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孟錦夏之前一口一個幫她除邪,讓她重新與顧衍州重修舊好,靜安就跟吞了火的鳳凰一樣,跳著腳狂拍桌。


    “好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還將我和王爺耍的團團轉,今日我非得讓她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不可!”


    與此同時,


    王府裏在孟錦夏吆喝下,周遭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看著四周終於平靜,孟錦夏如釋重負的拍了拍手。


    “瞧瞧,我就說這點兒小事兒,我能解決吧,怎樣,我能抱住你這大腿了不?”


    顧衍州答非所問,“你真與靜安有關係?”


    孟錦夏笑笑,“哪能呐?我要是跟她有關係,還用抱你的大腿嗎?隻是用起來順手,趁機就用了。”


    “哼!”顧衍州冷笑。


    孟錦夏不明所以,“你哼什麽?難道我做的不對嗎?你看我,把這些人都趕走了,不出意外,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會迴來。


    如此一勞永逸的,你怕是得謝謝我才行。”


    “謝謝?本王是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顧衍州咬著後槽牙。


    這個方法是一勞永逸了,可也是明著告訴眾人,顧衍州是靜安的人。


    他堂堂七尺男兒,什麽時候受這等委屈了?


    顧衍州眼尾閃著戾氣,“你既然如此能幹,那就把基本劍術二十七式,都學了吧。”


    “等等,我一個手腳不靈敏的學什麽基本劍術,你把我當將士操練啊!”


    孟錦夏不服反駁,對方卻連一個正眼都沒落下。


    眼看人影越來越小,孟錦夏下意識上前追,青竹及時的擋在了她的前方。


    孟錦夏不解,“青竹姐姐,你這是?”


    “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還是別追上去了吧。”


    “為何?”


    “到現在,你都不知為何?”


    孟錦夏點頭如搗蒜,“還請姐姐賜教。”


    青竹麵露難色,猶豫片刻,這才吐出一口氣,“行了,實話告訴你吧。


    王爺對靜安向來隻有兄妹之情,你這般亂點鴛鴦譜,要是換做別人,恐怕腦袋和脖子早就分家了。”


    孟錦夏聽著,隻覺頸肩一涼,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難怪,難怪那人看著我跟要殺我似的,這下怎麽辦呀?”


    “你還是乖乖的將該練的都練了吧,別再提靜安了,否則後麵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敢保證。”


    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誰叫她要穩抱這棵大樹呢,無可奈何下,她隻能在院子裏,同青竹學習劍術。


    劍術複雜,變化多端,而這基本功就是將這複雜的東西簡單化,然後一遍又一遍的訓練,周而複始,直到如魚得水。


    孟錦夏哪有這耐心,才練四遍,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迷蒙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一浩浩湯湯的聲音。


    “孟錦夏你好大的狗膽,竟然騙我!”


    孟錦夏倒在稻草垛上,將竹削的劍一把插在地上,軟綿綿的開口,“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聽到靜安公主的聲音呢?”


    青竹一如往常般的挺拔如竹,她聲音淡淡,“不是錯覺,她來了。”


    “嗯?”


    沒等孟錦夏反應,一陣風突然吹來。


    下一秒,兩人氣勢洶洶的抓住了她的雙手,孟錦夏隻覺肩膀一疼,整個人就被壓在一人影之中。


    青竹看著這一幕發生,趁其不備,偷偷溜走。


    “好啊,你個滿嘴噴糞的騙子,虧得本公主那麽信你,不僅吃你給的藥,甚至還讓你好好幫我照看王爺,沒想到你就是這麽照看的。


    這爬龍床也不是這麽爬的,你這賤皮子,今兒個我就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將你剁成肉餅,喂狗。”


    說罷,身子就要被抬走。


    孟錦夏趕忙掙紮,“公主,你這是作何?我是孟錦夏啊,昨天還幫你看病來著。”


    “看病,看勞什子的病,本公主好的很,這定是你的計劃,你就是想離散我和王爺,自己坐享其成,是不是?”


    “冤枉啊!”孟錦夏欲哭無淚,“像王爺那樣沉默寡言之人,小女那是看一眼,都瘮得慌啊,哪敢生出別的想法?


    我要真是如此,哪怕公主將我碎屍萬段,我也毫無怨言。”


    杏仁眼中滿是真情實意,到底是昨日才幫過自己的人,靜安一時間也產生懷疑。


    “你所言當真?”


    “自是當真,若有半點不實,我願自刎在公主麵前。”


    “姐姐胡說,倘若你真是這般,那剛剛為何當著無數人的麵,說自己是攝政王的人。


    眼下你這般說,分明是在欺騙。”


    眼看靜安動搖,不曾想半路竟跑出孟明珠這個程咬金。


    孟錦夏看看孟明珠,再看看公主,大抵是明白靜安為什麽這麽氣衝衝的來了。


    她冷冷的笑笑,“妹妹可真是會說啊,也不怕這麽說,會讓公主誤會。”


    “誤會,有什麽誤會?”孟明珠無辜的眨著眼,“倘若事情是真,那確實是你欺瞞了公主,該罰就罰,該打就打,我們慶安侯府大義滅親,倘若這事兒是假,那你就該給公主一個合理的解釋,也免得公主傷心難過。


    總之橫豎都是討迴公道,你又有什麽怨氣可言呢?”


    “好一番慷慨之話,倘若父親聽到你這話,定會欣喜你這六親不認的豪氣。”


    “姐姐……”聽到這兒,孟明珠有些怕了。


    剛剛也是急了,竟然自己出來了,早知如此,應該讓別人做這惡人才是。


    這樣就算孟錦夏翻盤,也不會把所有錯事兒落在她身上。


    不過,他們今日主打一個猝不及防,縱然孟錦夏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從靜安手中逃脫吧。


    如此也就不怕父親哪兒知道什麽了。


    孟明珠深吸一口氣,“姐姐不必這般說,妹妹橫豎都是為了你為了家著想,倘若這事兒真的是我錯了,我寧願受罰。”


    “哼。”孟錦夏輕哼一聲,正眼都沒落下,她默默的看向靜安。


    “這事兒確實另有隱情,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幹嘛要借一步,就這麽說不行嗎?”害怕靜安上當,孟明珠連出聲打斷。


    孟錦夏笑笑,“此事有關王爺,想必公主不想讓其他無關人等聽到吧。如果公主想,我現在便開口。”


    “慢著,有什麽事兒去院子說吧。”


    夢庭院,茶煙寥寥。


    靜安屏退眾人,在靠湖的小亭子上,磨著茶,孟錦夏跪地靜靜的守著。


    直到兩個時辰過去,靜安杯子裏的水變成了濃稠的茶,這才聽到對方一句,“老實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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