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您要騎馬?”小珠大驚失色問道:“奴婢剛才還叮囑您不要往那林子邊上去。”


    “您的身子平地走路都要咳嗽兩聲,怎麽能騎馬呢?”小珠急得團團轉,“這要是萬一摔了下來,太醫也沒來一個,不知道藥物夠不夠用,要是沒有藥就得坐馬車迴去,這要是斷了胳膊斷了腿的,一路上顛簸豈不是要人命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小珠!”皇後叫了她幾聲,卻見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無可自拔,不禁加大了音量喚道。


    “本宮連個馬蹄子印都沒看見呢,怎麽到底口中就是要沒命了?”皇後無奈的捏了捏眉間說道:“好了,你不要再烏鴉嘴了。”


    “本宮隻是叫你去問一問,那蘇昭儀是否應聲還不得而知呢。”


    “可是!”小珠還準備再勸說兩句,被皇後揮手打斷了。


    “行了!到時候多帶幾個人在身邊便是了,我們也不往那林子邊去,就在草場上轉兩圈便是了。”


    “這裏到處都是衛兵,能出什麽事?”


    小珠見她打定了主意,知道自己勸不動了,一麵默不作聲,一邊在心裏打算著等會兒順路去文家那邊報個信,看看文大人能不能勸說一番。


    “好了,我這裏沒你的事了,去蘇昭儀那邊問一聲吧。”皇後將最後一頁紙放好,隨手將毛筆放進筆洗中,桌上早就摞起了厚厚一遝,“你去之前先去叫一聲陛下身邊的那個小公公,叫他過來一下,本宮與他細細說清楚。”


    “是,娘娘。”小珠點了點頭,猶猶豫豫的邁出了門,頭也不迴的往文家帳篷那邊跑去。


    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自家主子要去找死這件事來的重要!


    是的,沒錯!小珠已經自然而然的將皇後騎馬和會死這件事聯係了起來,絲毫不做其他考慮,也無怪乎皇後會說她是個烏鴉嘴。


    即便知道她心底是擔心的,刻著話說出來實在不那麽禮貌。


    蘇茗琅坐在屋子裏百無聊賴的,手邊的話本子已經被她翻了好幾個遍,整間屋子除了南星手上的那本周易以外再也沒有什麽新奇的物件了。


    小葉不知所蹤,應當是去蘇家那邊找她父母了,這件事情蘇茗琅早有叮囑,叫她來了以後便不必時時跟在身邊,不過她仍舊是以她為先就是了,也就是眼下無事,與其像蘇茗琅這樣在屋子裏閑閑無事做,反倒不如去父母麵前多待一會兒。


    這一別,下次相見又不知是何年了。


    南星捧著自己那本書坐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蘇茗琅又問過一次,確信她是真的看不懂以後,她反倒是更加欽佩南星了。


    就在這詭異的安靜氛圍彌漫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切平靜。


    “昭儀娘娘,外麵有個自稱小珠的宮女,說是皇後娘娘宮裏的要求見。”門外的小太監站在帳篷外說道。


    自打那姑娘來的時候蘇茗琅就已經知道了,畢竟這隻是帳篷而已又不隔音,甚至那人影子早早的就印在篷布上了。


    “讓她進來吧。”一提起皇後蘇茗琅就有些頭疼,她是一定要和皇後關係親近些的,可是那天他一下子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扭頭就走,這場麵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緩解了。


    雖說蘇茗琅是兩世為人,可是她的兩世從始至終都是在與蕭珩的糾葛之中,上一世雖說蕭珩用她替李氏抵擋了太多攻擊,可是解決那些事情用到的是爾虞我詐,交朋友卻是要用一片真心。


    上一世蘇茗琅的心全數都奉獻給了蕭珩,被他傷了個遍體鱗傷之後,這一世她早早的將自己的心保護了起來。


    所以,即便是兩世為人,蘇茗琅似乎從始至終就不知道該如何拿出一部分真心去與人相交。


    “奴婢小珠見過昭儀娘娘。”小珠走進來剛準備跪下行禮,就見蘇茗琅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不知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奴婢是來替皇後娘娘傳個話的。”小珠頓了頓,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蘇茗琅,麵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沒有宮裏傳聞中的那樣刻薄。


    “皇後娘娘有意明天去操場上遊玩一番,特派奴婢來問一聲,不知道您可願意通往。”


    “皇後娘娘要去騎馬?”蘇茗琅皺了眉頭問道:“本宮素聞皇後娘娘身體抱恙,騎馬一事終究危險,不知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奴婢也是這麽說的,可是皇後娘娘她打定了主意要去。”小珠聽到她這麽說瞬間苦了臉色,“到時候也隻能多派人手好生保護著了。”


    小珠越想越慶幸自己先去了一趟文家那邊,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她當時往文家那邊去的時候,還沒走到近處遠遠的就迎頭碰上了文家少爺,她當場就拉著文忌大倒苦水,說不是文忌一口應下,說自己會多找人看護,她隻怕是非要見到文大人才肯安心。


    小珠與旁人不同的點就在於她是皇後從娘家帶入宮中的,雖然一直沒有從事什麽緊要的事物,卻是皇後什麽少有的能信得過的人之一,也是因此她與文忌等人也更加熟稔一些。


    文家與蘇家不同的是,文家雖是文臣出身,卻沒有那麽多的刻板規矩,雖然文相一生直來直去,將禮儀王法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在家中卻絲毫沒有因為女兒身份輕視家中的幾個姑娘。


    更甚者,因為是書香世家,文家的女子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的,文夫人也一直堅信一個道理,姑娘家隻有在娘家得到重視,日後嫁出去才能得到夫家的重視。


    因此,雖不能說文家女與男兒郎一般無兩,但確實是相較於其他世家大戶要少了許多苛刻的規矩。


    或許也是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小珠即便是個丫鬟,也養成了一個活潑開朗的好性子。


    隻是不知道皇後那個溫和的性子是在家中便是如此,還是受盡孤獨折磨無奈被磨去了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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