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絳迴了家,被女兒拉著滿屋走。她耐心哄著:“好好好,小妙妙說什麽都好。”


    小乖趴在門口喘息,好似走這一趟累著了。


    徐戒酒做好飯端上桌:“洗手過來吃飯,等會再玩。”


    陳絳一把抱起女兒:“走,洗洗你的小髒手。吃飯喏。念寒,你也過來。”


    她打一盆水先給女兒洗,想給兒子洗被拒絕。


    陳絳走開。


    孩子大了自己能做,不能老把他們當沒斷奶的小孩。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飯。


    飯後,陳絳帶著女兒在橘子樹旁躲貓貓。小乖開心陪在旁邊。


    陳念寒想進屋讀書。


    徐戒酒收拾碗筷:“哪有吃完飯就悶在屋裏的。去外麵跟你妹妹玩。”


    腳步一轉,陳念寒站在門口看不遠處的歡聲笑語。


    毫無實感,或者說跟他無關。融不進去,他到底迴屋念書。


    陳絳和徐戒酒每天在家的日子持續到放暑假前幾天,不得不動身了。


    小女兒沒心沒肺唿唿大睡。


    夫妻倆坐在床邊撫摸兒子的頭。


    “爹娘有事出趟遠門。你長大了,多照顧點妹妹。”


    “放假想在家裏就住家裏,想去鎮上就去鎮上。你大姨和寒姨那邊我都說好了。”


    陳念寒垂頭坐在爹娘中間,原來那日是商量這件事。


    “知道了。”他爬進被子裏蒙住頭。想走就早點走!


    陳絳擔憂拉被子:“你這樣睡不好唿吸,把頭伸在外麵。”


    兒子完全不理。


    徐戒酒勸慰:“難受他自己會把頭伸出來的。讓他睡吧。”


    陳絳點頭。


    夫妻倆關燈出去,不放心把需要交代的事再迴憶一遍。


    隔日。


    兄妹倆準備出門。


    陳絳叫住兒子整理衣襟:“你的性子隨我,倔。但有些事不能逞強。該聯係我們的時候還是要聯係,知道嗎?等爹娘忙完,帶你們去海邊的城市玩。好不好?”


    陳念寒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


    無奈歎息,陳絳鬆開手:“去吧。你從小就懂事,娘很放心。”


    陳念寒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徐妙之遠遠笑著揮手:“爹爹,娘親,我們上學去了。等我們迴來啊。”


    “他們不會等的。”陳念寒再清楚不過,無數次迴來家裏都沒人。


    徐妙之疑惑,想到什麽開心蹦躂:“我要快快長大,幫上爹爹娘親的忙。”


    陳念寒一把拽住妹妹:“你能幫什麽?他們才不需要你幫忙。”


    不開心甩開手,徐妙之大聲吼:“你又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我幫不上忙。你自己不願意去,還不讓我去。你是壞哥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走開。”


    她說完,氣鼓鼓跑開。


    陳念寒呆在原地。是啊,從小到大隻有他什麽都不知道……


    放假迴家,兄妹倆果然沒看見父母。徐妙之還在鬧脾氣,說什麽都不搭理陳念寒。


    小乖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最後隻能趴下守著。


    徐妙之每天吃了飯,高高興興跑出去和小夥伴玩。


    天黑迴來,吃完飯倒頭就睡。陳念寒除了讀書,便是做好飯等妹妹。


    假期轉眼過一半。


    這天,天氣炎熱。


    徐妙之和一群小朋友在河裏玩水,小乖在岸上守著。


    河裏有些地方看著淺,實際很深。小朋友不知道,貪涼快非要過去。


    毫無例外溺水。


    幾個小朋友大叫著跑上岸去找大人,徐妙之仗著水性好遊過去救人。


    小乖見狀立刻站起,毫不猶豫跑進河裏往那邊遊。


    徐妙之抓住小朋友,奮力拖。可她力氣太小,小朋友害怕又胡亂掙紮。


    眼看徐妙之即將被連累,小乖趕到咬住小朋友的衣服幫忙。


    一人一狗合力救人。快到岸邊,徐妙之把小朋友拖上去。


    小朋友吐出水,哇哇大哭。


    徐妙之迴頭,到處沒看見小乖的身影慌了神:“小乖,小乖。你在哪,不要嚇我。”


    她正準備往河裏走,褲腿被拽住。小乖倒在水裏,死死咬著。


    徐妙之一把抱起狗狗哭個不停:“小乖,你嚇死我了。小乖,你沒事太好了。”


    大人們匆匆趕來,先把溺水的孩子帶去看大夫。


    寒鬆趕緊過去把徐妙之抱上岸,驚魂未定:“你才多大,不要命了?”


    陳念寒嚇得不輕,跑來看見妹妹沒事腳一軟癱倒在地。


    徐妙之抱著小乖不撒手:“有小乖幫忙,我沒事的。小乖,是不是?”


    寒鬆這才看向狗。小乖大口喘著氣,好像非常痛苦。


    她臉色一變,抱狗上岸。按照陳絳教過的方式按壓胸口,一下又一下。


    小乖四腳朝天,舌頭伸著喘息,四肢乖巧攤開。


    寒鬆按壓好久,狗的症狀依舊沒有緩解。


    陳念寒找迴點力氣過去:“小乖怎麽了?它不會有事對不對?”


    徐妙之被嚇哭,拽住小乖的腳:“小乖不會有事的。它不會有事……”


    寒鬆咬唇。小乖陪了他們那麽多年,宛如家人的存在。


    不可以,不可以……


    陳念寒六神無主,想起娘親不要逞強的叮囑。他按下腕上手表的按鈕。


    爹爹,娘親,救救小乖——


    深海之底。


    潛水艇遭遇巨型魚攻擊,被撞來撞去。徐戒酒盡量穩住。


    潛水艇連接著一根鐵繩,繩子另一端綁著陳絳。


    而陳絳運氣不好遇上曾經的死對頭,海煞鮫魚。


    從係統兌換來的加強版潛水設備保護著她,但海煞鮫魚發瘋般的攻擊不知能抵禦多久。


    一張血盆大口從底部而上,死死咬住潛水艇不鬆開。


    海煞鮫魚衝擊,一口咬中陳絳的腹部。它使出全力,新仇舊恨一起算!


    就在這時。


    係統發出警報。親子號的按鈕被按響,孩子們有危險。


    陳絳咬牙與徐戒酒聯係:“脫離繩鉤,啟動潛水艇衝出深海。孩子們有危險。”


    “那你呢?”徐戒酒也收到紅色預警,心在滴血。


    “我能自保。”陳絳在心裏聯係係統。


    【係統,送他出去。保住我的孩子。不管付出多少熱度值。】


    【接受命令。強製脫離繩鉤,接管潛水艇係統。即將撤離……】


    陳家村。


    寒鬆按到手發酸沒停歇,但小乖的唿吸越來越微弱。


    漸漸地,它閉上眼沒了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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