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叢部落是不是挖到金礦了?”


    “我看這人賊眉鼠眼的,估計是找到寶庫然後偷盜出來的吧?”


    “你們啊,拿了這麽多,那還有臉說別人的?”


    “就是就是,這些比我們一家人加起來的錢財都多,就算打仗打輸了,咱們逃命也不怕沒吃的。”


    “我這有個彩貝,你有個黃金豆子,至少有了贖身的錢,不管了,打輸了沒事,打贏了有賺。”


    “看看這狗叢部落怎麽處理這件事吧,聽說這人還是良醫師的關門弟子。”


    “良的弟子?難怪我看他慈眉善目的,妥了妥了,假如熊叢部落輸了,我去投靠狗叢部落去。”


    “有道理,我們都去狗叢部落吧,我看愣青和絕頂都不咋的,以後熊叢部落肯定要沒落。”


    …….


    底下的吃瓜群眾圍著神廟,一邊看著禹的一舉一動,一邊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的確這時候,八卦吃瓜最快樂。


    禹來到神廟,四處看了看,但他並沒有打亂現場的情況,同樣的,吃瓜群眾也保持了高素質吃瓜,並沒有人走進神廟裏。


    隻見神廟已經被燒毀,雖然時間短,但大火燒得很是徹底。在冬天,木頭燃燒其實很難燒得這麽透徹的,畢竟外麵還覆蓋了雪,這火是怎麽燒得如此之旺呢?


    禹留意到地麵上都是碳化的木材,這短短的時間,要燒成這樣的效果,得需要有油才行。之前聽幽首領的描述,神廟裏是有兩桶動物油脂製作的燈,但因為是冬天的緣故,油脂已經凝固,根本沒時間燒出這樣的效果。還有就是伯墾,這麽多時間可以走,為什麽要活活等到火把自己燒死呢?


    帶著疑問,禹拉上愣青一同檢查伯墾的屍體。畢竟這是愣青的父親,還是要尊重下死者的家屬。在得到愣青的默許後,禹開始檢查伯墾的屍體。


    然而伯墾的屍體非常奇特,他呈半趴著的姿勢,四肢的姿勢很隨意,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動作。禹又仔仔細細檢查一番,他身上衣服都被燒毀,死者容貌雖被燒焦,但隱約也能看得出麵容祥和,尤其是牙齒和口腔都非常幹淨。


    禹放下伯墾的屍體,又在四周翻找和查看,然後禹駐劍冥想,一言不發。這舉動把吃瓜群眾都看愣了,但大家也沒有打擾他,畢竟這財神爺,向來都不是常人思路能去判斷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吃瓜群眾都困了,就在這個時候,禹突然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一笑,然後對著眾人大聲宣布他已經知道真相了。


    “禹首領,你是說你知道真相了?趕快說說,我快委屈死了。”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禹,心裏滿是歡喜


    “禹首領,你快說說。”


    “禹首領,我們都等著聽你的。”


    “這財神爺還真厲害。”


    ……


    吃瓜群眾和愣青一樣,都對禹知道真相的說法充滿了期待。絕頂倒是一言不發,他靜靜地看著禹,心裏一直在想這個外族人究竟想玩什麽把戲。


    禹找來幾根木柴,用燧石點燃,這燧石一出,更是亮瞎了在場所有人。誰也沒想到燧人部落的獨門打火石,竟然這個狗叢部落的人也會擁有,在所有人眼裏,禹必定是燧人部落認為的重要人物。在多種光環的加持下,禹的話就更有分量了。


    “現在我想找三個人出來,蹲坐在在這火堆旁邊,蹲一小會。”


    禹的要求很是莫名其妙,但吃瓜群眾的參與配合度極高,很快就走出來三個人,按照禹的要求圍著一個柴火堆取暖。


    這本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但隨著禹加入了一些動物油脂,柴火很快碳化,並且散發焦味。焦味和飛起的炭灰嗆得三人連連咳嗽,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炭灰。


    又過了一會,三人實在熬不住了,被煙熏得眼睛疼,手搓了幾次臉和鼻子後,實在忍耐不住,紛紛站起身來,跳到一旁歇息。


    “你們三個張開嘴給大家看看。”禹讓眾人圍觀這三個人,大家清楚能看到這三人臉上黑黑的,輕輕一擦就是一道黑痕。牙齒和舌頭也略略有黑炭,尤其是鼻子鼻毛處,黑漆漆的。


    就在眾人不解禹的行為時,禹解釋道:“你們看,一個正常人,麵對這種程度的烤火,都已經灰頭垢臉了…….”


