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了小翠，紀明開再次出發，去往迴春堂，想要找陸紫林問個究竟。
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瞧見陸紫林出來，甚至堂裏也沒有陸紫林的身影。
“能去哪兒呢？”紀明開撓著頭發，麵色焦急。
橋對麵，陸紫林神情愉悅的往迴春堂走。
不經意間看到了在路邊蹲他的紀明開，立馬停住腳步，選擇繞了一圈從迴春堂的後門進去。
“陸大夫？”陳平正忙著打算盤呢，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不耐煩的打開門一看，發現陸紫林就站在門外，“你怎麽從這兒進來？”
“哦，有些事情，多走了幾步。”陸紫林淡然一笑，閑庭信步的走進院裏。
紀明開聚精會神的看著迴春堂那處，可以說眼睛都不敢眨。
偏偏陸紫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又坐迴了診台，一派安然祥和的模樣。
“奇了怪了？”紀明開懷疑自己看錯了，抬手使勁揉搓著雙眼，眼皮都搓的發紅發痛，陸紫林還是端端的坐在那處。
“不管了，就不信你今日不出來！”紀明開表示不就是蹲人嗎，耗著唄。
隨後一撩袍子，大大咧咧的在一處還算幹淨的石塊上坐下。
這會兒正是午時末，太陽使出全力散發著熱氣，連河道的清風也難以平息。
街上飯香四溢，來來往往的行客絡繹不絕，偶爾歇歇腳，坐下飲杯茶水。
紀明開同樣為太陽太陽的威力所折服，可他不敢離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叫那陸紫林跑了去。
即便雙頰曬得通紅，汗水浸濕衣背，他也未曾挪開半步。
就這樣，紀明開盯著陸紫林忙碌的走來走去，迴春堂的病人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臨近傍晚，紀明開整個人昏昏欲睡，有些勤勞的蚊蟲不住聲在他耳邊嗡鳴，成功的擾亂他的睡意。
陸紫林這才背著藥箱，滿麵春風的走出來。
他裝作剛剛發現紀明開的樣子，扯著嘴角，“紀兄，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麵？”
“我找你有事。”紀明開揮手打開撲麵而來的蚊蟲，沒好氣道，“陸大夫還真是個大忙人，我在這外頭等了你一個下午也不見你出來。”
“你找我有事？”陸紫林故作不解，“那怎麽不怎麽不進去？”
紀明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陸紫林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的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紀兄別誤會。”
紀明開嗤笑一聲，起身站起來與他平視，“無妨。走吧，找個地方聊兩句。”
“現在嗎？”陸紫林有些為難，“我家中母親還在等我，我若是沒能按時迴去，怕是要讓她老人家擔心。”
“放心，最多一盞茶的時間，我有些話想問你。”紀明開態度強硬，語氣不太友善，“如果你實在害怕，我等會兒送你迴家便是。”
“這倒是不必。”陸紫林尷尬極了，“那便請兄台帶路。”
兩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一處老人家的茶攤，要了一壺大紅袍。
“請。”紀明開動手替他斟茶，態度也算恭敬，“陸兄既飲了茶，那我便直接問了。”
陸紫林輕笑著，很是溫和，“自然。”
“你認識小翠嗎？”紀明開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迴答的真假。
“認識，”陸紫林沒否認，“她是花樓的丫鬟，我去花樓看過診。”
“那你認識青盈嗎？”紀明開緊接問出第二個問題，“你和她們相熟嗎？”
“看過診而已，”陸紫林直直的與他對視，並不躲閃，“不算相熟。”
“可小翠說是你給了她們麻沸散與安神散。”陸紫林很平靜，紀明開並沒能看出什麽。
“她是這麽跟你說的？”陸紫林對他的話提出質疑，“準確來說，是她們偷去的。”
“花樓酒庫的酒壇旁，發現了麻沸散，你怎麽解釋？”紀明開仍然沒放棄，繼續追問著。
“你說那個白色粉末？”陸紫林想起那個捕快讓他查驗的東西，“你另一位同僚將東西讓我看過，是我告訴他，那是麻沸散。”
陸紫林放下茶杯，凝神看向紀明開，“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麻沸散是我給她們，花樓裏的火跟我也脫不了關係了？”
