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初陽繼續在無垠的藍天中爬升,它那鮮紅的色彩與四周飄浮的雲彩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壯麗而溫馨的圖畫。


    陽光穿透稀薄的雲層,將金色和紅色的光芒灑向大地,為新的一天帶來了溫暖和希望。


    然而,當這生命之源的光芒照過西宮時,卻映照出了一幅與寧靜清晨截然不同的景象。


    西宮的上空,黑煙仍舊滾滾升起,與初陽的紅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將天空分割成了光明與黑暗的兩個世界。


    黑煙下,紅日的倒影在遠處的屋簷上投下了一抹不祥的血紅色,仿佛連太陽也因這場景而染上了血跡。


    四五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臨死前的痛苦和恐懼。陽光照在他們靜止的身軀上,卻無法喚醒他們再次站起來迎接新的一天。


    哭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混雜著金屬碰撞和火焰燃燒的聲音,構成了一曲煉獄般的交響樂。


    這些聲音在西宮的牆壁間迴蕩,讓這原本應該是寧靜祥和的早晨變得充滿了絕望和悲痛。


    在這煉獄般的場景中,生命的脆弱和戰爭的殘酷被赤裸裸地展現出來。


    陽光,本是希望和溫暖的象征,卻在這西宮的慘劇中變成了一種諷刺,照亮了人類自相殘殺的暴行。


    而禹,站在這片混亂之中,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必須找到出路,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些依賴他、信任他的人。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無論是來自敵人的攻擊,還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掙紮。


    三個女人的到來,讓這場對抗暫時告一段落。


    “大膽反賊,竟敢火燒西宮。”


    葛銀鈴般的聲音平時聽起來很好聽,但現在聽起來卻是異常的刺耳。


    反賊?火燒西宮?


    禹心裏真的是有苦說不出,要燒火的也是葛,說自己反賊的也是她,她究竟想幹嘛?難不成是想把鍋推給自己,然後她自己來個將功補過,完美活下來?


    禹再次看向葛,誰知葛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眼裏隻有娥皇,像一隻討食的小狗,眼裏隻有主人,眼睛放光地看著主人。


    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葛的臉上,觀察著她每一個微妙的表情變化。


    葛的臉上堆滿了對娥皇的阿諛諂媚,那誇張的笑容、過分謙卑的姿態和過分熱情的言辭,都讓禹感到一種深深的厭惡。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惡心,如同吞下了一隻蒼蠅,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自責,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相信葛這樣的人。他迴憶起自己曾經的判斷和選擇,不禁感到困惑和失望。


    在部落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如此簡單直接,哪怕是性格兇惡的虹岬,雖然手段強硬,但至少不會如此卑躬屈膝,不會如此欺騙和隱瞞。


    禹感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地碎裂。他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失落,就像是一塊完整的水晶,被無情地敲擊,逐漸裂開,碎片四濺。


    他甚至能聽到那心碎的聲音,那是失望和背叛的聲音,是信任被踐踏的聲音。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痛苦的迴響,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


    他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力,質疑自己對人性的理解。在這個充滿了權謀和算計的世界裏,禹感到自己像是一個孩子,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迷茫和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葛這樣的人,不知道該如何在這個複雜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然而,即使心碎,即使痛苦,禹知道,他不能就此放棄。他必須堅強,必須重新站起來,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還在期待他、信任他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痛苦和惡心壓下,用理智和勇氣去麵對眼前的困境。


    娥皇的聲音打斷了禹的胡思亂想,隻聽她冷冷地說道:“禹首領?你不是跟我說要去救你妻子麽?怎麽救到我們的寶物庫來了?”


    禹拿著刀,惡狠狠地看著她,他不知道要迴答什麽,而且也不知道能迴答什麽?