    “伯墾首領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灰頭垢臉,而是燒成黑炭了。”絕頂突然插嘴打斷了禹的說話。


    “對,伯墾首領的麵部情況,隻要眼睛沒問題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但真正的問題在於,所有的活人都是要唿吸的,臉都這麽髒了,牙齒和口腔隻會更髒,而且僅僅是這麽一點時間,大家都能看到這三人的變化,那我們的伯墾首領在裏麵這麽久,為什麽嘴巴裏仍如此幹淨?”


    禹走到伯墾屍體麵前,在得到了愣青的允許後,小心翼翼打開他的嘴巴讓大家一同查看。


    “對啊,怎麽這麽幹淨?”


    “憋氣好像也憋不了這麽久呢?”


    “那會不會是有人幫他清潔了?”


    “怎麽可能,神廟裏麵平時都不準有人進去的。”


    “那奇怪了,為什麽伯墾首領口腔這麽幹淨?難道他不唿吸的麽?”


    ……


    禹聽到了底下的人議論紛紛,他點了點頭,引發大家思考正是他的目的。


    “沒錯,伯墾首領雖然力大無窮,神勇無比,但他也是要唿吸的,也是怕熱的,也是會躲避危險的。像神廟這麽大火,燒了這麽久,伯墾首領都沒有出來,那真相就隻有一個,在著火之前,伯墾首領已經死了!”


    禹的話瞬間讓全場炸鍋,畢竟現在大家都默認伯墾首領是被燒死的,怎麽現在禹給出的結論是,伯墾首領早就死在了神廟裏呢?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還以為狗叢部落的財神爺有什麽高見,原來連小孩子都不如。”絕頂不斷嘖嘖嘲笑,還慫恿底下的人起哄營造氣氛。


    然而這群吃瓜群眾全都拿了禹的好處,所以並沒有幾個人願意附和絕頂,這場麵更是氣得絕頂把牙齒咬得哢哢響。


    愣青倒是並不認可絕頂的看法,禹的觀點顯然讓他想繼續追問下去:“禹首領,除了口腔這一點外,你還有什麽證據證明我父親的死是在大火之前呢?”


    “不知勇士有沒有觀測到剛剛烤火的三個人,他們嗓子鼻子眼睛都不舒服,而且手是一度揉眼睛,捏鼻子,捏喉嚨,這些都是正常的舉動。但假如我剛剛不給他們這樣隨便離開,而是攔住讓他們一直烤,直到火燒到身上,你覺得他們第一反應會是什麽?”


    說完禹直接抓起一團燃燒的木柴朝愣青輕輕拋去,由於木柴還帶著火焰,雖然是冬天,但一下子也讓獸衣燒了起來。愣青嚇得立馬拍打衣服滅火,然後大聲對著禹喝道:“禹首領,你這是什麽意思?”


    “愣青,你剛剛也看到了,也就那麽一點火,也已經把你嚇得不輕。而且遇到火,第一反應都是滅火,拍打,那就如火很大,燒起來了,你會怎麽辦?”


    愣青害怕禹再次點燃自己的衣服,連忙往後一跳,惹得吃瓜群眾哈哈大笑。


    “愣青,你看,這就是正常反應,假如被火燒了就會拍打,火實在滅不了,那就隻能把衣服脫掉,你說是不是?”


    “那當然了,不然等著被烤熟嗎?”


    “對啊,這麽淺顯的道理,小孩子都懂,那伯墾首領為什麽不懂?諸位請看,伯墾首領可是還穿著衣服,皮甲也沒脫,假如身體都被燒著了,他不脫衣服,不自保,難道他是腦子出問題了麽?”


    禹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法反駁,並且紛紛開始點頭,討論伯墾可能早已死亡的問題。愣青現在也愈發覺得自己父親的死非常蹊蹺,但又是誰會這麽大膽敢去謀殺自己父親呢?


    雖然知道禹是在為自己澄清辯護,但幽還是忍不住發問:“可是禹,我進去過神廟,神廟裏雖然燈光昏暗,但我還是能肯定裏麵沒有其他人。我出來後,伯墾首領就立馬進去了,這期間大家都在看著,並沒有任何人再進去了。而且那時候伯墾首領還是生龍活虎的,他以怎會在這麽短時間內被殺死呢?”


