,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馮公公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說了。


    寧明歌:“馮公公在外麵可有義子?”


    李祥心裏一緊,莫非徐夫人已經知道自己認馮公公做幹爹的事情了?


    就聽寧明歌說道:“不管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馮公公在宮外的義子。”


    李祥:“啊?”


    接下來就聽到寧明歌說出更駭人聽聞的話來。


    寧明歌:“李祥,你是我的丈夫,因為長得像馮公公早夭的親弟弟,所以被他認作義子。”


    李祥嚇得說話都哆嗦:“不成不成,奴才不是男人,這如何使得?”


    寧明歌:“原本我想讓你扮作管家,隻是我一個閨中婦人,帶著管家行走在外行商,容易引人誤會。反倒不好。


    我必須有個丈夫,這樣才不容易引來覬覦。”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


    李公公臉皺得比那小籠包還厲害,“可是奴才這樣子,全身上下一丁點男子氣概也無,這不一下子就穿幫了嗎?”


    徐夫人做事不拘小節,可這未免也太不拘了些!


    李祥現在恨不得跪下求求寧明歌,讓她收了神通吧!


    寧明歌:“所以馮公公是你的幹爹!你一個太監養大的男人,能有多少男子氣概?


    這屋裏大小事務都是我做主。


    你成日裏隻會提著個鳥籠,鬥蛐蛐玩樂,草包一個。


    若有人向你打聽什麽事情,你隻要記住一句話。”


    李祥茫然地看著寧明歌。


    寧明歌:“我要迴去問問夫人。”


    李祥很小的時候就被賣進宮中,對夫妻間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是寧明歌說的這些他知道。


    這不就是懼內嗎?


    寧明歌還在補充著:“錢財這些一直都是我這個妻子在保管,你出門隻帶一個私印,二十兩以下的身邊的小廝會付錢。


    超過二十兩的錢財,一律隻蓋印簽單,迴頭由我這個夫人來付,聽明白了嗎?”


    李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徐夫人為何對這些如此熟悉?


    該不會徐大人在家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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