    祝融她滿臉疑惑地看著禹,隻是這種情況她沒法出頭為禹解釋,也無法走近問禹是怎麽一迴事。


    眼見禹沒有沒迴答,娥皇慢悠悠走到銅甲戰士身旁,詢問情況:“你們知道他是誰麽?熊叢部落和狗叢部落的首領禹,你們這群人怎麽敢拿刀對著禹首領。說,究竟是什麽情況。”


    娥皇的陰陽怪氣聽得禹異常難受,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沉默,就隻能是沉默了。


    隻聽銅甲戰士迴答道:“稟告娥皇大人,我們聽到西宮傳來的風鈴信號,知道有人試圖闖入西宮,盜取寶物。所以我們連忙過來看究竟是什麽情況。結果一到這裏,就發現禹首領點火燒煙,人人持刀,似乎想強行進宮奪寶。屬下已經斬殺一些試圖逃跑的賊人,正準備逮捕禹首領的時候,娥皇大人您就來了。”


    哎喲,這銅甲戰士真的是睜眼說瞎話,他們隻字不提早早就來到西宮,然後威脅要殺死眾人,反而是把事實說成了抓賊進行時。


    禹隊伍裏的杠精們實在是忍不住,剛準備反駁,可一看到娥皇那副冷冰冰且又有一絲得意的臉,又看到銅甲戰士的刀,現在這種情況大概率誰先說話誰死,尤其是連禹都不敢迴嘴,杠精更是慫得硬生生把話吞迴到肚子裏去。


    “什麽?胡說。我們禹首領什麽東西沒見過,軒轅劍、鳳凰內丹在他眼裏都是稀鬆平常,他犯得著要來偷咱們西宮這沒用的寶物麽?”


    祝融以為娥皇是想幫禹開脫,於是順著娥皇的話說道:“會不會是風吹引起的風鈴聲,然後禹首領過來了,銅甲戰士晚到,所以才引發的誤會?”


    祝融說得很小聲,但也足夠銅甲戰士能夠聽到。娥皇沒有接話,犀利的眼神看向那六個銅甲戰士。那六個銅甲戰士也是嚇得不輕,連忙解釋說道:“祝融首領,這風鈴風吹是不會響的,這鈴鐺很重,隻有用力推門,才會觸發這鈴鐺發出聲響。”


    “哦,那你們親眼看到禹首領推門了?”


    “沒有,我們來的時候,禹首領就已經在這裏了。”


    “混賬,那你憑什麽懷疑禹首領,來人啊,把你們這幾個拉下去砍了。”


    娥皇怒氣滿麵,指著銅甲戰士破口大罵,然後她又大膽走到禹身旁,絲毫不畏懼禹手中的刀。隻聽娥皇低聲跟禹說道:“禹首領,真不好意思,我這屬下實在是魯莽,這樣的人實在丟了我們皇都的臉。我一定不會陷害禹首領,請禹首領放心。”


    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話竟然是娥皇對著自己講?娥皇怎麽突然轉性了?


    就在禹滿臉問號之時,葛卻卻當眾給了禹一盆冷水:“娥皇大人,您來看看,這裏有個手印。因為這西宮很久沒有人來,上麵都是灰塵,所以賊人推門的手印就會留在上麵。我們對比下手印就知道是誰了。”


    這是葛?葛和娥皇的靈魂該不會互換了吧?怎麽這葛瘋狂挑自己毛病,她就這麽想自己死嗎?


    禹氣得火冒三丈,但娥皇這時候卻說了句讓禹完全沒法轉移的話:“好,禹首領,請,可能麻煩你自證一下。你們六個混賬,好好睜大眼睛看清楚,死了也不要說是我陷害你們。”


    在西宮的緊張氣氛中,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禹的身上。他站在那裏,麵對著眾人的注視,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表麵上卻保持著鎮定。


    他的眼前是一扇古老的木門,這扇門上清晰地印著一個手印,這個手印在周圍厚厚的白色灰塵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個手印正是他不久前留下的,因為它的輪廓在灰塵上顯得異常清晰,若走過去,那就是向全天下證明自己就是那個賊人。


    禹很無奈,明明娥皇都沒發現這個漏洞,為何葛要說出來,而且明明葛發現了,為什麽不幫他擦拭掉。


    手印的大小、形狀,甚至是手指的間隔,都被完美地記錄在了這扇門上。


    在場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的目光在禹和門上的手印之間來迴遊移。一些人的眼中露出了懷疑,似乎在猜測禹是否與這個手印有關;而另一些人則顯得好奇,想要知道這個手印背後隱藏的秘密。但無論他們心中的想法如何,這個手印都已經成為了他們關注的焦點。


    無可奈何之下,禹隻能走近木門。禹盯著木門上的手印,內心糾結了許久。


    要不要按下去呢?按下去不就是自己把自己暴露了麽?禹看了看天,腦海空白,耳邊是瘋狂的心跳聲,這一刻,對禹來說是絕望的,是無助的。


    “禹首領,怎麽了,你是怕我們看不清麽?”


