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不是災星。”


    “你生母拚盡全力保下的你,我堅定不移選擇的你,是這世上最好最愛護母親的孩子。”


    “現在,有人為了侮辱你,將你的生母當做談資,貶低你的養母。”


    “你卻這樣陷入懷疑,落入自證的陷阱,被內耗壓得抬不起頭。”


    “讓關心你的人心痛,針對你的人猖狂,你甘心嗎?”


    這番話,仿佛一柄柄重錘敲在趙修的心頭,讓掙紮的他直接怔愣當場。


    下一刻,一支觸感溫涼的玉簪落入趙修手中。


    神智迴籠的他瞬間抬頭,正好撞上步十安鼓勵的眼神。


    “好孩子,這是母親為你準備的見麵禮。”


    “拿上它,做你想做的事,母親會是你永遠的後盾。”


    或許是被半是鼓勵半是蠱惑的話說動,又或許他本身被壓抑早就有這樣的想法。


    幾乎在步十安那背書兜底的話一出口,趙修立刻轉身。


    握緊手裏的玉簪,仿佛悍不畏死的狼崽子,衝著還在喋喋不休的男孩就衝了過去。


    下一刻,尖銳的喊叫和孩童的哭鬧充斥滿這方空間。


    趙修目露兇狠,手中潔白的玉簪仿佛變作鋒利的武器,一下一下紮在那男孩身上。


    鮮血從傷口湧出,浸透了男孩身上繡滿金線的錦袍,也濺到了趙修的臉上。


    其它一同來此的孩童見到這一幕,嚇得連連後退,縮到了仆人身後。


    承恩侯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忙推著輪椅後撤後撤再後撤。


    不住在心裏嘀咕瘋子要養小瘋子,他的天塌了。


    隻有步十安看著這一切麵帶微笑,甚至還鼓起了掌。


    趙修連捅十幾下,仿佛要將這些年被這個同父異母哥哥帶來的一切磋磨全部還迴去。


    直到他看見男孩麵色蒼白,嘴唇也失去血色時。


    才顧忌著不能在侯府殺人給母親帶來麻煩。


    隨著他停手,那男孩再也撐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趙修用手背擦著玉簪上沾染的血漬,直到簪子重新恢複一塵不染的潔白,才小心翼翼的收好,來到步十安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母親,我做到了,他再也不能侮辱您。”


    步十安心情很好的蹲下身,拿帕子仔細擦著趙修臉上和手上的血漬。


    “你做的很好。”


    “餓不餓,需不需要用點吃食。”


    趙修搖頭。


    他的生父和繼母怕他在侯府丟人,不僅連夜給他置辦了這身不太合身的新衣,還在今早準備了大量的膳食。


    就是怕他往日吃不飽慣了,在侯府餓暈惹貴人厭煩。


    見趙修表情不似作假,步十安繼續說著下一個安排。


    “這身衣服是他們臨時給你置辦的吧,看著大了不少。”


    “稍後我讓裁縫來府,給你量身做幾身新衣。”


    趙修想拒絕,不願第一天見麵就讓對方為自己浪費大量銀錢。


    但是步十安的下一句話,讓他的拒絕生生堵在了喉嚨裏。


    “以後你就是承恩侯府的世子,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像什麽樣。”


    他咽下未出口的拒絕,抿唇應下。


    “孩兒但憑母親做主。”


    步十安滿意的輕拍他的腦袋。


    “走吧,母親先帶你去看看提前布置的院子,有什麽欠缺和不喜歡的東西也能及時增添修改。”


    “之後,我會帶你去見太子殿下。”


    “在未來的一段時日內,你就跟著太子殿下作伴,母親需要根據你們的情況為你們調理身體。”


    “等太子殿下迴宮,如果你能成功得太子青眼成為儲君伴讀最好,不能的話母親也會為你另請夫子教導。”


    “有母親在,你不需要擔心任何事,隻要安心長大,讀書明理就好。”


    步十安說著,牽起趙修的手就要離開。


    路過承恩侯身邊,她突然想起什麽。


    “侯爺,這邊發生的事,你會處理對嗎?”