“難道不是嗎？”紀明開說著他的話問道。
“嗬嗬嗬，”陸紫林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很奇怪，如果我給了她們藥，又放了這把火，我為什麽要留下小翠活著，讓你們知道，我又為什麽要告訴你的同僚，那東西就是麻沸散呢？”
“因為你沒料到她還能活著，”紀明開語氣篤定，“你沒想到酒庫並沒有被火勢波及，小翠也因此保全自身。”
“那就更奇怪了，”陸紫林似乎有些不屑，“我如此大費周章，燒了花樓，殺了那麽多人，我的目的是什麽？”
紀明開沒說話，眼神卻不服輸。
“紀兄，”陸紫林抿了一口茶水，“如果你有證據，你完全可以羈押我，將我下獄。”
紀明開眼神掙紮，想要反駁他。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有。”陸紫林還是笑著，好像紀明開說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與他毫不相幹，“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可要迴家了。”
紀明開恨恨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左手用力的捶在桌子上，茶杯們東倒西歪的表示不滿。
陸紫林本想著晚上再去看看青盈，但紀明開今日在堂外整整盯了他一天，他不敢冒險。
“娘，我迴來了。”陸紫林推開木門，望向坐在桌子旁縫補衣物的母親，“娘，你怎麽又在夜裏做針線活，很傷眼睛的。”
“林兒迴來了，”陸母高興的起身，“也沒有做什麽，就是無事可做。你還沒吃飯吧，鍋裏還留著飯呢，我去給你端來。”
“好。娘，您慢著點。”陸紫林拿起母親手上的針線盒放到一旁，將坐著的燭心撥正。
“林兒，”陸母很快迴來，手上端著一碗玉米飯，上麵還臥了個蛋，“快來趁熱吃，一會兒涼了。”
“嗯，娘，你做的飯真好吃！”陸紫林對著母親微微一笑，拿起飯碗大口吃著。
“嗬嗬嗬，”陸母欣慰不已，“你喜歡吃就行，多吃點，多吃點。”
陸紫林夾起雞蛋，咬了一口，遞到陸母嘴邊，“娘，你也吃。”
“娘吃過了，你快吃。”陸母溫柔的推開他的手。
“娘，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陸紫林難得態度強硬，陸母拗不過他，輕輕咬了一點。
陸紫林滿足的笑起來，陸母也隨他一起笑著。
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瞧見陸紫林出來，甚至堂裏也沒有陸紫林的身影。
“能去哪兒呢？”紀明開撓著頭發，麵色焦急。
橋對麵，陸紫林神情愉悅的往迴春堂走。
不經意間看到了在路邊蹲他的紀明開，立馬停住腳步，選擇繞了一圈從迴春堂的後門進去。
“陸大夫？”陳平正忙著打算盤呢，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不耐煩的打開門一看，發現陸紫林就站在門外，“你怎麽從這兒進來？”
“哦，有些事情，多走了幾步。”陸紫林淡然一笑，閑庭信步的走進院裏。
紀明開聚精會神的看著迴春堂那處，可以說眼睛都不敢眨。
偏偏陸紫林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又坐迴了診台，一派安然祥和的模樣。
“奇了怪了？”紀明開懷疑自己看錯了，抬手使勁揉搓著雙眼，眼皮都搓的發紅發痛，陸紫林還是端端的坐在那處。
“不管了，就不信你今日不出來！”紀明開表示不就是蹲人嗎，耗著唄。
隨後一撩袍子，大大咧咧的在一處還算幹淨的石塊上坐下。
這會兒正是午時末，太陽使出全力散發著熱氣，連河道的清風也難以平息。
街上飯香四溢，來來往往的行客絡繹不絕，偶爾歇歇腳，坐下飲杯茶水。
紀明開同樣為太陽太陽的威力所折服，可他不敢離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叫那陸紫林跑了去。
即便雙頰曬得通紅，汗水浸濕衣背，他也未曾挪開半步。
就這樣，紀明開盯著陸紫林忙碌的走來走去，迴春堂的病人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臨近傍晚，紀明開整個人昏昏欲睡，有些勤勞的蚊蟲不住聲在他耳邊嗡鳴，成功的擾亂他的睡意。
陸紫林這才背著藥箱，滿麵春風的走出來。
他裝作剛剛發現紀明開的樣子，扯著嘴角，“紀兄，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麵？”
“我找你有事。”紀明開揮手打開撲麵而來的蚊蟲，沒好氣道，“陸大夫還真是個大忙人，我在這外頭等了你一個下午也不見你出來。”
