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詹姆士八世的墓室旁邊,多出了一間新的墓室。


    墓室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是簡簡單單的篆刻著一行清秀而又不失銳氣的字跡:詹姆士八世的摯友艾達勒之墓。


    那是瑪麗親自寫下,由宮廷的工匠篆刻,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工。


    雖然在沃倫王室墓地內放置不屬於王室成員的墓室是不符合規矩的,但是目睹了前一晚情形的人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異議。


    事實上,就算是提出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瑪麗在這件事情上極為的堅持。


    “殿下,王宮中流傳著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希林伯爵在瑪麗休息的間歇,低聲的說道。


    “有關艾達勒伯爵的?”


    瑪麗頭也沒抬的問道。


    “是的。”


    年輕的伯爵點了點頭。


    “找到源頭,看看他們的初衷。”


    “如果隻是嚼舌根的話,打十棍。”


    “如果帶有惡意的話,送去佩裏克娜那裏,我要知道幕後的主使人。”


    未成年的王女淡淡的說道。


    “是,殿下。”


    年輕的伯爵一躬身就向外走去。


    對於一夜間變得雷厲風行的瑪麗,年輕的伯爵是有著意思不習慣的。


    不過,年輕的伯爵並不認為這是壞事。


    身為一個國家的掌權者,一味的仁慈是不行的。


    掌管著北地的年輕伯爵,對此心知肚明。


    很快的,僅僅半個小時後,帶著調查報告的希林伯爵就再次返迴到了瑪麗辦公的‘國王會議室’


    “薩丁和奧博爾德的死亡也不足以威懾他們嗎?”


    看著希林伯爵遞來的報告,瑪麗皺起了眉頭。


    “殿下,您永遠不要小覷這些人的貪婪和愚昧。”


    年輕的伯爵一撇嘴角。


    對於那些寄生蟲般盤踞在勒爾德裏的貴族,年輕的伯爵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用。


    一群那一位可憐老者的死亡做文章的家夥們,都應該上絞首架才對。


    “如果他們忘記了疼痛,那隻說明那次疼痛不夠讓他們銘記!”


    未成年的王女低聲念叨起來。


    “是2567閣下說過的?”


    年輕的伯爵聽著這種完全不符合未成年王女說話風格的話語,立刻就做出了猜測。


    “嗯。”


    “我認為很有道理。”


    “派出足夠的人手,去讓他們感到疼痛。”


    未成年的王女點了點頭,下達了最終的命令後,這位王女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走向了一側的武器架。


    認真的從上麵拿起一柄長劍,未成年的王女走向了‘國王會議室’的空地,在那裏一位劍術教官早已等待多時了。


    為什麽不是秦然?


    實力相差太多的對戰是沒有意義的。


    深知這個道理的瑪麗,因此選擇了宮廷劍術教官,而不是秦然或者希林伯爵。


    她和對方相差的太遠了。


    看著揮舞長劍發動著迅雷一般進攻的瑪麗,年輕的伯爵讚歎的點了點頭。


    既為對方的天賦,又為對方的努力。


    每一天裏,除去必要的處理公務時間外,瑪麗都會進行劍術訓練,從來沒有間斷過。


    “隻要堅持下去,追上我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吧?”


    年輕的伯爵心底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馬上的,這位年輕的伯爵就搖了搖頭。


    因為,他想到了秦然。


    有著秦然的教導,瑪麗可不是簡單的追上他,超越他才是正常的。


    而一想到秦然,這位年輕的伯爵再次歎息了一聲。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找到能夠和對方交換蛇派奧義的東西。


    “我該用什麽做為交換呢?”


    年輕的伯爵喃喃自語著。


    ……


    有關瑪麗的發出的命令,秦然通過佩裏克娜第一時間知道了。


    對此,他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瑪麗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著獨立的思維,不是他的附庸,不需要以他的意見為主。


    不過,秦然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位老伯爵的死,對於瑪麗的影響。


    ‘不告訴你!’


    一想到那位老伯爵死前的話語,秦然就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對方明顯是故意的。


    而且,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餘地。


    “報複嗎?”


    秦然搖了搖頭。


    他沒有嘲笑對方的幼稚。


    更不會譏諷對方的天真。


    對方堅持著對方的想法,貫徹著自身的意誌。


    或許理念不同。


    但……


    足夠任何一個人向對方表示敬意。


    隻是,對方的選擇,不會成為他的選擇。


    為了好友去冒險。


    哪怕是九死一生,秦然也無所畏懼。


    可在好友死後,追隨好友去死,秦然自問是做不到的。


    至多……


    將好友生前的所有敵人都幹掉,以此祭奠好友的在天之靈。


    “果然,理念不同嗎?”


    發出一聲歎息的秦然,將注意力徹底的集中到了對方死前的秘語上——


    “死寂之光,貫穿天地?”


    “會是什麽?”


    秦然皺著眉頭思考著。


    對於這樣沒頭沒尾的秘語,秦然是十分討厭的,更加討厭的是,說出這個秘語的人,已經死了,讓他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無疑是最壞的消息之一。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他,並不是一個人在尋找答案。


    馬克西姆,鴉派的紀錄者,坐在一側新搬來的書桌後,俯首翻閱著與沃倫王室相關的書籍。


    這些書籍一些是來自沃倫王室的藏書。


    另外一些則是來自鴉派的收藏。


    嘴裏嚼著類似麥芽糖一般零食的賽爾提同樣專注認真。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舌頭上的甜味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過,很可惜……


    “賽爾提,安靜點。”


    被好友吧唧嘴吵到心煩意亂的馬克西姆忍不住的抬起了頭。


    “好的、好的。”


    賽爾提連連點頭,但是吧唧嘴的聲音卻更響了。


    馬克西姆眉頭緊皺。


    但是對自己的好友卻是毫無辦法,最終,隻能是再次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書籍。


    而僅僅是十幾秒鍾後,馬克西姆徑直的站了起來。


    這樣的動靜嚇得賽爾提緊緊的抿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好友來搶他嘴裏的糖般,但是馬克西姆卻是徑直繞過了好友,一臉欣喜的衝到了秦然麵前。


    “大人,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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