    看著步十安的微笑,承恩侯哪敢拒絕。


    “你放心,這邊的事我會處理,你帶著孩子去忙吧。”


    步十安點點頭,將身邊的趙修往前推了推。


    “來,修兒叫父親。”


    趙修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在他知道的信息裏,承恩侯和侯夫人關係並不好。


    加上之前那一糟,他還以為母親會帶著他直接走,不給這個所謂父親一點顏麵。


    趙修不理解,但是母親都開口了,他隻要跟著做就好。


    思及此,他規規矩矩行了一個大禮。


    “孩兒趙修,見過父親。”


    承恩侯嘴角抽了抽,並不是很想認這個之前瘋了一般捅人的兒子。


    但是他那個掌管經濟大權和往上攀爬途徑的妻子開口了,他再不情願,也隻能嗯嗯啊啊的應下。


    “好好好,你好好跟著你母親,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麵對承恩侯的敷衍,步十安表情未變,隻是淡淡伸出手。


    “孩子都給你行禮了,你這個做父親的都不送個見麵禮嗎?”


    承恩侯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自己,仿佛在說。


    啥?什麽玩意兒?我嗎?


    孩子你要過繼的,人你選的,我都靠你的嫁妝過活,你找我要見麵禮?我能掏出什麽?


    步十安似乎看不懂他的意思,隻是把手往前遞了遞,視線落在他腰間懸掛的玉佩上。


    承恩侯再傻也看懂了,這擺明就是盯上他那祖傳的玉佩了。


    他能不給嗎,或者說他敢不給嗎?


    他一臉肉疼的拽下腰間懸掛的玉佩,不情不願的放到步十安手裏。


    “給給給,祖傳的玉佩當見麵禮,夠了吧。”


    “趕緊忙你們的去,我這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


    步十安收迴手,將玉佩遞給趙修,繼續下一個話題。


    “忙是肯定要忙的,但是事太多總要有人分擔啊。”


    “侯爺,這修兒都喚了我們父親母親,那這過繼的事,你會盡快辦妥對嗎?”


    步十安看著承恩侯,她懷裏攥緊了玉佩的趙修也在看著他。


    一大一小兩雙並不相同的眼睛盯著他。


    明明沒有表現惡意,可偏偏承恩侯看出了一樣的危險。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瘋狂點頭。


    “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通知族中長輩開祠堂,午飯之前就結束流程。”


    得了準信兒,步十安這才滿意的帶著趙修離開。


    隻留一地爛攤子給輪椅上的承恩侯。


    之前啥事都不管,隻管和妻子要錢後與青梅表妹逍遙的承恩侯。


    坐上輪椅後卻體驗了一把管事的焦頭爛額。


    不僅要處理這後門處發生的事,找合適的理由對外。


    還要讓這些人管住嘴,不要出去亂說。


    更是要抽空聯係那些個族中的長輩,讓他們盡快來侯府開祠堂上族譜過繼。


    忙的團團轉的承恩侯,情急下竟然不顧腰疼和腳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堪稱醫學奇跡。


    另一邊,帶趙修看完事先準備的院子後,步十安領著他迴到自己住處。


    對於今日侯府發生的事,那一隊侍衛早就知曉。


    看到進門的步十安和她身邊的孩童,一個個肅然起敬。


    這是兩個狠人,顛覆了他們對於婦孺的印象。


    他們應該和皇後娘娘太子殿下是一邊的吧。


    在侍衛們的目送下,兩人走到了書房門口。


    書房裏,秋姑姑已經知曉了侯府後門處發生的一切。


    她什麽都沒有問,隻是囑咐步十安好好照顧太子殿下。


    在秋姑姑離開後,步十安立刻讓侍女將之前準備的竹牌拿過來。


    又讓小廚房按著她給的食譜做了些適合打牌吃的小食。


    能快速拉近兩人關係的,莫過於吃喝玩樂。


    等這過繼來的好大兒和太子熟悉起來,之後達成統一戰線。


    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送承恩侯離開,從侯府主母榮盛侯老夫人開始養老生活。


    在步十安的努力下,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太子之前被人暗算身體虧損,趙修之前吃不飽穿不暖營養不良。


