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感動的跟他說,“啊呀,是嗎?多謝你啦,小花!迴來你請我吃飯。”


    “你還跟我客氣什...不是,你這個摳門玩意兒,摳死你算了...你的聲音有些不對,怎麽了?”


    我笑了笑,實在壓不住捂住嘴咳起來,“有點累,發燒了。”


    小花有些無語,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有些擔心你,找人過去看你。”


    “不用——”


    我想跟他說我已經吃過退燒藥了,結果他又掛斷了,真是霸道總裁雷厲風行,他的好意鋪天蓋地,根本不容我出聲拒絕。


    收起電話,我閉上眼睛,把最近的事情串聯起來,暗自揣測接下來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看我還有沒有遺漏什麽,果然又想起一件差點忽略的東西。


    黎簇給我的那張圖。


    黎簇不可能無緣無故拿到那張地下建築圖,應該是他看到張有藥在研究,而且時間不會短,才讓他抓住機會偷拍下來。張有藥對這個試驗室可謂非常熟悉,為什麽還要不斷參詳這張圖呢?


    按李佩玖的說法,這個地方曾經發生巨變,膨脹的黑岩戳爛了厚度超過一米的鋼鐵水泥牆,在極短時間內就改變了地下空間結構,他們才能趁機逃出牢籠,具體變成什麽樣子估計張有藥也拿不準了。


    這迴雖然是風二河出麵邀我合作,但隱在背後的人應該就是張有藥,不知他會和我們同去嗎?


    說起張有藥這個人一貫藏頭露尾,真有點讓人看不清摸不透,他背後好像還有一個醫療集團。想來是他不喜藏私,好為人師,跟他親近的門徒和信眾都有一身好醫術,個個神乎其技,有點杏林聖手懸壺濟世的豁達,他還挺有醫者仁心的胸襟。


    我對張有藥的觀感其實還不錯,雖然是他開啟了長生試驗,初衷也是為了挽救重病之人,並且他是被人脅迫。但他的醫術被曉山青竊走,用來改造普通人就有點惡毒了,也不怪他垂垂將死也要奮己之力將其滅殺,應該算是亡羊補牢。


    平心而論,他其實沒有害過我們任何人,倒是替曉山青背了不少黑鍋,他對我做的,差不多都是跟悶油瓶合謀過,這人所作所為,倒稱得上君子行義,不為莫知而止休,算是個可憐之人,也勉強算是個可交之人。


    沒想到我現在精力如此不濟,隻想了一會兒事情就頭痛欲裂,我俯過身抱住腦袋埋在枕頭裏,不能再費神了,我需要在起身之前把病養好。


    門哢噠開了,悶油瓶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我像是聞到了飯菜清香,應該是胖子的手藝,原來他們兩個剛才忙著做飯了。


    “不用端上來,我下去吃就行了...”


    我撐著自己翻過身,剛想坐起來,結果一陣頭暈栽下去。


    悶油瓶一手穩穩端著飯,一手牢牢扶住我。


    “躺好別動。”


    我也不強求了,就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確實起不來,就斜靠在床頭,第二次被他一勺勺投喂。


    我勉強自己一口口強咽下去,他就耐心的等著。


    剛吃一點,胖子上來了,還帶來一個老頭,看著清瘦,仙風道骨,說是來看病的大夫。


    我知道是小花安排的人,連忙表示感謝,悶油瓶迴頭看一眼,繼續旁若無人的喂飯,老頭也不見外,自行上前摸起我的脈搏,半晌直搖頭。


    我一看他搖頭心裏就發怵,我他媽病入膏肓了?不至於吧,隻是發燒有點咳嗽而已。


    老頭慢慢說道,“陰爭於內,陽擾於外,魄汗未藏,四逆而起,起則熏肺,肺生喘鳴。”


    胖子一聽立刻急了,“什麽意思,他的肺本來就不好,這迴又出什麽問題了?”


    老頭搖頭,“肺咳止為表象,實則積氣在中,時害於食,思慮心虛,故邪從之。喂,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他吃不下就別再喂啦。”


    我和悶油瓶都停下看他,我這會兒確實沒什麽胃口,不想吃飯,但他喂,我就堅持吃下去。


    老頭搓搓胡子,“你們啊,太年輕,不懂養生。犯賊風虛邪者,陽受之,食飲不節,起居不時者,陰受之。陽受之則入六腑,陰受之則入五髒。入六腑則身熱不時臥,上為喘唿;入五髒則瞋滿閉塞,下為飧泄,久為腸澼。”


    胖子有些聽懂了,“大爺,你再說詳細點成嗎,我這聽著一知半解,不是很明白,勞煩您給解解惑。”


    老頭看他一眼,示意他伸出手,抬手搭上胖子脈門,又看了看他舌苔,直接換了白話,“你倆一種病,就是累的,吃不好,睡不好,五髒六腑氣機不調,身子發虛啦。他受了涼,六腑生熱,你,吃壞肚子了吧?是不是還拉著呢?”


    胖子捂上肚子,咧嘴一笑,“您這話問的,真真兒的。大爺,看來您是真大夫,當世名醫啊,這一眼什麽毛病都瞧出來了,敢情您就是扁鵲轉世,再世華佗吧,我們哥倆還要累著您給開兩副藥呢。”


    老頭對胖子的吹捧很是受用,捏著稀疏的小胡子屁顛屁顛跟著胖子到樓下開藥去,隨後自然會有小花夥計去取藥。


    我被老頭逗樂了,一邊咳一邊笑。悶油瓶摸上我額頭,還在發著高燒,看溫度計直衝四十度。這一番高熱來勢洶洶,退燒藥都壓不下去,可能是身體透支的太厲害,我真是太不爭氣了。


    或許這就是張有藥的術,傷愈之勢十分霸道,汲取全身能量,畢其功於一役,眼見連道疤痕都不會留,就跟他的長生之道一樣,可至不老不死但副作用一樣巨大。


    他抵著我的額頭問我,感受著我的熱度,“你怎麽會受涼?”


    我怕冷,他在地下室把衣服都給我蓋上,被子也都讓給我,五月的天氣,北京白天都要三十多度了,空氣又幹又熱,我怎麽還會受涼呢?


    “呃...洗涼水澡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提。


    他一聽就明白了,語氣不禁有些後悔,“我的錯。”


    媽的,他果然是在故意勾引我,看我心煩意亂血氣浮湧他還挺享受是吧,我在心裏把他臭罵了一通。


    嘴上還說著,“不關你的事,是我太累了,傷口愈合又透支了太多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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