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琳琅死的太突然了!


    上輩子從一個醫女一路殺上德妃之位,這輩子卻這樣悄無聲息埋葬在羌吳。


    怎麽也不符合萬琳琅的性子。


    謝潤是半點不相信!


    她忽然道:“或許萬琳琅早就預備著要離開了?!”


    淡桃一驚,“主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潤冷靜分析道:“她是自請入的羌吳。”


    論在府外的生活能力,萬琳琅比方媛兒強上百倍。


    沒道理是萬琳琅先出事?


    “離開前王府,特意算計江寶寶一番,牽扯進三個人,留下不少痕跡,這不符合她以往的行事作風!”


    萬琳琅害人,是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錯,卻查不到半點證據。


    “本來她這次算計江寶寶,我就覺得奇怪,現在想來,她是不是早就預備著離開,根本不怕被人發現?”


    淡桃驚愕的聽著自家主子分析,結巴問道:“主子的意思是,萬侍妾沒死?”


    “可……可這怎麽可能呢?”


    謝潤靠在床頭,揪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確實不可能,但是萬一呢……”


    淡桃:“可她這麽做,圖什麽?”


    “圖什麽?”謝潤想起了萬琳琅的另一門本事——易容。


    謝潤緩緩道:“不是圖什麽,而是如今的她已經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即便花費百倍千倍的努力,她也難以往上再走一步。”


    以萬琳琅的野心,怎麽會滿意一輩子當一個侍妾?


    可惜她這輩子入府就不順,又被方媛兒處處打壓,毫無翻身之地。


    想要位高權重,有望攀登後位。


    萬琳琅就必須要放棄現在的身份。


    死遁,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謝潤歎了口氣,“當然,這也是我的猜測。”


    淡桃輕輕鬆了一口氣。


    她還是覺得離譜,無法想象到萬侍妾一個內院侍妾,會有膽子在景王麵前假死。


    謝潤:“想看萬琳琅是不是早有算計,其實也不難。”


    淡桃睜大眼睛看著自家主子。


    謝潤:“我若是萬琳琅,死前必然要把該報的仇報了,該解決的麻煩解決了。”


    “府裏的江寶寶,府外的方媛兒……你去打聽,看看萬琳琅死前,可有拉著方媛兒下水。”


    依照謝潤猜測,萬琳琅真要準備假死,死前一定要拉著方媛兒一起,便是不能,也要坑她一把,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淡桃也是機靈,立馬動:“主子,您說方側妃今日忽然跑到前院下跪,可是因為這事?”


    “你們先去打聽。”


    淡桃點頭,麵色嚴肅幾分:“奴婢這就去!”


    午膳謝潤就喝了兩口肉粥,稍稍吃了個糕點,就讓人把東西分了。


    誰料才吃完沒多久,景王就來了。


    一改往日風塵仆仆,景王穿著一身黑色暗金紋蟒袍,襯的麵容英挺陽剛,十分有氣質。


    謝潤緩緩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景王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抬手扶著謝潤起來,“你身子可好些了?”


    謝潤輕聲道:“如今是感覺好些了,隻還有些無力。”


    府裏情形謝潤也清楚,她可不想再去管那些瑣碎的事情。


    景王微微頷首,“好了就好。”


    “本王也是聽人說你醒了,才特意來看看你。”


    謝潤想到跪在前院的方媛兒。


    景王來了她這,那方媛兒豈不是在前院白跪著?


    景王扶著謝潤坐在榻上,隨口問道:“今日午膳用了些什麽?”


    謝潤:“妾身的病才好些,太醫說不能用太油膩的,就喝了肉粥,吃了些糕點。”


    “若有什麽想吃的,盡管讓小廚房做,實在不行,我讓前院的人給你弄。”


    誰不知道王府裏最好的廚子都在前院,隻專管伺候王爺和前院公子郡主們的吃食。


    隻以前景王從不提這些事,他一向看重規矩,把前院和後院的人和事分的很開。


    謝潤也隻是稍稍驚訝,便笑意盈盈的接了,“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早聽聞前院廚子是宮裏來的老人,最擅長東坡肉和酒糟鵝,前些年老國公家辦宴席,還專門來咱們府裏借過人。”


    “如今我病這一場,倒因禍得福了。”


    景王抬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如今都會嘴貧了,可見確實好了不少。”


    這段時間景王也來看過謝潤幾迴。


    要麽來的時候她在發燒,上吐下瀉,滿身疲累,要麽就是在睡覺。


    一臉的蒼白無力,像是隻剩下半條命。


    景王看了,對她也滿是憐惜,還特意讓府裏的人不要隨意來春山院打擾謝潤。


    如今見她好多了,心情自然也輕鬆幾分。


    謝潤抱著景王的手臂,緩緩靠在景王肩頭,一頭墨發披散,格外溫婉淡然。


    謝潤:“前些時日一直病著,腦子總是不清醒,日子也過得渾渾噩噩的。”


    “如今醒來了,再迴去看那些時日,妾身隻覺得自己好似做了個噩夢。”


    “王爺讓妾身和孫側妃管家,可大公子、孫側妃、江庶妃一同出事,好容易理清了頭緒,又遇上安王勾結皇城禁衛軍,意圖闖咱們王府。”


    景王抬手攬住謝潤,沉聲道:“有人心機深沉、步步謀算,非你之過。”


    “便是王妃身子好,由她掌家,這些事也避免不了。”


    謝潤聽景王的語氣,總覺得他似乎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態度也總令人捉摸不定。


    都怪方媛兒和萬琳琅鬥的太狠,把一身本事全都給掏出來了。


    這會倒好了,景王知道的越多,心思就越沉。


    以前謝潤還能猜著他的心思,如今有些話都不敢隨意問。


    謝潤靠在景王肩頭,嗓音輕的好似呢喃,“安王謀逆那晚,太醫說王妃腹中胎兒必然保不準,隻怕有母子俱亡的風險。”


    “府裏的家丁也傳來消息,說禁衛軍副首領帶著人要來搜查咱們王府……這般大的事情,妾身這輩子難得遇上一件,如今倒好,一次遇上兩件。”


    “妾身當時真的怕,隻想著王爺什麽時候能迴來,替妾身撐一撐肩上的擔子。”


    謝潤歪頭看著景王,莞爾笑道:“妾身有些話說出來,王爺可莫要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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