    兩個人有那麽兩分同病相憐。


    以至於在之後被步十安看著食補加藥補時,達成了深沉的搭子友誼。


    承恩侯府恢複了短暫的平靜。


    然而皇宮之中卻掀起了一波又一波腥風血雨。


    皇後沒了太子束縛,又被步十安提醒,很快發揮了她的大女主光環。


    不僅接連用計發現身邊的人被收買。


    還通過一次次試探,找出那些表麵心疼她被陛下辜負,背地裏不僅打著她名義接近皇帝,還暗中給她兒子下藥的“好姐妹”。


    她和皇帝雖然在時間流逝,以及後宮的女人越來越多後相看兩厭。


    但是曾經的情分和家世,讓她想要迴到巔峰隻是想與不想。


    發現步十安說的事一件件被驗證為真後,她怒火中燒。


    一改頹廢和避讓,再次插手了後宮的爭鬥。


    那些背叛她,試圖傷害她唯一孩子的人,被她一個個鬥倒。


    在後宮這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戲中,那些對手來來走走,隻有她一直站在棋手的位置。


    看清一切的皇後,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兒子,在後宮爭鬥中開始布局。


    目標就是在鬥倒這些傷害他們的女人後,將手中的劍指向曾經的愛人。


    指向那個一直周旋於女人中,引起爭端卻美美隱身的男人。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著。


    隨著太子殿下的身體好轉,越來越多家中有身體孱弱孩子的官員漸漸知曉。


    絞盡腦汁的讓家中夫人邀請送禮,隻為了將自己的孩子送進侯府。


    他們是真愛孩子,走投無路想孩子能好起來賭一把。


    還是在風雲變幻的後宮中發現端倪,想趁此讓自己可以放棄的孩子和太子接觸,布局站隊做多手打算。


    那就隻有這些孩子的父母自己清楚。


    不管原因如何,在和宮中的皇後溝通後。


    步十安還真多收了幾個孩子。


    反正一個兩個是養,四個五個也一樣。


    隻要不影響她之後的養老計劃,多幾個沒差的。


    就這樣,後宮風起雲湧,前朝各懷鬼胎之際。


    步十安成了托兒所所長。


    她這個侯門主母開辦的特殊托兒所。


    唯一的課程就是讓這些體弱多病的崽子活下來,然後在這個基礎上調養好身體。


    至於教導他們為人處世的道理,學問功夫什麽的,那都有專門的老師。


    隨著她這承恩侯夫人開辦的特殊托兒所,在朝中官員那裏名氣越來越大。


    承恩侯走在外麵,都能被那些個偶遇的官員主動打招唿。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他,早就忘了自己臥病在床的母親。


    也忘了自己那被關到府內偏僻小院禁足,曾經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表妹和親骨血。


    知道自己未來要靠妻子的他,根本不記得過去的自己對商賈出身的妻子有多嫌棄。


    隻絞盡腦汁想著,怎麽讓妻子生個有兩人血脈的孩子。


    他堅信,隻有他們兩個有了血脈相連的親生子。


    這女人以後才不會因為大權在手一腳踹開他,才會顧忌對孩子的影響把他當個人。


    沒看到連那國母皇後,都是在太子被送出宮休養見成效後,才開始在後宮中爭權奪利。


    說明不管什麽身份,隻要是女人,就會顧忌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他這妻子出身商賈人家,說不準骨子裏就是重利輕情的。


    何況他之前確實做的過分,根本沒有什麽情能拿出手。


    隨著他妻子現在地位越來越高,心思也都放在了過繼的孩子上。


    他再不想辦法,莫說以後沾光,就是現在花錢也要處處受限。


    承恩侯開始動心思。


    以至於忙於根據孩子們情況,和廚子醫師交流食譜藥方的步十安。


    三五不時就能看到打扮風騷的承恩侯或捧著花堵她,或在人前故作深情的拿些不值錢沒用處隻是新奇的小物件獻寶。


    她不做理會後就更離譜了。


    那承恩侯竟然舔著臉半夜來敲她屋門,可憐兮兮想要試圖和她同住一室。


    煩不勝煩的步十安果斷選用暴力手段。


    然而之前好用的暴力手段突然失效了。


    承恩侯被打後不僅不怕,反而還無視自己的傷口去關心步十安打人的手腳。


    那架勢,讓步十安絲毫不懷疑。


    這人為了達成目的,指不定哪天就會在被打時舔她手。


    本想等皇後女主那邊的計劃實行時,把承恩侯的命順手捎走。


    但是現在她被惡心到了,所以還是提前弄死這玩意兒的好。


    打定主意的步十安,果斷向著相識官員府裏下了帖子。


    承恩侯要死,肯定得死在人前,死在別人手裏。


    不然輿論不好,多影響她好大兒以後考取功名。


    她還要靠好大兒功名過養老生活呢,可不能讓一個渣男給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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