    這也是吃瓜群眾的心聲,畢竟部落裏,哪怕是最強的愣青,也沒辦法短時間內可以殺掉伯墾。眾人望向禹,這種燒腦的問題都隻能靠別人替自己思考了。


    “好問題,幽,伯墾的武力大家都知曉,要想武力殺掉伯墾,除非是一刀把頭切掉,不然伯墾肯定會反抗,會掙紮。且不說這世間有沒有如此厲害的人存在,但我們看現場,神廟裏的供桌還在,祭品位置都沒被挪動,伯墾首領的身體完好無損,四肢擺放並不僵硬猙獰,這些現象無一都證明了伯墾首領並非被人武力殺死,不然哪怕發生再輕微的打鬥,我們外麵的人都不可能聽不到任何聲響。”


    禹的分析縝密清晰,讓人無法反駁。


    “那假如沒人能殺我父親,我父親又不是被燒死的,那我父親難道是一進去就壽命到了,自然死掉?”


    愣青果然人如其名,真的讓人擔心熊叢部落的未來。禹一時間也被氣得不想迴答,於是直接提問幽,問幽是怎麽看的?


    “不是武力,也不是燒死,伯墾首領身體強壯健康,也不會是突然壽命到了。那該不會是…….”


    幽突然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急得禹立馬接上去:“沒錯,就是那個。”


    幽愣了一下:“但這種奪命的法術,還有誰會啊?”


    奪命的法術?禹突然被幽神奇的腦迴路打敗了,原本他以為幽跟自己想的一樣,伯墾首領是被毒死的,結果這小姑娘卻想到了法術,這一下子讓禹犯難了。因為他也想起了璃的不舒服,該不會璃也中了法術吧?


    幽的話讓全部人都陷入了迷糊,全場會法術就隻有她自己,這,禹說了半天,幽自己把罪名攬了過去,也是天才。


    “幽,你真的能確定有這種奪人性命的法術麽?”禹實在是服了這個老六,在這種時刻給了全世界一個新的視角。


    “不確定,因為我也不會,但不排除沒有人會。”幽的迴答讓人模棱兩可,但她其實也沒有說錯,的確存在這種可能。


    “禹,按幽首領的說法,我們怎麽才能找到這個兇手啊?”


    愣青的提問倒是把禹給難倒了,因為禹從未想過有法術這個因素存在。因為法術領域超出了禹的知識範圍,麵對這種情況,禹隻能實話實說。


    “各位,幽首領的確給了我們一個提示,這世上有可能存在奪命法術的可能。但眾所周知我從小跟在醫師良身邊學習,我所能給出的判斷是伯墾首領有可能是毒發身亡。誠然我不知道知道奪命法術殺人,人死後會有什麽特征,但我知道中毒而死的人,血液會紅得發黑,假如愣青勇士同意,我請求冒犯一下伯墾首領的屍體,當眾檢查。”


    禹的話倒是得到了很多有常識有經驗的族人認可,因為常年遇到被蛇咬,被毒蟲所傷,那些症狀很容易通過血液看出來。而且這烤火的時間,伯墾首領不至於內外都熟透了,所以判斷血液還是能夠判斷出來。


    愣青想了想,的確法術層麵自己無法判斷,幽也不會,那還是先看看禹的想法,判斷下自己父親是否有中毒好了。畢竟比起父親的名譽,找出兇手更加重要。


    愣青允許了禹的行動,禹用手撥開伯墾胸前燒焦的木炭和皮膚,拿劍輕輕劃破伯墾首領的胸腔,在眾人的注視下,明顯能看到有黑血從裏麵流出來。


    禹開始詢問愣青,伯墾首領今天或者昨晚都吃了什麽?結果愣青迴答,因為解封儀式的要求,伯墾首領已經有兩天沒有進食了,以空腹空腸去向神明展示自己的誠意。


    沒吃過東西?這又怎麽中毒呢?事件變得愈發的迷離。難不成還真的是法術殺人麽?禹見識過亞拉的法術,但亞拉也沒說過有這種隔空殺人的招式,現在自己也沒辦法問到她。


    究竟伯墾是因何而死?禹能否順利找出真相?璃又是否因為法術導致極其不舒服?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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