“你找我有事？”陸紫林故作不解，“那怎麽不怎麽不進去？”
紀明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陸紫林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的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紀兄別誤會。”
紀明開嗤笑一聲，起身站起來與他平視，“無妨。走吧，找個地方聊兩句。”
“現在嗎？”陸紫林有些為難，“我家中母親還在等我，我若是沒能按時迴去，怕是要讓她老人家擔心。”
“放心，最多一盞茶的時間，我有些話想問你。”紀明開態度強硬，語氣不太友善，“如果你實在害怕，我等會兒送你迴家便是。”
“這倒是不必。”陸紫林尷尬極了，“那便請兄台帶路。”
兩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一處老人家的茶攤，要了一壺大紅袍。
“請。”紀明開動手替他斟茶，態度也算恭敬，“陸兄既飲了茶，那我便直接問了。”
陸紫林輕笑著，很是溫和，“自然。”
“你認識小翠嗎？”紀明開看著他，希望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迴答的真假。
“認識，”陸紫林沒否認，“她是花樓的丫鬟，我去花樓看過診。”
“那你認識青盈嗎？”紀明開緊接問出第二個問題，“你和她們相熟嗎？”
“看過診而已，”陸紫林直直的與他對視，並不躲閃，“不算相熟。”
“可小翠說是你給了她們麻沸散與安神散。”陸紫林很平靜，紀明開並沒能看出什麽。
“她是這麽跟你說的？”陸紫林對他的話提出質疑，“準確來說，是她們偷去的。”
“花樓酒庫的酒壇旁，發現了麻沸散，你怎麽解釋？”紀明開仍然沒放棄，繼續追問著。
“你說那個白色粉末？”陸紫林想起那個捕快讓他查驗的東西，“你另一位同僚將東西讓我看過，是我告訴他，那是麻沸散。”
陸紫林放下茶杯，凝神看向紀明開，“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麻沸散是我給她們，花樓裏的火跟我也脫不了關係了？”
“難道不是嗎？”紀明開說著他的話問道。
“嗬嗬嗬，”陸紫林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很奇怪，如果我給了她們藥，又放了這把火，我為什麽要留下小翠活著，讓你們知道，我又為什麽要告訴你的同僚，那東西就是麻沸散呢？”
“因為你沒料到她還能活著，”紀明開語氣篤定，“你沒想到酒庫並沒有被火勢波及，小翠也因此保全自身。”
“那就更奇怪了，”陸紫林似乎有些不屑，“我如此大費周章，燒了花樓，殺了那麽多人，我的目的是什麽？”
紀明開沒說話，眼神卻不服輸。
“紀兄，”陸紫林抿了一口茶水，“如果你有證據，你完全可以羈押我，將我下獄。”
紀明開眼神掙紮，想要反駁他。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有。”陸紫林還是笑著，好像紀明開說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與他毫不相幹，“既然沒有證據，那我可要迴家了。”
紀明開恨恨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左手用力的捶在桌子上，茶杯們東倒西歪的表示不滿。
陸紫林本想著晚上再去看看青盈，但紀明開今日在堂外整整盯了他一天，他不敢冒險。
“娘，我迴來了。”陸紫林推開木門，望向坐在桌子旁縫補衣物的母親，“娘，你怎麽又在夜裏做針線活，很傷眼睛的。”
“林兒迴來了，”陸母高興的起身，“也沒有做什麽，就是無事可做。你還沒吃飯吧，鍋裏還留著飯呢，我去給你端來。”
“好。娘，您慢著點。”陸紫林拿起母親手上的針線盒放到一旁，將坐著的燭心撥正。
“林兒，”陸母很快迴來，手上端著一碗玉米飯，上麵還臥了個蛋，“快來趁熱吃，一會兒涼了。”
“嗯，娘，你做的飯真好吃！”陸紫林對著母親微微一笑，拿起飯碗大口吃著。
“嗬嗬嗬，”陸母欣慰不已，“你喜歡吃就行，多吃點，多吃點。”
陸紫林夾起雞蛋，咬了一口，遞到陸母嘴邊，“娘，你也吃。”
“娘吃過了，你快吃。”陸母溫柔的推開他的手。
“娘，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陸紫林難得態度強硬，陸母拗不過他，輕輕咬了一點。
陸紫林滿足的笑起來，陸母也隨他一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