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中外臣工趨炎附勢者多了起來 ,奕勢力也越來越龐大起來。軍機大臣、六部九卿都唯奕馬首是瞻。慈禧這個女人大概天生骨子裏都帶有掌權的基因,她不是不了解狀況,但她也知道自己短板,還很缺乏治理經驗,需要借重和依賴奕。


    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忍,等待時機。可見自古以來,忍都是很重要的。條件不成熟的時候,韜光養晦極為重要。可到了現在,很多人卻把這千古以來重要的立身法則,拋到了九霄雲外。現代社會流行的是,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比如兩口子月入兩萬元,也要拚盡全力在北京買房,搞得負債累累。有些做生意的,明明看到已虧損了幾百萬元,甚至幾千萬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利貸也敢去借。借來之後,卻加劇了虧損。


    還有的企業家,連點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忘記了這生意,也如同一年四季一樣,有春夏秋冬,到了秋天就應該趕緊收縮陣線,該收的果實就收了,得收縮陣線才行。


    但他們卻還在拚命擴張,既害己又害人。其實他們真的應該好好學習人家慈禧,一個死了丈夫,才20幾歲的女人,盡管天生就有著很強的權力欲望,但是她也深刻明白自己的短板,應該忍的時候還要忍。


    慈禧雖然忍了,但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而是通過各種渠道,密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並尋找時機對奕進行必要的限製,並對那些趨炎附勢的大臣進行是警告。


    奕其實也懂慈禧的心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他飄了,他自大了。無數曆史的經驗教訓證明,人一旦自大了,人一旦飄了,肯定會倒黴,肯定會栽大跟頭。


    奕就是這樣,在他看來,北京是他天下,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範圍。而且是他精心策劃,並依靠自己強大的勢力,才發動了“辛酉政變”,扳倒了肅順集團。皇太後那兩個小娘們,哪裏懂權鬥,哪裏懂政治鬥爭,哪裏有什麽支持他們的力量,一看他們倆就是花瓶嘛,想跟我鬥,也不照照鏡子,太嫩了吧!


    所以麵對著兩宮皇太後集團的上諭,奕不以為然,我行我勢,氣勢熏天。看得出來,奕對於應該如何處理好與兩宮皇太後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清醒的認識,也完全忘記了功高鎮主的忌諱。


    當然我們不知道奕當時是怎麽想的,不過雍正處死年羹堯,嘉慶處死和珅,奕應該很清楚的。但是權力這個東西,真的是把讓人上癮的毒藥,要想戒掉,的確太困難了。


    奕進來後,也就微微欠了欠身,說道,“奕參見兩宮皇太後。”說完後,未等兩位太後迴話,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這個恭親王,連基本的禮儀也不講了,慈安覺得無所謂的事情,慈禧覺得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難受。


    但是還不到30歲的慈禧,卻顯得有極強的定力,她微笑著對安德海道,“小安子,給六爺倒茶!”(奕是道光帝的第六個兒子,因此叫六爺)。


    當安德海端著茶輕輕放到奕麵前時,奕連個謝字都沒有,覺得這一切都是應該受的,自己心安理得。不要說一杯茶自己不會說謝,就算把朝廷的大權都交給自己,自己也不會說聲謝謝。


    奕喝了一口茶後道,“嗯,好茶,福建的鐵觀音啊!和我家裏的一樣,是不是左宗棠送來的?”


    慈禧聽到後,臉色一變,不過她很擅於調整,迅速又恢複了正常,笑道,“左宗棠也給六爺家送了?”


    “哼,他敢不說嗎?”奕很得意地道,言下之意,慈禧很懂,這打仗需要好多裝備、錢糧,左宗棠還得經常找我,讓我幫他籌備呢!有求於我的事情,他哪裏不懂得送禮這個最基本的道理。


    其實奕不提這事,悶聲喝茶,屁事沒有。但是慈禧聽起奕這麽說,無疑是對她權威的一種挑釁,於是也針鋒相對了一句道,“那是自然,左宗棠擱哪兒不送,都不敢不給六爺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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