    娥皇陰陽怪的催促讓禹很是難受,但現在能拖就拖,禹絞盡腦汁也隻能想出這樣的借口:“我的手有手汗,怕按下去破壞了這個手印。假如是我的,那就還好,假如不是我的,恐怕我們再也不知道誰是賊人了,因為我的手假如比那個大,那就把手印全部覆蓋了。”


    “沒錯,禹首領說得是,還是禹首領心思縝密,我這老太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罷了罷了,禹首領,看來賊人今天是抓不住了。算那賊人幸運,大家都散了吧。”


    禹又是一愣,這是玩的哪一出,這就放過自己了?葛說的還是對的,隻要不說話,娥皇似乎就拿自己沒辦法。


    就在銅甲戰士準備趕緊溜之時,娥皇大聲說道:“站住,你們六個誣陷了禹首領,不把頭留下來,我們怎麽能對得起禹首領。我們皇都的麵子都被你丟光了。”


    火把隊和持刀隊的沒想到娥皇這麽狠,說殺就殺,完全不留情麵。趁現在娥皇還沒注意到自己,趕緊離開西宮為妙。


    “娥皇大人,小的,小的真的不是故意得罪禹首領,請娥皇恕罪。”


    “禹首領,你大人有大量,請你放過我們吧。”


    “禹首領,幫我們求求情好嗎?”


    …….


    可就在這時,葛又大聲說道:“娥皇大人,我有個辦法。這裏有些炭灰,我們可以讓他們用炭灰把手掌印印在樹葉上,然後我們剪出手印的形狀做比對,這樣就不會破壞木門上麵的掌紋了。”


    真聰明,這女人真聰明,原來點燃茅草是為了收集炭灰。禹心裏一萬個********,但現在也沒辦法,娥皇舉手讚成,並且號召所有人照做,禹沒有辦法,也隻能這樣做了。


    可問題就開了,現在這季節,樹葉本就不多,且還需要這麽寬大的葉子,那就更少了。


    結果葛又想了個辦法,她不知道從哪來找了一個薄木板,然後以此為樹葉,就隻要求禹把手掌印,學著木門上的掌印樣子,按在木板上。


    葛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禹,禹內心其實已經崩潰了。


    要治自己罪,何必這麽麻煩?禹對娥皇笑道:“娥皇,我這次是輸了,我實在沒想到你身邊的人,可以無恥到這個樣子。”


    禹對著所有人說道:“各位,沒必要這麽麻煩,你們看。”禹直接走到內門旁邊,然後手直接附在那個掌印上,並用力搖了搖木門,鈴鐺叮叮鈴鈴的展示,讓大家清清楚楚看到了晚上他推門的情景。


    “看到了麽?我就是這樣推門的。看到了麽?好了,我就是這樣推一下門,我犯什麽罪了?娥皇大人!”


    禹情緒徹底失控,對著娥皇直接咆哮道。


    娥皇並沒有被禹的情緒帶偏,反而冷笑一聲說道:“禹首領,我一直幫你,你這樣態度對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在皇都一環,武器都是被嚴格限製的,禹首領,你手上這把刀又是怎麽迴事?你身邊這群人的武器又是怎麽一迴事?你才來皇都一天,就有這麽多追隨者,現在還在皇都一環裏全體武裝鋼刀,你這是想謀反麽?”


    禹心裏更加惱火了,自己的武器是葛給的,這群人是葛要求自己團結起來了的,現在卻被葛的主子拿來說自己謀反,感覺葛讓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娥皇治罪時候有充足的理由。想想也是,畢竟葛跟娥皇多久了,怎麽可能半天不到就完全相信自己呢?


    不過惱火歸惱火,謀反這樣的事情自己可不能認。就在禹準備開口反駁之時,又一個女聲說道:“怎麽了?怎麽了?誰要謀反了?”


    眾人尋聲看去,結果看到一個穿著華麗的美婦人緩緩走進了西宮大門。


    “妹妹?妹妹怎麽來了?”


    娥皇驚訝地看著這個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這就是娥皇的妹妹女英?據聞她極少對外露臉,平時也很少人見到她,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禹握緊手裏的鋼刀,雖然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但有武器在手,那就還有生的希望,還有談判的條件。


    究竟女英為何而來?禹又能否因此逃出生天?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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